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 149 章（修）

 “当然。”千缪回答。
 “绝大多数进入奥丁的人都是这么想, 我也?不例外。”
 奥丁是一所具有政治意?义的特?殊综合性大学，进入奥丁的学生大多拥有着同一目的——接替前?辈身上的重担，成为帝国掌控权力?的人。
 进入奥丁, 就代表着他们?拿到了卷进权利旋涡的入场券。
 皇后不为千缪的回答感到意?外, 她一直都觉得千缪与她相似，是个有野心的人。
 “我可以给你提供机会, 但能把握住多少, 就全凭你的本事。”
 她是慷慨的统治者, 愿意?给予底下的人机会, 这也?是她笼络人心的手?段。
 “愿意?为陛下效劳的人有很多。”
 千缪询问：“为什么选择我？”
 “为什么不选择你？”
 皇后拿出千缪的身份说事：
 “你是混乱星区里的高层, 但在帝国毫无根基，难道不是最好?用的人？”
 有能力?，又缺少机会。
 适合被培养为纯臣。
 这个逻辑没有错误。
 千缪曾经是个星盗又怎么样, 帝国想要的人，混乱星区还能不放人吗？
 阿瑞斯并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国家，关乎利益纠葛，它会更为霸道。
 千缪权衡着里面的利弊, 嘴上说着：
 “陛下，我只是一个学生。”
 “是个学生又怎么样？”
 既然抛出橄榄枝，皇后心中就有过思量：“奥丁的学生毕业后就参与到帝国的政治中, 差不了几年。”
 “你看洛克兰、伊里欧和诺克斯，他们?就很活跃。”
 “背靠大家族, 早就有人为他们?铺路, 你不尽早抓住机会的话，毕业后怎么和他们?比？”
 “还是说, 你想要和他们?维持不清不楚的关系？”
 奥丁的事皇后有所耳闻，她了解的信息是奥丁内部对千缪非常地迷恋, 几个大权贵家的孩子总是围在千缪左右，言行轻佻，举止亲昵。
 疑似……存在其它的关系。
 年轻人混乱的生活。
 皇后不做任何评价。
 以为皇后对千缪的生活模式有意?见，莱缪尔忍不住开口辩解：
 “母亲，那是他们?自己要贴上去的！他们?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一直缠着千缪……”
 即使有莱缪尔为他说话，千缪仍然问出声：
 “您看不起我的做法？”
 对着莱缪尔，皇后的声音温柔中又掺杂着不容拒绝的态势：
 “莱缪尔，现在是我问千缪问题，不要插话。”
 看到莱缪尔，皇后就想到，莱缪尔是最先沦陷的人。就算她有阻止过，莱缪尔仍然不改。
 或许莱缪尔真的被娇惯坏了，自己都那样，还好?意?思告别人的状，双标用得明明白白。
 莱缪尔动?了动?唇，最后还是闭上嘴。
 话题继续回到千缪的身上，皇后回答他的问题：
 “那是你的生活，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没有看得起与看不起的想法。”
 “但是千缪，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他们?之间的差距让你变得被动?？你是一个骄傲的人，但捍卫你的骄傲的力?量来自外部，你不强大起来，就容易成为权力?的提线木偶。”
 这些?话并非空口无凭，但再详细的内容，皇后不会多言。
 千缪总结：“您同情我？”
 又是这种把全身的刺都竖起来的态度。
 皇后讶然失笑?：“是我用的方法不对吗？千缪，我感觉你好?像越来越不喜欢我了。”
 “刚见面的时候，你还请我为你主持成人礼，现在，你完全把我当成了指责你的人。可我的本意?并非如此。”
 千缪否定：“没有。”
 他的嘴里说着迷惑人心的谎话：
 “我一直都很崇拜陛下。”
 皇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揭穿他的谎话：“这可不是崇拜的表现。”
 千缪低下头，不说话。
