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机械厂腰子少放盐

第511章 谁说我平时不收拾!!!

第511章谁说我平时不收拾!!!

董江潮笑得眉眼都弯了。

他刚端起酒杯,打算跟大傢伙撞杯,但是陈露阳这个孙子却缺德起来。

“董厂长,您这杯可没满!!!”

热热闹闹的起鬨声中,

陈露阳指著董江潮还差一厘米满杯的酒杯,眉毛一挑,尖叫出声。

董江潮:

陈露阳不依不饶:“这你不行啊!你得满上!!”

在董江潮一脸证愣的功夫,陈露阳拿起二锅头就要给他满上。

这一幕,把桌上所有人都整乐了。

平时大家见著董副厂长,哪一个不是规规矩矩,尊尊敬敬

哪有像陈露阳这样明目张胆逼他酒的。

一时间,牛主任、陆局、张国强——-甚至是王轻舟!!!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兴奋看热闹似的看著陈露阳,等著他往董江潮的杯子里倒白酒。

董江潮哭笑不得,正要伸手按住酒瓶子,

陈露阳忽然表情一个严肃,扭头请示王轻舟;

“厂长,刚刚您说今天这桌听我的,这话还算数吧”

王轻舟乐道:“算数算数,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今天这饭桌也是你说了算。”

有了这话,陈露阳登时犹如持尚方宝剑,衝著董江潮校长道:

“厂长说了,今儿这饭桌我做主,您这酒杯没满,不行!不行!必须得给您加到冒尖!”

董江潮被堵得没话,只能摊开手,无奈地笑道:“行行行,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陈露阳嘿嘿一笑,咕咚咕咚往他杯里灌,硬是把那小酒杯倒得满满当当。

“来来来!敬董厂长!”

“敬董副厂长!!”

满桌子人全都站了起来,酒杯齐刷刷地举起,“当”的一声脆响,董江潮索性也不矫情,仰头一口把满满一杯白酒干了个乾净。

眼看著气氛被陈露阳搅起来,牛主任笑著问:

“老陆啊,你们这修理厂,平时得遇到不少稀奇事儿吧说几个,咱也乐呵乐呵。”

“那事儿可太多了。”陆局乐呵呵道:

“我跟你们说,有个车主,油管让老鼠咬断了,愣是拿著断口来找咱,硬说是厂里零件质量不好,要咱免费换新的!!”

“还有个司机,为了省油,把油门踏板绑了个小木块,说这样不用踩那么深。结果呢剎车根本剎不住,差点把自己送进医院!”

李河也在旁边补充:“那还算好的。有一回,一个拉砖的司机嫌掛挡费劲,硬生生把离合器的回位弹簧给拆了。结果呢,半路上档位死活掛不上,车搁在那儿动也动不了,最后还是张叔亲自去,才把车给修回来的。”

董江潮哭笑不得,“这也太能折腾了!脑袋瓜子咋想的”

牛主任嚼著生,乐得直摆手:“简直比唱戏还热闹!修车不光修车,还得替人擦屁股。”

“可不是么。”陈露阳开口道。

“前阵子有一个计程车,非说车子老是『自己冒烟”,结果是油箱盖子没盖严,汽油往外窜,一路都撒身上了。他自己嚇得不敢点火,非跟咱们说要换发动机!”

牛主任笑道:“行啊,你们这修理厂,比评书段子还热闹!

说完了修理厂的趣事,陈露阳心里一热,忍不住问:“咱们厂这半年,变化也挺大的吧”

牛主任笑著接茬:“那变化是相当大!”

“咱们厂前面那条土路,以前下雨天一脚泥一脚水,现在全修成水泥路了,走起来老散亮了!”

“是么!!!”陈露阳等人眼中露出喜色。

“可不光是门口,厂里西南那几间空著的老厂房,也扩建翻修了,现在改成了玩具小汽车车间。”

“现在咱们厂光是小汽车玩具车间,就已经有3个,生產线都有4条了。”

“仓库扩了一间,食堂的炉子也换成新的。”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家听著变化,心里都觉得亮堂堂的。

牛主任笑道:“那可不,咱们这日子是过得越来越红火了。”

陈露阳顺势问:“厂里那批小汽车玩具卖得咋样”

王轻舟抿了抿嘴角,神情也有点舒展:“挺不错,供销社那边上个月还催著加货呢,

光是省城就不够卖了。”

屋里正热热闹闹地吃著,碗筷碰得叮噹响,外头忽然传来一嗓子“老陆,我来给你们送东西了!”

