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老板，今天上午九点半你需要接见沈阳飞龙营养液的创始人姜唯，鹏城太太集团的创始人朱宝国...”
王强拿着一份行程文件，逐字逐句的读。
他原本只是司机加保镖，自己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怎么稀里糊涂就干上了秘书才干的活儿。
不过对上钱度，虽然司机、保镖、秘书都是最亲近的三职业之一，可真要论，他还是挺乐意当秘书的。
上次边士波请客邀请去他家里吃饭，之前老听说老板给他们俩安排了楼房，可也只是停留在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过。
只是站在小区楼底下，就一阵羡慕，等上楼进了门，心里的羡慕之情都快滴溜出口水来了。
一百平光鲜靓丽的大楼房，被一家子收拾的井井有条，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跟着自家老板时间够长才有的待遇。
至于跟的时间最长的高锋高总，听说愣是在海淀安排了一套四合院，这让王强当秘书心里是极其窃喜的。
跟了两年半，这种机会终于要轮到自己了。
“是碰面，接见像什么话，回头把文件改了，这可是要备份进工作记录档案的，用词造句要准确。”
漆嘉良现在管理京山投资公司干的火热，这一摊子他也熟悉了，没必要再找人替换下来。
只是这样自己身边就少了秘书，再找一个钱度又不太乐意，跟一个陌生人建立起足够的默契和信任，需要的时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行的。
他现在不想往这上面下功夫，况且一找就是找男秘书，现在出门儿看看，谁家老板的秘书是男的。
有没有工作能力不重要，关键是长的得漂亮，会照顾人才是绝大多数老板找秘书的第一原则。
钱度断了这种念想，只能凑合着用半吊子水平的王强。
韩子童带着钱宝去报社，钱度穿上量身打造的高订西装，一共十五套，全是在美国量好身材，在酒店的时候，三个裁缝小组断断续续上门四次，才敲定好的身材细节。
三个多月成了十五套，在不折叠褶皱的情况下，特意通过海运运了过来，仅是在路上的时间就耗费了大半个月。
高订西装，全称高级私人订制，很多人第一次穿西装，总会莫名感觉自己像是个酒吧端酒水的酒保，或者大街上派送传单的保险业务员。
人穿衣服，衣服穿人，这就是普通西装和订制西装的直接差别。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着领带，钱度突然觉着仅是海运有点缺胳膊短腿的意思，空运和陆地物流运输这块自己竟然没有业务。
“你记一下，回头打听打听，在国内开一家航空公司需要什么资质，”
想了想，又道：“不行就联系班为东他们，在国外看看。”
活了这么久，钱度还没听说过国内哪个地方的航空公司是私人性质的，真要想搞，多半只能从国外入手。
驱车先去工商联，李询已经调到自己手下，朱婷在秘书部人家不愿意来，也调不动，陈远山也不想放弃努力了五年的原岗位，最后只是李询和于丽丽转了过来。
“钱总，这里是今天所要见面的企业和企业家资料，中午京城大酒店已经订好了包间。”
大大小小十三份，钱度拿起看了眼：“挺全的，全国保健品行业的都在这里了？”
“市值规模在一百万以上的，都有记录在案。”
钱度‘嗯’了一声，又抬头看着他俩，笑道：“这么严肃干嘛，这里又没外人，你们是配合我工作，不用搞的这么严肃。”
李询脸上仍旧认真道：“工作时间称植物，我们不能没有规矩。”
“那我让你们没规矩，都放轻松些，两只手搭身前干嘛，搞得跟老师训学生一样。”
李询于丽丽面面相觑，好半天才松下来，可多少还是有点拘谨，他们倒是想彻底放松，可仅仅是职务差距，就很难忽视。
