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花花世界迷人眼

元宵节。

京城头两天开始很多地方就有集会,崇文西大街更有闹元宵的大队伍。

钱度自己对这些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为了让儿子热闹热闹,还是凑了过去。

自家小子架在脖子上,白绒绒的小毡帽显的小脑袋虎头虎脑的。

闹元宵多是老一辈,说话有分量的人攒和组织起来的,整个过程很有顺序性。

扮作开路、中幡、杠箱、官儿、五虎棍、跨鼓、花钹、高跷、秧歌、什不闲、耍坛子、耍狮子。

这时候哪个老爷们儿腮旁抹点胭红,头上别朵红花,水桶腰扭住点,那才叫个热闹。

什不闲简单理解就是敲锣打鼓,队伍中间用锣、鼓、铙、钹控制全场节奏的一拨人。

《帝京景物略》曾记载有这样的场景:“击太平鼓无昏晓,跳百索无稚壮,戴面具耍大头和尚,聚观无男女。”

扮作开路首当其冲的就是唐僧师徒四人,孙悟空那几步猴儿路走的惟妙惟肖,不少人都嘀咕头套里面是不是真有个六小龄童。

往后面一眼扫过去,太上老君,观音菩萨,如来佛祖,黑熊精一个没落下。

一市人如海,尘从隙处穿。

帷车排窄巷,社火压场圆。

炮仗声震耳欲聋,浓郁的硝烟钻入鼻内。

不难闻,相反会莫名让人觉着喜庆,精神舒畅。

八九十年代的元宵节热闹非凡,这天还能在家里呆住的,恐怕除了酒蒙子昏睡,没人待的住。

漆嘉良带着一个清秀些的女孩儿拥挤在人群里,手里拎着糖葫芦,脚尖掂起来往前面瞅。

香江人看见孙悟空唐僧同样激动的很,八六版的西游记不只是内地人的一代回忆,更是全球华人的美好回忆。

下午闹腾完,晚上还有夜灯,数百米长的街上,头顶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

钱度和韩子童带着孩子走在里面,人挤人,根本快不了一点,运气不好,脚后跟子还容易被踩掉。

晃晃悠走到宽敞点的地方,就是长达将近半个多小时的烟花表演。

虽然没有段鹏表白那天的时间长,可氛围和劲头完全不一样。

热闹完已经九点,一家子去轩鼎楼吃口小夜宵。

让钱度没想到的是,在大堂遇见了常四奎一家。

“呦,这是回来了?叔叔阿姨。”

“哥,快坐快坐,我爸妈为了赶元宵节,今儿一大早坐的飞机。”

常父常母认识钱度,毕竟林一达结婚,办喜事那天没少在眼前晃悠。

干脆也没往楼上包间去,拼了个桌,又让罗俊东补了几个菜。

“常叔,在香江玩儿的怎么样?”

“嗐,这趟门出的可算是开了眼了,头天儿过去,那马路我都不知道怎么过,那小汽车飕飕的,一眼望不到头儿。”

常母跟着笑道:“哪儿哪儿都好,就是物价太贵了,咱们京城打个面的一公里才一块钱,那边叫计程车就跟抢钱一样,吃的喝的,还有这衣服都贵的要死。”

听着是嫌弃话,可话里话外全是不言而喻的开心。

一家子过年去的香江,还坐上了飞机。

不出门则已,一出就是从这头儿飞到了最远的那头儿,邻里街坊碰见可有的吹了。

安妮抱着儿子常云帆,名字是常四奎在语文课本里找的。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老爷们儿举起酒盅喝了一个,常父整个人依旧兴奋的很,话一唠开收都收不住。

这次南下说开眼界不是说说而已的,仅仅到广州,看见那一栋栋高耸的大厦都算开了眼了。

进港后维多利亚港的夜景,更是让他们看着一阵晕眩。

对上乡下农村人,老两口常以京城人骄傲,头一次觉

着外面的世界原来这么精彩。

嘬~

常父抹了下嘴道:“刚去那边,是看什么都新奇,公交车还有两层的真是新鲜,也不怕来个急拐弯儿把人甩出去。”

京城公交常常会走窄到没边的路段,方向盘不咋地,老司机速度还不减,九十度拐弯全靠技术。

直线加速谁不会加,弯道不减才叫真的牛逼。

一趟旅游前前后后花了几十万,花完是真心疼,可跟人唠的时候,那叫个身心舒畅。

吃罢饭,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钱度又去后院找罗福才唠了几句。

小朝阳后天灯市口小学开学,明天父母南下开疆拓土。

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没有哭闹,就是心里的惴惴不安写在了脸上。

“那边有咱们的人照应,不会有大问题,过去甩开膀子大胆干就是了。”

资金上有邹正豪,社会关系上有周鹏,有这俩人在,只要自己不作死,根本不会出问题。

......

