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8章 烟花

当卫燃帮着平野大翔给另一条胳膊手腕以上的部分全都涂上了美容养颜并且加持佛性的香灰之后,平野大翔终于给出了新的回答。

“我不知道那里在修什么”

平野大翔抽着凉气儿答道,“但是很多修建那里的士兵和战俘都被杀死了,我是逃出来的。”

“里面有什么?”卫燃漫不经心的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早已疼的脸色惨白的平野大翔连忙答道,“我在战争结束之后去过那里,但是吊桥被毁了,那个山洞的入口也被填平了,我什么都没找到。”

“那个孩子的妈妈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重新忙着荡刀的卫燃死抓着两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来回问着。

“我...我杀死了她”

平野大翔最终说了实话,“我是在那座工事修好开始灭口的时候逃走的,为了不被发现,我找了一位日侨妻子,她是广岛人,她的家已经没了。

我们在马尼拉开始了新生活,但是后来...她发现了我的秘密。”

“相册里的秘密?”卫燃问道。

“没错,相册里的秘密。”

平野大翔格外惋惜的答道,“她做了和美惠子刚刚一样的事情,她还打算带着我的幻太郎离开我,我...我只能杀了她。”

“那座秘密工事在什么地方”卫燃问出了新的问题。

见平野大翔陷入了沉默,卫燃倒也干脆,伸手拿起了那团抹布。

“我说,我说,在...唔!唔——!”

在被重新堵住的惨叫声中,卫燃手中的老式剃刀开始在平野大翔的胸口忙活。

纷飞的烟灰中,已经疼的失禁的平野大翔眼角都淌下了鳄鱼的眼泪。

不过重新拔出抹布团,平野大翔连忙说道,“吕宋岛!在吕宋岛!普洛格山北麓!”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卫燃漫不经心的继续问道,他已经察觉到,平野大翔的心理防线已经随着这个秘密说出口开始崩解了。

“我前任妻子的弟弟”

平野大翔说道,“我有很多次去寻找那个山洞都是带着他一起去的。”

“他人呢?”卫燃继续一边荡刀一边询问着。

“我开枪打中了他的大腿,但是他跳进河里失踪了。”

平野大翔说道,“我藏起来等了两年他都没有出现,但是我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你觉得那个山洞里会藏着什么?”卫燃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

平野大翔回答的越发迅速了,“那座山洞工事修好的时候,战争都快要结束了,但是我猜里面肯定封存着很多东西,否则不至于进行灭口。”

“不,你肯定还知道些什么。”

卫燃笃定的说道,他荡刀的动作也更大了一些,甚至有几次都险些撞到了平野大翔的后脑勺,并且让他不受控制的打了几个哆嗦。

“搜刮到的战利品”

泪流满面的平野大翔答道,“那里面肯定藏着搜刮来的战利品,我说不清有多少,但是绝对很多,超出想象的多,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放过我,放过我吧,龙之介,不不不,卫先生,请求你放过我吧。”

“别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聊呢。”

卫燃笑了笑,“新的问题,当初你怎么没去印泥找你的妹妹。”

“因为招核和印泥还没有建交,而且我还是个招核人,在印泥肯定不受欢迎的。”

平野大翔立刻答道,“所以我和美惠子先去了美国,从那里辗转乘船去了印泥,我没有办法入境,所以只能拜托美惠子自己上去帮我找我的妹妹。”

“原来如此”

卫燃点点头,“说说这间居酒屋吧,你不是投资了美军物资订单的生意吗?怎么还做这种生意?”

“当年...”

平野大翔叹息道,“美惠子和我说,她的爸爸是个酒水商人,所以她一直想开一家酒馆。

我承诺过美惠子,等战争结束,我就带她回家,一起经营一家居酒屋。龙...卫先生,我的幻太郎,他...他还活着吗?”

“等下我会给你答案的”

卫燃将剃刀搭在了对方的耳朵上,“说说你的军事物资生意吧,是什么生意?”

“被服和毛毯”

平野大翔答道,“我资助我的侄女在大阪开了一家被服厂。”

“你的侄女?”卫燃挑起了眉头,“你的家人不是都被烧死了吗?”

