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公平

不要再压制了,释放你的欲望吧,公主殿下~

一想到在自已的引导下,公主殿下就会情不自禁的撕裂这层丑陋的人类皮囊,从旧身的躯壳之中蜕变新生,米菈的身子都有些忍不住的微颤了。

兴奋与愉悦两种情绪交融杂揉,少女褐色的瞳孔中心,那一抹妩媚的粉红桃心已经快掩盖不住的突破伪装。

“抱歉,艾米丽小姐,我的状态……可能有些不对,能,能暂时先离开一下吗?”

情况已经十分不对的塞伦安单手扶着桌角,说话都带上了明显的卡顿,他摇晃着脑袋,呼吸粗重,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就连视野的边缘都出现了不正经的粉色侵染效果。

“安德烈神父,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

青年的声音沙哑,像是一头饥渴的野兽。

欲望正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光控制着自已的躯体不对面前的少女做出冲动不轨的事,都已经极为艰难了,他更是难以分出心神去发现其他方面的异常。

少女水灵的杏眸内全是不安与关心,她胆怯怯的靠近,如一只小兔子般伸手想要搀扶安德烈。

可当双方肌肤接触的一瞬间,塞伦安只觉得自已体内的血液都沸腾了,本就难以维持的理智在蒸发,名为欲望的淫.龙在他的肉体中翻滚肆虐。

靠着这四年以来锻炼出的意志,青年猛地咬破舌尖,短暂的刺痛,让他的眼睛恢复了一瞬的清明,第一时间,他便一把推开了搀扶自已的艾米丽,以及整个人则是跌坐在了角落。

“离我远点!”

他呼吸急促,声音沙哑的挥手警告道。

“先出去……不然,我,我会伤害到你的。”

刺痛的效果只有短暂的一瞬,正如上学的时候,再怎么猛掐自已的大腿也无法根除困意,欲望的魔血还在不断的上涌,企图彻底侵占控制他的大脑,肉体也在这一场内在的活跃运作下开始了变化。

现在的塞伦安只觉得自已的尾椎骨钻心的痒,那里似乎有什么要从血肉中破土而出。

他呼出的气带着欲望的淫靡,睁开的眸混着妩媚的迷离……

“安德烈先生,你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推倒在地的艾米丽似乎被这一幕吓到了,可即使摔倒在地,这位清纯可人的少女依旧关心着她敬仰的神父大人。

“不,不要过来!要,要不行了……”

赛伦安的脸色一涨的通红,沙哑的声音中诡异的带着一丝快溢出来的甜美,彼此的瞳孔深处娇媚的桃红正以势不可挡之势破开封印。

艾米丽还在靠近,像是要拥抱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忏悔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外界的光线透了进来,灼热淫靡的空气再度流通,意识快要蒸发的塞伦安只觉自已的身体像是一块被烧红的烙铁,在最关键的时刻,投进了冰冷的寒湖之中。

“少爷,您怎么了?!”

塞拉菲娜怀抱着身体蜷缩,肌肤通红,宛若煮熟的虾米一般的青年,一边用他宽大的衣袍遮住男人已已经有些异变的身子,一边将自已的魔力输送入他的体内,急切呼唤道。

门外等待的泰勒神父好似也听到了忏悔室内的动静,急忙走了进来,在看清塞伦安那堪称严重的状况后,连忙询问。

“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明明他临走之前还好好的,想着给两个年轻人留点独处的机会,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

“泰勒神父,我家少爷可能是旧疾复发了。”

塞拉菲娜一边输送魔力,一边面色焦急的解释。

“旧疾复发?”

“是,夫人在怀少爷的时候曾不幸中过火毒,既而连带少爷生下来的时候就天生带有根除不掉的炎蚀症。”

只能说不愧是前圣修女,圣女的贴身侍卫脑子转的就是快,张口就立马编出了个适合的理由。

泰勒又看向一旁怯生生双手攥紧的艾米丽。

“艾米丽小姐,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就像那个姐姐说的,安德烈神父好像旧疾复发一样,皮肤一下子就红了,声音也变得沙哑,我想靠近他,就把我推开了,让我远离他……”

说着说着,小姑娘的声音中还带上了哭腔好不惹人怜爱。

艾米丽的供词和塞拉菲娜的解释基本吻合,泰勒神父也便暂时放下了疑心。

“需不需要我把教堂的圣愈牧师请来?”

