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劝说鹿丸
佐助早已按捺不住疑问,目光如刃般盯着这位曾经的导师。
“关于雏田为何会在此...”
卡卡西的嗓音略带沙哑。
“你们可知,她拥有感知查克拉流动的白眼?”
佐助皱起眉头。
“当然,但这与避难所何干?”
“她察觉到了鸣人影分身的查克拉,才循迹而来。”
卡卡西语气平静,像在陈述天气。
“原来雏田这么厉害啊!”
鸣人咧嘴一笑。
“不过有新忍者加入村子,终归是好事,对吧,佐助?”
“……嗯,有道理。”
佐助微微颔首。
“卡卡西,避难所的人进去后就拜托你照看了,让他们好好休息。
我会让影分身收拾出晚上睡觉的床,别担心。”
鸣人说着,自然地扣住佐助的手腕。
“这里交给你,卡卡西。
我和佐助还有事要办,晚上一定回来。”
“好,后方有我。”
卡卡西目送最后一批平民踏入星门,身影随之隐没。
“佐助,算上卡卡西,正好七十二人。”
鸣人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
“刚才我还以为你会让卡卡西刻你那边的黑纹呢。”
“没必要。”
佐助侧眸,声音低沉而笃定。
“公平更重要。若卡卡西归我,你就只剩三十五个了。”
“你啊,还是这么较真。”
鸣人失笑。
“鸣人,”
佐助反握住他的手,目光穿过渐合的星门。
“该去办正事了。”
“走吧,佐助。”
废墟边缘,残阳像被天照烧过的纸片,挂在断壁之间。
奈良鹿丸蹲在那里,指尖的影子像活物,轻轻缠住了鸣人的脚踝。
鸣人依旧笑得像十二岁那年。
“鹿丸,一上来就用影子锁我?真麻烦啊。”
鹿丸没有松手,影子反而勒得更紧。
“麻烦也得做——你是我的朋友,漩涡鸣人。”
鸣人低头看着脚踝上那道黑影,忽然眨了眨眼,像撒娇似的轻轻踢了踢。
脚踝处的皮肤已经泛出一点青紫,他却笑得毫无芥蒂。
“鹿丸,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大敌意。我是来给你……或者说是给我们所有人一条路走的。”
“什么路?”鹿丸冷静地问。
“我和佐助会建立一个新村子。”
鸣人抬眼,夕阳的光落进他的瞳仁里,像滚烫的熔金。
“没有大名,没有腐朽的制度,只有我和佐助并肩统治。
村子悬在天上,结界由我亲手布下,医疗、学习、食物,全部免费。怎么样?要不要加入?”
鹿丸沉默片刻,嘴角微微勾起。
“鸣人……我希望你真的能做到你说的那样。你是想让我劝还活着的忍者,对吧?”
“不愧是鹿丸,一下就猜到了。”
鸣人笑得露出虎牙,耳朵尖悄悄红了。
“那你意下如何?”
“我同意了。”
鹿丸松开影子,指尖的黑线像退潮般散去。
“等我一会儿,我去劝他们。我会让他们都跟你走。”
他转身离开,背影很快融进残阳。
风一吹,废墟里只剩鸣人和佐助。
佐助直接单膝蹲下,指腹贴上鸣人脚踝那圈青紫。
“你就是脾气太好了。”
他声音低哑,带着隐忍的怒意,指腹却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鹿丸都把你弄青了。要不是他有用,我真想现在就烧了他。”
鸣人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凑到佐助面前。
“好啦好啦,毕竟我现在是‘叛忍’嘛,他这样也正常。再说我有九尾查克拉,这点伤不算什么。”他软着声音,尾音像撒娇的猫。
佐助抬眼,漆黑瞳仁里映着夕阳,也映着鸣人。
“仅限今天这一次。”
他伸手扣住鸣人的腰,把人往怀里一带,声音贴着耳廓落下。
“下次他再敢碰你,我就让他亲眼看看——天照烧身体是什么滋味。”
鸣人被他抱得双脚几乎离地,耳尖红得滴血。
“佐助……”
他埋进对方肩窝,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佐助低头,吻落在他发旋。
“别撩我,鸣人。”
掌心覆在鸣人后腰,微微收紧。
“你知道的,我对你从来没有抵抗力。”
残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两条藤蔓交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瓦砾堆成的斜坡下,木叶残存的人影被最后一缕夕阳拉得细长。
蛞蝓的断角在纲手怀里淌着黏-液,像一截被折断的屋檐。
静音把医疗卷轴攥得指节发白,却第一次没听见远处爆炸的回声。
伊鲁卡把十几个孩子护在身后。
阿斯玛班的红围巾缺了一角,凯班的绿色紧身衣被血与尘土染成暗褐,牙抱着赤丸的尾巴小声呜咽,佐井的墨鹰在灰烬里再也飞不起来。
鹿丸的影子像一条长长的黑桥,从他们的脚尖一直铺到废墟尽头。
他抬手,让影子微微扬起,像是要替所有人挡住那束刺眼的残阳。
“都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废墟里像石子落入深井。
“我们下错了整整一生的棋。
把村子当棋盘,把影当王,把忍者当卒。
王倒下,卒陪葬,连棋盘都被烧成了灰。
可灰里还有我们——
棋子还活着,棋子反而自由了。”
他往前走一步,影子跟着前移,像一条无声的河。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那两个曾经被村子标成叛忍的家伙,现在要造一张全新的棋盘。
它不在地面,而在天上;
它不叫木叶,也不叫任何国;
它没有影,没有大名,没有‘为了火之意志’的牺牲口号。
只有他们两人并肩坐在王座上,替我们挡住所有风雨。”
纲手抬起头,金色长发沾着血,目光却第一次没有怒火,只有疲惫与疑问。
鹿丸朝她微微颔首。
“纲手大人,您的百豪之术、阴封印、医疗禁卷,在新村子不会被束之高阁。
您想救谁就救谁,不用被限制,不用看大名脸色。”
静音的指尖松了松,卷轴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像落下最后一道锁链。
鹿丸转头看向伊鲁卡,声音软了一度。
“伊鲁卡老师,学校还在。
孩子们继续上课,教材由我们重新编订,历史课第一章不再是‘火之意志’,而是‘我们为何活下来’。
您依旧是他们的班主任,只是不用再教他们如何替大名送死,而是教他们如何替自己活。”
孩子们怯生生地探出脑袋,脏兮兮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可以继续上学”的光。
鹿丸继续往前走,影子像一条柔软的毯子,铺到阿斯玛班脚下。
“阿斯玛班、红班、凯班——
你们的编制、你们的队友、你们的羁绊,全都不拆。
旧的小队名可以保留,新的任务表随你们挑:
想不当忍者也是可以的;
想醉生梦死,酒馆免费到饱。”
牙抬起头,赤丸在他怀里呜了一声,像是回应。
鹿丸停在废墟最高处,影子在身后拉得极长,像一面展开的旗帜。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三点:
第一,旧名……没有任何编号抹掉你们的过去。
第二,记忆——不洗脑,不删改,你们记得木叶的所有荣耀与伤痛,也记得自己为何站在这里。
第三,自由——医疗、住房、酒钱,全免;唯一要付出的,是当鸣人和佐助需要时,把你们的后背交出去一次。
就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钻进每个人的耳膜。
“要么继续抱着这片瓦砾流血,直到最后一滴。
要么跟我走,去天上那张新棋盘——
这一次,我们不再是卒,我们是执子的人。”
风掠过废墟,卷起灰烬,像一场无声的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