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撤离
“可以这么理解。-m¢a-n′k?a.n?s?h-u^.`c/o,m′”
叶梵的声音严肃起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威胁降低。新获得力量的疯子,往往比老谋深算的敌人更不可预测,破坏力也未必小。”
“她这次伏击失败,吃了大亏,以古神教会睚眦必报的行事作风,加上她个人对你的……‘特殊兴趣’,报复行动很可能会更快、更疯狂。你们在砚海的行踪已经暴露,假期必须提前结束。”
王面对此早有预料。
当蛇女喊出他名字和代号的那一刻,这短暂的宁静就已经宣告终结。
“明白。我们会立刻撤离砚海。”
王面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嗯。新的落脚点坐标和接应方式稍后发到你终端。总部会加强对砚海及周边区域的‘天眼’扫描,追踪蛇女残余能量痕迹。”
叶梵交代完,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补充了一句道:
“……王面,小心点。那条蛇,恐怕已经恨你入骨了。”
“谢谢叶司令,”
王面平静地回应道,
“我会处理好。”
通讯结束。
王面放下通讯器,走到窗边,看着楼下。
天井的血迹在旋涡和星痕的努力下已经淡去许多,但那种无形的污秽感依旧萦绕。
檀香正指挥着天平将最后几个沉重的密封袋搬到院外指定地点。′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月鬼不知何时走到了漩涡身边,递给他一瓶水,低声说了句什么,漩涡抹了把汗,露出一个疲惫却释然的笑容。
王面深吸一口气,推门下楼。
他走下楼梯的脚步声让忙碌的几人同时看了过来。
“队长!”
旋涡立刻站直,脸上还沾着一点水渍和泡沫,眼神带着询问。
王面目光扫过一片狼藉但已初现整洁的客厅和天井,最后落在队员们身上。
“假期得提前结束了。”
王面顿了顿,接着说道,
“蛇女是古神教会的新晋成员,报复行动可能很快。所以要准备撤离。”
旋涡立刻关闭水枪,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冲洗工具。
星痕加快了净化速度,淡青色的光晕覆盖范围扩大。
檀香迅速检查剩余的消毒药剂,将其喷洒在最后的角落。
蔷薇和月鬼则默契地开始检查各自的装备,确保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天平已经将最后的密封袋堆放在院外,并开始用重力场小心地抹平地面被踩踏和冲刷的痕迹。
王面走到客厅中央,看着那张被血污浸透、已经无法挽救的沙发和破损的茶几,他沉默地伸出手,指尖银灰色的光芒极其微弱地流转了一下。
嗡……
时间在沙发和茶几的残骸上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倒流。齐盛小税罔 蕪错内容
那些喷溅凝固的血污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龟裂的桌面和撕裂的沙发面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恢复原状……
但这种回溯仅仅持续了不到三秒,王面的指尖就微微颤抖了一下,光芒瞬间熄灭。
他的脸色似乎又白了一分。
回溯这种被深度污染、结构破坏严重的物体,消耗远比修复几栋宿舍楼要大得多,而且效果极其有限,只能勉强恢复到“相对干净”的状态,无法真正复原如初。
“队长!”
檀香立刻注意到了王面瞬间的异样,快步上前,眼中满是担忧,
“别勉强,剩下的交给我们处理掉就好。”
蔷薇也皱紧了眉,不赞同地看着王面。
王面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呼吸略微急促了些。
半小时后,当假面小队七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坳小径尽头时,那栋老式民宿已恢复了表面的宁静。
天井干净,客厅空荡,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浓重的洗涤液味,以及山林深处某些敏锐生物躁动不安的低鸣,昭示着这里曾发生的不寻常。
新的坐标指向一处更偏远的海岸线观测站旧址,等七人抵达时,接应的运输机已在隐蔽处待命。
机舱内,旋涡瘫在座椅上,一脸生无可恋地嘟囔道:
“我的假期……我的薯片……”
星痕靠在窗边,脸色依旧不太好,但眼神已恢复了沉静。
檀香则打开医疗包,仔细检查着里面的药剂,不时担忧地看一眼坐在靠窗位置的王面。
天平坐在他对面,看着王面略显苍白的侧脸,眉头微微皱起。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轻轻推到了王面面前的小桌板上。
杯盖旋开,一股温和清冽、带着安神宁心气息的药茶味道弥漫开来。
王面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落在那个保温杯上,微微怔了一下。
他抬眼看向天平,对方只是平静地对他点了点头。
没有言语,王面端起保温杯,温热透过杯壁传递到手心。
他凑近杯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银灰色的眼眸。
轻轻吹了吹后,他抿了一口。
苦涩,回甘。
一股温和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缓缓扩散,稍稍驱散了昨天的血腥与蛇女带来的阴冷粘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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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杯子,目光投向舷窗外,海天交接处一片苍茫。
运输机载着他们,如同银灰色的箭矢,刺破逐渐浓重的夜色,飞向下一个未知的坐标。
……
某高档酒店顶层套房。
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与喧嚣,室内只亮着几盏昏黄暧昧的壁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的、混合着昂贵雪茄和某种冷血动物腥气的奇异香味。
一个穿着极度花哨、丝绸衬衫印满夸张热带花卉图案的男人,正斜倚在巨大的天鹅绒床榻上。
他手指修长苍白,此刻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盘踞在他腿边的一条通体翠绿、鳞片在暗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巨型蟒蛇。
蟒蛇碗口粗细,慵懒地蠕动着,信子偶尔嘶吐,发出细微的声响。
男人半阖着眼,神情慵懒,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他指尖下的翠绿蟒蛇猛地一僵,随即如同充气般疯狂膨胀。
平滑的蛇鳞被急剧撑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整个蛇身以一种违背物理规律的速度变粗、变巨。
男人像是早有预料般,迅速收手后撤,慵懒的神情瞬间被一种混杂着厌恶和看戏的兴味取代,嫌恶地啧了一声。
“又来了”
嘶啦——!
伴随着一声布帛撕裂般的脆响,蟒蛇膨胀到极限的躯体猛地从中间爆裂开来。
没有预想中的血肉横飞,爆裂开的蛇皮如同褪下的旧衣,向内塌陷。
随后,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粘稠、半透明、闪烁着诡异磷光的腥臭黏液喷涌而出,瞬间浸透了昂贵的床单。
粘液中心,一个赤裸的人形挣扎着、蠕动着,如同破茧般从中钻出。
先是沾满粘液、手指纤细却指甲锐利的手扒开了残余的蛇皮,接着是一头湿漉漉、黏结成绺、依旧能看出墨绿色的卷发。
然后,是那张苍白妖艳、却因极致的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庞——
正是之前被王面差点腰斩的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