“不必,少爷的属于旧疾,还请泰勒神父允许我将少爷带回房间,我有办法解决。”

“这,好吧,如果出现其他的不适症状,还请立马告知我,同为神职人员,请不要拒绝我们的帮助。”

“多谢。”

就这样,站在一旁的艾米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突然闯进来的金发修女将马上显露真容的“公主殿下”带走,无人注意的角落,褐色的眼眸里透露出一抹遗憾。

真是的,明明只要再晚一点,再晚一点……

人家就能够亲眼看到公主殿下破壳而出的画面了~

望着塞拉菲娜渐渐消失的背影,艾米丽心中如此感叹。

真是讨厌啊,看来以后的日子里得花点心思对付一下公主殿下身边的这位修女了,公主殿下终究要回归女王陛下的身边,殿下身旁的侍女必须是魅魔,也只能是魅魔!

房间内。

在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平复身体里的邪火,塞伦安像燃尽了般躺在床上,满脸的麻木。

“呃……折磨死我了……”

他有气无力的呢喃道。

一旁的塞拉菲娜则是收集刚刚替青年擦拭身子的毛巾,坐在床榻旁,继然饶有兴趣的玩弄着从被子侧边延伸而出的一根黑色桃心尾巴。

“嘶,别别摸那儿!”

刚刚还一脸萎靡的赛伦恩像是被触碰到了身体的某个奇怪开关,苍白的脸庞又瞬间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差点从床上直接跳了起来。

“少爷,您的这尾巴还是无法收回去吗?”

尾巴的部分是塞拉菲娜一进忏悔室就注意到了,所以她才第一时间用自已的衣服和身体完全挡住,回来的时候,塞伦安除了面部是露在外面,整个身体几乎完全蜷缩在了她的怀中,这才没有让泰勒神父和路过的人发现异常。

“没办法,这一次不是我主动转换形态,身体里的魅魔血脉,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开始躁动,不受控制,那股凶猛劲甚至让我无法调动圣女血脉为之抗衡,要不是你的到来,我恐怕上任第一天就露馅了。”

躺在床上的塞伦安一脸的苦笑,同时,他心中一阵侥幸,若不是收了塞拉菲娜为圣骑士,刚刚的那种情形谁都救不了他。

唯有拥有水之圣女之力的人,还有办法中和平息血脉中的躁动,塞拉菲娜因为拥有自已的赐福,恰好是唯二的人选。

“尾巴是暂时收不回去了。”

“那行吧,这几天你就宅在屋内休养,其他的事交给我,只要不出去的话,大概率不会出什么问题。”

塞拉菲娜将塞伦安的魅魔尾巴往被子里塞了塞。

“不,其实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尾巴。”

青年撇了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嗯,难道你的身体还有哪些部位不舒服吗?还是说异变的器官不只有尾巴?”

“你知道的,我的体内含有多种血脉,而每一项血脉则代表着一个身份,不同的身份等级不同,简单点来说不同血脉身体的等级都是分开独立计算的……”

“所以?”

少女蹙眉感觉问题不对劲。

“所以经过今天这件事情一折腾,我感觉我的魅魔血脉要突破了……”

“到时候我就要完全变成魅魔一段时间,完成突破后,才能正常的变回原样。”

霎时间,房内寂静无声。

“少爷,我能装作不认识你吗?”

金发的少女突然一歪头,露出淡泊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当然不能!这种时候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

青年激动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不要逃避责任啊喂!你可是我的圣骑士!”

“有吗?”

“蛙趣!你这女人好无情,翻脸不认人,那天晚上的小树林里是哪个人半跪在我面前,亲吻我的手背,发誓向我献上忠诚的?”

