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44

严策止不住想给严竟再放上一耳光时,何劲推门进来了。

何劲无视了病房里的怪异气氛,直道:“严竟先生,严大先生找您。”

“行,我这就去。”严竟站直身子,朝严策抛了个媚眼后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何劲给严策倒了一杯水,愧意道:“抱歉老板,我没有注意到严竟先生已经回国了。”

“他挖了心思回来的,这不是你的问题。”严策将杯中水一口气喝完,“让人在背后时刻跟着简越,不要让严竟靠近他。”

“我待会就去办。”何劲将杯子放回原处,“另外,傅先生人在医院里,他说要见您。”

“傅开?”严策扒了扒头发,“行吧,你让他上来,对了,傅开走前都别让简越来着。”

“是。”

对于傅开的到来,严策不算太意外,只是傅开这趟来得比他想象的要早了一点。

傅开进门第一句话就是:“简越人呢。”

“我老婆不劳烦您盯着了吧,傅老板。”严策穿着一身干净的睡衣,哪怕躺在病床上也是很气质过人,“随便坐。”

傅开看到旁边那张紧凑过来的病床,心里妒意横生,他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说:“怎么,这一刀该不会把严先生捅残疾了吧?”

“多谢傅老板关心了,严某好着呢。”严策有意无意的将无名指上的戒指露出来。

傅开冷哼一声:“简越可是身娇肉贵的,你不会让他每天在医院伺候你吧?”

“傅老板放心好了,既然他是我的人了,我哪有让他吃苦的道理,反倒是傅老板突然登门所为何事啊?”

“我为何而来,严先生难道还会不清楚吗?”

严策没来由的点了点头,“这么看来,傅老板对初恋还真是情深意切。”

“这些不重要,严先生开个价吧。”

“傅老板,你觉得我缺钱吗?”

“我想严先生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虽然说这一刀被捅得确实冤,但严先生应该不会为难一个病人吧?”

严策挑了挑眉,“怎么说?”

“许奕患有中度精神分裂症和两年病龄的抑郁症。”傅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材料抛到严策床上,“严先生若是不相信可以过目一下。”

严策没话说,大致把证明材料看了下,确认对方说的是事实以后,合上材料回应道:“有了这些材料,我相信许先生至少能减刑一半,傅老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他要是定罪了,也得要蹲上差不多一年。”

“所以说,傅老板等不了这一年?”

傅开摇了摇头,凝重声调道:“他的命等不了那么久了。”

“你的意思是。”严策眉头也下意识的紧锁。

“他身体有瘤变恶化,如果不能定期理疗,根本撑不到刑满释放。”

没等严策回答,傅开又说:“严先生,我知道你芥蒂这件事,我也一样,我要是知道他是冲着简越去的,我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那意思是,鄙人意外被捅这一刀,傅先生还挺满意?”严策似笑非笑的支着下巴问。

傅开啧了一声,“你抢了我老婆,我没亲自上去捅你都算轻的。”

“这就是傅老板求人的态度?”

“我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吧,严先生。”傅开支起二郎腿,“其实许奕用不用蹲大牢就严先生一句话的事,严先生为何不趁此和我做笔交易呢,这不难做吧?”

严策慢条斯理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确实不难做,但你们毕竟破坏了我的婚礼。”

“姓严的,你别得寸进尺。”傅开耐心快要被磨完了,“我这里不可能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比如呢。”

“你可以试着提一提。”

“那还真是有一样。”严策放下水杯,眼里流露出了精明的高光,“我想要简越的那块地。”

“不可能!”傅开立马站起身来反驳。

严策也不慌不忙,“傅先生自己说的,这笔生意不难做,其实那块地傅先生留着也没多大用处,再或者,傅先生不愿意白给的话,我可以出价的。”

“你觉得我傅开缺钱?”

“谁不是呢?”严策摆了摆手,“一块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地,和一个生死难定的人,傅老板,你选哪个?”

………………

三天后,许奕被父母从拘留所接回去,当天后,一家人准备踏上送许奕去精神看守所的路程。

精神看守所,顾名思义就是因为精神疾病犯罪而设立的拘留所,大体上和精神病院形同七八。

许奕一家经过辩护,再加上傅开和严策的协商后,许奕一事通过了刑减申辩,只需要在精神看守所呆上半年。

傅开总觉得未来要发生什么,因此他今天还是决定来送行一程。

经过这件事后,他和许奕之间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仿佛一夜死光了。

“真是没想到,傅开哥竟然为了我去求情。”许奕戴着一顶帽子,并刻意的把帽檐压得很低。

“你听清楚了,我做这件事仅仅是因为不想看着你死在里边,你要对简越做的那些事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你,今天你从这里出去,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无论是简越或者是我的事,都不要再来掺合了。”

许奕的脸上没有以往的复杂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水般的冷静,“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傅开哥。”

“不是今天走到这一步,是很多年就早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这期间发生的那些事,只不过是记忆割裂的回光返照,你的质问没有任何意义。”傅开想摸出烟抽一只,但又看到了禁止吸烟的提示牌。

许奕两手缩进兜里,释重地笑了笑,“蹲在拘留所的这几天,我也回想了一下,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的,傅开哥。”

“……”

许奕隔着口罩吁了一口气,眼神无采,“一开始你问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怕你看不起我,我没敢说,后边我想说了,我却说不出口了,傅开哥,我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傅开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些事,所以他选择沉默。

“我总是被抛弃,一直在失去,其实我对你早就没什么感觉了,但你过的太好了,我心里平衡不了,所以……”许奕轻蔑地笑了笑。

“所以我回来找你了,添油加醋告诉了简越你在外边的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你们都不好过,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并且,傅开哥,其实简越离了你更好,你配不上他。”

傅开终于忍无可忍,差点就要动手,“你闭嘴!”

“再告诉你一件事。”许奕丝毫不被对方的话所影响,“那天早上,我在你家阳台跪着给你□那一次,他看见了。”

傅开霎时浑身冰冷,他仍然记得那一天早晨,简越早餐也没吃就拉着行李箱出差去了。

然后就是,简越出差提前一天回来,正好撞见了他和许奕同床共枕的画面。

“傅开哥,你猜他出差那么多天是为了考验你,还是为了给我们创造机会呢?”许奕两眼轻眯,“或者说,在考虑怎么一走了之?”

傅开脚下一软,颓坐在等候椅上,直至许家三口人都走了他也没有回过神来。

“原来他不是突然要走的……”

傅开脑海里混沌一片,他总以为当时简越在气头上一怒之下就和他断了,原来简越的离开早就挣扎了好久,他总以为简越会原谅他,其实简越早就走远了。

叮——

傅开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磨磨蹭蹭的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许奕的短信:

“如果我还能为你们做什么的话,那你就去找一个叫严竟的人,傅开哥,我走了,后会无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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