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间章 屋里到底有什么（二）手慢无
官方会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以适当的方式，同纪宁展开接触。
这点本就在纪宁预料之中。
接触前，对方一定会尽可能广泛地收集各种和纪宁有关的信息，对他进行心理测写、人格模型构建，分析他的性格、能力等特质。
……
大善人甚至能够勾勒出整个过程的时间线：
最开始，应是始于纪宁向王鑫凯大舅哥“求助”，借兵报复许佳佳、王鑫凯等人。
这些行动，纪宁已经做了痕迹掩饰。但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官方真想拼出纪宁的动作，并不困难。
于此，官方掌握了一部分纪宁的手段，和他最大的性格特点——睚眦必报；
接着便是蒲甘园区的那场恶战，和对国内、外相关涉事人的残酷清洗。
那时的大善人，展现出了伪二阶的战斗力，还在异国用类人小可爱们的无用部件，堆了个造型优美的小小假山（京观）。
但与此同时，他也对官方秩序展现出了足够的尊重——机票是实名购买的，护照是真的，连海关安检都予以配合。甚至，对被困人员大部队的救援，都是委托霍、柳、周三家协同官方完成。
于此，大善人的第二部分信息披露——强大嗜血，但偏向守序；
而接下来，纪宁以伪三阶之力，捞出了被系统抹除存在痕迹的程书遥。
这个过程里，纪宁虽然没有在现实世界暴露自己的能力。却因为程书遥回归后，相关人员出现记忆错位，给他的超凡特性添加了更奇幻色彩。
……
至此，纪宁这个力量远超常理、但对规则展示出足够尊重之强者，也成了官方不得不尽快作答的问卷——
因为持续的无视，很可能会在沟通不畅中，被解读成某种傲慢和敌意。
……
而纪宁对于“将自己超凡一面披露给官方”以追求“合作共赢，麻烦最小化，收益最大化”这种事并不排斥：
在龙王世界，他是协助官方消灭污染、破解天灾的新任龙王；
在真假少爷世界，他是补天后承接科研项目、推动文明发展的荣誉院士。
他没在哪个世界中，遭遇过海对面那个“内裤外穿侠”体验到的“官方拿捏亲友、测试超凡存在的人格底线和服从性”的抽象情况——
毕竟，测试出底线的结果，大概率就是引爆一枚可以打崩文明的人形核弹。这种自毁式的疯狂，本就不属于“该出现在智人脑中”的可选项。
只是……
现实世界的官方，对自己胃口的掌握，也准确得有点邪门了吧！？
……
纪宁对面，郑耀军见到大善人压不住的嘴角，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回，稳了！
不光是“和眼前这个高速成长中的、疑似灭国级超凡力量拥有者，建立友善关系”的任务稳了；
连带着那个引发官方内部红色级别警戒的突发异常事件的处理，也稳了！
……
而另一边，透过文字，纪宁看到了一个尚没有引发【救赎系统】警报、但显然已经开始酝酿的类伪人模因污染事件。
跑来自己后花园搞事，这些污染源是想死了！
大善人如此想着。
……
“纪宁先生，目前情况就是这样。
具体情报都在文件里记录了。
针对所涉及人员，我们已经进行了锁定和隔离。但考虑到异常事件传播中体现出的感染性，我们能做的其实非常有限……”
郑耀军见纪宁已经抬头，便向他进一步解释了现状：
“此类事件，已经是第三次被触发了。
而前两次触发时，因为我们的关注和调查，当事人都神秘暴毙；而事件经历者，也承受了一定的精神损伤。
目前他们还在隔离中。但隔离不可能持续太久，不然早晚要出大乱子。所以……
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直接带您去隔离设施对当事人进行询问。”
郑耀军的描述简洁准确，将现状和困难解释得一清二楚：
“至于第三次触发点……
为避免前两次的打草惊蛇、带来不必要的伤亡，我们现在只进行了监控，并未过多接触。
……我们知道，这种类似于程书遥同学所经历的异常事件，接触与调查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风险。为了方便您的行动，我们为您准备了……”
郑耀军提出的“准备”，在纪宁眼中看来很有趣——
行政方面的合法身份，是新成立的“异常事物调查局”的特别顾问；
学术方面，则提供了一个和真假少爷一样的方案，是科学院荣誉院士！
……
看得出，官方已经通过自己“拉回程书遥、成立星河科技”等行动，摸出了他基本的能力方向，及兴趣爱好的轮廓。
小孩才做选择题，纪宁务实地选择了全要。
于是，郑耀军乐呵呵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两本事先准备好的证件，递到了纪宁手中：
“纪顾问，纪院士！
哈哈，有任何需要协调的社会资源，您都可以提出来。
作为您的联络人，我会为您做联系安排的。”
纪宁对官方善意和谨慎都非常受用。
不过当郑耀军表示，若有需要可以派专人协助纪宁的调查时，纪宁笑着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目前来看，现有处理方式足够审慎、合理。
但没必要让更多人介入。就像报告中说得——接触者在事件当事人暴毙后，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精神损伤。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完成吧！”
……
之后，郑耀军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新设立的调查局，和科学院给他的正式身份，并表示：
更多资料，稍后会在他和两个部门协调好后，给纪宁发过来。
一场信息密度极高的初次交涉，便落下帷幕了。
……
纪宁心情不错。
貌似无论是“特别顾问”，还是“荣誉院士”。每个头衔的基础津贴，都赶上他那个遭了瘟、要解散的破公司年薪的十倍了。
而且福利待遇还很优渥，甚至还包括了典型霸总文里黑卡级别的资金权限……
这样，哪怕自己的星河科技黄了摊子，他也不用再发愁找工作、甚至被迫吃周宴宁软饭了。
………………
…………
……
郑耀军走后，纪宁又和大舅哥周景然聊了一些医疗、药物等领域合作的细节。三人一起吃了午餐后，大善人才带着小女友离开周氏集团。
情侣间新起的小窝，虽然是按照拎包入住标准给他俩准备的。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会涉及很多方面的事情，两人都还有不少东西需要购置。
而且【随身机房】的Ai助手，也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完成对本次事件更全面的信息提炼和分析。
纪宁也就没太过劳模。而是选择把后半天的时光，和周宴宁一起度过。
两人在购物广场和家具城转悠了整整一下午。
……
别看周宴宁的身材显得有些娇小，但脚力的确不错。逛了一下午也不嫌累，脸上的幸福笑容反而越发灿烂。
晚上两人还一起吃了饭，看了电影。
但等回家时，小姑娘体能终于到达极限，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倒头睡了过去。
选好了明天的调查方案后，纪宁洗漱一番便悄悄回到卧室。
眼见周宴宁睡得酣美，纪宁也轻手轻脚钻进被窝，生怕将她吵醒。
可刚躺下，对方似是察觉到了异动，反而直接回身钻进了纪宁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还不睡么？”
回答他的，却是周宴宁均匀的呼吸声。
随着倦意的蔓延，纪宁也有些犯困了。
入梦前，他隐约听到了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呢喃。
说什么——
“手慢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