 见状，皇后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千缪，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提防。来帝国这么久，我想你应该知道，整个阿瑞斯都是我的，如果我对你暗藏祸心，你不可能活到现在。”
 皇后毫不掩盖她对阿瑞斯的野心，直接说出了那句话，并且继续用她的方式瓦解着千缪的提防心：
 “虽然你不是纯粹的帝国公民，但你身上有无数潜质。我看好?你，我想培养你，我希望你能为我效劳……所以我对你多加关注，但你似乎不想接受。”
 “为什么呢？”
 皇后好?奇。
 “我能够感知到陛下对我的招揽，也?为此深感荣幸。”
 “可是，陛下为什么要把我与他们?进行比较？您认为我势单力薄，您觉得我被他们?强迫，你心里摒弃我与他们?的相处模式，然后又将此用作拿捏我的把柄？”
 千缪勾起唇角，扯了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或许我就是一个鲜廉寡耻的星盗，我并不觉得这是错。”
 “抱歉，陛下，我享受其中。”
 皇后叹气：“你又在曲解我的意?思。”
 话题怎么会变成这样？
 处理公务的行程中途经这里，皇后看到了直播里如火如荼的联赛现场，然后动?了心思，这才让莱缪尔带着千缪过来聊聊天。
 她心里没有千缪说的那些?想法。
 皇后并不在意?廉耻。
 道德与规矩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而上层阶级里总是藏着见不得人的腌臜。要想成为执棋者，可以适当森*晚*整*理地抛弃一些?不重要的东西。
 皇后皱眉，尝试着打亲情牌，询问道：
 “你的母亲想看到你这样吗？”
 千缪用叙述性的语气做出总结：“陛下，您果然瞧不起我的做法。”
 “或许她不喜欢我这样。”
 “但没关系，她看不到。”
 千缪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进退有礼的人。他变得叛逆，热衷用言语顶撞她。
 很少有人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她了。
 皇后眉头舒展，饶有兴味地问道：“你知道你在忤逆什么人吗？”
 言语间带着压迫感。
 “我在忤逆阿瑞斯的掌权者。”
 千缪对视上皇后的眼睛，没有被皇后的语气吓到的表现，继续说：
 “我在忤逆帝国强盛的皇后陛下。”
 “我看不懂你的做法。”
 皇后摇着头：
 “你明知道接受我的招揽，听?从我的谕令你能得到什么，你却装作?不懂，故意?用言语顶撞我。”
 “你想要权力?，你又不想顺从我。”
 “千缪，你究竟在想什么？”
 千缪不卑不亢：“是我辜负了陛下的期待。”
 “你……”
 皇后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换了个语气：
 “你还年轻，你的未来还有很多机会，等你冷静冷静，脑子想清楚了，再过来见我。”
 “回去吧。”
 “遵命。”
 千缪拜别皇后。
 莱缪尔从座椅上站起来，想跟着千缪一起离开。
 皇后却叫住了他：“莱缪尔，你留下，我有事对你说。”
 莱缪尔看着千缪毫不犹豫就离开这里的背影，缓慢地开口：“……知道了，母亲。”
 回去的路上，千缪路过一个商场，隔着商场外面的玻璃，他看到了玻璃上的他的倒影。他伸出食指碰了碰玻璃上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
 “我的生活很糟糕吗？”
 说完后他就否认：“它不糟糕。”
 “我只是在闲暇时间里找了一些?调剂品。”
 他的语气并不迷茫，也?不为这个问题纠结，就是单纯地自言自语。
 他看着玻璃镜面上的银发青年，看到了里面的人影手?掌覆盖在玻璃面上，和他对视着。
 千缪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然后收回手?，快步离开这里。
 他没有立马回到奥丁的休息区，而是径直地走向叶什的诊所。
 叶什的诊所常年挂着不营业的牌子，室内黑暗，寂静的仿佛没有一个人。但当千缪走进去的时候，叶什的声音又会在角落里突然响起来：