翌日。

罗朝阳罗晓珂兄妹俩,一大早被锁家里,踩在床上隔着窗花望向窗外,哭的稀里哗啦的。

罗俊东和方素萍不敢回头看,心里有一刹那强烈的不舍,想回头,可最后还是出了家门。

轩鼎楼是他爸和王小飞,钱度一起投资的。

现在正是向外发展的时候,钱度明确不管事,他爹也老了,自己刚正式接班,心气比任何时候都足。

钱度不管事那是因为手里生意多不在乎这一个,可他和王小飞不同,自己不管,难不成把管理权全让给王小飞?

转天。

钱度上午过来的时候,大堂柜台内换成了一个女的,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柴晶玉。

当初那个刚开业手忙脚乱哭鼻子的女服务员,现在已经成长为了大堂经理。

后者也看见了钱度,麻溜上前道:“老板,罗师傅去学校了,你是吃饭还是...”

“去学校?”钱度抬手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不上学不放学的,去学校干嘛?”

“灯市口小学的老师打电话过来,说罗师傅孙女儿上课上的好好突然就哭了,怎么安慰都没用,只能让罗师傅去看看,要我看就是想妈妈了。”

“行吧,你先忙,不用管我。”钱度摆了摆手。

没半个小时,罗老头儿牵着小孙女儿走了进来,丫头眼睛红红的,罗福才见着钱度一阵叹息,他没想到后劲儿这么大。

“让俊东一个人过去,说实话,不光素萍不放心,我也不放心。”

花花世界迷人眼,自己的种是个什么情况,他还是晓得的。

身上有钱,仗着段鹏有势,单枪匹马南下,那些诱惑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抗住的。

有时候自己不去找,那些人啊事啊也会主动找过来。

罗福才不想把自己黄土埋半截打下的这点事业,给葬送。

钱度打着哈哈笑道:“没事,过段时间习惯就好了,等那边安定下来把孩子接过去读书也不是不行。”

......

京城大棚种植公司注册成功,法人叫汤立轩,是葛庭怀手下的研究生,今年六月份才毕业。

钱度在漆嘉良办公室见的他,一身儿不知道哪儿借的西装,裤腿又宽又长拖着地,料子褶皱的很。

汤立轩见有人不敲门进来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见是钱度比漆嘉良起身还快,麻溜打了声招呼。

“之前给葛老头儿谈的那个专家下乡指导,有没有什么消息?”

“这个我知道点,”汤立轩想了想道:“让农民自己搭大棚种植,首先得做足宣传,还要讲清利弊,技术培训的周期也短不了,搞不好专家得常驻,补贴这块儿也是个大问题...”

汤立轩记得葛庭怀的原话,说

钱度想法不错,可实施难度大得很,老板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这话他自然不可能说出来,毕竟自己马上毕业,可就要来这边工作了。

公司法人是自己没错,可实际大股东却是这位,今天就是来漆嘉良这边,把公司划拉到京山贸易投资公司的。

钱度点头,想了想道:“回头你传个话,就说这事儿急不得,但也得一步一步慢慢做,把章程做出来,先找一个村子进行试点,现在二月份,马上进入三月时间刚刚好。”

“公司里的财务和工作人员你自己能不能招?”

“能!”

钱度看着他点了点头,青涩归青涩,身上有那股干劲儿就行。

当天下午,骆鹏和边士波,一前一后带着老婆孩子出了京城火车站。

两家都是大包小包,先在火车站口打辆车,穿过天安门往许仁宏的宅子处去。

边士波扭头见自家婆娘和孩子,一左一右隔着玻璃往外瞅,笑道:“这就是电视机里的天安门了,怎么样,这辈子没跟错男人吧?”

话梅回过头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旁边还有司机高低打别几句,不过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到了家门口,离开的时候特意贴好对联才走的,大门单牙儿敞开。

“骆鹏一家应该已经到了,”边士波摸着自家儿子的头:“还记得在火车上教的没,待会儿机灵点。”

许家的老宅不比钱度家的差,不过现在才二月份,没点绿色,多少显得破败些。

骆鹏一家住前院,边士波一家住后院,刚进去就打了个照面。

“呦,老边,嫂子,这就是侄子边磊吧?”