塞伦安直接发动“大荒囚天指”,对塞拉菲娜这一极不负责任的行为进行强烈谴责。

“那种事情我当然没有忘,可我发誓献上忠诚的是洛蓓莉娅小姐,并不是一位叫安德烈的神父哦~”

“这种时候就不要开鲁迅不是周树人样式的玩笑了!”

“啊嘞,少爷怎么又在胡言乱语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了?”

塞伦安感觉自已的肺都要气炸了,自已这收的修女完全是人间之屑,一点也没有艾米丽妹妹的懂事可爱!

塞拉菲娜也当然不是真的不管了,自从她向那位蓝发的少女宣誓效忠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命运便永远不会有任何一条是抛弃殿下,独自逃跑的。

“少爷,关于突破的时间,你能够大概估计吗?”

“突破的时间当然是越早越好,我现在都觉得自已体内的每一根血管都胀痛无比,如果尽力拖延的话,最迟最迟能够拖到今天晚上。”

魅魔血脉不像是其他血脉,里面暗藏着一股原始的野性,而这股野性先前被圣女血脉死死镇压,可今天不知哪来的欲望之火彻底点燃了这份野性,导致自已一时之间竟连切换成圣女状态都办不到,只能勉强的引导几种血脉短暂的抗衡。

魅魔血脉现在就像是一个压力爆表的高压锅,如果再不放气,后果什么的完全无法控制。

“晚上吗?那还有时间准备,等会儿我会尽量在屋子的附近多布置几个结界,若夜幕降临,你实在控制不住,我们也就只能在教堂里,帮你度过身为魅魔的突破之夜了。”

塞拉菲娜的这番话说的很无奈,塞伦安自然也听得出来,毕竟,这个世界上哪有正常魔族专门跑教堂突破的?

这种行为在神职人员的眼中无异于跑头上拉屎的顶级羞辱和挑衅,是会被神父高举着十字架追着撵,誓要火刑送葬的!

“啊啊啊!明明我原本的身体每天都有在刻苦的修炼,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是卡在三阶,魅魔的身体几乎就没怎么放出来使用,也就是之前大战弗拉德的时候拿出来象征性的溜了溜,怎么就锁着吃灰也能突破呢?!”

塞伦安觉得十分的委屈,明明自已已经这么努力了,可为什么命运老是要跟他对着来?

神父等级已经卡在三阶许久了,可三阶巅峰距离四阶依旧遥遥无期,魅魔血脉出生就是三阶,他本身就不准备练这个号,结果就团战出来吃了波经济和经验,现在已经准备升四了……

tmd,我们原始人是要手法的,要操作的,要注意细节的,明明都已经这么弱势了,为什么就连升级速度都不如落灰的数值怪呀!

真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

……

古典而不失奢华的府邸内,洛威尔家的少家主正满脸恭敬的替银发的精灵少女倒茶,这些本应该是女仆的职责,却被他这位男主人给抢先去做了。

面对这位少家主的热情,温蒂尼的做派和应对倒是显得更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银发的少女双手捧起茶杯,仰头优雅的抿上一口,其姿态完美到即使请最严苛的宫廷老师来也挑不出一点瑕疵。

这感觉,就好像优雅一词是为少女一族专门而生的,男主人收回了放在少女身上的目光,转而又有些担忧的朝着身后的方向瞥了一眼。

“实在抱歉,温蒂尼殿下,我……”

“罗曼大人,您又忘记了,现在我不叫温蒂尼,你应该称呼我为温莎才对。”

“抱歉,我有些过于心急了。”

“不,我能够理解罗曼大人的心情,毕竟现在承受痛苦的人是您的父亲,您作为他的儿子,心急是正常的。”

“只是关于奥斯顿大人的旧疾,恕我直言,难以根治。”

放下茶盏的温蒂尼遗憾的摇头。

对面衣着华贵的少家主罗曼一听此言,眼底的那几分希冀,瞬间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