 “亲爱的阿缪，你想见我？”
 千缪自顾自地走到室内，找了一把座椅坐下来，思索着说：“我来做心理咨询。”
 叶什的声音带着短促的笑?意?：“原来是有心事。”
 他拍了拍手?，温和不刺激的灯光亮起来，他角落里站起来，走到千缪身边坐下来。
 “亲爱的，你想对我倾诉什么？”
 千缪首先制止道：“别用这种肉麻的称呼。”
 叶什声音黏糊在一起，边摇头边摊手?，宠溺地说：“你就会为难我。”
 千缪的声音中带着寒意?：“你身上想多几个口子？”
 空间钮里的剑被他拿出来，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叶什是个不长记性的人，无赖地说：“只要你解气。”
 他在桌子上单手?支着脑袋，耳朵凑到千缪的面前?，示意?道：“说说看，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我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
 叶什惊讶地反问：“亲爱的，你现在才发现吗？”
 “我第?一次见到清醒的你时，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他第?一次见到千缪清醒时是在一顿小憩后，他估算着时间，起身前?往千缪的病房为他换药的时候，那时千缪看着他，声音沙哑地说——【谢谢。能借用一下终端吗？】
 没有呼痛，没有诉苦，没有哀伤，没有疯狂。
 很理智，目的性很强。
 难以想象，当时的千缪还不到十岁。
 不管是创伤应激还是别的，叶什听?到千缪说的第?一句话起，就觉得千缪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千缪有点……不像人。
 这不是缺点。
 叶什伸出手?，抚摸千缪的侧脸，动?作?中不含狎昵之意?，全是欣赏：
 “你适合被改造成人形兵器，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但你又智慧过人，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说完后，他又颇为自恋地补充道：“和我一样独特?。”
 千缪打掉叶什的手?，问道：“这跟我的问题有关系？”
 叶什夸张地说：“当然有关系！”
 “亲爱的的阿缪，这样的你多适合成为冷酷的王者。”
 “你的情感贫瘠，实力?强大，不会被人掣肘，也?不会受人干扰。你是天生的王者，我一直都想把你推向高位。”
 他确实也?这样做了。
 不用花费太多功夫，他只需要保证千缪完完整整地活着，千缪自己就会走向那条路。
 这证明他的直觉是正确的。
 这样的叶什千缪见的已经够多了，对于叶什的说法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得出结论?：“你看不出来我的问题。”
 他需要被解答的疑惑没有被叶什发现端倪。
 作?为专门负责他一个人的私人医生，叶什发现不了他身上的异常。
 千缪的手?指在放松的状态下蜷缩着，食指微动?。
 叶什定定道：
 “阿缪，你没有问题，有问题的人不会是你，你所有的迷茫都是别人的错。”
 依旧是废话。
 千缪质疑叶什的行医资格：
 “你的行医资格是违规得到的。”
 “可能吧。”
 对于千缪的讽刺，叶什表示无所谓，他咏叹调的语气全用来和千缪对话上：
 “阿缪，现在的你身上充满了欲望的气息……”
 “那是因为我的易感期没有完全度过。”
 诺克斯逼出了他的易感期，但短暂的一夜无法结束这段时期。直到现在，千缪的体温都比往常的要高一些?，他处于一个轻烧的状态，因为不是很明显。
 “不仅是你的易感期没有度过的原因。”
 叶什摇摇头：
 “你允许他们?在你的身体里留下东西，这种行为催化?了你的欲望成熟，但你又过分地克制它，亲爱的，就算新的抑制剂研制成功了，你也?会越来越难熬的。”
 “那说明——你很没用。”
 千缪不以为意?地说：
 “才让抑制剂发挥不了作?用。”
