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黑色洪流
滋啦啦 ——！！！
刺耳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骤然在村口炸开，那声音难以形容，既像是烧红的烙铁被猛地按进冷水里发出的剧烈嘶鸣，又像是无数根钢针同时划过玻璃的尖锐噪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太阳穴突突直跳。
被玩家们拼死怼进湮灭缺口的垃圾墙表面，那层由清风权限凝聚的淡金色光膜瞬间如同滚开的沸水般疯狂翻滚起来！金色的涟漪层层叠叠地向外扩散，每一道涟漪都带着灼热的能量波动，空气被烤得扭曲变形，连光线都在金光中折射出奇异的色彩。
而与之接触的湮灭污染，那片代表着绝对毁灭的粘稠黑暗，则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沸腾！黑色的能量丝如同无数条毒蛇，疯狂地朝着垃圾墙扑去，与金色光膜狠狠地撞在一起。
嗤 —— 嗤嗤 ——！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墙面上展开了惨烈的厮杀与抵消。金光每一次闪烁，都能逼退一小片黑暗，但黑暗旋即又如同潮水般卷土重来，死死咬着金光不放。
墙体内的石头在湮灭力量的侵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从墙体的缝隙中簌簌落下，在空中还没来得及飘散，就被黑暗彻底吞噬；那些被熔铸进去的金属更惨，原本坚硬的表面迅速蒙上一层灰黑色的锈迹，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剥落，露出里面正在熔蚀变形的金属芯，有的地方甚至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散发着刺鼻的金属腥气；而嵌在墙里的木头和柴火，更是在接触黑暗的瞬间就化为焦黑的炭屑，随着能量的冲击飞散在空中，连一丝灰烬都没能留下。
缺口边缘那恐怖的湮灭力量如同最贪婪的饕餮，正发疯似的啃噬着这个胆敢阻挡自己的异物，每一秒都在将墙体的材质彻底抹除、湮灭。墙面上的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墙体的体积也在飞速缩小，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但那堵墙，或者说那个由清风权限强行捏合、灌注了他心血，又被玩家们用血肉之躯奋力推动的 “塞子”，终究是死死地卡在了那里！
它像一块在烈火中顽强支撑的礁石，虽然表面在不断消融、剥落，体积越来越小，却依旧倔强地横亘在湮灭污染流的锋线上，硬生生将那道毁灭一切的黑色洪流给分开了！
湮灭污染流被这突如其来的阻碍强行逼得分叉！
其中一股洪流依旧执拗地朝着新手村的方向涌来，黑暗翻涌，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但失去了核心冲击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推进的势头被死死迟滞；另一股则被这塞子阻挡，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狂暴地冲刷着塞子的两侧和后方虚空，黑色的能量浪涛拍打着墙体，发出沉闷的咆哮，却始终无法绕开这个顽固的障碍。
“挡住了？真的挡住了！” 一个玩家率先反应过来，他看着那被分流的黑暗洪流，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我们成功了！那墙真的卡住它了！” 另一个玩家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哈哈大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划出两道清晰的泪痕。
“太好了…… 终于不用死了……” 有女玩家带着哭腔说道，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同伴怀里。
玩家们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音里充满了后怕与庆幸，刚才那绝望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机冲散了不少。
但清风却丝毫不敢松懈，甚至连眉头都没有舒展半分。
他扶着旁边一棵还没被波及的老树，才能勉强站稳，胸口的剧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附着在那塞子上的权限金光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般飞速流逝，脑海中甚至能 “看到” 金光的亮度在不断降低，墙体的结构正在加速崩溃。
“撑不了多久…… 最多还有半分钟……” 清风低声喃喃，眼神锐利地盯着那被分流的黑暗洪流，特别是朝着新手村涌来的那一股，“必须再给它来一下狠的！”
他猛地转头，看向不远处单膝跪地的黎瓷。
黎瓷的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湿漉漉的。她的右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连带着身体都有些晃动，悬停在腿边的弑规则黑光比之前暗淡了不少，像个疲惫的战士，连嗡鸣都变得微弱。
“黎瓷！” 清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他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到黎瓷身边，“还有力气吗？再来一刀！”
他指着那股正缓慢推进的黑暗洪流，眼神坚定：“不用管什么靶子了！直接对着那股流劈下去！给老子把它也切开！”
黎瓷缓缓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汗珠，视线有些模糊。腿部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肌肉的收缩都带来钻心的疼痛，而之前强行催动弑规则造成的巨大消耗，让她的脑袋阵阵发晕，眼前时不时发黑。
她顺着清风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被分流后依旧汹涌扑来的半边湮灭黑暗，像一条扭曲的黑色巨蟒，正一点点蚕食着前方的空间，距离村口已经不足五十米，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低，连光线都被吸走了不少。
然后，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右腿上那两个金光闪闪的字 ——“烟花”。那是之前系统强制烙印上去的标记，此刻在黯淡的光线下依旧刺眼，仿佛在嘲笑她刚才那不顾一切的爆发，真的像烟花一样短暂而绚烂。
妈的。
黎瓷在心里低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清风的强人所难，骂系统的无情强制，还是在骂这操蛋的命运，总是把她逼到绝境。
但她没有丝毫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带着明显的虚弱，然后双手撑着膝盖，用尽全身力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右腿刚一受力，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但她硬生生咬着牙挺住了，腿部的肌肉再次绷紧，线条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钢弦，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却充满了决绝的力量！
