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剑指心上人
血雾在归墟渔村的上空翻涌，将原本就阴沉的天色染成诡异的赤红色。云瑶的发丝被强劲的罡风掀起，贴在苍白的脸上，她死死盯着眼前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楚墨尘。此刻，他的眼中满是挣扎与痛苦，手中的寒渊剑却稳如磐石，剑尖直指她的咽喉。
“对不起……”楚墨尘的声音沙哑得仿佛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我不能让你再为我陷入危险。”
云瑶的瞳孔猛地收缩，看着他指尖渗出的鲜血在自己锁骨处烙下一个金色印记，那是“太初印记”，是当年太初神君守护心爱之人的无上秘法。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原来他早已知晓天机阁的阴谋，知晓他们想要的是让她彻底觉醒为云华仙子，重启那残酷的“天道轮回”，而代价，是她将永远失去作为“云瑶”的灵魂，失去那些与他共度的珍贵记忆。
“原来你都知道……”云瑶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所以你打算用这太初印记，将我送走？”
楚墨尘的喉结动了动，却没有回答。他不敢看云瑶的眼睛，生怕自己会在那清澈的目光中彻底动摇。他想起千年前，自己亲手击碎云华仙子神魂时的绝望与痛苦，那是他永远无法释怀的罪孽。而如今，历史似乎又要重演，他怎能再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陷入绝境？
“楚墨尘！”云瑶突然伸手，握住了那把冰冷的剑刃。鲜血顺着她的掌心流下，在素白的衣袖上晕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如果失去作为人的情感，就算成为天道又如何？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无上的力量，也不是成为高高在上的仙子，我要的，是和你一起活着！”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楚墨尘终于抬起头，看着云瑶眼中闪烁的泪光，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惧、不舍，还有那份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爱意。
就在这时，天机阁的追兵突然发动了攻击。无数道带着森然杀意的剑气破空而来，在他们头顶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楚墨尘本能地想要催动灵力为云瑶抵挡，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太初印记的反噬下正在急速流失。
云瑶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没有躲避，反而将体内的灵力疯狂运转，《太虚九转诀》的功法在这一刻被她催动到了极致。她的周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中夹杂着混沌之气，竟将那些袭来的剑气尽数震碎。
“云瑶，不要！”楚墨尘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她这般疯狂的举动，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太初印记不仅封印了他的力量，更像是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他牢牢束缚住。
云瑶转身看向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别怕，相信我。”说着，她突然将自己体内的残章力量调动起来，毫不犹豫地注入楚墨尘体内。
“你疯了！”楚墨尘瞪大了眼睛，感受着那股熟悉又强大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识海，心中满是震惊与恐惧。他知道，云瑶这是在强行开启“双章共生”状态，这种秘法一旦施展，两人的命盘将彻底绑定，一人受伤另一人必遭反噬，而且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云瑶的声音开始变得虚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打破天机阁的算计，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就在双章即将完成融合的关键时刻，一道黑影突然从虚空中闪现。来人正是天机阁“因果殿”的殿主——曾经被云瑶救下的丫鬟小翠，如今的“因果仙子”。
“住手！”因果仙子冷喝一声，手中的因果轮盘飞速转动，一道道带着强大威压的因果锁链向着云瑶和楚墨尘缠绕而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天机阁的掌控？简直是痴心妄想！”
云瑶咬着牙，强撑着调动残章力量抵挡因果锁链。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单纯善良的女孩，心中涌起一阵悲哀：“小翠，你真的甘心做天机阁的傀儡吗？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
“住口！”因果仙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被冷漠取代，“主子可还记得当年在王府救我的那碗药？原来从那时起，我就被种下了‘因果之种’，你的每一次善意，都是天机阁的棋子。你以为我真的是被你感动？不过是按照阁主的计划行事罢了！”
云瑶的身体微微一震，心中泛起一阵寒意。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每一次突破都恰好落入天机阁的算计，为何在关键时刻总会有各种“巧合”出现。原来，从她穿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了天机阁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不，我不信！”云瑶突然发动“因果回溯”，将神识探入因果仙子的命盘。刹那间，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小翠被阁主威胁的场景，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模样，还有她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落泪的画面。
“你说谎！”云瑶怒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你明明是被阁主威胁，为了保护渔村的村民，才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
因果仙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因果轮盘也微微颤抖起来：“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能看到你的过去，看到你内心的挣扎。”云瑶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小翠，我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的。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选择自己的路。”说着，她将归墟残章的力量注入因果仙子体内，强行逆转因果。
因果仙子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无数记忆碎片在她脑海中炸开。她想起了小时候在渔村的快乐时光，想起了云瑶救她时的温暖笑容，也想起了被阁主威胁时的绝望。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中涌出，她看着云瑶，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主子，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这时，天机阁的其他追兵已经逼近。因果仙子突然转身，将因果轮盘高举过头顶，轮盘上爆发出耀眼的“因果业火”：“主子，带村长他们走！当年的救命之恩，小翠今日还了！”
云瑶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小翠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来不及多想，她拉着楚墨尘的手，向着渔村深处跑去。
“云瑶，你为什么要这么冒险？”楚墨尘一边跑一边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埋怨，“双章共生太过危险，而且小翠……”
“因为我相信她，也相信我们。”云瑶坚定地说道，“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考验，难道还怕这一次吗？而且，我绝不相信命运会如此残酷，将我们再次分开。”
楚墨尘看着她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握紧了她的手，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好，那就一起走下去，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天机阁阁主的身影出现在因果仙子面前，他看着这个曾经忠心耿耿的下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背叛者，都得死！”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光芒闪过，因果仙子的身体瞬间消散，只留下一抹不甘的魂魄在空中飘荡。
而此时的云瑶和楚墨尘，已经带着渔村村民逃入了归墟残章的“太虚幻境”。他们以为暂时安全了，却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更加惊人的秘密，和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修真界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