十三份资料，汇聚了全国各地的保健品公司，最瞩目的除了太阳神，便是九零年崭露头角的沈阳飞龙，创始人姜维在去年便创下了营业额1.8亿的目标。
而鹏城太太集团可能很多人没听说过，可提到娃哈哈一定耳熟能详，这家公司去年才转型进入饮料领域。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的爱天长地久’
八九十年代的人基本上都听过这句广告词，太阳神口服液，曾火遍大江南北。
前六家公司市值最低都在三亿规模以上，要论九十年代的暴利行业，第一非保健品莫属。
碰面开会的地点在大会堂，专属会议室里，不大，却贵在难得。
钱度的工作任务就是完成上面下发的宣传工作，接洽团结企业家和社会人士，进一步招商引资。
想要做到这一步，一定得有个拿的出手的响亮头衔，不然他一个三十不到，样貌上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根本镇不住场子。
钱度的名片又重新定制了一批，京山贸易投资公司董事长，其他的没敢多印上去，关键是也没必要。
仅是一个京山国际购物中心，去年所产生的营业额就达到了惊人的
10.3亿。
这是什么概念，跟保健品全国大卖不同，这只是一家京城本地的商场，飞也飞不走，仅是一年的营业额就达到了十亿以上的规模。
当然这只是所产生的营业额，十个亿也进不了钱度自己的腰包。
可所带动的消费和经济，所产生的税收，是不可想象的。
而且去年慕名来京城旅游的人数，相比较上一年，增加了七十万之多。
原先方远海方老头的司机，早在八四年转业，便被安排进了清水衙门旅游局，现在俨然已经成了香气扑鼻的玉米面饽饽，谁都想咬一口。
旅游业大热，在商场每人哪怕只消费一件奢饰品，看一场电影，买一杯奶茶，都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京山贸易投资公司成立之初，钱度便让漆嘉良跟林一达、吴传山他们接洽，把自己所持有的股份，全部变更过来。
天昂鸟服装公司，长城惠利电器集团，大帆家具，全国连锁加盟奶茶店，永安驾校。
只要对京山贸投资公司有所了解，做过调查的人就会发现，这俨然是一家多元化的投资公司，体量惊人的庞大。
钱度只靠这一个公司董事长的名头，足以立得住脚，至于深海、金厦拿出来多半能吓死个人。
这也让姜维，朱宝国他们，碰面相互介绍握手的时候，脸上带着藏不住的惊讶。
“钱总，在你身上，我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是啊，这次出差是来京城，我老婆女儿知道后，特意跟了过来，昨天晚上我们还逛了金宝街的京山国际购物中心吃饭，看电影，购物，简直就是一条龙享受，国外的那些知名品牌，没想到在里面全能看见。”
“钱总，很高兴认识你...”
相比较捏着工商联副主席的牌子，还是以商人的身份接触来的更亲近。
一阵狂轰乱炸的恭维后，便是数不清的名片，于丽丽替钱度接下这些人身后秘书递过来的名片，这让慢一步的王强警铃大作。
可在场几十号人，除了钱度，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胳膊比自己大腿粗的家伙，竟然是个秘书。
不痛不痒的会议开完，便是大家都喜欢的酒桌，到了这会儿才是真正交朋友，谈生意的时候。
京城大酒店包间内，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马俊仁脸色红润，映衬着光亮，神色藏不住的讨好道：“钱总，我对你是仰慕许久，虽然你年纪没我大，可出来混不看年纪，我们看的是财力和能力，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来考察我的公司，有钱咱们一起赚，有生意咱们可以一起合作嘛。”
“有机会一定...”
