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修复天地?这是何等伟力?

没有惊人的气势爆发,也没有璀璨的玄光闪耀。

但当他握拳的刹那,那镇岳神宗的老者,以及另外两艘飞舟上的顶尖强者,却同时感到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一种无法言喻的大恐怖,笼罩了他们的心神。

在他们的感知中,江远不再是一个人。

他仿佛化作了一尊俯瞰万古,执掌天宪的无上君王。

他的意志,便是天地的意志。

他的拳头,便是审判众生的权柄。

“皇道神拳……”

江远口中,轻轻吐出四个字。

一拳,挥出。

这一拳,很慢。

慢到飞舟上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看到拳头的轨迹。

但那老者却发现,自已根本无法躲避。

不是身体被禁锢了,而是他的神魂,他的意志,他的一切,都被这一拳的拳意牢牢锁定。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只拳头。

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无论他遁入任何空间,都避不开这审判的一击。

“啊啊啊!”

生死危机之下,老者爆发出了所有的潜力。

他身上的玄黄道袍瞬间鼓荡,一件件护身法宝不要钱似的飞出,在他身前组成了一层又一层的光幕。

他身后的宝塔飞舟更是嗡嗡作响,垂下万道玄黄之气,将他牢牢护在其中。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江远的拳头,落下了。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那些在东域足以让无数人眼红的护身法宝,在江远的拳头面前,脆弱得如同玻璃。

一层,两层,三层……

所有的防御光幕,在接触到拳头的瞬间,便如梦幻泡影般,悄然湮灭。

最终,那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拳头,穿过了宝塔飞舟垂下的所有守护之光,轻轻地印在了老者的胸口。

没有巨响,没有冲击。

老者脸上的惊恐与疯狂,瞬间凝固。

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已的胸膛。

那里,一个拳印清晰可见。

紧接着,以拳印为中心,一道道细密的裂痕,如同蛛网一般,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

不是肉身的龟裂,而是他苦修千年的玄黄道体,他的武尊本源,他身为半步武圣的一切根基,在这一拳之下,尽数崩碎。

“你……”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吐出了一口混杂着金色本源碎片的鲜血。

下一秒,他的身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高的宝塔飞舟上,朝着下方那个被他自已砸出的深坑,无力地坠落下去。

天地,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青莲莲台上的美妇,脸色煞白,握着莲花扶手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青。

剑形飞舟上,那名浑身锋芒的中年男子,此刻却连握剑的勇气都已失去。

他们看着那个依旧站在虚空之中,缓缓收回拳头的白衣身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一拳。

仅仅一拳。

一位半步武圣,东域最顶尖的强者之一,镇岳神宗的太上长老,就这么……废了?

江远没有去看那坠落的老者,也没有理会另外两艘飞舟上那些呆若木鸡的人。

他的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下方那片狼藉的大地之上。

他走到了那被镇岳神印砸出的巨坑边缘,俯瞰着深不见底的黑暗。

紧接着,他无视了所有人,径直朝着山脉最核心,那处封印着天魔的祖地裂缝走去。

他停在裂缝之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视下,他伸出了右手,五指张开,缓缓地按向了那片破碎而紊乱的大地。

当江远的手掌按在大地上时,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那因为镇岳神印而崩裂的山川,那不断塌陷的巨坑,那从地底深处逸散出的混乱气息,在这一刻,尽数凝固。

没有法则的波动,也没有灵气的运转。

只有一种至高无上的意志,降临于此。

这片破碎的大地,仿佛拥有了生命,它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源于一种最原始的臣服。

轰隆隆……

沉闷的声响从地底传来。

在青莲莲台和剑形飞舟上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崩塌的巨石,破碎的山体,竟然开始自行归位。深不见底的巨坑边缘,无数土石翻涌,主动填补着自身的创伤。地面上蛛网般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这片被半步武圣一击几乎毁灭的地貌,正在快速地恢复原状。

这不是时间倒流,也不是幻术。

而是一种命令。

江远,在命令这片天地,自我修复。

“魔鬼……他是个魔鬼……”

青莲莲台上的美妇,嘴唇哆嗦着,再也维持不住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仪态,声音里充满了难以遏制的颤音。

她身旁的剑形飞舟上,那名中年男子面如死灰。他看着自已那只还在微微颤抖,连本命飞剑都快要握不住的手,心中最后的一丝战意与傲气,被眼前这神迹般的一幕,彻底碾成了粉末。

修复天地?

这是何等伟力?

就算是传说中一言可为天下法的武帝强者,也做不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力量”二字的全部认知。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镇岳神宗的老者会败得那么干脆,那么彻底。

他们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被境界和常理去衡量的“人”。

那是一个行走在人间的……天灾!

“快走!”

美妇猛地惊醒过来,尖声叫道。

她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停留,疯狂地催动脚下的青莲莲台,莲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青光,化作一道流光,便要朝着天际逃遁而去。

另一边,中年男子也如梦初醒,强忍着灵魂深处的悸动,御使着剑形飞舟,以一种几乎要让飞舟解体的速度,向着另一个方向仓皇逃离。

他们不敢再看江远一眼。

生怕多看一眼,自已的神魂就会被那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所吞噬。

然而,江远从始至终,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他的手掌依旧按在地面上。

大地已经基本恢复了平整,只有那道封印天魔的祖地裂缝,依旧存在,并且,随着大地的愈合,那裂缝中涌出的漆黑魔气,反而愈发浓郁。

仿佛整个大地的创伤都被修复,唯独将这处“恶疾”给凸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