“她...她当时在...京都读书”

平野大翔说道,“放过我吧,卫先生,我可以把我的侄女和她的被服厂都送给你做赔偿,我的侄女很漂亮的,她还没...”

“嗤”

卫燃不等这个人渣败类说完,便拖动剃刀削掉了他的耳朵,并且赶在他惨叫之前用抹布堵住了他的嘴巴,随后又用香灰捂住了他耳根上的伤口。

“你就为了这么小的一个生意,就出钱资助帮派去谋杀jCp成员?”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在对方一侧的肩膀上开始了削皮儿撒香灰顺便按摩肩膀疏通血液的服务。

“你还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说出把你的侄女当做礼物送给我?”卫燃缓慢的撕扯下一小条肉皮贴在旁边的桌面上。

在他的一个个问题里,平野大翔也徒劳的一次次的摇着头。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卫燃换了一边肩膀继续问道,“刚刚你是准备杀了新的美惠子吗?那个漂亮的美国甜心?”

闻言,平野大翔又一次开始摇头,卫燃也又一次剃下了一长条肉皮。

等平野大翔不再哼哼,卫燃又一次拔掉了他嘴里的抹布重新问道,“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被服厂,就买凶谋杀那些jCp成员?”

“我需要...”

全身都在颤抖的平野大翔喘着粗气答道,“他们...他们经常...组织被服厂的工人...罢工。

而且...而且...我需要和...和美国人成为朋友,我知道我错了,我不会再...”

“晚了”

卫燃说道,“1950年京都的冬至夜,一个jCp成员在烟花的掩护下被人枪杀了。”

稍作停顿,卫燃说道,“她叫平野葵”。

“你...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平野大翔难以置信的看向卫燃,“不,不,不对!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你的幻太郎当时就在她的身旁,他当时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他试图用手捂住他的妈妈身上的伤口,但是失败了。

那个伤口是枪手用12号霰弹枪打出的独头弹造成的,子弹击碎了她的脊椎和肾脏以及肠道形成了根本没有办法救治的贯穿伤。”

“她...怎么会在京都,她怎么...”

“她在1945年回到过大阪,这里的一切都被烧毁了,你当时也没有回来。”

卫燃继续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着盐,“她在1945年的年底还回来过一次,她认为你们都死了,所以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她以武藏先生养女的身份回到了武藏家,你的幻太郎,也应武藏先生妈妈的要求,改姓成了星野幻太郎。”

“不,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平野大翔慌乱的呢喃着,他的眼角也流淌出了更多的泪水。

原来,他也知道疼,

原来他也有感情。

原来...

他也能在某种定义下,被勉强称作“人”。

“你还记得1937年的腊月初八吗?”

稍作停顿,卫燃自我纠正道,“其实按照公历,那已经是1938年的1月初了,但是对于华夏人来说,距离过年还有段日子呢。

当时你在奉天,负责追捕铭乡戏班子的成员,为此你带队闯进了赵家...你是已经忘了还是走神了?”

卫燃说着,挥舞剃刀切下了对方另一边的耳朵,并且又一次用抹布捂住了他的嘴巴。

直到惨叫停止,卫燃再次抓起一把香灰帮他糊住了耳根的伤口。随后弯腰捡起两只耳朵,将残存着子弹贯穿伤的那只举到平野大翔的面前,“还记得这个伤口吗?”

“在申城...”

“是啊...”

卫燃将两只耳朵仔细的摆在了桌子上,重新堵住了平野大翔的嘴巴,“当年,你在奉天赵家后院,坐在磨盘边杀死赵家上下32口的时候。

你的妹妹平野葵爱慕的齐管事,以及征柴队后来的队长小五。

当然,还有更早些时候,和他一起在戏楼做伙计的六子,也包括我,我们就藏在你身后那个磨盘下面的地窖里。”

稍作停顿,卫燃点上颗烟补充道,“当初在申城,开枪击中你的耳朵的,就是戏楼的伙计六子,你好像没见过他。

齐管事并不姓齐,他的真名叫张正歧,还有秦翻译,那位川口先生,他的真名叫做张泰川。

被你吊在奉天路口大车店牲口棚里的铭乡戏班子,老班主是张泰川的父亲,时任班主是张正歧的父亲。

还有金队长,他的真名叫赵景荣,被你杀死的赵家32口,家主是他的父亲,被你用刀挑开了腹腔的是他的母亲。那个险些就能用手榴弹炸死你的姑娘,是他的亲妹妹赵景娴。”

“你们...你们是...”

