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

体?检是医生跟千缪之间经常进行的事?, 千缪对此很习惯，闻言跟着叶什离开休息室。
 即使千缪言行中对这个?所谓的私人医生有些排斥，却仍然和医生之间拥有着旁人难以插手的信任。洛克兰金眸眯起, 注视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等?到千缪的身影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洛克兰起身跟了过去。
 “一个?月前学弟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体?检了吗？现在还要?做？”
 为了查清千缪的身体?是否还有其它隐疾, 趁着千缪那次自体?排斥, 校医院已经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
 叶什留在门口, 唇角的笑没有落下去过, 他直白地将目的告知于人, 明目张胆地坦露着他与千缪之间的信任程度：
 “作为阿缪的私人医生，我当然要?为他检查那些不能敞露于人前的指标。听说奥丁的学生们素质都很高，请这位同学止步于此, 在外?面好好等?待便?是。”别过来掺和他跟千缪的私人空间。
 说完，叶什将门紧紧关闭，甚至还反锁住，提防的姿态很明显。
 体?检而?已, 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洛克兰直接调用校医院的权限，查看叶什对仪器的使用情况。
 仪器运行数据正常，间隔时间短暂, 不像是会发?生别的事?情的样子，就?是检查的数据没有被录入总库里, 这很正常, 奥丁里有很多学生都不希望他们的诊疗信息被记录在档案里。
 叶什看着光幕上?显示的数据，啧啧称奇：
 “你力量的阈值提升了不少, 当前看没有发?现副作用。”
 “怎么做到的？”
 叶什望向千缪。
 叶什这个?医生名副其实，千缪也没有隐瞒, 直言道：“和人做||爱。”
 叶什勾起的嘴角缓慢地收了回?去。
 “至于为了力量做到这种地步吗？艾瑞尔，你的骄傲呢？”
 从?设备上?下来的千缪松松筋骨，反问道：“骄傲？”
 “你知道，只要?我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建立的骄傲才能坚不可摧。”
 或许里面也掺杂了别的因素，但千缪不会告诉叶什，他向来不会坦露内心的想法。
 “可你已经很强了不是吗？”
 作为陪伴千缪近十年的人，叶什对千缪的实力最清楚，他陪千缪经历了很多事?情，清楚地知道千缪所掌控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当前人类的纪录，后?来者?远远不可企及。
 这还不够吗？
 叶什不会觉得千缪贪婪。
 他喜欢永不满足的孩子。
 只是……
 千缪竟然能为力量做到这一步吗？
 这点才让叶什气恼。
 不是自爱不自爱的问题，而?是千缪选择的人不是他。千缪和奥丁里的人才相处多长时间？怎么能这么草率地决定了交往对象呢？明明他是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但很明显，我还能更强。”
 千缪对于叶什的诘问不感兴趣，他只觉得叶什管得太多：
 “比起像一个?封建的人质问我的行为，你还不如交给我一份分?析报告，分?析分?析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亲密行为能够增强我的力量？”
 哪有什么先天合欢宗圣体?之类的说法，千缪需要?得到的是一个?科学的、合理的解释。他不觉得以此获得力量有什么可耻的地方，但是，为什么他的情况是这样的？
 叶什在听到千缪的回?答时就?已经意识到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阿缪，这是你获得力量的代价。”
 叶什终于有了作为先进医学研究者?的正经，向千缪解释ABO三性立于世的原因。
 “爱欲本来就?是ABO三性人类快速进化的原因之一。”
 “成年后?的Alpha与Omega之所以对性更渴望，是因为性能让他们更好地调和躯体?里失衡的力量，欲望是身体?寻找平衡点的最明显的渴求。”
 “你看，大?多数Alpha身上?都拥有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标签，他们在体?质数据上?远远超越其它性别，却也因体?质进化过快，精神力难以追上?，而?造成精神力数据瘸腿。Omega则与此相反。只有Beta才是ABO多元宇宙中的稳中求进的性别，但他们在精神力与体?质上?的等?级却难以企及AO。”
 “AO之间的稳定结合能够调和两者?之间的数值差异。为什么Alpha与Omega能够在历史的某一段时间里奴役Beta呢？就?是因为他们稳定结合后?带来的增益远远地超越了Beta。直到ABO之间开始混乱地通婚后?，三性才逐渐趋于平衡。”
 “而?你，阿缪，”叶什凝视着千缪：“你是最完美的嵌合体?，你同时拥有了强悍的体?质与卓越的精神力，除了力量不够稳定之外?，你就?是最完美的存在。”
