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 章 怀疑目标
顾文崇从宁远侯那里得了线索，便开始探查丁六独子的行踪。
通过对丁六邻里街坊的询问，顾文崇得知丁六很宝贵他的独子，他从不会带相好回家，专门找了两个仆人照顾独子。
丁六也知道自已名声不好，除了他之外不允许任何人带着他独子离开家。
也就是说幕后之人想要趁着丁六不在家带走他的独子，必然是从丁六家中着手。
顾文崇亲自带着人到丁六家中查探。
丁六只是个地痞无赖，平日里欺压百姓，虽然是个头目，手中的银钱也不多，住的地方不过是个小院，围墙不高，稍微会些功夫的人都可以翻墙进来。
丁六家中的人并不多，除了丁六父子，只有两个仆人和一个厨娘，而如今他们都不见了。
顾文崇在小院转了一圈，语气肯定道：“他们都死了。”
他在丁六独子的房间以及厨房都发现了血迹，显然是幕后之人抓住丁六独子时，将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灭了口。
顾文崇能猜到他们灭口的目的，一是避免暴露身份，另一个目的怕是为了震慑丁六。
地痞无赖再嚣张跋扈，也不敢随意要人性命，如今一下子没了三条人命，对方行事这般肆无忌惮，丁六将独子视为命根子，只能老老实实听话，免得惹怒对方害了独子性命。
“大人，丁六为了儿子在牢里什么都不肯说，他就没想过他要是死了，他儿子就没人管了，即便是活下来又能如何？”
顾文崇抬头看院中的那棵高大的榆树，道：“从他儿子被抓起，他就没了选择，听命从事，还能有一线生机。似他这等地痞无赖，也就能欺压寻常百姓，在真正的大人物心里，不过是随手利用的棋子罢了。”
“既然如此，丁六即便招供，我们恐怕也得不到什么线索。”
顾文崇站在树下，眸光看着树荫：“但如今丁六是唯一的线索。派个人爬上树看看。”
话音落下，立刻有人将衣摆缠进腰带，双手并用爬上树。
“大人，这院墙并不高，寻常贼人都可以翻墙进来，应该用不着借助这棵榆树。”
“用不用得着，查一查便知。”
两人说话间，那人已经爬到树上，紧接着惊喜的声音传开：“大人，树枝有被人压过的痕迹。”
顾文崇笑了：“仔细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是。”
那人仔细检查，片刻后此人从树上下来，手掌摊开，里面是一些泥土：“大人，只找到这些泥土，应该是贼人躲在树上时留下的。”
顾文崇眸光微闪：“若只是单纯踩在地上可不会粘上泥土。”
一旁的人立刻道：“三日前京城下了场小雨，贼人定是在那日动的事。”
顾文崇补充道：“那场雨并不大，覆盖范围也不大，本官记得当时西城并未下雨。”
京城住着数百万百姓，占地面积很大，寻常小雨通常只是下一阵，不会覆盖整个京城。
就像三日前的那场雨，西城百姓就不曾感受到。
一旁的人眼睛一亮：“只需要回衙门查查那日哪里下了雨，就可以推断贼人的位置。”
顾文崇倒是没有那么乐观：“不过是个大概位置罢了。”
“这也是个线索。”
“不愧是大人，短短时间便找到了线索。”
顾文崇只是笑笑没说话，自从被高烨学打击过后，他心情从愤懑不满到接受现实，心境倒是变得平稳了许多。
......
回到刑部衙门，顾文崇很快就查到，三日前，只有东城和南城东侧下了雨。
丁六住的小院位于南城西侧，并没有下雨，也就意味着带走丁六独子的贼人必然在那日去过东城或者南城东侧。
“大人，这范围也太大了。”
本来面带喜色的众人看到囊括了这么多坊，便苦了脸。
顾文崇摊手：“本官能力有限，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将此事告诉宁远侯，就说本官已经尽力了。”
众人一愣，没想到顾文崇突然就摆烂了。
一点没有努力一把的意思，直接就放弃了，众人都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大人，我们.....就不管了？”
顾文崇摇头：“不是不管，而是能力有限，管不了了。”
他没有解释的意思，派人给宁远侯府传信后，便转身离开了。
顾文崇派人去宁远侯府传信，他本人则亲自去跟李洲宇禀报。
李洲宇面色不变：“你已经尽力，宁远侯通情达理，想来不会怪罪你。”
“下官无能。”
“本就是线索不足，与你何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此事定下了，刑部不会再插手此事。
顾文崇给宁远侯圈出了贼人的大概位置，已经给了宁远侯面子。
李洲宇相信宁远侯不会不依不饶。
......
宁远侯府，书房内
宁远侯确实没有不依不饶，他得了刑部的传信后，目光灼灼看着地图上被顾文崇圈出来的部分。
心腹怒声道：“侯爷，五军营游击将军范中明的府邸就在东城，之前军营演武，他的几个心腹都被官降一级，这人心眼小，睚眦必报，必定是因为演武的事怀恨在心，这才利用丁六报复。”
宁远侯压下怒火：“五军营将领中住在东城的不少，我们没有证据。”
京城的东城和西城是高官贵胄的住处所在，五军营的高层将领很多都是勋贵子弟，自然也在这两城住。
“侯爷，一定是范中明，只有他会这么卑鄙，而且他是宋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之前侯爷处置了那么多人，就属宋国公一系的人最多。”
宋国公宋飞伟官居五军营副将，正是五军营的一大派系。
宋国公府是开国勋贵，开国勋贵和正宣一朝的勋贵虽然都是勋贵，但因为利益冲突，其实内斗从没停过。
如今宁远侯和宋国公又同在五军营，几乎没有和解的可能，必然要分出个输赢。
宁远侯其实认同心腹的猜测，但还是那句话，他需要证据。
只要有证据，哪怕没有实锤，他也可以借机发作，一举拿下范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