“骆叔好!”边磊扯着嗓子喊了声。

“这孩子”话梅笑道:“你是骆鹏?我们家老边经常碎叨你。”

“你好嫂子,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骆鹏笑着朝屋里喊了一声,走出一大两小。

“这是我老婆刘英子,儿子骆旭东,女儿骆小微。”

两家暂时同住一个院子,一会儿的功夫在院里三小子便聊到了一起,刘英子先收拾好,又过去帮着话梅收拾。

俩老爷们儿点上烟,在外靠男人这句话不假,婆娘在家凶的再厉害,出了门进了城还不是得依仗自己。

御妻之道,好像也没有多难。

屋里生好火,来的时候知道是进城,父母还特意打了新被子,棉花是从旧被子里拆出来的,可新弹过宣和的很。

边士波带着话梅前前后后逛了一圈,指着:“这边是东厢房,那是西厢房,厕所在墙角,厨房在这儿,喏,水槽,按了水龙头的,一拧就有水,用水比在村里方便多了。”

话梅进厕所看了一眼:“我以为城里人的厕所有什么不一样呢,跟村里一样是旱厕。”

“这宅子是私宅,很多大杂院上厕所还得去街上的公共厕所,咱们先在这儿住着,以后保准给你们娘俩住上楼房。”

院子里有两辆自行车,客厅还有电视机,收音机,单单这三样就已经能秒杀村里九成九的人了。

话梅到现在都不会骑自行车,摸着手把一阵心动。

村里人过年知道她要进城后,尤其是去大首都,甭提多羡慕了。

进城就意味着享福,她也是这么想的,前晚一休都没睡好觉。

仨小子第一次进城,站在前院从门栋往外看,再小心翼翼的靠近探出头去,稍微过来个人就麻溜躲回院子,就这还玩的不亦乐乎。

高锋和赵谷雨掐着时间赶过来,三家碰头,聊了一阵才往钱度家奔。

十五元宵闹完,钱度就知道他们这几天回京。

拿出身上早早准备好的红包,仨小子一人给了一个。

边磊胆子大,又得了边士波路上好一顿叮嘱,机灵的喊了一声谢谢钱叔。

骆旭东脆生生的跟着喊了句,反倒是骆小微躲在母亲身后,不敢说话。

钱度笑道:“这小丫头长大肯定是个美女,走吧,酒楼已经打过招呼了,今晚先把孩子的上学问题解决。”

东单的轩鼎楼,罗俊东南下,王小飞开始准备向周边省份城市进军。

今天接到钱度电话,还是特意早早过来候着的。

上二楼包厢,把菜单推给仨小子研究,话梅和刘英子瞅了眼价格,惊得干咽了口口水。

边磊看着菜单上的照片,道:“这个鱼,还有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话梅麻溜抢下,讪笑道:“够了够了。”

又低声凶了一句:“这个这个的,瞎点什么,今晚这顿饭是你爹花钱。”

王小飞看了眼新大堂经理,数了数笑道:“按十五个人,通知后厨把招牌菜都上来。”

没半个小时,韩子童和梁金环一前一后带着孩子进了屋。

听着钱度介绍,边士波和骆鹏两家连忙起身打招呼。

“坐坐坐,”梁金环笑道:“不用这么客气,这三个孩子都上几年级了?”

刘英子紧跟着开口道:“梁校长,大的三年级,小的一年级。”

话梅跟道:“我家边磊今年五年级。”

“嗯...小女孩儿一年级可以,让两个男孩儿降一级吧,村里是不是没有上过英语课。”

俩母亲有些没听明白,一阵发愣,还是韩子童说了句:“就是外语课。”

“没有没有,村里哪有外语老师,就两门,上午学数学下午学语文。”

梁金环建议道:“那还是降一级的好,尤其是五年级,英语没底子跟不上课程,这样小升初成绩就差,一环接一环很影响以后的学业。”

边士波听着连忙应下,有了年前骆鹏的刺激,他现在格外关注自家小子的学习。

五年级,去年村里期末考试,语文九十五,数学一百分,万一要是能考上华清北大,他们老边家族谱都能从这儿新开一页。

梁金环又看向钱度,道:“先来学校上学是肯定没问题的,不过得尽快解决户口问题,还有上下学,你们是住城东是吧,离槐柏树小学可不近。”

钱度看着她们:“先认认路,公交车车站也认清,自行车也得学起来。”

......

元宵过后,京城大街小巷包括电视机里播放的新闻联播,都陆续出现了一个左手举着金牌,右手大拇指点赞的熊猫形象。

九零年这一届京城亚运会的吉祥物,熊猫盼盼。

郭磊和高金宝后知后觉,不过反应也相当迅速,立马在南边玩具厂加工生产盼盼手办。

钱度让林一达也生产一批印有盼盼的半袖,这次就不用像八四年似的赚钱了,生产六千件,到时候放自营店免费送。

三月初,韩豪栋磨磨蹭蹭的,带着五个人找到钱度。

“这是李将,张涛,俩人都是机械所的高级工程师,这是徐远,华清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研究生在读,刘世伟刘师傅,四十五岁,七级技工...”

