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天下大同

想致富,先修路。¨x^i¢a!o~s^h\u/o_c-h+i·..c\o\m^

回到长安的陆沉舟,确定了下一步的计划。

贯通大汉南北,主要州府之铁路工程。

其次,长安城的惠民超市。

连锁的分店开到了洛阳。

建筑主体、钢化玻璃、基础货架、照明系统...

贞观三年。

大汉已经开始了对外贸易。

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华。

少数民族部落归顺,百姓之间通婚,文化融合。

百姓切实感受到,新朝比旧朝更公义。

那一句“人民万岁”的口号。

生根发芽,日渐成长为参天大树。

大汉,北荒。

某处贫瘠村落。

“官爷,这土疙瘩,真能吃?”

老叟蹲新开垦出的一小片沙土地上。

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东西。

它们个头不大,表皮黄褐色。

疙疙瘩瘩,模样实在称不上讨喜。

周围的百姓枯黄的面容,尚未完全褪去。

但镇府开仓放粮,他们的眼神里已充满了活气。

此刻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困惑。

小吏把刚挖出的土豆在衣襟上擦了擦。

“陈伯,你可不要小看这玩意。”

“蒸熟了,软糯得很。”

“这就是咱们的命根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饿死。”

他直起腰。

望向眼前这片被开垦出来的土地。

几个月前。

这里还是一片无人问津的荒山野岭。

朝廷派来的机械,帮助他们开垦。

远比人力更为方便。

还有那些神奇的高效肥料。

改良着贫瘠的土壤。

这土豆不挑地,长得快,产量更是惊人得可怕。

饿急了的小男孩,不顾烫手。

抓起蒸好的土豆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吸气。

却含糊不清地喊着。

“好吃,这个好香!”

附近的村民跃跃欲试。

在他们试吃过后,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北荒城外,那些在饥寒交迫中挣扎的村落,纷纷向着北方跪拜。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鸟,传遍了各个小村落。

朝廷的官吏,沙哑着嗓子。

一遍遍重复着种植的要点。

告诉他们如何开荒,如何用草木灰作肥。

呜——

一声沉闷悠长,骤然撕裂了北荒的寂静。\w?e\i?q~u\b,o^o-k!.?c,o·m_

城墙上值守的卫兵一个激灵,手中的长矛差点脱手。

他惊恐地循声望去。

只见城外那片被开垦得生机勃勃的田地尽头。

一条从未见过的铁龙,正喷吐着滚滚浓烟。

轰隆作响地奔驰而来。

“妖......妖怪!快跑啊!”

卫兵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城墙上摔下来。

城门附近的百姓也瞬间炸了锅。

妇人尖叫着抱起孩子往屋里躲,

汉子们抄起手边的农具,脸色煞白地聚拢在一起。

惊恐地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

它巨大黝黑的车头像狰狞的铁兽。

喷吐的烟柱,直冲云霄。

长长的身躯,拖曳着数节铁箱子。

在荒原上拖出一条滚滚烟尘。

“乡亲们,别怕!”

“这不是妖怪!”

一个洪亮的声音压过了混乱。

那是本地的官员,此时正拿着高音喇叭喊道。

“这叫火车!”

“是朝廷聘请工匠建造的。”

“它能日行千里,运粮、运货、运人。”

“比马快十倍,百倍不止。”

“他们是来给我们送粮食的!”

人群的骚动并未立刻平息。

惊疑不定的目光,在那喷着的黑烟和铁龙之间来回巡视。

终于,火车在临时站台前缓缓停稳。

沉重的铁门被从里面拉开。

几个穿着怪异工装的工人跳下出来。

开始从车厢里搬卸货物。

成袋的粮食、整箱的盐巴、粗布、农具......

随着官员的吩咐,一些胆大的衙役也前去帮忙卸货。

“真的.....”

“真不是吃人的妖怪?”

一个胆子稍大的老汉,颤巍巍地靠近。

伸手摸了摸坚硬的车厢铁皮,又闪电般地缩回去。

确认右手完好无损之后,这才对着附近的百姓嚷嚷。

“真的不会吃人啊!”

“乡亲们,你们快来摸摸看!”

关中各州,都在上演同样的情况。

“分田?”

“耕满十年,可传给子孙后代?”

“以后这地,真能算是俺们自家的?”

“想种啥就种啥?官府只收两成租?”

檀州,人民镇府。

一座水泥和钢筋搭建起来。

方方正正,却毫无美感的二层灰白色建筑里。

此刻人声鼎沸,几乎要掀翻了屋顶。*a\i′t^i~n/g+x^i^a`o^s·h¢u~o^.^c\o!m*

大厅里,挤满了从各村镇赶来的农人代表。

他们大多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

个个涨红了脸,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地争论着。

前面的墙上。

是朝廷刚刚颁布的《檀州均田新令》核心条款。

废除所有旧有田契。

重新丈量登记土地。

新垦荒地归开垦者所有。

严禁土地有限流转买卖......

每一条都像投入滚油锅里的冷水。

炸得人头皮发麻。

“肃静!”

“肃静!”

新任命的郡守府小吏,用力敲着桌子。

嗓子都快喊哑了,才勉强压下了沸腾的声浪。

“官爷!”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族长,在孙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

“我们祖祖辈辈,做梦都不敢想啊!”

“这地真能落到咱泥腿子手里?”

“那些老爷们能答应?”