 “当然，作为力量获得的代价，你的身体对爱欲的渴求也更多一些。是我忽略了这一点，才只能让阿缪依靠药剂提高实力。”
 叶什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这个?解释是前人研究AO更容易在一起的内在原因的论文中总结的，论文发?表的时间很早，距离发?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世纪，在大?众基因逐渐融合、能力趋向于平衡的现在，这篇论文已经不具备什么价值，叶什也是因为千缪的问题才联想到这篇文献。
 不怪乎他会忽略。
 瞧着千缪的脸，谁会不觉得他是个?性冷淡呢？
 千缪向来是一个?理性克制的人，多种原因影响下，他不会坦露欲望。这是他的大?脑对他身体?的其它部位绝对掌控的结果。
 很快，叶什又?原形毕露：“如果我早一点发?现这个?事?实，我一定要?成为拥有阿缪的第一人。”
 “就?算死也无所谓。”
 兴许是因为已经死过一次的缘故，叶什现在对生死感到无所谓，他就?是要?赖在千缪身边，死死地缠着千缪，让千缪跟他纠缠一辈子才好。
 “阿缪，告诉我，你让谁拿走了你的第一次？”
 叶什无礼且直白地询问千缪。
 万事?开头难。
 第一个?总是特?殊的。
 什么样的人才能得到千缪的许可呢？
 叶什想知道那个?人对千缪究竟特?殊在哪里，如果那个?人只是价值上?的获胜者?，叶什不会认为他会是他的对手，但是——倘若那个?人是情感上?的获胜者?，叶什会不计余力地杀死他。
 千缪不需要?拥有太多的情感羁绊，只需要?拥有他一个?特?殊存在就?够了，不是吗？
 已经得到了问题的答案，千缪边查看体?检报告上?的数据，边敷衍叶什：
 “显而?易见，那个?人不是你。”
 叶什看着千缪，突兀地笑出声：“阿缪，不要?总是试图惹怒我。”
 “你知道，被逼急了我会控制不住那些卑劣的想法强制你。”
 叶什指了指千缪，说：“你是完美的，”
 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是有缺陷的。”
 “缺陷总是渴望完美，这些欲望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明显，直到我控制不住，再也不受你的控制。等?到那时候，我亲爱的阿缪，我希望你不会被我变成培育子嗣的苗床……”
 黑皮医生低声威胁道。
 叶什除了口头上?言辞大?胆之外?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或许曾经会，但现在，千缪觉得叶什在他的掌控之中。
 自动将叶什的话过滤殆尽，千缪从?体?检报告中抬头：“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变了这么多？”
 “叶什，你为什么不继续用你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看着我成长呢？”
 千缪自觉这么多年来，他与叶什不是爱欲方面的牵扯，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被定义为医生和患者?、研究员与实验品，养父和养子……
 不，叶什身上?可没有养父的品质，他只是像观察实验体?的成长一样，记录下他的数据，又?时不时地低喃着，说千缪是他的同类，千缪是他亲自看着长成的完美存在，只要?千缪愿意受他监管，他愿意将他拥有的一切都送给千缪……
 比起从?叶什手中继承下他的势力，千缪更喜欢凭借拳头与威势亲自掌握。如果叶什看他的眼神没有变得异常起来，叶什本来可以安享余年，但现实是——千缪将匕首捅入叶什的胸膛。
 叶什深呼吸，嗅闻室内千缪味道浅淡信息素：“我的阿缪，你是信息素时代追捧的存在，作为意外?给你这样特?质的我并不是例外?。”
 “渴望你，拥有你，拥趸你……这是铭刻在我基因里的行为。这些想法只不过是随着你的发?育成熟而?敞露于阳光之下而?已。”
 “和之前相比，你是不是能明显地感受到我的臣服？”
 没等?千缪回?答，叶什坦白地承认：
 “没错，我受你控制。”
 “阿缪，你还没有意识到吗？你是我亲自挑选的主人。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地将你推向高位，直到你成为我的王，成为其它垃圾都不敢亵渎的存在，方可罢休。”
 叶什盯着千缪，放慢了后?面的语速，他用饱含权欲的声音引诱千缪：
 “目之所及的所有星域，都该是我的阿缪的。”
 这种吊着人的话千缪不会上?当，他直接质问叶什：“你能把你说的那些东西带给我吗？”
 “我不能。”
 因为脸黑，叶什的脸上?不会出现羞耻等?情绪，不仅如此，他还能厚着脸皮继续说：
 “但我知道，你可以。”
 “从?见到阿缪起，阿缪就?在向我展示奇迹，你总是能将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你一定可以的。”
 听够了叶什的鬼话连篇，千缪伸出左手，勾了勾食指，示意叶什过来。
 叶什凝视了千缪片刻，蹲下身，半跪在千缪的面前，将脑袋放在千缪的左手上?，他轻轻地笑了，笑意有些邪气，故作暧昧地说：
 “我接受你的所有指令，主人。”
 千缪掐住叶什下巴的手用力，直接把叶什的嘴巴掐得变形，让这张嘴吐不出清晰的字眼，这才将右手放在叶什的头顶上?。