话音未落,修理厂的门帘子被人掀开,寒风呼啦一下灌进来,却夹著一股甜香。

眾人下意识扭头一看,只见爆米的老李,怀里抱著个鼓鼓囊囊的布袋,袋口还用根草绳系得死紧,热气正往外冒。

瞧见屋里正在吃饭,老李“哎呦”一声:

“瞧我来的这不凑巧,没寻思你这有客人。”

陆局赶紧放下筷子跑到门口:“兄弟,你这大晚上咋过来了”

老李憨厚一笑,把怀里的布袋往桌上一放:“我这刚炸的米,还带著热乎劲儿,

快尝尝!今天我换了个方子,用的是二级白砂,再兑点麦芽,甜得不人。

说话间,他把袋子往桌上一松,布口一解开,一股焦香伴著甜气立刻钻满屋子。白的米裹著晶莹的浆,还冒著热气,香得直往人鼻子里钻。

陆局赶紧把袋子接过,感谢道:“你说你这人,啥都想著我们。”

老李憨厚地一笑,摆了摆手:“都是街坊邻居,哪能不想著你们再说了,这玩意儿我一天到晚都在炸,顺手的事儿。”

正说看,门口文响起脚步声。

只见招待所的老孙探头进来,手里提著两瓶二锅头,另一只手还拎著一兜炒得焦香的生米,笑呵呵地:

“我听说你们今儿聚在一块儿,还要回家过年,就想著不能空手来。这点意思,你们可別嫌少啊!”

“哎哟,这哪行啊!”陆局赶紧把东西接下来,“你这也太破费了。”

“破费啥啊。”老孙摆手,笑得一脸爽快,“邻里街坊的,过节图个热闹。酒菜你们留著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等你们年后回来咱再聚!”

老李也跟著点头:“对对对,我也得回去看炉子呢。你们赶紧吃,別耽误了热乎劲儿。”

“成!等我们回来咱们再聚!!”陆局开口笑道。

要是平常,陆局高低得把人拽进屋,跟著一块儿喝上几杯。

可今天不一样一一毕竟王轻舟、董江潮和牛主任都在,场合不同,实在不好硬留人。

等送走了老李和老孙,陆局拿著两大兜子吃的喝的回到饭桌。

王轻舟笑道:“你们跟著附近的街坊处的不错啊!』

陆局乐道:“是啊,也不知道咋整的,嶗著嶗著就熟了。平常还能有个地方窜个门嶗个嗑,人都挺和善。”

说著,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把杯子碰了好几回。

这顿酒,一直喝到半夜才算完事。

直喝到后来,陆局已经在桌边一个劲儿点头,眼皮打架,筷子都快拿不稳;其他人也都是晕晕乎乎,说话都带著酒隔才算完。

终於!

在几个老爷们儿勾肩搭背出去尿尿回来之后!!

实在熬不动的王厂长咳嗽了一声,对陈露阳招招手:“小陈,杯中酒吧。”

陈露阳也早就喝迷瞪了。

听到厂长发號施令,陈露阳端起酒杯:“行!最后这一杯,算个收口!”

“眶!”

大傢伙把酒杯齐刷刷撞在一起,仰脖子把最后一口酒闷下去,这才纷纷起身,准备各自上楼歇著。

可就在这个时候,偏偏孙红军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抓起菜盆就要往厨房走。

“军啊,別收拾了,明个再说吧。”谭松仁开口劝道。

通常情况下,喝到这么晚,又喝成这个逼样,大家都是直接上楼,倒头就睡。

等第二天早上睡醒了,再一起把厂房收拾乾净。

但今晚不一样!!!

別人可以不干,但是孙红军必须干!!!

之前王轻舟来了两次,都没有看见厨房的庐山真面目!

今天,他非要让王轻舟好好他妈的看清楚!!

究竟这个厨房是多么!多么!多么的乾净!!

