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血战
“开始。”
裁判的声音尚未消散，秦无夜的身影便已消失。
不是瞬移，不是遁法，而是更为恐怖的存在抹除——在所有人的感知中，他仿佛从未站在那个位置。
空间没有波动，时间没有痕迹，就连擂台上原本被他踏出的裂痕都在这一刻恢复如初，仿佛一切都被某种至高法则强行修正。
“左边！”
谷雨的尖叫声撕破凝固的空气。
几乎在同一瞬间，林兜儿的胸口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
“轰——！”
银白色的血雾如烟花般炸开。
林兜儿的身躯如同破败的玩偶，接连撞碎七重防护光罩，最终狠狠砸在擂台边缘的结界上。
蛛网般的裂纹在结界表面蔓延，负责维持阵法运转的几位老生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咳......”
林兜儿单膝跪地，右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更可怕的是伤口处缠绕的黑色雾气——那不是普通的魔气，而是被无相魔瞳污染的空间毒素之力，如同附骨之疽，连吞噬之力都无法吸收。
“第一招。”秦无夜的声音从擂台中央传来，仿佛从未移动过。
他抬起右手，指尖滴落一滴银白色的血液，“我只用了三成力。”
观战席上一片死寂。
新生区域，谷雨的七彩羽衣完全失去了光泽，小手死死捂住嘴巴。
姬灵樱的天星罗盘裂开第三道缝隙，卦象显示十死无生。
朱厚照的龙纹玉佩碎成齑粉，这位向来玩世不恭的亲王此刻面如金纸。
姜太虚的八卦盘疯狂旋转，
推演出的结果让这位太虚仙朝的传人指尖发颤——在卦象中，秦无夜的每一个动作都同时演化出上百种后续变化，每一种都精准预判了林兜儿可能的应对。
就像两位棋手对弈，一方却早已看穿未来百步棋局。
“认输吧。”一位老生叹息，“无夜师兄的魔瞳能直接瓦解神通本质，洞悉一切......”
擂台边缘，林兜儿艰难地站起身。
右臂的伤口传来钻心剧痛，但他嘴角却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
“三成力？”他啐出一口血沫，“那你可要小心了——”
“接下来，我会逼你用出十成！”
“轰！”
血色光柱冲天而起，九幽血魔的烙印第一次完全苏醒！
林兜儿的银发染上猩红，右臂扭曲的骨骼在血光中咔嚓复位。
这种力量，对他来说既是侵噬，同样他掌握了，也是帮助。
此刻更恐怖的是他背后浮现的虚影——那是一只模糊的饕餮之首，獠牙间滴落腐蚀空间的唾液。
“来！”林兜儿踏碎地面，主动冲向秦无夜，“第二招！”
秦无夜纯白的魔瞳终于泛起涟漪：“有趣。”
“轰——！”
当林兜儿与秦无夜的身影再次碰撞时，整座擂台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炸裂。
恐怖的冲击波横扫四方，玄铁浇筑的地面寸寸崩解，防护大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连维持阵法的几位老生都被震得口吐鲜血，踉跄后退。
观战席上，无论是新生还是老生，此刻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震撼。
“这......这真的是筑基期能有的战力？”一名老生声音发颤。
“秦师兄的无相魔瞳连空间都能瓦解，那小子竟然还能反击？！”
新生区域，谷雨死死攥着姬灵樱的衣袖，七彩羽衣无风自动：“兜儿哥哥......”
姬灵樱的天星罗盘疯狂旋转，小公主的指尖掐入掌心：“他的右臂骨骼已经碎了三次，又强行用吞噬之力修复......”
姜太虚的八卦盘上裂纹密布，却依然在推演战局：“不对......林兜儿在有意引导秦无夜攻击自己的右臂！”
擂台上，风暴中心。
林兜儿浑身浴血，银发早已被染成猩红。
他的右臂软绵绵地垂着，骨骼尽碎，但左手却紧握成拳，拳锋缠绕着漆黑的吞噬之力与血色火焰。
“动能打击拳——崩山！”
他一拳轰出，拳风所过之处，连破碎的空间碎片都被吞噬殆尽！
秦无夜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烁，无相魔瞳绽放冷光，竟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避过。
拳风擦着他的战甲掠过，将后方三百丈的观战席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徒劳。”秦无夜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你的所有攻击轨迹，在我眼中都如掌上观纹。”
他抬手一点，指尖迸发一道漆黑光束，瞬间洞穿林兜儿的左肩！
“噗嗤！”
银血飞溅，林兜儿踉跄后退，却在跌倒前强行扭转身形，左腿如战斧般横扫！
“动能打击拳——裂海！”
腿风如刀，竟在虚空中撕开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缝！
秦无夜终于微微皱眉，不得不抬手格挡。
“铛——！”
金属碰撞般的巨响中，秦无夜倒退三步，战甲上浮现一道浅浅的凹痕。
全场哗然！
“他......他打退了秦师兄？！”
“不可能！那小子明明已经重伤垂死了！”
林兜儿单膝跪地，大口喘息，嘴角却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炼神三步......不过如此！”
秦无夜低头看着战甲上的痕迹，纯白的魔瞳第一次泛起涟漪：“以筑基之躯，伤我战甲......”
他缓缓抬头，周身气息骤然暴涨：“你有资格，让我用出五成力。”
“轰！轰！轰！”
接下来的战斗，彻底变成一场惨烈的拉锯战。
林兜儿不断被轰飞，又不断爬起。
他的右臂碎了，就用左臂攻击！
左腿断了，就单腿跳跃反击！
五脏六腑被震伤，就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
每一次倒下，他都会在众人以为结束的时候，再次挣扎着站起来。
“动能打击拳——破军！”
“动能打击拳——碎星！”
“动能打击拳——......”
拳风越来越弱，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新生区域，谷雨早已哭成了泪人。
姬灵樱的天星罗盘停止了推演，因为卦象已经毫无意义——这早已超出了胜负的范畴，而是一场意志的较量！
老生们从最初的嘲讽，到沉默，再到震撼......
“这小子......”楚山河捂着胸口，声音沙哑，“是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