“钱总，我是健康元保健公司的史翰文，我敬您一杯。”
相比较马俊仁他们，史翰文还是用上了尊称，毕竟他之前一直做的是中文电脑软件业务，新公司新业务保健品才刚刚成立不久，体量没上来，说话也硬气不了。
不过钱度却知道这家伙的脑白金，再给几年时间，到时候能力压群雄独领风骚。
谁能想到，只是兑了点褪黑素，有助于睡眠和改善肌肤的脑白金，能卖出十几个亿。
饭店喝完，又去酒吧，直至深夜才堪堪结束。
这种应酬的酒会，钱度最不喜欢参加，可今时非同往日，屁股坐在这个坑上，就得做好本职工作。
虽然保健品是暴利行业，可他并不打算涉足，钱度现在真看不上这种赚快钱，赚亏心钱的生意，主要是也没必要。
对上姜维这些人，心里多多少少看不上，可这是基于自己现在的体量，如果从整个保健品行业发展来看，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成功的。
而钱度现在所要考虑的，是怎么让自己已经投资的企业，活的更好更长远。
四月底，温度回升。
崔宇带着三个名字上门，奚仲汽车进入组装生产阶段，第一款汽车的名字选用迟迟定不下来，最后还是得钱度亲自定。
“夏风，秦汉，唐朝，就这三个？”
“你要是有好名字也可以提。”
对上钱度嫌弃的眼神，崔宇撇嘴道：“这是根据咱们奚仲汽车公司名字的由来，所延伸出来的，夏凤，夏是夏朝的意思，凤寓意这款汽车在路上会像风一样行驶，秦汉和唐朝名字的寓意更简单，就是这三个时代的简称。”
钱度指着夏凤：“还不如天津汽车厂生产的夏利好听，而且两家名字相仿，老百姓总喜欢拿一起做比较，也容易混淆。”
秦汉让钱度想到了比亚迪，后面的唐朝更扯，听起来哪里像汽车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那个网吧或者那个会所。
让一群理工生起名字，果然不用抱什么希望。
“这个秦汉就不错，国产车用国产名儿，跟奚仲汽车也搭配。”
钱度看着他：“能不能赶在十月国庆上市？”
“完全没问题，市场部保守估计订了个目标，全年销售五千辆就算成功。”
钱度咂么了咂么嘴，听着低，可这玩意儿得考虑现实，这是妥妥的高端消费品，不是老头儿
老太太拎着篮子出门买个菜那么简单。
就连后世，保时捷在国内市场一年的销量也不足两千辆，大几万十几万放现在跟买保时捷差不多。
这么一想，再看五千辆的小目标，对于一家新车企而言，竟然还有点大胆了！
“五千就五千，”钱度拍板道：“汽车上市到时候开个线下发布会，现在就提前把计划书准备出来，全国各地的大报纸都邀请一遍，车费住宿费伙食费咱们全包，就当邀请他们来京城旅游，顺便参加一下活动。”
退一万步讲，来了京城不得逛街，只要敢逛，只要进了金宝街，总有钱会飘进他钱老六的腰包里。
崔宇一时间有些没消化过来：“你是说全国？”
“不然呢？做生意产品好是核心基础，你有信心，我也有信心，可为了不让这颗宝珠蒙尘，市场营销就是重中之重，到时候只要全国报纸一来，一群狗仔记者聚在一起，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新闻。”
后世玩烂的招式，钱度现在侃侃而谈：“上报纸，上电视，请明星代言，全国一盘棋，你别告诉我市场部只盯着京城这巴掌大点的地方，真要这样，让他趁早卷铺盖走人。”
广告不打出去，难不成指望消费者主动寻过来打听，真要这样，一年卖五千辆的目标注定实现不了。
崔宇仔细一琢磨，吸了口凉气，蠢蠢欲动道：
“还从没车企干过啊，能行么，动静会不会太大了？”
“大吗？做生意，尤其是做汽车生意不就得这样？等回头逮个时间，我联系人，你们去英国德国那些老牌车企多考察学习学习，技术得学，怎么做生意也得学。
国内这些汽车公司，抠搜的舍不得花这个钱，就盯着自家门口巴掌大的地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鲁迅说过，想要赚钱就得先学会花钱！”
崔宇麻了，麻的外焦里嫩，饶是习惯了钱度的调性，可还是被这几句话震麻了。
“周树人说过这话？”
“......”
月底，《北京人在纽约》剧组历时将近四个半月，顺利班师回京。
东盛影视投资八百多万，资金充足的情况下，原计划三个月的拍摄硬是延长了一个月。
京城白天的温度已经上升到二十五度，并稳定在这个水平。
再见韩豪婧，脚上踩着高跟鞋，穿着一条修身素色长裙，戴着女士遮阳帽，鼻梁上架着墨镜，耳朵摇曳的银色耳坠相当惹眼。
“姐夫，怎么样，我像不像影视明星？”
“像，纽约时代杂志不邀请你做封面，都可惜了。”
“真的？”
“假的！”
韩豪婧一摊，高冷淑女形象瞬间全无，京妞还是那个京妞，几件衣服根本拯救不了其气质。
韩子童夸赞道：“别听你姐夫瞎说，我觉着挺好的，走街上回头率肯定很高。”
“那还用说。”韩豪婧得意道：“姐，姐夫，我这次跟着剧组学习，还抽出时间拍了一段三十分钟的纽约行微电影，也算是纪录片，你们看看我有没有当导演的潜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