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向钱看,向厚赚

叔...叔叔?!

钱度有些愣,两辈子加起来,还是头一次被人喊他叔叔。

“叔叔,我可以吃了吗?”小朝阳瞪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当然可以,呵呵,这本来就是给你们吃的,真乖!”

倒是一旁的罗福才三人,貌似钱度被叫叔叔,一点都不觉着有问题。

钱度虽然年纪不大,可本事摆在前面,叫叔叔好像有点对味儿。

罗福才的儿子罗俊东目前在一个数千人规模的轧钢厂工作,四级钳工,按着工资标准,现在一个月也有个五十六块钱了。

媳妇儿素萍是农村户口,又因为生了一对龙凤胎的缘故,在家歇业带娃。

自家老子在体院食堂做厨师,本来日子波澜不惊的一天天过着,结果去年的某一天回家,罗福才美滋滋的喝醉了。

罗俊东陪了两杯才了解到,原来是有人请他父亲出山去酒楼烧菜。

他爹的那一身本事罗俊东自然清楚,想着也是件好事,原本还打算闲下来抽空自己去看看环境怎么样。

结果一来二去时间一长,手头上的事一忙,就给忘了,再记起来的时候,就是罗福才找他来了一次炉边谈话。

“俊东,要不你从轧钢厂辞职,来酒楼帮我吧!”

罗俊东听着有些发愣,回过神后果断拒绝了。

之后隔段日子罗福才就提两嗓子,直到前几天用编织袋装着一塌沓大团结回家,再次提出这档子事儿。

罗俊东懵了,现在做生意开饭馆这么赚钱吗?

那天晚上,除了两个孩子,他们两口子一宿没睡,实在是那成扎的钱来的太有震撼了。

罗俊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算了一笔账,自己一个月五十六块钱的工资,别说四万五万。

就算一万块钱,他不吃不喝也得上一百七十八个月的班,整整十四年才能赚够!

罗俊东懵比了,这时候他才想起在车间闲暇的时候,大家讨论的下海做生意。

原本他还有些嗤之以鼻,因为轧钢厂有不少辞职做生意的人,听小道消息了解到总体来说有赚有赔,哪有国营大厂的工作来的稳当。

稳扎稳打熬资历,混到七级乃至八级钳工,到时候旁人不得羡慕死自己。

结果罗福才用一年的时间赚的钱,把他的美梦彻底击碎了。

自己十四年才能赚够一万块,那也是万元户了啊,可现在再想,总觉着思绪有些混乱。

罗福才没有给儿子儿媳再犹豫考虑的时间,瞅准日子,直接举家来老钱家了。

两杯茶落肚,东扯西扯,电视机一开俩小孩儿也不管看不看得懂上面放着什么,跟被定住了似的瞪着眼看。

钱度瞅着时间,起身道:“今儿中午就不去外面吃了,我厨房都备好菜了,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做饭。”

罗俊东连忙起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看钱度,看看媳妇儿,再看看他爹。

罗福才笑道:“你小子还会做饭,这我倒要看看稀奇,素萍你看着俩孩子看电视,我们三个去厨房忙活忙活。”

“好的,爸。”方素萍应道。

三人进了厨房,罗福才瞅着收拾好的配菜,拿起写好的菜单看了看。

“你小子还真会做饭?”

钱度白了他一眼:“我一个人要是不会做饭怎么活下来,再说...平常没少去酒楼后厨偷师,我这水平虽然大饭店去不了,小馆子混一混肯定还是没问题的。”

关公面前耍大刀,罗福才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三人帮衬着来,钱度发现罗俊东的刀工出奇的好,笑道:“罗哥你这深藏不露啊!”

“嗐,小时候我爸逼着我练的,本来想着让我接他的手艺,可惜我没随他的愿,进轧钢厂当学徒去了。”

罗福才听着哼了一声:“我这门手艺学好,不比在轧钢厂做钳工强,头发短见识也短。”

罗俊东也没有辩驳,毕竟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讪笑两声。

钱度之前听罗福才聊过一嘴这事儿,所以主动往那方面转移话题道:

“罗哥,我们轩鼎楼来年要开分店,而且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下半年可能还要开一家,人手上肯定不够...”