随着她的动作，腿边那道暗淡的黑光猛地一颤，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开始重新凝聚能量，黑色的光晕一圈圈向外扩散。
清风见状，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将自己体内仅存的最后一丝权限力量全部调动起来，没有丝毫保留，不顾一切地朝着黎瓷那条受伤的腿灌注过去！
-----------------------------------------------
“权限能量注入！目标：次级管理员黎瓷（腿部弑规则）！”
-----------------------------------------------
嗡 ——！
一股滚烫的能量洪流顺着清风的手掌，如同岩浆般涌入黎瓷的右腿！那能量带着清风权限特有的温暖与霸道，瞬间冲遍了她腿部的每一条经脉，硬生生压过了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带来一种奇异的灼热感。
腿侧的弑规则感受到这股能量的注入，瞬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嗡鸣！黑色的光芒骤然暴涨，不再是之前的黯淡，而是变得浓郁如墨，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冲天而起，甚至将头顶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天空都映照出一片黑色的光晕！
那黑光仿佛拥有了生命，在半空中扭曲、舒展，长度暴涨到数丈，散发出的湮灭气息比之前更加恐怖，连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微微扭曲，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力量撕裂！
“给老子…… 开！” 黎瓷眼中厉芒一闪，积压在心底的所有疲惫、疼痛、不甘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她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拖着那道暴涨到数丈长的恐怖黑光，迎着那半边扑来的湮灭洪流，没有丝毫畏惧，悍然撞了过去！
这一次，不再是借助外力的投掷，而是真正的人刀合一！她将自己的意志、力量、甚至生命气息都融入了弑规则之中，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黑暗的核心！
嗤 ——！！！！！
一声仿佛能撕裂灵魂的锐响在天地间回荡！
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撕裂！
黎瓷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黑色流星，狠狠撞入了那片代表绝对抹杀的黑暗洪流之中！她所过之处，那道丈许长的弑规则黑光如同最狂暴的切割机，带着湮灭一切规则的霸道力量，硬生生在那片粘稠的湮灭洪流中犁开了一道刺眼的、真空的裂谷！
黑色的湮灭能量如同被分开的海水，疯狂地向两边排开、飞溅，能量碎片在空中发出滋滋的湮灭声，却无法靠近那道黑色的刀光分毫。裂谷的边缘，黑暗在不断湮灭又重生，发出痛苦的咆哮，却始终无法合拢这道被强行劈开的伤口。
黎瓷像一颗楔入黑暗的黑色钉子，凭借着弑规则的力量和清风注入的权限能量，死死地钉在了分叉的那股湮灭洪流之中！她用自己的身体，用腿侧的弑规则，强行在汹涌的黑暗中撑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硬生生阻挡住了这股洪流的推进！
“撑住！黎瓷！撑住啊！” 清风站在村口，看着那道在黑暗中苦苦支撑的黑色身影，眼睛瞬间红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黎瓷的力量正在飞速消耗，弑规则的光芒已经开始微微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他嘶声大吼，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焦急与担忧。
他能看到黎瓷的身影在那片黑色洪流中剧烈地晃动，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彻底吞噬。她腿侧的弑规则黑光在与湮灭能量的对抗中剧烈震荡，光芒忽明忽暗，每一次黯淡都让清风的心跟着揪紧。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被垃圾塞子堵住的那个缺口还在以惊人的速度缩小，墙体表面的金光已经黯淡到了极致，只剩下薄薄一层，勉强维持着形态；而被黎瓷劈开的那道裂谷也在被周围汹涌的黑暗疯狂挤压，缝隙越来越窄，她的身影在黑暗中越来越模糊，仿佛随时都会被彻底吞没。
清风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体内的权限力量已经消耗殆尽，连站立都要依靠树木支撑，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咬着牙，用意志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黎瓷的方向，在心里疯狂呐喊：再坚持一下…… 就一下……
黎瓷的情况比清风看到的还要糟糕。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湮灭能量的侵蚀，剧痛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她几乎失去了知觉。体内的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流逝，弑规则的嗡鸣越来越微弱，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开始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想要将她彻底吞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即将功亏一篑之际 ——
地上那个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 gm005 靶盘，突然毫无征兆地抽风似的剧烈蹦跶了一下！
靶盘中央原本已经黯淡的电子眼猛地闪烁了一下红光，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这是它最后的挣扎，也是最后的能量爆发。
紧接着，一道微弱的、断断续续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回光返照般在村口的虚空中响起，带着强烈的电流杂音：
-----------------------------------------------
“警… 告… 干扰… 源… 清除… 湮灭… 流… 源点… 能量… 耗尽…”
“污染… 流… 消散… 倒计时…3…2…1…”
-----------------------------------------------
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汹涌澎湃、势不可挡要吞噬一切的湮灭黑暗，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停滞在了原地！
下一秒，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