老泪纵横的他,目光下意识地瞟向大厅角落。

那里坐着几个穿着绸缎长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本地乡绅。

小吏的目光扫过那几个乡绅,最终落回老族长身上。

“大汉新法已立,便是铁律。”

“有田者,安心耕种;无田者,奋力开垦。”

“至于那些老爷......”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

“若遵新法,便是我檀州良民。”

“若阻挠新法,藏匿田亩,鱼肉乡里。”

“那就让他跟陆总统说去吧。”

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那几个乡绅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东都屹立百年的世家都成为了过去。

他们哪里还有这个胆子。

大厅里死寂片刻。

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总统英明!”

“檀州有救了!”

“分田!开荒。”

“种土豆!盖新房!”

狂热的声浪几乎要冲破屋顶。

人们挥舞着手臂。

眼中闪烁着对土地最原始的渴望。

以及对未来,从未有过的炽热憧憬。

东都洛阳,朱雀大街。

洛阳第一家“人民供销社”开张了。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穿着粗布新衣的农人。

脸上还沾着煤灰的火车司炉工。

抱着孩子的妇人......

全都像掉进了米缸的老鼠,眼睛瞪得溜圆。

贪婪地呼吸着这从未闻过的“富贵”气息。

看着那些从未见过的“神仙吃食”。

货架上,整齐码放的东西琳琅满目。

放着从未见过的琉璃瓶,装着的各色液体(果汁、汽水)

散发着浓郁奶香或焦糖气息的方块(巧克力、奶糖)

还有薄如蝉翼、色彩斑斓的小包(薯片、饼干)

“娘!我要那个。”

“红的,带小人的!”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死死拽着母亲的衣角。

指着货架上。

一排画着滑稽小人图案的铁罐,小脸涨得通红。

“那是啥?”

“咋卖的?”

一个黝黑的汉子,指着透明玻璃罐里黄澄澄。

泡在粘稠糖水里的果子瓣(黄桃罐头)。

店员是个本地招来的伶俐小子。

此刻也是晕乎乎的。

他强作镇定,又低头翻看一本厚厚的册子。

结结巴巴地报价。

“黄桃罐头。”

“一罐,十元。”

汉子倒吸一口凉气。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瘪瘪的钱袋。

十元!

够买好些粗粮了。

可那罐子里透亮的黄色果肉。

狠狠咽了口唾沫,一跺脚。

娘的!

豁出去了。

“给俺来一罐,娃他娘身子弱,给她甜甜嘴。”

柜台前排起了长龙。

人们陆陆续续地走出。

有的买一小包糖块、一罐汽水。

或者一小袋印着奇怪文字的西方面(方便面)。

新奇、满足。

挥霍的肉痛感。交织在每个人的脸上。

朱雀大街街外。

一片巨大的工地上,尘土飞扬。

一种前所未有的景象正在拔地而起。

巨大的木质脚手架围绕着几栋方方正正。

如同巨大灰白色石墩子的建筑。

没有雕梁画栋,没有飞檐翘角。

只有笔直的线条和裸露的灰色墙面水泥。

工人们喊着号子。

用滑轮组将沉重的水泥预制板吊装上去。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楼已经盖到了第五层。

还在往上长。

“柱子哥,看到没?”

“咱以后的家,就在那上面。”

一个年轻的工人抹了把汗。

指着最高处,脸上是自豪的光。

“副总统说了,这叫筒子楼。”

“有楼梯,有水管子通水,再不用挑水了。”

“听说以后还能拉那个.....”

“那个电灯,晚上跟白天似的。”

旁边叫柱子的汉子。

也是最早跟着陆沉舟建造铁路的工人。

他仰着头,眯着眼看着那不断生长的大楼。

憨厚的脸上满是感慨。

“就跟做梦一样啊!”

“以前想着有口吃的,有间不漏风的就谢天谢地。”

“现在能住进这楼里。”

“俺爹娘在地下知道了,怕是要笑醒.....”

工地的告示栏前。

围满了附近的百姓。

上面贴着《洛阳新城规划图》。

人们指指点点。

计算着自家的工分和积蓄。

盘算着能分到哪一层哪一间。

一种全新的脚踏实地的希望。

在这飞扬的尘土和嘈杂的施工声中。

悄然滋生。

洛阳人民镇府,副总统办公室。

白行简用手指转动着面前的铁疙瘩。

“喂!”

“我是白行简。”

千里之外,长安将军府。

陆沉舟拿起电话。

“喂,我是省委高育良。”

白行简无语。

“你什么时候改姓高的?”

没人能理解陆沉舟的烂梗。

他只能岔开话题。

“找我什么事,电话费很贵的。”

白行简沉默片刻。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吐槽。

“今年人大会议地点,还定在长安?”

前两届会议地点都是长安。

白行简恐怕会有变动,所以打电话前来询问。

“洛阳还有那么多工程在建。”

陆沉舟点燃一根香烟。

“先定在长安吧。”

“等到洛阳的工程建好,就把地点搬过去。”

“各地铁路的中转就快捷很多,时间上也不会那么紧迫。”

白行简表示知道。

然后又聊了几句政事。

便挂断了电话。

以前她千方百计也搞不懂。

陆沉舟为什么支援和信息都传达那么快。

自从通了电话之后。

她明白了。

谁能打得过这个妖孽。

大虞。

算了....

现在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

便是她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