第112章 指点迷津
因此，里德·理查兹这样毫不藏私，愿意帮忙的人才，更显得难能可贵。
尽管里德在科学界的风评有点糟糕，但官方看重的，向来不是风评，而是能力。
先前的合作有始有终，虽然结果有时候不尽人意，但至少双方都可以理解，并没有不愉快。
何况史黛西警长，本身就是个喜欢干实事，甚至还有点好说话的人。
因此，见里德如此帮忙，他当然是笑脸相迎：
“有心了里德，我代表警局全体，感谢你们的协助…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乔治·史黛西，现任纽约警局警长。”
说罢，史黛西警长在适度打量的同时，又向里德身后两人点头致意。
他看人一向很准。
在他看来，那位看着体格健硕的本·格瑞姆，隐隐有些退役军人的气质，确实像是，能很好处理大型设备的实验室助手。
而那位来自英国的本杰明·夏洛克，不仅衣着外貌让人难忘，就连锐利的眼神，也让人难以揣摩…
因此，史黛西警长的目光，在章帕克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但不知为何，这多看几下，却让他陡然觉得，这人有点像是福尔摩斯的s……
‘…还是说，英国的探案高手，其实都有一样的风格？
不不，我想这些干嘛，好歹是里德带来的帮手，姑且…看情况吧。’
想到这，史黛西警长迅速压下古怪的念头，没有再犹豫，当即由浅入深地，为三人介绍起现场的情况，以及案件所涉及的相关事件。
至于这次案件的进展…和其他不清不楚的特殊案件一样，可以忽略。
没办法，确实有些超出普通人能力范围了。
…
尽管里德和本·格瑞姆在来时，就已经听章帕克详细讲解过情况，但此刻，他们也没法表现出来，只好一边点头，一边再听一遍。
人警长都亲自介绍了，两人也没办法，权当加深案件印象吧。
而对此，章帕克则是随意了许多。
伴随着刻意表现出的观察动作，他发挥演技，顺着史黛西警长的介绍，语速飞快地，适时推理出相关细节。
由于语速很快，再加上条理清晰，此举，也算是正确无误地，加速了史黛西警长对案件的介绍。
对此，史黛西警长虽然惊讶，但在点头认同间，也算是在内心里，隐隐期待起了章帕克的发挥。
毕竟光凭前置信息和现场观察，就即刻推理出案件细节的人，不是神探就是罪犯。
而且有里德的引荐，后者的可能性，近乎于无。
毕竟里德的人品，史黛西警长还是信得过的。
而说起期待。
一旁的格温也是如此，她能感受到章帕克是在刻意控制语速，不过她并没有怀疑什么，甚至总感觉，这还不是章帕克语速的极限。
毕竟，这种不牺牲沟通效果的飞快语速，反而说明，此人思维极快。
而她自始至终，都在静静观察着三人的神态，也近乎察觉到，这三人的主心骨，竟是那个“本杰明·夏洛克”。
那可是里德啊——
里德的事情，她当然听父亲讲起过，父亲的对其评价很高，甚至可以用“全能型天才”来概括……
…
恰在此刻，里德表现出已经听懂案件经过的样子，话题直奔此行核心道：
“史黛西警长，我们直接去看看那个巨轮残骸吧，或许通过技术解析，我们很快就能掌握到一定线索…”
对此，史黛西警长赞同点头，一边抬手引路，一边解释着情况：
“好，这边请。
不过说来惭愧，技术组的警员们拆来拆去，却对此有些束手无策…
而且潜水队的打捞，也陷入了瓶颈，只找到了一件绿色驾驶服…
如果不是案子技术难度太大，我也不想贸然打扰——”
听闻此言，里德当即打断警长的客套话，为章帕克的计划铺路道：
“言重了警长，我等研究科技，本身就是为了造福人类。
如果能借此机会，打击滥用科技的不法分子，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对此，史黛西警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段时间的各种案子，其实让他内心里同样觉得，有藏在暗处的科技敌人。
但所谓的“科学界”，又不是什么鱼龙混杂的地方，名声显赫的科学家们，无非两种工作——
实验室研究，或者大学任教。
再加上一些政策，对科学家的人身保护，没有实际证据的情况下，史黛西警长也不好逾越太多。
…
见到里德到来，技术组警员们当即起身，甩了甩发白的面色，让出整个场地。
论前沿技术和研究能力，他们自愧不如里德，因此，这种礼让行为，无需史黛西警长交代，他们就自发起身。
“你们还好吧？”里德看着众人，倒是感觉有些违和。
“没，没事，就是蹲着有些久了。”
就这样，里德和本·格瑞姆两人，迅速接手警局技术组的工作，投入到对报废巨轮的技术检查中。