整片黑暗如同退潮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淡化、消散！原本浓郁如墨的黑暗变得越来越稀薄，露出后面湛蓝的天空；那些狂暴的能量浪涛迅速平息，化作点点黑色的光点，在空中闪烁了几下，便彻底湮灭无踪。
卡在缺口上正被飞速消融的垃圾塞子停止了崩溃，表面残留的金光与最后一丝黑暗对峙了片刻，黑暗便彻底消散，只留下那堵坑坑洼洼、布满孔洞的残破墙体，孤零零地立在虚空边缘，冒着淡淡的青烟。
而黎瓷前方那片正疯狂挤压她的黑暗洪流，也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支撑，如同破碎的泡沫般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露出了她那摇摇欲坠的黑色身影。
天空，重新恢复了虚假却又令人心安的湛蓝。阳光穿透云层，如同金色的瀑布般洒落在新手村的土地上，驱散了之前的阴冷与黑暗。
村口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看着那片恢复平静的虚空，看着村口那堵冒着青烟、坑坑洼洼、还嵌着半截柴火棍的 “英雄墙”，又看着远处那道拄着腿刀、单膝跪在尘埃里的黎瓷身影，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噗通。
第一个打破寂静的是熊霸天下。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重重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浸透了他的粗布衣衫，贴在身上，他低头看着自己撞得又红又肿的肩膀，上面还有清晰的淤青，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紧接着，噗通、噗通的声音连成一片。
屋顶上的玩家们再也抓不住瓦片，像下饺子一样接二连三地滑了下来，有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的则狼狈地摔在泥土里，却没人在乎形象，只是躺在地上大口喘气；那些之前搬东西加固工事的玩家，也一个个脱力地靠在墙根，有的互相搀扶着，有的直接躺在地上，眼神涣散地看着天空。
清风强撑着身体，踉跄着冲到黎瓷身边，在她即将软倒的前一刻，一把扶住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却烫得惊人，显然刚才的湮灭能量侵蚀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喂！疯婆娘！还活着没？” 清风的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暴躁，却掩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黎瓷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冷汗浸透了她的粗布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却坚韧的轮廓。她的右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连带着身体都在晃动，腿侧的弑规则已经缩回肌肤里，消失不见，但她的腿侧肌肤依旧滚烫，甚至能看到皮下血管中流淌着不正常的红光，像是有火焰在里面燃烧。
她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才发出一点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听不清：“… 死不了… 就是腿… 麻了…”
清风低头一看，她那条裤子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的肌肤红得吓人，像是被烙铁狠狠烫过一样，上面那 “烟花” 两个字更是金光刺眼，仿佛要烙印进她的骨头里。他悬着的心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又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麻个屁！再晚点就熟了！让你逞能！”
他嘴上骂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他飞快地把自己身上那件同样破烂不堪、沾满尘土和血迹的上衣扯了下来，不顾黎瓷的反应，粗手粗脚地裹在她那条滚烫的腿上。布料接触到滚烫的肌肤，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他却像是没听见，只是用力地将衣服缠紧，动作笨拙却异常用力，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痛苦。
黎瓷被布料裹得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想踹开他，腿却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折腾，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清风把她半架起来，让她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对着那群还在懵逼状态的玩家吼道：“都他妈傻了？没看到黎瓷大佬受伤了吗？过来搭把手！把她抬回客栈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村口那堵残破的墙，又补充道：“还有那堵墙！给老子看好了！谁都不准碰！那是老子…”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熊霸天下，改口道，“… 是老子跟熊霸天下他们的光辉战绩！谁也不准破坏！”
熊霸天下刚喘匀气，一听这话，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那堵冒着烟、奇形怪状却异常顺眼的墙，又看看清风大佬扶着黎瓷大佬那凶巴巴却又有点别扭的样子，忍不住挠了挠头，嘿嘿傻笑起来。
好像… 他们真的成英雄了？
虽然这英雄当得有点稀里糊涂，过程惊险得差点丢了小命，肩膀现在还隐隐作痛，但看着那被挡住的黑暗和恢复平静的天空，心里却莫名地充满了成就感。
阳光暖烘烘地照在村口的菜地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阴冷。之前躲在屋里的大娘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她心有余悸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切瓜刀，刀上还沾着几片西瓜皮。她看着远处那对互相搀扶着、骂骂咧咧走向客栈的身影 —— 清风低着头，小心地扶着黎瓷，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黎瓷靠在他身上，虽然脸色苍白，却没再反驳，任由他扶着 —— 又看了看地上那个彻底没了动静、被弑规则拍出一道深深焦痕的 gm005 金属盘，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俩祖宗… 差点把天都捅塌了…”
声音不大，却随着风飘了出去，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引来一阵疲惫却安心的笑声。阳光穿过树梢，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新手村在经历了一场浩劫后，终于迎来了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