“我呢,还得上学,这几年肯定是没办法过去帮忙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过来帮把手。”

罗福才想让自家儿子进酒楼的事儿,钱度是不抵触不反感的,

他自己没个沾亲带故的亲人亲戚,别人有啊,利益分配清晰的前提下,这事儿可以考虑。

主要是生意发展的快,用人上的确是个硬伤,有没有能力不说,关键是得信得过。

轩鼎楼的日常经营,钱度基本上没怎么出过力,都是王小飞和罗福才俩人忙活的。

往后摊子铺开,肯定还是他俩主导。

罗老头儿明显是想让自家儿子进来,跟王小飞在前面打配合,自己专心弄好后厨的事儿。

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钱度的话说完,罗俊东没想到他来的这么直接,看向自家老子,发现罗福才跟没听见似的低头忙活。

顿了两三秒,才应道:“我...我愿意辞职去酒楼上班,不过我能行么?”

钱度笑道:“不懂的地方慢慢学,可以问你爸还有另一个合伙人,用心干没什么问题。”

罗福才扭过头,牢骚道:“把你在轧钢厂的努力劲儿使出来,没有什么不行的。”

罗俊东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爹这脾气对自家人臭的不行。

锅的纲锅的纲~

案板上的梅头肉被罗福才双手刀剁成肉沫儿,响起一阵有节奏的马蹄声。

做四喜丸子最好选用猪肩胛部位的肉,厨房里正好有,刀和案板轻快的碰撞声,足以表示罗福才现在的心情。

一是钱度没在这事儿上为难他,毕竟钱度才是大老板,他不同意,说什么都不好使。

二是自家儿子终于还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议,怎么能不开心,如果不是人多,他真想哼两嗓子关羽温酒斩华雄。

街上几乎隔两天就有一个新出现的个体户,应了钱度之前那句话,日子越往后,大家更是向钱看,向厚赚。

自家儿子什么性子罗福才能不清楚,拗的很,也只有把真材实料摆在眼巴前,才能震醒他。

前有一扎扎的大团结,后有来钱度家的真实感受。

罗福才就不信了,再不开窍的人应该也能悟了吧。

三人忙活了半个多钟头,没有按钱度的菜单,最后加了俩,整了八个菜出来。

老话讲请人吃饭是有规矩的,数量上必须比在场的人多两盘菜。

钱度不讲究这些,不过罗福才下意识凑了八个。

端到餐厅,两个凉菜,六个热菜,色香味俱全。

钱度拿出一瓶茅子,笑道:“有好菜不能没有好酒,今中午咱好好喝一个。”

瓶盖拧开,酒线刚一落下,一股茅台特有的清香弥漫在屋里。

罗福才咂么着嘴:“就你小子会享受,这日子放以前,妥妥是个老财主。”

钱度笑道:“我这孤家寡人的,你见哪个老财主是我这情况。”

推杯换盏,主客皆欢。

一瓶茅子灭掉,要不是考虑到对方是拖家带口来的,钱度还真想再开一瓶喝个尽兴。

饭后方素萍承包了洗碗的工作,还剩下一些剩菜,她本来打算合一合晚上又是一顿,钱度就不用做饭了。

结果钱某人全划拉进了狗盘子里。

钱度微醺着,浑身暖洋洋的碎叨道:“家里人口不多,就得动物来凑,这几个家伙的日子过的比我滋润多了,睡醒了就玩儿,饿了就吃,累了就睡,醒了再玩儿,人不如狗啊!”

“......”

方素萍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农村办大席,桌子上剩的都会被人捡了去,虽然也剩不下什么。

可就算啃干净的骨头也会往自家袋子里划拉,像钱度这样儿的,放村里不是狗大户,就是败家子儿。

不过扫一眼厨房里的冰箱煤气灶,又有些释然了。

在客厅坐着喝茶消食将近一个小时,两个小家伙吃饱喝足在椅子上躺着还睡了一觉。

钱度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又送了一些零嘴才作罢。

回到屋里,想了想,又给

服装厂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喂,这里是天昂鸟服装厂,我们林厂长不在......”

“嘟嘟嘟...”

钱度挂断电话,自家安装电话后拨出去的头两个电话实在是不怎么美丽,唯一能稍微安慰一点的是,这女的一直在电话那头的办公室,没有跟着林一达乱跑。

不过这算不算金屋藏娇?