 “不是我没用，是你不用我。”
 叶什非常没有规矩地从座椅上起来，蹲到桌子上，这下他比千缪高了，他低着头，扶着千缪的脑袋，凑到千缪的眼前?：
 “均衡均衡……”
 “你还差了一个我，才能平衡。”
 千缪继续打开叶什的手?，身体后仰：“别碰我，你的手?很脏。”
 千缪打他从未收过力?，每次都是实打实地揍他，手?被拍掉两次，叶什已经感受到他的手?在发热——痛的，他深感冤枉：
 “我不脏。”
 “我只是肤色比较深。”
 白发黑肤，见过他的人都说他的肤色很有质感，叶什虽然不为此骄傲，却也?不会认为他的外表是不正常的。
 千缪瞥了叶什一眼，又移开眼：“我不喜欢深肤色。”
 叶什恍然大悟：“就因为他们?比我白，你才嫌弃我？！”
 他边摇头边否定：“亲爱的，你不能这么歧视我。”
 很快语气又转为无可奈何地妥协：
 “如果你只喜欢浅肤色，我可以去漂白，漂成你那样的白。”
 就是过程中有些?痛。
 “不过我个人觉得没必要，因为你知道，肤色黑的人，能力?一般不会弱。”
 叶什饱含深意?地望了千缪一眼，信誓旦旦道：
 “如果你愿意?和我尝试，我绝对会带给你感官上的新体验。”
 “拿这种东西说事……”
 千缪冷嘲似地质问叶什：
 “你把我当成什么？欲望上的容器？”
 叶什一脸了然，说：
 “难道你愿意?跟我建立情感上的关系？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谈恋爱，或者立马出发去结婚。”
 见千缪脸上眉头蹙起来，叶什叹气：
 “亲爱的你真的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
 “你知道我对你的渴望，所以才敢这样贬低自己。又在我顺着你的话反问的时候不乐意?起来。”
 他看着长大的千缪是一个非常非常排外的小猫，靠近他的时候，总是免不了被他张牙舞爪地攻击到。
 又是深可见骨。
 嗯……似乎不应该用小猫来比喻，千缪或许更像一只小狮子，小老虎……是一朵身带利刃的花朵。
 言归正传，叶什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你的精神确实有些?问题，你一直都不喜欢建立亲密关系。”
 “阿缪，你怕你承担不了吗？”
 千缪反问：“你不觉得它们?毫无意?义？”
 “叶什，你也?没有接触过多少正常人，但你应该也?能发现——所谓的亲密关系脆弱无比。这里面有多少算计与计量，你懂的不会比我少多少。”
 “这对于其它人来说或许如此，但忠诚的爱情而已，这对阿缪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吗？”
 “奥丁的那群人不是都爱你爱的死去活来？”
 也?就是来到了律法与秩序规范后的文明之地，千缪才会收敛起他身上的戾气，不杀害冒犯他的人。
 混乱星区里，死在千缪手?中的人的数量并不比虫族少多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千缪的存在触动?了混乱星区大多数星盗的利益，星盗里几乎没有良善之辈，那些?人不死，死的人就要是千缪。
 通往权力?之位的道路上，是鲜血与尸骨堆积出来的丰碑。
 而千缪适合成为走上这条路的人。
 于是他就终结了混乱星区无秩序的内斗与各星盗团长期割据的局面。
 如果不是那些?学生们?身上具有价值，他们?的命并不比混乱星区的星盗值多少钱。
 叶什习惯了自然法则，并不觉得他的思维有什么问题。
 千缪摇头：
 “失去理智的人也?失去了资格。”
 主动?奉上来的东西永远没有他亲自去拿到的东西有获得感与成就感。
 越是不理智，就越会遭到他的摒弃。
 叶什评价：“你真苛刻。”
 但他很快又打起精神。
 叶什从桌子上跳下来，继续拉近与千缪的距离，害不害燥地自荐：
 “亲爱的，那你觉得我如何？”
 念及千缪刚刚的话，叶什特?意?讲明他的特?点，保证道：“我一定不会沉湎于和你的亲密关系当中。”
 他讲述着他的优点。
