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7章 查到宁远侯府

赵成松知道缉捕司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他,和姜涛君叙完旧后,便看向高烨学:“大人来找老夫有何事?”

高烨学从怀中取出那封书信:“久闻赵先生大名,今日确实有一事要麻烦赵先生,请赵先生看看这是何人笔迹。”

赵成松深知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惨的道理,他只是看了一眼笔迹,并未仔细看信的内容。

“这笔迹,确实有些熟悉。”

只是赵成松一时想不起来。

高烨学温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赵先生好好想一想。”

赵成松叹气:“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不过应该是老夫的学生。老夫教学生时总会为他们布置课业,近十年收的学生的课业都在府里放着,若此人是这十年间拜老夫为师,或许能找到他的课业。”

张骞熙迫不及待:“还请赵先生带我们去找一找。”

赵成松起身:“几位大人随老夫来吧。”

缉捕司已经找上来,赵成松自然要全力配合。

他心里暗暗叹气,也不知是哪个学生闯了大祸,还连累到他身上。

一行人来到一处房间,这间房间里除了一套书桌座椅,剩下的都是书架,上面满满地都是书。

而赵成松那些学生的课业也占据了一个书架。

几人看到面前满满当当的书架,一时有些发愁:“有的忙了。”

高烨学和张骞熙书法造诣一般,他们其实并不能完全清晰地辨别字迹,他们只能把那些明显不是的挑出来,有些模棱两可的放在一起,最终交给姜涛君辨认。

赵成松毕竟年迈,高烨学没有虐待老人的打算,让赵成松暂且离开,他们可以自行辨认。

待赵成松离开,几人对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开始一份份地检查。

数个时辰过去,外面天色已经黑了,高烨学三人一直比对笔迹,脖子很是酸胀,也就张骞熙还好些。

但结果是喜人的。

姜涛君找到了那个人!

赵尚林!

拿着赵尚林的课业,几人重新回到大堂,问赵成松此人是谁。

同样姓赵,是不是和赵成松有什么关系。

赵成松当即否认:“赵尚林是瑞丰绸缎庄掌柜赵世明的孙子,只是恰好和老夫同姓。”

说罢,赵成松皱眉道:“去年瑞丰绸缎庄被顺天府查封,赵尚林被判流放,按理说他现在已经到流放之地,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高烨学和张骞熙都是去年才到京城,对于瑞丰绸缎庄的案子并不了解。

姜涛君倒是知道一些,但他那时候还是纨绔,对此知道的也不多。

但已经从赵成松这里知道了赵尚林是谁,他们自然有办法去调查。

姜涛君拱手:“今日叨扰赵师,涛君改日再登门道谢。”

赵成松眉心一跳,道:“小事而已。”

以姜涛君如今的身份,赵成松见到他容易心脏不好。

......

如今已经天黑,但几人都没有下值的想法,随意找了个地方填饱肚子,就回缉捕司调查赵尚林的事。

很快,关于瑞丰绸缎庄的案子详情就被几人查到。

“没想到此事还和驸马有些关系。”

几人已经查到瑞丰绸缎庄被封和西城有治安费有很大关系,而治安费是楚定驰提出来的。

高烨学的注意力却放在另一条消息上:“瑞丰绸缎庄的靠山是宁远侯府。”

他还记得当初随周昊仓去宁远侯府,宁远侯世子吴尧成听到倒卖军械案时的异样。

当初根本没查到吴尧成从何处得知冯柏远倒卖军械的消息,如今查到周勇被杀的幕后主使是赵尚林。

曾经与瑞丰绸缎庄关系密切的宁远侯府难逃嫌疑。

不过高烨学查案向来讲究证据,道:“此事暂且莫要声张,按照顺天府的判决,赵尚林已经被流放,我们先派人去赵尚林被流放的地方查一查。”

姜涛君同样注意到宁远侯府:“此事可能牵扯到宁远侯府,得谨慎些。”

宁远侯如今是五军营总兵,手握二十万大军,小小的缉捕司若是想调查宁远侯府还不够格。

几人达成一致,决定先调查赵尚林,绕开宁远侯府。

在派人去调查赵尚林后,次日一早,高烨学还亲自到公主府,将此事详情禀报给慕映烟。

待楚定驰下值回府,也从慕映烟口中得知此事。

楚定驰都愣了:“此事竟然还能和宁远侯府扯上关系?”

慕映烟道:“高烨学禀报此事后,我就让锦衣卫查了宁远侯府近几个月的情况,我发现失去瑞丰绸缎庄这个进项后,宁远侯府的花费不仅没降,反而还涨了。宁远侯府之前每月都会送银子去大同,虽然不知具体送了多少,但从宁远侯对吴尧成的态度来看,肯定不比之前少。”

“没了瑞丰绸缎庄这个进项,宁远侯府依旧有大的进项,”慕映烟眸光泛冷:“或许吴尧成真的涉足了地下交易。”

楚定驰:“我们都忽视了吴尧成。”

吴尧成在前世实在是文不成武不就,虽然有些小聪明,但能力实在一般。

封了瑞丰绸缎庄后,慕映烟和楚定驰就等着他铤而走险,犯下大错,但也不过是派些锦衣卫注意着宁远侯府的情况。

慕映烟的注意力主要在朝堂和前朝余孽身上,对宁远侯府的诸多手段,更多是随手落子,等着某一天能用到。

如今看来,吴尧成确实被他们逼到了绝境,竟然胆大妄为地给地下组织充当保护伞。

不同于高烨学需要证据,楚定驰和慕映烟在得知此事后,立刻就确定了吴尧成的嫌疑。

要不然解释不清宁远侯府的资金来源。

楚定驰皱眉:“五军营那里还需要宁远侯和他们纠缠,这时候若是吴尧成事发,会不会让五军营变得更糟?”

慕映烟摇头:“吴尧成是吴尧成,宁远侯是宁远侯,好歹是镇守大同二十年的功臣,怎么可能因为吴尧成的过错,就治他的罪。”

前提是宁远侯不知情,且要大义灭亲。

“公主觉得宁远侯真的毫不知情吗?”

“只要没有确凿证据,宁远侯只能是不知情。”

慕映烟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能靠吴尧成牵扯到宁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