钱度又往吴武家里打了个电话,给他姐弟俩叫过来玩儿了一个下午。

除夕当天,钱度把特意买来的红纸,按着对联的规格裁好,然后搬了一个长案桌到院子里。

今年的对联他打算自己写,现在街上也有卖对联的,不过多半也都是人写的。

像是在农村,一到这时候,家家户户的小子都会拿着红纸跑到村里会写毛笔字的老头儿家里求对联。

要么说这时候的知识分子很吃香,城里每年都有扫盲班,不求学历有多高,起码字儿得认全吧。

村里夏天播种秋天秋收,就算开了扫盲班,闲暇时间还不如聚一堆打打牌,下河扎两个猛子。

所以村里不识字的人不在少数,有的老人一辈子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读过两本书的人,都能被请着给出生的小孩儿起名。

钱度笔墨纸现准备齐全,脑子里过了一遍回忆起来的对联,提笔就是干。

他家前前后后的门加起来有十多个,灶台也得写幅小对联,还得写两个福字。

写的当间,隔壁李泉带着新媳妇窜了过来,手上拿着新鲜出炉的对联。

“你还会写毛笔字呢,哎呦,这字儿是真不错,”李全夸赞道:“我家老爷子多写了几幅,我还想着给你送几幅呢。”

钱度看了眼笑道:“进门的对联不能不要,等我写完,咱俩换两幅。”

李泉的媳妇儿叫刘青秀,在粮食系统工作,甭说以后,现在都是一般人挤破头都想去的地方。

三人没唠几句,林一达拎着红纸钻了进来。

“呦,家里有客人呢,我来求几幅对联儿!”

钱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又往身后瞅了瞅,“青梅嫂子呢?”

“她在家跟我妈包饺子呢。”林一达眼睛撇了撇,“这是?”

“这是我隔壁邻居,李泉泉哥和青秀嫂子。”

“您好您好,我是钱度的朋友,这不除夕了嘛,知道他字儿写的不错,所以来求几幅对联...”

院子里吵吵把火的一下子热闹了不少,没一阵景乐带着苏山也冒了进来。

钱度以为大除夕的,白天没人会来窜门,他放下毛笔,麻溜泡茶,拿花生瓜子。

先和李泉换了几幅对联送他们离开,钱度看向景乐:“你们大上午的现在来干嘛?”

苏山抢话道:“我们俩想着你一个人贴对联费劲,过来给你搭把手......哎呦!”

景乐朝他后脑扫来了一下:“就你小子嘴快。”

钱度看着撇了撇嘴,“来了也别坐着了,去厨房帮我煮上一碗面糊,咱们贴完对联,再把灯笼挂起来。”

......

除夕夜阖家团圆。

煮饺子,烧团圆饭,放吓年兽的炮仗。

钱度这院子一直到晚上人是没少进,连段鹏都送了两幅对联过来。

可惜的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没钱之前想着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再看,还是有个亲人热闹些。

晚上吃完饺子,看着电视机里,陈佩斯朱时茂演的无物吃面条,尽管看了很多遍,还是能乐出声来。

先跑进来的是苏山和魏大坤,喘着气嚷嚷道:“哥,那个吃面的小品演完了了么?”

“很不巧,前一个就是。”

俩小子嚎叫了一阵,坐椅子上眼巴巴望着,生怕再错过一个好节目。

没一会儿景乐带着马子怡一撮人冒了进来,大吉大利在院子叫个不停。

“去去去,大过年的叫唤什么。”

马子怡带头,屁股后面乌泱泱的跟了十几个人头。

“钱度,你搬家也不说一声,要不是问景乐,我还以为你要成咱们班第一个失踪人口呢。”

“那不能,

主要是事儿一多给忘了,大家快进屋,进屋聊!”

郭磊几个后排的老哥们瞅着还抱了抱,不知不觉已经一年没见了,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同学情在这一刻显的无比珍重。

给他们请屋里,苏山和魏大坤帮着端茶倒水。

热热闹闹的除夕,在‘宇宙牌香烟’‘吃面’和李古一领唱的‘难忘今宵’声中过去。

又是新的一年,相比较上一年的变化,钱度给自己做了一个总结。

又老了一岁,虽然老的不明显。

搬了个新家,这院子目前来看,钱度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地下室多出来的财富积累。

钱度在想,等直播鉴宝兴起后,自己要不要假装路人连线,来一波扮猪吃老虎。

地下室的那些藏品,估摸着随便拿出几件,都能轰动整个网络。

‘惊现五十岁京城大叔,真实身份竟然是...’

