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决计东征（4）
4.另有高手
牛奔将赵参军迎了进来，两下见过礼，赵遗笑道：“方才在帐外，隐约听见二位先锋官似乎在谈论我，是不是？”
牛奔、凌力相互看了一眼，内心均是惊奇不已，两人方才说话声音虽大，但在帐外那么远能够听得见，这位赵参军看来真的不是一般人。
牛奔笑道：“赵先生好耳力，我二人方才确实提到了先生，恰好先生你来了，牛某想问一问，听今日来的那两个杂毛道人说，咱们香军中也有剑客，这是真的么？”
说罢，凌力、牛奔都注意赵遗的反应。
赵遗却平淡一笑：“谁都知道，咱们关帅游历天下，结识的三教九流中的各色高人不计其数，他若说有，应该是有吧。另外，香军曾数次击灭大敌，逢凶化吉，若无修道者相助，实在不敢想像，你们说是不是，二位先锋？”
见赵遗并不承认，凌、牛二人只好点头称是。
赵遗见先锋桌案空着，竟毫不客气，走过去，径自坐了下来，收起笑容正色道：“牛先锋，赵某半夜来此，乃是传令来了！”
牛奔急忙垂手肃立，恭敬接过赵遗递过来的令牌查验。检查无误，重又还给赵遗。
赵遗轻声道：“牛先锋，大帅令你挑选三百精兵，由我作向导，星夜出发。”他又对着凌力道：“凌将军，关帅令将军与牛奔将军一道领兵，因此你也听令吧。”
凌力先是一愣，接着点了点头，他现在虽然没有恢复先锋职位，但多年形成的习惯让他没有多少犹豫便接受了军令。
“二位来看，这是大帅确定的行军路线图。”
赵遗从怀中取出一张图来，让凌、牛二将近前观看，他简短道：“今日宴会之后，两位主帅和军师等又重新商讨，最终潘帅已决计东征，香军的先锋营由八拜、闻香等人暂管。至于你二人，可点齐先锋营三百精兵由我作向导，另有行动，按照军令，咱们此次行动秘密，不得耽搁，现在点好人马立即就走，具体路线我在路上再行告知。”
先锋营训练有素，不到半个时辰，一支三百名军士组成的队伍，悄悄离开先锋大营，消失在夜幕之中，凌力、牛奔、赵遗都在队伍之中，吴少自然也被凌力带在了身边。
向北等三个人一言不发出了香军营寨，走了一段，张秀之实在忍不不住，他紧追两步赶上走在前面的向北，气忿忿道：“向北道尊，方才这群草寇对我等如此无理，道尊为何隐忍不发，如此以来，岂不是坠了修道者的身份？”
冯道长在旁边也道：“张真人说得对，据我真气测查，那座大帐内外，只有一名刚刚晋阶的普通剑客而已，有向北道尊在此，我们顶多稍费真力，便可将他拿下。至于其它人，不过是一群蠢笨武夫而已，又怎能拦得住我等，我们却任由那贼首一番说词便一走了之，岂不是让这些草寇以为我们真的怕了他们不成？”
任由两人在旁边絮叨，向北仍是不言不语，低头又行一段，方才驻足道：“两位道友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么？我们匆匆而去却又匆匆而走，实在是我心中确实有所忧虑。”
张冯二人一怔：“不知道尊在忧虑什么，难道草寇中的那名剑客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向北摇摇头：“不！你们所说的那名剑客并不足惧，让我感到危险的其实另有其人。两位没有查测到另一名剑客的存在么？”
张冯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均摇头道：“我二人并未感受到其它剑客的存在。”
向北解释道：“寻常剑客间相互感知真气存在，并不十分困难，但修炼到一定程度，真气也会返璞归真，一个剑客如果特别强大，反而最不易查测到他的真气。比如说对于剑仙那样的那些老怪物而言，寻常剑客单靠普通真力，是绝对无法感知他们的，因为他们这个层次，可以将真气内敛得点水不漏产、毫无痕迹。幸好这些年我在太清宫修行时，学过一门秘术，可以查觉到四周任何一方位气息的异常波动，进而通过气息波动情况，确定剑客真力高低。方才我暗暗使用这门秘术，发现在草寇的大帐的一侧，气息大异于其它地方，我几乎可以断定，那儿隐藏着另外一名大剑客，此人道行远远超过你我。”
见张冯二人似乎不太相信，向北冷哼一声道：“二位道友莫非以为在下虚言相欺？”
“不敢。”冯、张二人急忙道。
“哼，我可以告诉二位，我学会这门秘术之后，还从未出过错。另外，我也可以告诉二位：其实在进入那座大帐之前，我就隐隐感受到了一种真力威慑，而现在离开草寇大帐已经如此之远，那份威慑才消失不见，可见隐藏在乱军中的那人的真力威慑之强大，这种威慑力甚至我在太清宫都极少遇见。还有，联想到前几日在元军大营中相助那两个草寇闯过大营的高人，神龙不见首尾，谁能保证那人不是隐藏在草寇大帐中的这一位？”
张秀之吃惊道：“难道真有高人相助草寇？”
向北点头：“此事应该确信无疑。依我的判断，现在隐藏在草寇军营中的高人，与那天晚上协助贼人闯过大营的人应该是同一人，此人大约就是那些老怪物之一。”
修道界三魔、太清宫掌门、上清宫掌门、十万大山掌门，也只有这寥寥数人可称得上是老怪，甚至纵横三界的魔君、终南山真人都算不上老怪。一想到要面对这样的人物，冯道长有些后怕，他皱眉道：“接下来怎么办？”
向北道：“不参与军事纷争，这只是对一般剑客而言，涉及到了老怪物，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了，此事我将向本门禀报，听从太清宫指示。”
“那我们还回不回元军大营？”
“不，我们的行径已让人有所怀疑，元军的事还是让他们的护国大和尚自己操心吧，咱们走。”
“可我们如何向和尚们交代？毕竟我们先前与大和尚达成协议，答应他们清除叛军中的修道者，他们这才答应不打扰太清宫清修的。”
向北略一沉吟道：“老怪出现，这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麻烦了，我们先行离开，一面等太清宫钧旨，一面看看情况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