里德先是找了个合适的空地，将自己的手提箱铺开，而后根据现场，快速挑选出自己所需的工具，以及小型设备。
紧接着，他和本·格瑞姆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开始忙碌。
就这样，本·格瑞姆携带好其他可能需要的工具，顺着里德的动作和思路，小心地握持着记录设备，记录起内部结构的情况。
一时间，两人仿佛回到了过去，在巴克斯特大厦实验室里的时光。
尽管本·格瑞姆平日里并没有钻研这些，但这种简单的协助，在二十几年友谊下，还是能轻松做到配合无间的。
…
另一边，见里德他们已经开工，章帕克保持着扮演，一言不发地，在警戒线范围内继续观察。
高速思维让他可以轻松判断其他人反应，因此，自始至终，他都极其“专业”地，没有做出丝毫破坏现场的事情。
但也有一点副作用，比如，在其他人看来，他的目光，算是“侵略性十足”地，不断扫视着现场。
不过如此一来，章帕克所需的“侦探行为”，倒也达到了。
别人觉得夸张，无所谓——
毕竟接下来，他得想办法，将幕后黑手的存在，告知给官方。
…
就这样，时间在紧张的工作中，缓缓流逝。
纽约警方也在此期间的探讨中，将前段时间，那几件没头没尾的案件，给联系到了一起。
章帕克静静旁听着，很快就分辨出其对应事件。
纽约警方这里，隐隐有把“地铁事件”到近期的“南瓜杰克灭口事件”，都算成“特殊案件”的想法。
对此，章帕克暂时没有给出结论，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史黛西警长和众人不断商讨时，章帕克倒是给出了一部分思路，为此，众人听后若有所思。
而格温倒是蹙起了眉头，总觉得章帕克的推理思路，虽然正确，但有些太笃定了。
不像假设，倒有些像是亲身经历的倒推……
而且，隐隐有一种话没说完的感觉。
对此，章帕克也是从格温的表情变化中反应过来，但他并没有改正，毕竟这一次，他势必要将“大师”的存在，给传递出去。不过格温并没有得到询问困惑的机会，没一会，本·格瑞姆就率先从巨轮下方钻了出来。
除了还在忙碌的警员，其余人发现情况，连忙围了过去。
而在凑近后，众人才发现，本·格瑞姆的脸上，带着一股微不可查的震惊和…凝重。
没等众人反应，里德也快步跑了过来，神色略显严峻。
他先是下意识地看向章帕克，而后没有犹豫，语速紧迫，对章帕克一旁的史黛西警长道：
“警长，快让刚才对巨轮做分析的技术组警员，去一趟医院！”
听到这话，史黛西警长内心一抖，但还是立刻追问道：“怎么了？”
对此，里德快速开口解释，声音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对科技的忌惮：
“内部的技术已经检查完毕，原本并没有什么，但我们最终，在技术组警员所拆卸的座椅接口上…
检测到了一种，极其微量的‘特殊代谢物’残留。
初步分析，它与一种神经装置的代谢副产物，高度吻合。
而且这玩意，足以穿透防护手套的分子层，对人的神经伤害很大。
简单来说，刚刚但凡用身体直接接触过座椅的警员，都应该受到了伤害……”
听到这，史黛西警长内心一滞，回头看向面色持续发白的几人，发现确实是自己的疏忽，当即下令，让人送技术组警员去医院检查。
而在此期间，里德也是掏出pdA，快速调出了2828资料库中，相关物质的信息，并将其内容和相关处理方法，誊写给了众人。
事已至此，他为了救人，并没有隐藏这份知识。
就这样，受到巨轮残骸“暗算”的技术组警员们，带着里德所开的医嘱，前往了医院。
当然了，章帕克在里德调动2828资料库的那一刻，就已经从Ai先生那，明白了里德发现此事的原因。
这项技术的相关，显然在其他宇宙也存在着。
可以说，前面但凡错漏一步，这些警员都会“不死也伤”。
…
而见到隐藏危机度过，格温这时，忍不住出声问道：
“所以这个‘神经装置’的意思是…直接用人体神经去控制吗？
可我有…远远看到操纵杆——”
对此，里德见被暗算的警员已经离开，已经不会传递恐慌，这才全面解释道：
“不是，这个神经装置，其实是在悄无声息地改造人体。
具体来说，就是将人类改造为一个活体能量源，通过榨取他们的神经生物电…甚至生命能量，来为整个庞大的机械提供动力。
那个座椅的真实功能，就是通过特制驾驶服，连接‘燃料’与引擎的接口。
刚刚检查到的残余物质，在一定量下，可以说是致命毒药……
可以说，装置的使用者，本身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更别提，这种装置一旦停止使用，对使用者来说，还有其他风险，比如细胞溶解之类的……