钱度想着那画面咧了咧嘴,事实证明钱多了照样容易yy幻想,只不过想的美事多半能靠自己的能力实现。

大年初一钱度去吴军明孙梅琴的家里拜访了一趟,昨晚老吴家有打电话让他去家里吃饭,可惜还是被钱度被打着哈哈推了。

哪怕人家是真心喊着过去吃饭,可除夕夜的这顿饭,他一个外人高低不能凑过去。

临走前被吴军明拉着进书房聊了两句,手里稀里糊涂的切走了一盒雪茄。

还是多米泥加那边的牌子,现在京城也有卖雪茄的,像什么长城牌二十五支装的,要十块钱一盒。

这玩意儿一般人还真抽不惯,主要是不过肺,觉着不过瘾。

上了年纪的老头儿都喜欢用扯下来的阴历疙瘩自己裹烟草,甚至还有抽焊烟的。

那味儿辛辣的不行,不过正对他们的胃口。

上了年纪,每天就得几卷烟草,两盅小酒,这才叫日子。

钱度回家叼着抽了一根,感觉很独特,靠着椅子烟雾缭绕的朦胧了眼睛,还挺带感。

王超奇的vogue酒吧初五正式开业。

没有大张旗鼓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相反开业开的很平静。

就是门口的招牌挂了一圈小灯,到了晚上一闪一闪的,很容易吸引年轻人上门。

抱着好奇进门,听着前台小姐姐的介绍,登记姓名家庭住址,往里走推开门,迷幻的灯光差点像收魂幡似的勾走了魂魄。

酒吧不出意料的火了,没有提供白酒,就是一些汽水饮料,带酒精的最多也就啤酒。

钱度去了几晚,一晚上的客流量已经不容小觑,不过有意思的是,放不开的是真放不开,放开撒欢的那是真性情。

也不管节奏对不对,自己跳的什么,听着音乐晃悠就对了。

钱度对王超奇笑道:“你不是会霹雳舞么,上去展示一段,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跳舞,什么叫舞王!”

架不住一旁钱度成文鹏几人的起哄,王超奇一口闷掉啤酒,还真起身过去了。

换了一张老外的breaking,霹雳舞由六七十年代在霉果东海岸的詹姆斯布朗在一次电视表演中创作展现的。

节目一经播出,成了年轻人争相模仿的舞蹈,一套模仿木偶机器人的动作开始在街头流传,并自发的举行跳舞比赛。

王超奇的身体协调相当可以,放后世怎么也能到出道的水平了。

“太空步”“擦玻璃”这些绝活儿一一使出来,瞬间成了全场最亮的崽。

王超奇自然而然得了个‘舞王’的称呼,只不过一个星期下来的盈利,就让他高兴不起来了。

照这个情况,一个月的盈利,除掉房租和水电费,他只能赚个吃喝钱。

这让王超奇有种挫败感,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就当玩儿了,可店真办起来了,怎么能不在乎盈利。

尤其还有一众好友,乃至钱度这个赚钱机器在旁边看着。

难不成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

钱度看了看账单笑道:“你这一瓶啤酒卖的跟外面一个价,肯定不赚钱啊,亏你还在国外待过呢,那酒水不得翻他个四五翻?”

王超奇挣扎道:“不好吧,国外是国外,咱这是京城,我想

着定价还是别太高的好。”

钱度耸了耸肩:“你说的也有理,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我觉着四五翻不行,翻三倍也不错啊。”

酒吧这玩意儿,不怕你卖的贵,就怕你不贵,相反越贵越有人买。

那些做生意赚了钱的现在正愁没地方花呢,家里电视洗衣机冰箱乱七八糟的能买都买了,突然发现钱花不出去了。

这上哪儿说理去,钱度还敢肯定,现在有这心理的那搓人还不是少数。

这时候有个能潇洒,能长面子,能花钱的地儿,还不得爱上这里。

听了钱度的解释,王超奇惊为天人,这是人能想出来的点子?

关键是,细细琢磨后,竟然觉着特别有理。

钱度笑道:“你就信我的吧,一准能赚钱!”

......

开学在即,高中同学毕业后的第一次聚会选在了东来顺。

中午吃火锅,下午炸街,傍晚看电影,晚上放烟花一整套流程。

等钱度和景乐到的时候,在场的人一撮撮全围了过去。

没招儿啊,除夕那晚去过钱家的人早就传开了,现在再看钱度,发现格外的瞩目,格外的顺眼。

上了大学继续学业的人还好些,那些进入社会工作了一年的,眼神就要热烈多了。

凑上前,可着劲儿的打听钱度在做什么生意,能不能带带老同学这类的。

整个班级的中心,也隐隐在往钱度身上落。

如果是显眼包,自然喜欢这种感觉,可钱度不是啊,这种感觉老不得劲了。

“班长大人,快点点人,够了咱就去吃饭,我早晨连口水都没喝呢!”

马子怡白了他一眼,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还有几个人没来,大家再等等。”

最后几个人不出意外,是跟着李垚玩的那几个,再见面的时候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头发大背头,太阳光底下闪闪发光。

牛仔衣牛仔裤,脚上等着回力运动鞋,脖子上挂着香江那边过来的几块钱的狗链子。

双手插兜,潇洒的不得了。

“李垚,你们这可以啊,有什么好生意记得带带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