“你们睡吧,我把厨房收拾乾净再睡。”

孙红军一脸凝重,颇有种你们去睡觉,我给你们断后的悲壮感。

陈露阳喝的大舌头:“收拾啥啊你收拾,你走道都晃悠的,別再把盘子打碎了。”

陆局也迷迷瞪瞪在旁边开口:“是啊,平常都不收拾,今天咋来勤快劲了”

不说还好,

这话一出,孙红军立马炸了!

眼珠子登时通红,呼吸里满是酒气他“”的一嗓子吼了出来:

“谁说我平时不收拾!谁说我平时不收拾!”

“谁!说!我----平时不收拾!!!!”

三连吼吼得震天响,吶喊到最后,唾沫星子混合著浓郁的酒气,嗷嶗的喷洒而出。

每一粒小噬沫星子全都精准的喷向王轻舟。

好傢伙—

王厂长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结结实实的喷了一脸,呛的眼睛直眨!

“我天天伺候厨房,给你们做饭,我厨房从来都收拾的乾乾净净,从来没有乱过!就没有不乾净的时候!!!”

孙红军吼得满腔幽怨,喊得满腹委屈!

再加上酒劲上来了,

孙红军衝著王轻舟一顿喷洒之后,又猛地扭头,一手指戳向陈露阳,声音嘶哑却气势汹汹:

“哥!你给我作证!”

这一嗓子气壮山河,喊的整个厂房都有回声。

仿佛但凡陈露阳敢说一个“不”字,他立马能跟人拼命!

眾人瞅见情况不对,赶紧来安抚的安抚,来哄劝的哄劝。

陈露阳也赶紧开口:“我作证我作证,那平时咱厂的厨房绝对是乾乾净净,一尘不染,蚊子上去了都得脚滑。”

“嗯!”孙红军眼圈通红,转头又把手指头指向陆局,怒吼:

“陆叔,你也为我作证!”

陆局这会儿早喝迷糊了,半梦半醒之间,脑袋“”直点,也不知是答应还是困意。

反正!他是点头了。

接下来,孙红军挨个把修理厂的兄弟们都点了一圈,一个不落,

所有人全都得承认一遍自己的厨房收拾的乾净。

最后,他的手指头眼看就要戳到王轻舟鼻子底下。

陈露阳嚇得一个箭步扑上去,死死按住他的手:

“军子,收了神通吧!”

“咱现在就去厨房收拾,一块儿把厨房收拾得乾乾净净,成不”

这话,登时把孙红军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对—我得收拾厨房。”

说著,

孙红军抱著菜盆,晃悠的回到厨房,闷头就开始干活。

被孙红军这么一顿作,眾人本来醉的脑子,多少清醒了一丟丟。

无奈之下,几个人只好跟著把锅碗瓢盆、杯碗筷子全都搬进厨房,又把弄脏的报纸捲成一团,连著骨头菜渣一起拎到门外的垃圾堆。

收拾得差不多了,这才一个个扶著墙、踩著虚飘飘的步子,准备上楼去睡觉。

厨房里,孙红军还是叮噹的一顿干。

大家也不知道他干的是啥,反正他乐意干就干。

等他干完了,自己也就上床睡觉了。

虽然白天,陆局说给牛主任安排了一个上铺,让他忆青春。

但实际上,却把北大学生们腾出来的房间收拾了一遍,特意留了三个下铺给王轻舟他们仁。

夜晚的修理厂並不静悄悄。

西客站的火车,一会儿一声鸣笛,一会儿一列轰隆隆,声音传到屋里,震得窗户都喻喻直响。

这边刚睡著,翻个身的功夫就被火车声弄醒。

董江潮倒是还好。

之前在蓝海搞直升机试飞,习惯了大风大浪,別说火车轰隆隆,就是螺旋桨在耳边日日转,他也能照睡不误。

但是王轻舟和牛主任可就没有这份定力了。

两人本就不习惯这地方,亏了两个人晚上喝了不少酒,借著酒劲还能晕的乎的睡一睡,

要不然这晚上想都別想,肯定瞪眼到天亮。

更別说楼下厨房还有一个叮的孙红军。

虽然不知道孙红军是咋收拾的,但是听动静,也快跟拆厨房差不多了。

好几次王轻舟和牛主任都有点忍不了,想要起身劝劝孙红军別干了,

但是一想到那一脸的唾沫星子,王轻舟还是怕怕的躺回被窝里,嘆了一口气。

算了,就这么地吧没啥不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