简单来说，提供这个动力源的技术，不仅可怕，而且深不可测。”
至此，史黛西警长明白过来，总结般反问道：
“里德，你的意思是，如果没弄错的话，这个巨轮，供能的根源，就在这个神经装置上，相当于……整个巨轮，都在靠被改造的人体供能？”
“是的，就是这样。”里德点了点头，笃定道。
与以前不同，觉醒了“究极智慧”的里德，再加上2828资料库的前沿研究，可以说是在科学储备上，碾压919z宇宙的所有人。
而听到里德肯定的回答，包括格温在内，警局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史黛西警长也彻底认定了内心的想法——
这个杰克逊·韦勒，作为刚越狱的前官僚，本身绝对不可能掌握这种级别的技术武器。
其背后，一定还有未知存在，在推波助澜！
这时，见时机成熟，章帕克不再犹豫，同样用笃定的话语，直接点明问题核心道：
“史黛西警长，还有各位，我想里德他们的发现，已经很好佐证，甚至…彻底排除了这个韦勒，是独立犯罪的可能性吧？”
听着这个冷静且笃定的声音，史黛西警长遵从内心想法，点了点头，至于其余警员，也没有人开口否定。
就这样，章帕克的语速，继续保持着飞快，同时刻意附上手势道：
“首先，韦勒的越狱过程干净利落，各位的调查结果，也是发现其，未留痕迹。
很明显，想做到这一步，不仅需要顶级的犯罪策划，甚至还少不了顶尖的犯罪执行资源，可以说是远超普通囚犯的能力范围。
想来，必然有来自外部的，强力支援。
其次，韦勒的武器装备，据里德所言，其技术不存在于任何公开领域，甚至超越了顶尖实验室的前沿。
而韦勒自己，只是个贪污犯，不可能轻易做到。
最后，作为贪污犯，甚至越狱犯，韦勒的性格，所对应的，想来只会是精于算计，甚至贪生怕死。
如果真的是他自己一个人，就掌握了这种毁灭性力量…
那么第一反应，应该是隐藏和自保，甚至…更有谋划地，对更广泛的目标群体进行报复。
但大家想想，在被蜘蛛侠发现之前，他做了什么…
压坏了道路，摧毁了新建橄榄球场，还有菲斯克市长的雕像，这有什么意义？”
章帕克所给出的思路，正是这起案件中，最不合常理的地方，同样，也是警局一直在探讨的疑点。
但接下来，章帕克并不是要揭秘所谓的真相，而是要借此，来达成自己的计划。
换句话来说，真相是什么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将“大师”的存在，告知官方。
因此，接下来章帕克表情不变，语速继续飞快道：
“这所表现出来的，更像完成了一个任务，然后迅速被制服。
我刚刚也有听你们说那个‘街头炸弹人案件’，你们探案陷入困境的原因，是找不到他们的动机。
所以，我们不妨排除这些人的动机，而放眼事件的‘影响’。
那么这次，甚至这些…这些袭击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表面上看，很像是报复个人，甚至报复社会，但在我看来，其核心更像是——
一次‘展示’和‘说明’。
敌人在展现技术实力，甚至借此，来作为拥有何等力量的说明！
而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一切案件，很可能只是某个更大计划的第一步，目的是吸引，甚至牵制我们的注意力，为幕后真正的行动打掩护？”
一言激起千层浪，各位纽约警员的想法，当即脱口而出：
“怎么会！”
“不，这确实很有可能，敌人已经脱离正常人类的范围了！”
“而且这段时间里，确实时不时就会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到底该怎么办才能预防，这种找不到动机的特殊敌人，甚至看似…没有丝毫关联！”
“……”
听着这一切，史黛西警长没有阻止，毕竟他的内心，同样如此。
但就在他迷茫之际，忽然发现，眼前的“本杰明·夏洛克”，露出了一种，胸有成竹的笑容。
为此，他想起那双难以揣摩的锐利眼神，当即意识到一个惊人的可能性：
‘这人一直都知道真相？难道他的纽约之行，正是在此揭晓真相！’
想着想着，史黛西警长竟突然伸手，用力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恳求道：
“求您指点迷津！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