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看向身旁的小七,声音清脆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七,你即刻随小鱼儿将嫣然送回百花谷。告知花嫣,让她速来南天门见我。”
小七眨了眨灵动的双眼,满心疑惑,正要开口询问,梦姬微微摇头,轻声说道:
“此事关乎凤逸尘三魂,兹事体大,片刻耽搁不得。”
小七听闻,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点点头。
不远处,仙雾缭绕,梦姬受罚的场景如噩梦般在小七脑海中不断浮现。
她紧攥着拳头,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
“姑姑,你明明没有做错,凭什么要承受父皇施加的惩罚?”
声音里满是不甘与委屈。
梦姬抬手,轻柔地抚摸着小七的发丝,眼中满是慈爱与无奈:
“小七,天界律法森严,容不得半点触犯。事到如今,你还未能参透这天界的规矩。”
说罢,她深深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润玉,身形如流星般转瞬消失。
嫦娥轻叹一声,裙摆飘飘,紧跟梦姬而去。
小七气得直跺脚,牙齿狠狠咬住下唇,眼眶里闪烁着愤怒的泪花。
她实在难以理解,向来强大的姑姑,为何甘愿承受这不公平的惩罚。
润玉双手背于身后,俊美的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他望着梦姬消失的方向,嘴唇微微张合,似有千言万语,
却又被重重顾虑压制,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山洞内弥漫着潮湿腐臭的气息,洞壁上的青苔在幽暗中散发着诡异的荧光。
一只通体乌黑、毛发如绸缎般顺滑的狐妖,正用冰冷的目光凝视着面前那团不断翻滚的黑雾。
狐妖尾巴轻轻摆动,每一根毛发都散发着凌厉的寒意。
“要不是我出手救你,你差点死在长公主的灵箭之下!”
狐妖声音尖锐,利爪在岩石上划出一道道火星。
黑雾中传来一阵虚弱的冷笑:“呵……就算死,也比被你暴露身份强。
以长公主的才智,她岂会猜不到你的来路?你这一救,无疑是引火烧身!”
狐妖闻言,瞳孔骤缩,周身散发出的妖气愈发浓烈:
“哼!若不出手,你早已魂飞魄散,还谈什么隐秘身份!”它绕着黑雾快速踱步,尾巴搅起的气流让洞内的灰尘簌簌落下,
“别忘了,我们本是一体,你若身死,我又怎能独活?”
黑雾剧烈翻滚,似是被激怒:
“一体?若不是你莽撞行事,长公主怎会察觉我们的计划!
如今她必定布下天罗地网,就等我们自投罗网!”
狐妖陡然停下脚步,幽绿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又恢复镇定,长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
“事已至此,指责毫无用处。”
狐妖猩红舌尖舔过獠牙,嗓音沙哑,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应对长公主。”
黑雾瞬间剧烈翻滚,发出尖啸:
“怎么应对?长公主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抬手便能将我们灰飞烟灭!”
狐妖立在腐朽的树桩上,九条尾巴肆意舞动,搅散周围浓稠如墨的黑雾。
它猩红的眼眸中跳动着诡异的幽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尖牙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你别着急。”
狐妖声音沙哑,尾音带着蛊惑的韵律,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探到,长公主为救苏昀卿触犯天规,
如今正被天界罚在锁仙台面壁思过万年。”
说罢,狐妖的利爪深深嵌入身旁腐朽的树干,
木屑簌簌纷飞,惊起栖息在枝头的夜鸦,发出阵阵啼鸣。
“一旦她进入锁仙台,被困在那重重禁制之中,对我们而言,还能有什么威胁?”
狐妖仰头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森林中回荡,惊起层层回响。
黑雾缓缓凝聚成一张狰狞的鬼脸,声音中带着疑虑:
“锁仙台虽能困住她,可万一她提前脱困……”
“哼!锁仙台的禁制,连上古真神都难以挣脱。”
狐妖不耐烦地打断黑雾的话,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这万年时间,足够我们壮大势力。待长公主出来,局势早已逆转!”
“此事事关重大,你的消息是否准确?”黑雾依旧有些不安,声音在空气中扭曲。
“不准确我也不会跟你说。”
狐妖狠狠瞪向蜷缩在角落的黑雾,琥珀色的竖瞳里杀意翻涌:
“你脑子进水了?带回来的这凡人究竟怎么回事,值得你冒这么大险!”
狐妖一个闪身,瞬间出现在苏昀卿身旁。
它围着苏昀卿不断踱步,利爪在地面划出一道道深痕,尾巴尖如毒蛇般扫过苏昀卿毫无血色的脸颊:
“就这病恹恹的模样,会是长公主不惜触犯天规救下的人?
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黑雾在阴影中不安地扭曲、翻滚,许久才发出一阵沙哑又低沉的声音:
“他是无忧子的亲传弟子苏昀卿。
我暗中观察许久,发现他不仅和长公主关系密切,魔族蛊娘也对他下了极为恶毒的血煞蛊。
我料定他身份绝不简单,这才冒险把他偷来。我听说他命数已尽,已经快死了”
“什么?你千辛万苦偷个快死的人回来!”
狐妖的声音瞬间拔高,尖锐的音浪在洞穴内来回激荡,震得洞顶的碎石簌簌掉落。
它浑身的毛发根根竖起,宛如燃烧的火焰,原本灵动的尾巴此刻愤怒地炸开,仿佛随时会择人而噬。
狐妖一边歇斯底里地咆哮,一边嫌恶地甩动爪子,
又在自己绣满金线的华丽锦袍上反复擦拭,那模样就像触碰了世间最污秽的东西,
“要是被这死人沾染了晦气,坏了我修炼千年的道行,看我怎么收拾你!”
“无忧子肯定料想不到是我抢了他的弟子。”
黑雾在角落里诡谲地翻滚着,发出一阵得意的尖笑,全然不在意狐妖的愤怒与嫌弃。
“你也真够记仇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记那么久。”
狐妖撇了撇嘴,眼中满是不屑,尾巴随意地摆动着,
“为这点事,犯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