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你很一般
五宝一脸懵懂，完全没察觉到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乖乖搂住乔楚覃的脖子，软软地“嗯”了一声。
等进到电梯里，五宝戳了戳乔楚覃。“干爹地，五宝不困呢~”
“听话啊，五宝!”乔楚覃无奈叹了口气，“你要是不困，你亲爹就炸了~”
地下停车场的空气凝滞闷热，昏黄的顶灯在两人之间投下摇晃的光斑。
问哥突然转身，皮鞋在水泥地上碾出半道弧线，他扯开领口第二颗纽扣，喉结随着吞咽明显滚动："五宝这么可爱，"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居然真是你的儿子。"
秦毅正把车钥匙绕在指间打转，闻言手指一顿。
他缓缓掀起眼皮，"怎么，"金属钥匙"咔"地陷入掌心，低沉的嗓音裹着停车场特有的回声，"你嫉妒？"
"是。"问哥突然向前跨了半步，两人身影在承重墙上交叠。
他抬手扶了扶眼镜，镜框反光掠过秦毅紧绷的下颌线："毕竟你除了乒乓球打得还行..."指尖故意轻敲自己太阳穴，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其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对方发红的指关节，"一般，而且令人堪忧。"
秦毅低笑一声，"我一不一般，得由我儿子和柯瑞说了算。"
说罢将指尖的烟盒收回，转身就要离开。
"哼！"问哥突然横跨一步挡住去路，皮鞋尖几乎踩上秦毅的影子。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肩膀向后舒展时露出被汗水浸湿的衬衫褶皱："你和那个什么乔楚覃，"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都一样。很一般！"
秦毅脚步顿住，右手无意识摩挲着左手腕表。"没事找事？"
水泥柱上的安全指示灯突然由绿转红，将问哥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如果你们两个有这个本事，"他忽然抬手调整眼镜位置，不锈钢镜架反射出秦毅紧绷的下颌线，"她们又岂会在国外吃了大苦头？"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不过这一点，乔楚覃似乎比你强那么一点点。"
秦毅彻底转过身来，后腰抵住身后的承重柱。
这个动作让他额前垂落的碎发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这话..."喉结随着低沉的嗓音上下滑动，"刚刚不敢说？"
"在国外我当过苏怡笙一段时间的代理律师，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有几张卡在苏怡笙手上，不定期的给她打钱并且金额不低。所以在经济保障上，"男人故意拉长的尾音混着远处轮胎摩擦声，"他比你好那么一点点。"
而此刻训练馆里，小五宝正踮着脚尖在人群中穿梭。
他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对毛绒玩偶，粉嫩的爪子高高举起："念念姐姐，这两个玩偶是给你的~"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妈咪说，每次我被老师批评时抱着它们就不难过啦！所以..."
苗念蹲下身来，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她接过玩偶时，发现上面还残留着小朋友特有的奶香味。
小五宝天真的话语让她鼻尖一酸，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这孩子大概还不明白禁赛意味着什么，在他单纯的世界里，最难过的事大概就是被幼儿园老师责备了吧？
"等姐姐比赛完..."苗念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轻轻将额头贴上小五宝肉乎乎的脸蛋，感受着那份温暖的触感，"带你去吃巧克力瀑布好不好？"
"好~"小五宝甜甜地应着，小手紧紧攥着老官指的手指，像抓着最可靠的安全绳。
秦毅来回踱步，运动鞋在地板上敲出烦躁的节奏。他阴沉着脸瞪向乔楚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哼！"
乔楚覃耸耸肩："你哼我有啥用？"
"不是，非得带北西那边去吗？咱华京位置还宽敞点呢！"
乔楚覃整了整衣领："人家五宝给念念带了礼物，去给人家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我这没孩子的帮你带孩子，牺牲掉了自己的二人世界。你还不乐意上了？"
"我巴不得你二人世界呢！"秦毅气鼓鼓地撇嘴。
乔楚覃轻拍他肩膀："忍一时风平浪静，你跟一个朋友计较什么劲儿？"
"乔楚覃，他说我很一般。除了会打球，其他很一般？！你在他那里评价也不怎么高。"
乔楚覃双手抱臂："大老爷们儿，勇于承认错误呗！前几年，我家小孩儿吃的苦头确实多。我现在想想还心疼呢~"
秦毅深吸一口气："你有几张卡在笙笙那里？"
"嗯，她18岁的时候我就给了她一两张。"
"你会往里打钱？"
"嗯，"乔楚覃望向远处："她老是掉东西，我专门给她买了个皮夹子，另外放。有钱在身上，总归不能饿死。"
身后没了动静，乔楚覃回头："你干啥呢？"
"你开个班吧！"
"啥？"
"你那么多招儿，也不见你说两招给我听！"
秦毅气不过拾起那空的矿泉水瓶，朝人砸了过去！
“哎，干啥？”乔楚覃朝后挪了两步，“我一会儿坐场侧啊，你揍我可就你自己上啊！”
老刘指推了推眼镜，"你俩能不能成熟稳重点？哪个是我小徒孙啊？和老官分享糖果的那个小团子？"
秦毅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
他像个不服输的少年般梗着脖子，却在下一秒突然泄了气，整个人塌在长椅上。“刘指······”
就在这时，清脆的童声突然穿透嘈杂："爹地！"
小五宝张开双臂飞奔而来，发梢在阳光下跳跃着金色的光点。
秦毅像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却在孩子扑进怀里的瞬间全部化成了温柔。
"哎~"这一声应得又轻又软，秦毅宽厚的手掌稳稳托住儿子，指尖悄悄抹去了眼角的一点湿润。
“怎么过来啦？”
“念念姐姐让我过来看小其哥哥比赛~”
秦毅眼眶一热，“还是念念人好啊！不枉当年我跟某个没良心的人一起担保她的混双······”
一旁拉伸的郝友其抬眼，“秦指，你哭了？”
“不是，我热出汗了！”
小五宝抬眼，拍了拍他手臂。
“爹地，你怎么一点都不成熟稳重？”
秦毅心里那叫九曲十八弯，他很委屈，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