“铭乡戏班子19条人命,赵家上下32口。”

卫燃用剃刀拍了拍对方的脸,“加起来足足51...还有你的妹妹爱慕的齐管事,张正歧。

他是去杀苍井的时候被你安排的人反杀的,你的妹妹平野葵因为没能救活他自责了很久。这笔账,一并算到你的头上吧。”

卫燃清了清嗓子重新说道,“52条人命,这只是你欠下我们这些人的债。

一条命,我只切你一条肉,在这之前,我会先把你的人皮扒了,让你现了原形,也好让我心安理得的复仇。”

一条条的对清楚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欠账,卫燃左右看了看,将房间里的煤油取暖器拎过来点燃开到了最大热度,随后又从厨房里拿出一把把厨刀架在取暖炉上进行着缓慢的加热。

“你使劲的叫,尽情的叫,但你别死,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

说着,卫燃重新拿起剃刀,在对方被压抑的惨叫中,一刀刀,一片片的清算着其余的债务和利息。

最终,那张桌子上多出了一层仔细摆放的真皮桌垫,平野大翔的全身,也被糊了一层止血效果极佳的香灰。

将见底儿的香炉放回原位,卫燃走到平野大翔看不到的位置,取出医疗箱,从里面拿出了两针青霉素,接着又仔细的把血浆粉兑好,通过手臂上特意提前留下来的那一小块拳眼大的皮肤扎进了血管里。

趁着输血顺便将青霉素也送进去,卫燃重新拿起剃刀,接着又额外拿起一把烧红的厨刀。

在平野大翔惊恐绝望的注视和徒劳的挣扎下,卫燃面无表情的切下了手指大小的一条肉,随后立刻用烧红的厨刀将流血的伤口烫起来。

在逐渐弥漫的焦糊味中,在他一次次下刀,一次次更换烧红的厨刀充当烙铁的忙碌中,整整52笔欠账尽数摆在了桌面上。

“我们的债务勉强算是算清了”

卫燃一边用围巾缠住对方的眼睛一边说道,“接下来我该送你去见你的家人了,我有个绰号叫纵火者,等下你就知道了,我保证你和你的家人享受的是同等待遇。”

说着,卫燃系紧了围巾,随后细致的将输血瓶、厨刀等物一一收回了原位。

一切准备就绪,他捏开了平野大翔的膝关节和肘关节,乃至肩关节和髋关节。

最后搬来一把躺椅放在桌边,卫燃将平野大翔抱到躺椅上躺好,又给他盖上了一条卧室里找来的毯子,让他可以一眼看到桌子上的债务,也能一眼看到窗外的矮山。

最后将煤油取暖炉放在他的旁边,又在桌子上摆好了一瓶倒掉大半的清酒和酒杯。

扯动灯绳打开灯,卫燃站在窗边举起相机给他拍了张照片,随后取出了那颗e46集束燃烧弹。

伴随着“咚”的一声,这颗燃烧弹躺在了铺满债务的桌子上。

扯掉挂着飘带的安全销,他给这颗集束燃烧弹也盖上了一条毯子,仅仅露出了尾部的引信正对着窗子。

轻轻拉开窗帘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卫燃解下平野大翔脸上的围巾,让他得以看清了桌子上的东西。

“那是e46集束燃烧弹,当年烧死你的家人的东西。”

卫燃贴着平野大翔的耳朵眼说完,点燃了一把线香,扯掉平野大翔嘴里的抹布,捏着他的下颌骨,把点燃的线香捅进去,在对方的挣扎中烫坏了他的嗓子,顺便也捏开了下巴关节。

拔出线香重新点燃,他又找出一个杯子,装满了大米之后摆在了燃烧弹尾部引信的旁边。

“铭乡戏班子诸位前辈师父,赵家上下的叔叔婶婶们,华夏大地承殇的父老乡亲,铭乡戏班子武生学徒卫燃替大家伙,先讨回来一笔债。”

