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神格破碎

雷霆在混沌起源之地炸响，云瑶的神格如镜面般龟裂，细碎的法则碎片化作星尘飘散在虚空中。楚墨尘怀中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她发间的银色神纹正在急速黯淡，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离。

“不！”楚墨尘嘶吼着将本源之力注入她心口，却见那些金色的灵力如泥牛入海，在触及神格裂痕的瞬间便被吞噬殆尽。他的指尖开始浮现蛛网状的裂纹，每一道纹路都在诉说着力量透支的代价，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怀中逐渐失去温度的人。

云瑶的意识坠入一片混沌的迷雾，她的灵魂在黑暗中漂浮，记忆如破碎的镜面，不断闪现着过往的片段。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穿透迷雾，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霓虹灯牌闪烁着“苏瑶工作室”的字样。

“苏瑶，这个月的kpi又超额完成了！”同事举着香槟向她祝贺，玻璃杯中金黄色的液体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云瑶低头看着自己穿着剪裁合体的职业装，指甲上还涂着淡粉色的甲油，这具身体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她曾是都市里一名成功的网文作家，每天沉浸在虚构的世界中，编织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叮——”手机响起新消息提示音，屏幕上跳出编辑的对话框：“《穿越之绝世王妃逆袭记》大纲已通过，期待你的新作！”云瑶下意识地想要回复，却突然发现周围的场景开始扭曲变形。街道上的行人化作灰白色的虚影，霓虹灯牌的光线变得刺目而扭曲，整个世界如同被无形的手揉碎的画纸。

“这是......记忆茧房？”云瑶猛地惊醒，她的灵魂悬浮在一片由星光构成的漩涡中，无数记忆片段在漩涡里飞速旋转。原来她在现代的人生，不过是鸿蒙为她制造的虚假记忆，用来掩盖她真正的身份——鸿蒙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法则。

就在这时，一道朦胧的身影从星光漩涡中浮现。那是个身着黑袍的老者，他的面容被阴影笼罩，唯有眼中闪烁着与云瑶神格相同的银色光芒。“你终于想起来了，我的孩子。”老者的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回响，带着宇宙初开时的沧桑。

云瑶警惕地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的灵魂无法移动分毫。“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鸿蒙意志的残魂。”老者抬手一挥，星光漩涡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夸父逐日......每一个神话故事的背后，都有云瑶的身影在若隐若现。“在鸿蒙宇宙诞生的那一刻，你与混沌同时降临。你的存在，是维系整个宇宙平衡的关键。”

“不可能！”云瑶想要否认，却发现这些画面中的记忆正在与她灵魂深处的碎片共鸣。“那我为什么会转世？为什么会有楚墨尘？还有那个系统......”

“因为三千神界的贪婪。”老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他们妄图吞噬鸿蒙，掌控所有法则。为了保护你，上一任鸿蒙道祖——也就是楚墨尘的前世，将你的灵魂分割成无数碎片，送入三千小世界轮回。而系统，是为了防止你在轮回中彻底迷失而创造的守护机制。”

云瑶的意识开始剧烈震荡，神格的裂痕在现实中愈发扩大。楚墨尘看着她胸口不断渗出的银色血液，心如刀绞。他突然想起了与云瑶初见时的场景——那个倔强的少女，眼神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而现在，她的生命正在他眼前消逝。

“不！我不会让你消失！”楚墨尘咬碎银牙，强行燃烧自己的本源。他的头发瞬间变得雪白，皮肤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都会崩解。但他依然固执地将灵力注入云瑶体内，试图修补那即将破碎的神格。

就在这时，鸿蒙意志残魂的声音再次响起：“楚墨尘，你若继续下去，只会加速她的消亡。”老者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他抬手一点，云瑶的灵魂深处浮现出一个金色的印记。“这是鸿蒙本源的核心，只有让她吞噬本源，才能真正觉醒。但代价是......”

“我愿意承受任何代价！”楚墨尘毫不犹豫地打断老者的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只要能让她活下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老者沉默片刻，最终轻叹一声：“罢了，这或许就是你们的宿命。”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云瑶的神格。顿时，混沌起源之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云瑶的神格裂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同时，楚墨尘的身体却开始变得虚幻。

“楚墨尘，你怎么了？”云瑶的意识在混沌中苏醒，她惊恐地看着楚墨尘逐渐透明的身躯。

“别担心，瑶儿。”楚墨尘强撑着露出一个微笑，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云瑶的脸颊，“我只是在履行我们的约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云瑶突然想起了之前签订的鸿蒙共生契约，她的瞳孔猛地收缩：“难道......契约的真正代价是这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知道，如果你提前知晓，一定不会同意。”楚墨尘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的身体开始化作点点星光。“但没关系，这样我便能永远与你同在......”

“不！我不要这样的永远！”云瑶的神格再次剧烈震动，她强行调动刚刚愈合的力量，试图将楚墨尘的灵魂留住。但鸿蒙本源的力量太过强大，她越是挣扎，楚墨尘消散的速度就越快。

“瑶儿，记住，我爱你......”楚墨尘的最后一丝身影化作星光，融入云瑶的神格。混沌起源之地重归寂静，唯有云瑶撕心裂肺的哭喊在虚空中回荡。

而在神格深处，楚墨尘的灵识看着陷入崩溃的云瑶，心中满是不舍。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分别，但只要她能活下去，他便无怨无悔。“等你成为真正的鸿蒙主宰，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他在心中默默许下誓言，然后彻底消散在神格的最深处。

云瑶的神格终于完全愈合，表面流转着比之前更加璀璨的银色光芒。但此刻的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她抱着楚墨尘残留的一缕衣角，蜷缩在混沌中，泪水无声地滑落。曾经，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可以守护一切。但现在她才明白，在命运的巨轮面前，她依然如此渺小。

“楚墨尘，我一定会找到让你重生的方法......”云瑶缓缓站起身，她的眼神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哪怕要对抗整个鸿蒙宇宙，她也绝不会放弃。因为她知道，这是她与楚墨尘之间的约定，也是她作为鸿蒙第一缕法则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