 精神力从?千缪的身上?传输至叶什的身上?，目的是——意识剥夺。
 叶什的瞳孔逐渐变得呆滞，但大?脑还拥有意识，在千缪放开他的下巴后?，叶什继续喋喋不休：“你能感受到的，对吧？阿缪，我确实受你掌控。”
 千缪用精神力把玩叶什的意识，叶什的身体?开始难以自已地战栗，逐渐说不出话来。叶什身上?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又?被千缪逼了回?去。
 直到确认完毕，千缪才放开精神力的辖制，给予叶什喘息的机会。
 叶什顺势就?要?瘫倒在千缪的怀里，却被千缪的脚踢到地上?，他有些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大?喘着气，控制不住地放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缪，你看到我们之间的精神连接了，对不对？”
 “除了想在爱欲上?冒犯你，我会是你最忠诚的医生。”
 和叶什这样一个?病态的人论述忠诚的概念没有意义，千缪看着他的右手，指头从?尾指开始依次翻动，直至握成拳头，他询问叶什：
 “我会变成一个?怪物吗？”
 他现在不就?表现得像一个?怪物？
 他的信息素对人有成瘾的作用，不仅是腺体?分?泌的信息素，他身上?所有可被称为信息素的气味都能成为这场不知名的“疫病”蔓延的根源，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而?这些只是他当前表现的异状之一。
 等?到他在人们面前暴露完全的实力，他们会将他视作异端吗？
 叶什缓过来，从?地上?站起来，站在千缪的身侧，他的手指穿过千缪披散于肩的银白长发?，定定地告诉千缪：
 “你不需要?有这个?担忧，你不是怪物。你只是太完美了而?已，你比其它ABO进化得步伐都更快一些，所以才与他们不一样。”
 医生轻柔地抓起千缪的长发?，放在鼻尖嗅闻，承诺道：“就?算阿缪被当作怪物，我也会陪着你。”
 “你的陪伴对我无用。”千缪抽回?被叶什捻走的头发?。
 只有他掌控更多的力量与权势，才能告诉世人，他确实不是普通人。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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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克兰等?了很久，才等?到千缪做完体?检，从?室内走出来。
 “不是说做全身检查的吗？怎么才做几项就?不做了？”
 室内的仪器并不多，仅有几样而?已，完全达不到全身检查的标准。
 还没等?千缪开口，后?面的叶什就?替千缪回?答：“阿缪又?没有生病，只需要?最关键的几项就?行。”
 与千缪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着装相比，叶什的衣服就?有些乱，像是遭受过什么摧残一样。要?不是洛克兰知道千缪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兴许会以为他们之间在玩什么主奴的游戏。
 “阿缪，这是——？”伊里欧从?心理诊室里走出来，望着站在千缪身边的叶什问道。
 叶什熟练地进行自我介绍：“你好，叶什。阿缪的私人医生。”
 叶什打量着伊里欧，猜测伊里欧与千缪的关系。
 当前他在千缪身边看到了一个?Beta，一个?Alpha，两人都疑似与千缪有什么不好说之于口的牵扯。他们中有那个?拿走千缪第一次的人吗？
 伊里欧没有听叶什的介绍，而?是将视线移向千缪，祖母绿的眼睛写满了疑问。
 千缪给出的解释大?差不离：“他是我的私人医生，一直都负责检查我的腺体?与信息素。他听闻我的自体?排斥病症，于是来到奥丁就?职。”
 伊里欧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只相信千缪给出的答案。
 “格礼过来找你玩，没有找到你，你怎么没有在休息室等?他？”伊里欧牵起千缪的手，手指挤到千缪的指缝中，询问千缪。
 千缪对男朋友的态度明显比其它人的要?好很多，乖乖地回?答伊里欧：
 “刚刚做了几项体?检，刚好与格礼学长错过了。”
 洛克兰张嘴就?是嘲讽：
 “伊里欧，谈个?恋爱而?已，你怎么把人看得这么紧？”
 “跟狗一样。”
 伊里欧才离开了多久，就?这么担心千缪被别人抢走，还让格礼过来替他看着千缪 。
 依洛克兰看，伊里欧拥有高匹配度的优势都不能看住千缪，他还是早点放开千缪比较好。
 和对付双子时一样，伊里欧现在保持沉默，扣着千缪的手不说话。
 果不其然，千缪会替他出头：
 “会长不会说话，可以选择当个?哑巴。”
 伊里欧瞥向洛克兰的眼神带笑，不太明显，却足以向洛克兰宣誓他与千缪的关系。
 伊里欧告诉千缪：“我筑巢了，阿缪。”
 筑巢，顾名思义，他需要?千缪。
 他需要?千缪给予他足够的、充实的陪伴，他需要?被千缪的气息与信息素包围着。
 直到他满意了为止。
 又?一周过去了。
 依照千缪一周只做一天的说法，今天千缪是不是就?会继续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