 “我很好?用，还能供你撒气。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拿着剑随意?捅我，流点血而已，我不会和其它人一样小气。我个性也?不独，就算你想在外面尝鲜，我也?不会介意?……”
 说了一长串话后，叶什逐渐意?识到他越说越不理智，紧急转个弯：
 “我不会那么在意?你的爱，我会是理智的。”
 “但我喜欢洛克兰。”
 叶什脸上挂着可怖的笑?容，声音温柔似水：
 “没关系，我杀了他，你就不喜欢了。”
 洛克兰，他知道这个人，奥丁里的学生会会长，自居千缪的正宫，自我意?识格外过剩。
 千缪观察着叶什，无所谓地说：“杀了他。”
 “然后你也?可以去死了。”
 叶什蹙眉：“你要为了他杀了我？！”
 “之前?你杀我那次我认，因为我确实有错。但是一个Beta而已，他算是什么东西，他也?值得你来杀我？”
 他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哦不，亲爱的，你不能总是对我一个人这么冷酷。”
 “他是我看中的人。”
 叶什不这么认为，他坚持说：“他不适合成为你的伴侣。”
 千缪补全他的话：“他是我看中的执政官。”
 叶什反应过来，千缪说的喜欢，可能是另一层意?思上的喜欢，是欣赏，不是爱情，但很快，他又不服气起来：
 “阿缪，难道我不能胜任吗？”
 “你有什么能跟他比呢？”
 千缪一一对比：
 “他背靠一个庞大的政治家族——哈珀，是哈珀的继承者，是帝国年轻的议员，自小被当作?执政官来培养，是连接无数权贵的枢纽……叶什，你有什么？”
 叶什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曾有一个星盗团。”
 “但它现在是我的了。”
 “你现有的调遣权还是我下放给你的权限。”
 他的一场自导自演暴露身份的把戏，让叶什重新体会到当首领的滋味，难不成叶什还真的以为他能重新拿回他的东西？
 不可能的。
 千缪轻笑?。
 叶什：“亲爱的，你吃完绝户就要抛弃我了，这是不道德的。”
 “我没有道德。”
 “我们?之间也?不讲道德。”
 叶什控诉千缪：“你对他们?都不是这样，你只针对我。”
 千缪反问：“你不也?是只看中我了？”
 “驯服不了我，就要接受反向被我驯服，规则而已。既然开始这场游戏，就要有满盘皆输的准备。”
 见叶什还想说什么，千缪不想继续陪他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你看，叶什，你现在除了研究的能力?，就没有其它的价值了。”
 他平静的声音中包含着危险之意?：“你生命的厚度，又单薄了。”
 叶什不以为意?：“亲爱的，不仅我是这样的，你继续成长下去，其它人，包括你说的那个Beta，也?都会变成这样。”
 “我只是成为你第?一个垫脚石而已。”
 “对你来说，没有价值的人才是真的有价值，对吗？”
 没有价值，也?就代表着没有拿捏千缪的手?段，无害无污染。
 适合当摆件。
 也?适合留在千缪身边。
 千缪没有说话。
 叶什笑?了笑?：“亲爱的，或许你并不是不懂得怎么去爱，你只是觉得你掌握的东西还不够多，时机不到。”
 “你是一个坏孩子。”
 “你不喜欢平等的交换爱意?，你只喜欢高高在上地施舍。”
 千缪的爱是稀缺物品，他吝啬于付出爱，于是就偶尔地施舍下去。
 健康的爱情当然难能可贵。
 可惜，千缪是个爱好?权衡的人。
 他必须要掌控完全的上位，才会愿意?从指缝里泄出一些?爱意?。
 “那现在，施舍给我调遣权限的首领，我向你乞求你的爱意?。可以怜悯我吗？”
 千缪脸上浮现的笑?容是清雅的，但他的语气有些?轻慢，他说：
 “不可以。”
 “叶什，你还没有达到令我满意?的标准。”
 他满意?的标准是什么？
 对叶什来说，是研制出特?效抑制剂。
 叶什蹲下身，将脸颊放在千缪的膝盖上，示弱道：
 “我研制出来了。”
 他拿出一支试剂，轻轻地放到千缪的腿上。
 “这样可以当你的狗吗？”
 据叶什观察得知，畸形的情感关系也?是吸引千缪的注意?力?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