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这睡袍好

钱心悦听见周司白的话,突然想起岑寂在饭桌上打得那通电话。

当初以为他是在追求昭昭,没想到真就是为了让昭昭去照顾猫,给猫当个保姆!

其他心思一点都没有了!

这么美好这么聪明这么善良这么可爱的昭昭,他怎么就铁石心肠的不喜欢呢?!

商人的目的还真是纯粹。

她还想看冷若冰山的绝情学霸终于明白自已的心意,痛哭流涕悔恨不已的求原谅。

然后她逃他追插翅难飞呢。

……是她想太多了。

钱心悦在心里已经是哇呀呀的唱京剧了,又是拍着大腿感叹:

“真是万恶的资本家,煮了一顿粥就把孩子丢下了,换我们照顾七天,还真是一点都吃不得亏。”

驾驶座上的周司白听见这话,突然就笑了。

他抬眼通过后视镜看她,又是眯了眯眼眸。

文昭听着钱心悦的话,也忍不住对她笑。

照顾圆圆她还是很乐意的。

看着圆圆那张毛茸茸的小脸,她的心里早就升起了千万次想要不着痕迹的把圆圆偷走的念头。

等周司白把车开到小区楼下停住,就打开后备箱拿行李,然后很自然的按了电梯。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于是文昭从褚礼的怀里接过熟睡的元元,钱心悦也拿过周司白手里的行李箱。

还没有等她们开口道谢,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就伸出长臂拦住了门,然后干脆利落的一脚踏进了电梯。

钱心悦意外的看着两人:“你们俩怎么也进来了?”

褚礼刚想说自已家搬来了这里,却听见耳畔传来周司白死皮赖脸的声音:

“真没地方住,这地方有点偏,周围没酒店了。”

褚礼原本脱口而出的话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看了周司白一眼,又一本正经的向文昭点头:“我也一样。”

“之前同学会我不是送你回家吗?”

“返程的时候找了半个小时,都没在附近找到酒店。”

钱心悦狐疑的望向文昭,文昭摇了摇头:

“远点的地方应该是有快捷酒店,就不知道你们住得惯住不惯了。”

“住不惯,阿岑都不住的地方,谁住得惯啊?”周司白秒答。

褚礼一顿,眼眸幽幽,然后摊手:“对啊,岑寂都说附近没有酒店了,他能说假话?”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

周司白急忙迈出了电梯,又是接过了文昭怀里的元元:

“而且我答应了元元明天陪她玩,开车来来回回实在是不方便。”

褚礼看着文昭的屋门,又看着近在咫尺的对面,然后缓慢的倚在了门边。

他笑,长长的腿交叠,声音懒洋洋的:“来来回回实在是不方便……”

褚礼说着,想到岑寂在席间那通意味不明的电话,眼眸是越发晦暗不明:

“而且岑寂出国前,不是专门熬了粥吗?专门给我们喝的。”

文昭闻言按开了家里的密码锁,只是有些为难:“住家里倒是没问题,但是家里就三间房。”

周司白望向了钱心悦:

“当然是我和褚礼住阿岑的房间啊,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他不假思索,安排得明明白白:“元元和文昭住,心悦一个人住。”

他嘴角微翘,狐狸似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更何况文昭,你是和圆圆合租,我们都是来照顾圆圆的,要问也是要问圆圆同不同意。”

他的话音刚落,圆圆就跳到了玄关处。

周司白跟它熟,于是也含着笑哄道:“圆圆,你失去一个爸爸可以收获两个叔叔哦!”

“圆圆,你同不同意?”

它冲着文昭翻来覆去的扑腾,尾巴摇摇摆摆,一个眼睛都没有留给其他人。

文昭忍不住蹲下来哄着圆圆,都是老同学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所谓。

更何况周司白是岑寂的老朋友了,之前看同学会褚礼和他的关系也还挺好。

岑寂既然只是想要有人照顾圆圆,其他的恐怕也无所谓了。

于是她看了一眼亮灯的厨房,又是道:“你记得跟岑寂说一声就好。”

周司白满口答应。

等文昭放下圆圆去厨房热粥,钱心悦就忍不住拦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眼神不是很友善:“你要和褚礼睡一间房?”

周司白点头,声音有些遗憾:“也只能跟他睡一间啊……”

他还不乐意呢。

钱心悦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行,绝对不行。”

客厅没开灯,暗淡的光线从厨房透过来,可钱心悦的眼眸亮晶晶的。

细腻的肌肤传来隐约的温度,皮肉相贴时甚至能感受到脉搏隐约的跳动。

耳边很安静,时有文昭热粥时取放瓷器时,瓷器之间碰撞发生的轻响。

周司白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然后才缓慢道:“你是怕黑吗?”

钱心悦一愣,余光看见褚礼走向厨房的背影,于是又坚定点头:“是的,很怕很怕。”

周司白的心脏莫名疯狂跳动起来。

他笑着望向她,按耐自已狂跳的心脏,声音轻轻:“那我晚上睡沙发,你如果起夜就能看见我。”

“如果实在睡不着,就叫醒我。”

他的声音喑哑:“我有八块腹肌,会用丹田发力,所以很适合唱摇篮曲哦。“

钱心悦倏地松开了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眼前这阴险狡诈的男人分明是想要抢走她姐妹的桃花。

但是她突然觉得,这男人的声音怪好听的。

锅上的海鲜粥还在热。

褚礼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周司白眯了眯眼眸,让他一个人睡岑寂的房间。

他关于爱情的进度突然加快,已经没时间陪褚礼这种“差生”胡闹了。

褚礼闻言,微微挑眉。

于是他慢悠悠的走到岑寂的房间门口。

指尖按动卧室的灯光,发出短促的咔嚓声。

褚礼看见岑寂极简的素色真丝床具,整齐的平铺在床榻上。

两个枕头安静的在床榻边上放着。

掀开枕头,

褚礼指尖微动,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

照片看上去很老,但是被人保存的很好。

是褚礼从未见过的文昭。

他忍不住对着照片笑了一下。

随即用手拉开衣柜的门,一股扑鼻的雪松香。

褚礼就看见岑寂定制的西装、整齐的衬衫、昂贵的皮带一样样陈列在衣柜里面。

衣柜的另一侧是空出来的,像是等候着女主人的衣物。

布置的像是家一样温馨。

褚礼面无表情的抬了抬眉骨。

另一个衣柜里整齐挂着几套男式浴袍、真丝睡袍、对襟睡衣套装,琳琅满目。

褚礼的指尖轻轻拂过一排排的睡衣,突然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倏地一下笑了。

他伸手取出一件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