韩豪栋一个个介绍,钱度越听越纳闷儿。

前面的还好说些,都是年轻人,心里有热血,如果都志同道合凑一起举事不足为奇。

可这四十五岁的七级技工是什么鬼?

就算钱度没去过轧钢厂上班,可这情况再熬个几年,精湛精湛技术妥妥的八级工匠啊。

“还有四个人今天有事来不了,不过都是愿意造车的,我们前几年就有过方案,不过没资金,你也不肯投。”

韩豪栋怕钱度嫌他们几个人磕碜,再次放弃,又强调道:“咱们现在人是少了点,可万事开头难,总得走起来不是,你有钱,我们有人,咱们强强合作,总有一天能造出一台自主

研发的国产车来。”

“对啊,栋子说的没错,我们也就是没钱,像平常那些柴油发动机,内燃发动机门道都清,大家一起努力,肯定能成。”

钱度等他说完话,抬手指着刘世伟抢话问道:“刘师傅你也是这么想的?”

“造车什么的我不懂,不过精密零件我在行,给我个戳子,再给我个样品,我可以做到八九不离十。”

可汽车零件,差的就是那个八九不离十的十啊!

钱度扶颜,韩豪栋解释道:“刘师傅原先在八十年代初因为回乡下,返程的时候自行车袋子抓了四只母鸡,还有几斤鸡蛋,原本想着那什么都绊倒多少年了,也改开了就没在意,可还是被轧钢厂里的后勤主任举报了。”

当时上面正策风向不明,刘世伟来回走动打点,自己才落了个办理提前退休,给小儿子一个学徒的名额。

当时还是六级技工,出轧钢厂后因为自己实力摆在那儿,很多小轧钢厂抛出了橄榄枝。

工作性质相当于外聘,不稳定,但胜在靠着技术,工资赚的不比原先少多少。

可现在儿女都大了,物价又在上涨,读书,结婚,婚房,三大件儿全是花钱的地方。

反正只要工资高,工作靠谱,他就来!

钱度咂么了下嘴,拍手道:“行!那大家就都留下,不过造车不是过家家,我说句实在的,咱们这点人还是少了。”

“而且你们想的是造一辆国内自主生产的汽车,我想的也是如此,但在这个基础上我还要形成生产规模。”

钱度看向韩豪栋:“你们现在先回去,该上学上学,该工作工作,等我一切规划妥当了,再让韩豪栋找你们正式加入进来。”

眼巴前这几个人的确是他需要的技术人才,不过现在还是太早了。

雪化干净,京山国际开始复工。

钱度的bb机在家扔着,中午回去才看见五六条消息,还都是方秘转过来的。

下午卡着上班时间,麻溜去工业部大楼。

“你小子怎么回事,”听完他的解释,刘部瞪道:“现在邮政局在办理摩托罗拉手提电话,你也不差那几个钱吧,回头去办理一个,有事找不见人,这哪行。”

钱度挠了挠头:“手提电话我知道,又笨又重的,信号还不好...我回头就办。”

这话刘部也没法儿反驳,八十年代初,卫星通讯正火热,移动通讯作为“市内电话的补充”的角色被提上日程。

大陆第一台大哥大八七年在广州被使用,可早在八四年,京城无线通信局就已经开始筹建移动电话网络。

八八年三月,移动电话网在京城开通,钱度bb机都不想拿,那玩意儿又大又笨,旁人揣身上觉着逼格高,他是嫌弃的很。

手提电话,突破了固定电话的枷锁,随时走随时联系,可使用体验极差。

5个基站、73个信道,这是什么概念,意味着同一时间里只能满足七十三个人打电话。

人一多,就是互相抢信道,打不通。

至于为什么不多建几个基站,还是受现在的观念所限。

很多人,尤其是专家和领导对移动行业并不看好,组网主要是为保证国家和正府机关的通信需求,没想到民间需求。

二是设施少、造价贵,用于通话使用的模拟载屏就得20多万元一台,相当于一辆桑塔纳汽车的价格。

“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你要的人我已经找到了,而且为了配合你的工作,这些车企的负责人现在已经在来京的路上,开会地点,开会内容你要准备好,后续你最好出差挨着去考察一下...”

刘部继续道:“院士你就别想了,不过如果中间遇到什么技术难题,倒是可以安排人帮帮忙,还有这个春招,你小子点子是真多,我们讨论后同意

了,不过得在双方情愿原则下进行,待遇问题要落实好。”

“这个没问题,那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钱度起身,想了想又道:“对了刘部,手提电话的信号不好原因是基站不多,我能不能参与进去为移动通信做一点建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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