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陨龙山脉封印稳固,何来天魔?

江远强行压下心头的翻涌,将一股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神象镇狱劲真元,在指尖凝聚。

那真元只有发丝般粗细,刚刚浮现。

他意识中的系统面板,猛地一跳。

【解锁进度:0.01001%】

小数点后,那微小的数字变化,却像是一柄万钧重锤,狠狠砸在了江远的心脏上。

原来如此。

只要他使用这份力量,哪怕只是一丝一毫,都在为“神之路径”的开启添砖加瓦。

每一次修炼,每一次战斗,每一次动用神象之力,都是在加速自已的死亡,也是在加速这个世界的“被锚定”。

“我的功法……”江远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石敢当,“它在定位这个世界。”

他无法解释系统的存在,只能用最直白的方式,说出这个残酷的真相。

“我每一次使用它,都在构建一条……让那个‘存在’可以降临的通道。”

“我,就是那个坐标。”

石敢当脸上的凝重,化为了一片骇然。

他终于明白,江远那份绝望感的源头。

这已经不是釜底抽薪了。

这是饮鸩止渴!

而且是,不喝也得死,喝了,死的更快,还会拉着整个世界一起陪葬。

“也就是说,你现在不能再动用这份力量了?”石敢当迅速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不能。”江远缓缓吐出两个字。

放弃神象镇狱劲,他将失去最核心的战力。

可不放弃,他就是在为敌人修建通往自家大门的康庄大道。

两人之间的沉默,比之前更加压抑。

刚刚战胜天魔的喜悦,早已被这份揭示的真相冲刷得一干二净。

头顶的天空似乎都变得灰暗下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眼,正在九天之上,冷漠地注视着这片刚刚被它“发现”的土地。

“必须想办法。”石敢当沉声开口,“不能坐以待毙。既然是‘锚’,就一定有斩断的办法。既然是‘路径’,也一定有摧毁的可能。”

他的话语,像是一道惊雷,在江远混乱的思绪中炸响。

对。

不能绝望。

越是这种境地,越不能放弃思考。

江远闭上眼,强迫自已冷静。

系统无法指望,神象镇狱劲不能再用。

他还剩下什么?

满级的闪避。

这是他穿越之初就拥有的,与神象镇狱劲并无直接关联的根本能力。

特效系统。

气质、境界、攻击特效,还有那些法宝。这些似乎独立于功法之外。

还有……

江远睁开眼,看向石敢当。

“你的‘皇道神拳’,教我。”

石敢当一怔,随即明白了江远的想法。

既然神象体系的力量是毒药,那就换一条路走!

用一种全新的,不属于神象体系的力量,来武装自已。

“好!”石敢当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皇道神拳,讲究的是唯我独尊,以身化皇,统御万道。其根基不在于真元,而在于‘势’与‘意’。你境界已达武尊,领悟起来,或许比我想象的要快。”

就在石敢当准备将皇道神拳的法门传授给江远时,两人的神情,同时一变。他们齐齐抬头,望向了天际的尽头。

数道强大到令人心悸的气息,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从四面八方朝着此地疾驰而来。

每一道气息,都带着一方霸主的威严与浩瀚。

显然,刚才他们与天魔的惊天一战,以及那最后冲破天穹的皇道拳意,终究是惊动了这龙陨界的顶尖存在。

“来得真快。”石敢当眉头一皱。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江远的神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可麻烦,却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前后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功夫,远方的天际线上,便出现了几个光点。

光点由远及近,迅速放大。

那是三艘造型各异,却同样散发着古老气息的飞舟。

一艘形如巨剑,剑气凌厉,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股锋锐之意。

一艘形如宝塔,厚重沉稳,垂下道道玄黄之气,镇压虚空。

还有一艘,则是一朵巨大的青色莲台,莲叶舒展,仙光流转,充满了祥和与圣洁。

三艘飞舟,成品字形,将这片被夷为平地的山脉区域,围在了中央。

飞舟之上,人影绰绰。

为首的几人,气息深不可测,他们的视线穿透了层层虚空,径直落在了江远和石敢当的身上。

“何方道友,在我东域荒州,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那宝塔飞舟上传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天地之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此地乃我‘天剑山’与‘青莲净土’、‘镇岳神宗’三派共管的‘陨龙山脉’,两位毁我山门祖地,是否该给个说法?”

另一个声音响起,来自那剑形飞舟,言语间充满了锋芒。

显然,他们将江远两人,当成了毁掉此地的罪魁祸首。

石敢当向前一步,周身气势隐隐勃发,正要开口。

江远却伸手拦住了他。

他看着天空中那三方人马,神情淡然。

“说法?”

江远轻轻吐出两个字,他的声音很平淡,却有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我们杀了盘踞在此的天魔,这个说法,够不够?”

此言一出,三艘飞舟上,顿时一片哗然。

“天魔?”

“胡言乱语!陨龙山脉封印稳固,何来天魔?”

“年轻人,莫要以为有几分本事,便可信口雌黄!”

质疑声此起彼伏。

他们能感受到此地残留的恐怖气息,一种是霸道绝伦的皇道之意,另一种……他们却从未见过。至于所谓的天魔气息,早已被净化干净,他们根本无从感知。

江远没有再解释。

对牛弹琴,毫无意义。

他现在面临的,是一个比解释更严峻的问题。

如何震慑住这些人?

动用神象之力,等于自杀。

可若不展露出足够让他们忌惮的力量,这三派绝不会善罢甘甘休。他们只会将自已和石敢当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肥肉,追究毁坏“祖地”的责任是假,探查他们身上的秘密才是真。

就在这时,那青莲莲台之上,一名身着宫装的美妇,目光幽幽地看着江远。

“这位小友,你身上的气息,很特别。”

“既非我东域任何一脉,也非其他几域的传承。不知师从何处?”

她的问题,看似温和,实则更加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