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兽人长老

黑袍侍者们由于退避及时,并没有遭受到什么损失,但兽人的一方就……

火焰波纹并未停止,它扫过兽人战士组成的防线。

戈坦那巨大的、加持了土黄斗气的黑曜石塔盾,被波纹扫过的边缘瞬间。发白、崩解,如同烈日下被瞬间融化的雪堆。

盾牌中心那烈日符号的刻痕处,更是直接熔融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戈坦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持盾的手臂传来可怕的灼痛,仿佛骨骼都在被焚烧。

几名来不及躲避或正与邪教徒缠斗的兽人战士,被波纹直接扫中身体。没有爆炸,没有火光。

他们的身体接触波纹的部分——无论是坚韧的皮甲、虬结的肌肉还是坚硬的骨骼——都在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和生机,无声地化为细腻的、灰白色的尘埃,随风飘散。

原地只留下他们武器掉落时砸在沙地上的闷响,以及几缕迅速消散的青烟。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

布洛克怒吼着试图再次发动“裂地锤”砸向莫瑞斯,但他凝聚的土黄斗气在靠近那苍白波纹时便剧烈紊乱、逸散。

巨大的石锤表面迅速爬满龟裂的白痕,仿佛下一刻就要自行解体。布洛克被一股无形的灼热斥力狠狠推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莫瑞斯主教!”那灰袍主教脸上的癫狂笑意更甚:“净化这些黑影的爪牙和顽石!”

莫瑞斯没有回应库洛的狂热,他那燃烧的双眼冷漠地扫过因黑袍人退避和灰烬新星冲击而陷入短暂混乱与巨大伤亡的兽人防线。他枯槁的手指再次抬起,这一次指向了翻腾不息的血泉。

“亵渎之泉,亦当焚尽。” 他冰冷地宣判。

灰袍主教立刻会意,他高举双手,胸前的烈日符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口中吟诵起更加急促、狂热的祷词。

残存的灰袍教徒们如同受到感召,纷纷将手掌按向地面或身边的岩石,将体内残存的魔力、恶魔之力疯狂注入。

“烈日之触——焚泉!” 两位主教的声音,一个狂热,一个冰冷,却在此刻达成恐怖的共鸣!

以两位主教为中心,无数道凝练如实质的苍白火线如同毒蛇般从地面窜出,无视了残余兽人战士的阻拦(任何试图阻挡的武器或肢体都在接触瞬间化为飞灰),精准而贪婪地扑向那散发着生命气息的赭红色泉水。

“不!!!” 戈坦目眦欲裂,不顾手臂的灼伤和盾牌的损毁,用身体挡向一道火线!他的岩板甲在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哀鸣,迅速发白崩裂。

布洛克也咆哮着冲上,试图用石锤砸断火线,但石锤在靠近时便已开始解体。

更多的战士怒吼着扑上,用血肉之躯筑起最后的屏障。

但这是徒劳的。

苍白火线轻易地穿透了他们的防御,如同烧红的铁针插入黄油。火线触及翻腾的血泉水面的瞬间——

“轰!!!”

并非爆炸,而是一种沉闷的、仿佛大地深处传来的悲鸣。

血泉池水没有蒸发,而是在那苍白火焰的侵蚀下,迅速失去了那生命般的赭红色泽,变得浑浊、灰败。

水面剧烈翻腾,冒出大量灰白色的气泡,散发出浓烈的铁锈焦糊味和一种……生命被强行抽离、焚尽的绝望气息。

珍贵的泉水,正在被转化为沸腾的灰烬泥浆。

八阶的邪教徒主教,显然不是普通的兽人战士、侍者所能对付的。

但又不是只有邪教徒这一方,才有高阶职业者战力!

兵对兵,将对将。

一方的“将”下场了,己方的“将”会坐视自己的族人被屠杀吗?

血泉池中翻腾的不再是生命的赭红,而是绝望的灰败泥浆,刺鼻的焦糊与铁锈味混合着生命被强行焚尽的恶臭,弥漫在整个山谷。

兽人战士们目眦欲裂,看着圣泉被亵渎,看着同伴在苍白火线中化为飞灰,绝望如同冰冷的沙砾堵塞了他们的喉咙。

灰袍主教脸上是病态的狂热与得逞的狞笑,烬燃者莫瑞斯则依旧冰冷,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清理工作。

苍白火线贪婪地吮吸着血泉残存的生机,要将这大地之脉彻底化为死寂的灰烬。

而就在血泉遭受破坏之时——

“吼——!!!”

一声并非来自兽人喉舌的、仿佛大地本身撕裂的咆哮**,从血泉山谷最深处的岩壁中炸响!

那声音带着无边的、足以碾碎灵魂的暴怒,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厮杀与哀嚎。

整个山谷都在震颤,碎石如雨般从岩顶崩落。

两道身影,如同从沉睡的黑色山脉中直接挣脱而出,裹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威压,降临在濒临崩溃的防线之前。

左边一位,体型异常魁梧,远超寻常兽人勇士,身披并非金属或皮革、而是由整块黑色山岩雕琢而成的厚重板甲,甲胄上布满了古老的、如同大地脉络般的天然纹路。

他的面容如同风化的花岗岩,沟壑纵横,一双眼睛此刻燃烧着熔岩般的赤金色光芒,死死锁定在翻腾的灰败血泉之上。他是兽人八阶战力,“磐石之心”巴图鲁长老。

右边一位,身形相对精悍,但散发的气息更加凝练致命。

他赤裸着古铜色的精壮上身,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如同黑曜石碎屑般的奇异结晶,随着他的呼吸闪烁着幽暗的光泽。

他手中并无武器,但十指指甲如同打磨过的黑钻,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凿子,瞬间刺向莫瑞斯主教,眼中是冻结万载寒冰都无法比拟的森然杀意。他是“裂地之爪”戈穆尔长老。

巴图鲁长老的目光扫过被灰败泥浆取代的血泉,那熔岩般的赤金瞳孔骤然收缩,随即爆发出足以焚化钢铁的怒焰。

他们一族守护了数百年的生命之源,沙德·芒廷存在的根基,竟然被这些亵渎者污染至此!

空气中残留的、血泉被强行焚化时散发出的绝望气息,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刺痛着他与大地相连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