双手持香朝着华夏的方向恭敬的拜了拜,卫燃将线香插进了装满了米的杯子里,随后拉开了窗帘,拉上了透光的纱帘,并且刻意留下了一道不足半米宽的缝隙。

“等下窗外远处升起烟花的时候,你就能去见你的家人了,在此之前,好好忏悔吧,如果你后悔了的话。当然,忏悔也没用。”

卫燃说着,将剃刀放回了当初发现它的抽屉,随后转身下楼,在这居酒屋的一层取出行李箱,给自己换了一套新衣服,并且将旧衣服装了进去。

最后离开居酒屋并且从外面锁上了门,他熟门熟路的走向了远处那座小山的方向,最终在山脚找到了坐在一辆马自达三蹦子上的王福和王贵。

“这车哪来的?”

卫燃好奇的问道,这辆三蹦子的货斗上,放着一箱箱的礼花弹和好几个发射筒。

“问卖烟花的老板租来的”王福说道。

“今天刚好是大年三十呢”王贵也跟着说道。

“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夜?”卫燃错愕的问道。

“是啊”王福王贵兄弟俩异口同声的给出了回答。

“真是个好日子”

卫燃笑了笑,“王福,王贵,你们去这座山的另一面,就在山脚下,寻个位置放烟花吧。”

“放烟花?”

王福错愕的问道,“不是拿这些去炸死平野大翔那个畜生吗?”

“是,当然是。”

卫燃笑着说道,“听我的,你们去放就行,放的热闹一些。”

“行”

王福王贵对卫燃倒是足够的信任,钻进那辆马自达三蹦子,启动车子开往了矮山的另一头。

卫燃也没耽搁,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山,找到之前搭帐篷的位置,又一次取出了那辆吉普车,挂上档充当手刹,随后调整航空相机对准了山下那间居酒屋二楼拉着薄纱的窗子。

稍稍调整焦距囊括了整间铺子,他给这台航空相机的快门马达接上了吉普车的电瓶,随后按下电动遥控快门试拍了一张。

满意的点点头,卫燃取出了反坦克枪,将底座大架的助锄踩进了地面,随后取出行李箱充当座椅坐下来,缓缓移动反坦克枪的枪口,用准星套住了纱窗内侧那一把线香隐约可见的猩红香头。

“应该没问题...”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番,随后给这支反坦克枪换上了燃烧弹以及配套的制退器。

没有急着给这支反坦克枪上膛,卫燃紧接着又取出了防空望远镜,安静的观察着居酒屋以及周围的情况。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天色越来越暗,那座居酒屋二楼窗子里的灯光也愈发的明显。

“砰!”

卫燃身后的夜空中,小山另一侧的方向升起了一颗烟花,这颗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炸成了一个绚烂的光团。

“砰!砰!”

不等这颗烟花凋谢,又有两颗烟花升空,卫燃也收起了防空望远镜,重新坐回反坦克枪的后面,摇动轮柄将一颗燃烧弹推进了枪膛。

“砰!砰!砰!”

又是三颗烟花升空炸开,卫燃也缓缓移动反坦克枪,瞄准了那间居酒屋窗子里猩红的香头。

“砰!砰!砰!砰!砰!”

在越来越多升空并且炸开的烟花中,卫燃缓缓扣动了沉重的扳机,同时也用另一只手按下了遥控快门的开关。

“砰!”

夹杂在烟花声中的枪声中以及飞速闪动的快门里,一颗20毫米口径的燃烧弹飞跃了两者这间不足一公里的距离,悄无声息的穿过了拉着纱帘的窗子,又用自身裹挟的气流掀翻了那把燃烧了不足三分之一的线香。

最终,这颗身管武器打出的燃烧弹砸在了桌子上那颗本应空投使用的e46集束燃烧弹的尾部引信上。

巨大的撞击力,以及子弹本身附着的高温火焰,轻而易举的引燃了那颗e46集束燃烧弹。

只是一瞬间,平野家居酒屋二楼便被火光和浓烟填充。

收起反坦克枪的同时,卫燃也松开了遥控开关,他也凑到取景器的位置,以十秒钟为间隔,在背后那些不断亮起的烟花映衬下,耐心的、认真的拍摄着逐渐被火焰吞噬的居酒屋。

终于,在这间居酒屋完全变成一堆祭祀用的篝火的时候,消防车赶了过来,一个老人领着那个同样叫做幻太郎的小男孩赶了过来。

又等了片刻,那个骑着摩托的美国女人,乃至一个骑着自行车的招核女人也都先后赶了过来——已经收拾了东西的卫燃也驾驶着吉普车赶了过来。

他将车子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就坐在驾驶位里,一边烤着火,一边面无表情的拍摄着远处的篝火、被吓到的孩子,一脸错愕的美国女人,以及那个神情呆滞的招核年轻姑娘。

“美惠子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距离卫燃不远的位置,那个年轻的招核女人无助的问道。

“也许他是自杀吧,还有,我不喜欢美惠子这个蠢名字,我的名字叫贝蒂。”

说着,这个名叫贝蒂的美国女人将她的公文包甩给了那个年轻的招核姑娘,“这就是你的恶魔一样的叔叔,在战争中做下的好事。

这里面还有我们从印泥回来的路上,我要求他写的回忆录,但我觉得那里面全都是谎话,我已经受够了这个虚伪的骗子了,他死的正是时候!”

说完,贝蒂朝着地面吐了口唾沫,转身骑上了那辆摩托车。

鬼知道是因为火焰中那个痴情的鬼子挽留还是因为火焰燃烧导致空气中的氧气变得稀薄,她的摩托车却是踩不着了。

“嗨!美丽的女士,需要我送你随便去哪里吗?”

卫燃热情的招了招手用美式英语问道,“这里现在简直和1945年的晚上一样热。”

“我喜欢你这个炙热的冷笑话”

这个名叫贝蒂的美国甜心显然听懂了卫燃的话里的意思,迈下摩托一脚踹倒,换回日语朝那个姑娘说道,“我差点儿忘了,这辆破摩托也是你恶心的叔叔送给我的,还给你们了。”

说完,她潇洒的将钥匙丢给了那个一脸畏惧的小男孩儿幻太郎,迈着大长腿跨进了卫燃这辆吉普车的副驾驶,并且格外主动而热情的送上了一个乳量不算很大的美式拥抱。

“这算车费吗?”卫燃抱着对方一脸笑意的问道。

“也可以是一个浪漫夜晚的开始”

贝蒂贴着他的耳朵亲昵的说道,“你的英语里没有核弹的味道,所以你是美国士兵吗?”

“没错,我来自海蜂营,有色连队。”

卫燃松开贝蒂,最后举着相机朝那个手拿相册,背后躲着个平替幻太郎的招核姑娘,以远处的大火拍了张照片,随后踩下油门,驾驶着车子随意选了个方向开了出去。

“我喜欢你的黄皮肤”

贝蒂热情的把手搭在了卫燃的大腿上,“我们去哪?”

“随便去哪”卫燃说道。

“我也是”

贝蒂的语气虽然无所谓,但卫燃还是听出了她没有藏好的忐忑和慌乱。

“刚刚发生什么了?”卫燃稍稍降低了车速。

“一场是时候的大火烧死了一只恶魔”

贝蒂喃喃自语道,“没错,那是个恶魔。”

“下午的时候我路过这里刚好看到了你和那座居酒屋的老板吵架”

卫燃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很漂亮,所以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刻。”

“谢谢你的夸奖”

贝蒂叹了口气,“先生...可以送我去码头吗?我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个还需要再被烧一次的鬼地方了。”

“当然”

卫燃点点头,“你是个美国人?你怎么在这里?”

“是啊...”

贝蒂再次叹了口气,格外懊悔的呢喃着,“我怎么会信了那个恶魔的鬼话来这里呀...”

“还好一切都还不晚”卫燃安抚道。

“一切还不算晚,这场火烧的也正是时候...”

在贝蒂无比庆幸的叹息中,白光也渐渐笼罩了卫燃,以及他眼中的一切。

应该...还没有结束吧...我还没给林乔芝化妆呢...

卫燃无声的叹息着,也期待着,他已经报完了仇,现在他只希望他们都能活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