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〇六章 古战场

却说渡劫现场，楚飞始终严密关切着上官青虹。
上官青虹挥手后，原地进入修行状态。
渡劫成功了，但“晋升”才刚刚开始。
楚飞是渡劫之后，宇宙脑向上（宏观）和向下（微观）延伸，勾连了现实世界，最终得到了“少许管理员权限”，也就是掌握了部分天地法则，形成一个半径150公里的真神领域。
在这个领域范围内，楚飞能和清宣真君打得有来有回——虽然是重伤的没有恢复的清宣真君，但也有天仙修为。而那时候楚飞才刚刚突破，理论上相当于渡劫初期。
其实这种所谓的“管理员权限”，不就是“位列仙班”之后的“特权”嘛。
只不过位列仙班带来特权属于“仙班”，铁打的仙班流水的仙人。而楚飞得到的管理员权限，完全是自己的。
现在，楚飞关注上官青虹，关注的就是这个。
等了好一会，楚飞果然在上官青虹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朦胧的气息——周围似乎朦胧了，这个朦胧的范围大约有两百公里直径，也就是半径100公里，远远不如楚飞的半径150公里。
这个范围内，天地规则似乎出现了一些紊乱。这是因为部分法则被人类掌控了，哪怕只是极少极少的一点。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楚飞感受到了上官青虹开始收起领域，整个人开始苏醒，楚飞也露出了微笑。
大数据修行体系，第二个渡劫高手，正式诞生了——渡过天罚、掌握真神领域！
受清宣真君的影响，加上最近接触的诸多强者、还有自身的修为等，让楚飞觉得，不能渡劫的功法，就是不及格的功法！
上官青虹渡劫成功，让楚飞更加肯定了这样的观念。
或许可以这样理解，虽然都完成了学业，但只有少数人通过考试合格拿到了毕业证，大部分不过是拿到了结业证。
大数据修行作为科学技术的结晶，怎么能得过且过呢，必须达到毕业的要求——考试（天罚渡劫）、毕业证书（真神领域）！
现在好了，不仅是渡劫，还是天罚呢，就问你是否合格。
但从科学技术角度分析，能抵挡天罚，也意味着技术足够完美。
上官青虹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身影忽然朦胧一下，就从原地消失，而后身影一闪一闪，不过闪烁几下，就进入飞船，再快速来到了楚飞面前，刚见面就兴奋地大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这一刻的上官青虹，好像一个小孩子。楚飞觉得现在完全可以抱起来转圈圈。
不过楚飞只是平静地点头，微笑道：“恭喜。不过我觉得你的真神领域似乎只有一百公里的半径，是不是有点小？”
上官青虹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过一个理论嘛，叫作‘轮扁斫轮’。你虽然尽力传授了所有的知识，但真正的核心内容，却很难传承。我虽然学习不少，可最核心的依旧有所疏漏。”
楚飞微微点头。
所谓的轮扁斫轮，是一个故事，工匠‘轮扁’看到齐桓公读书，说“书中所载仅是古人的糟粕”。齐桓公大怒，轮扁却说，“斫轮”需要掌握“不徐不疾”的节奏，那些真正的技术是无法用语言传授的，所以真正的精髓难以通过书本留存。
这个故事和成语的核心意思就是：传承需要两部分——言传、身教！读书只能学习部分，还有一部分需要“亲自指导”。这就是师父的意义所在。
楚飞给上官青虹的指点虽然不少，也确实有了言传身教，但还不够。
作为徒弟，言传身教是不够的，还要——实践！
楚飞作为这个体系的领头羊，能有今天的成绩，是厚积薄发的结果——楚飞学习很多、思考很多，然后有了这个成果。
如果做比喻，楚飞的成果，宛如金字塔上的皇冠。皇冠很璀璨，但下方承载一切的金字塔更恢宏。
而上官青虹只学到了“皇冠”。皇冠下方不是厚实的金字塔，只是一柱擎天的摩天大楼。根基虽然不错，但显然远远比不得金字塔。
众所周知，摩天大楼的寿命远远不如金字塔的寿命。
这种情况，在技术领域有一个特殊的专业名词——蒸馏。
楚飞是母本，上官青虹学到的是“蒸馏版本”。
倒不是楚飞藏私，而是任何教育都是这样。教师传授的知识，都是自己加工过的，这就是“蒸馏”。作为学生，必须将蒸馏过来的知识重新加工、还原。
不管怎么说，楚飞依靠智慧树种子、智慧露珠学习了那么多知识，总归有所收获。
这样对比下来，楚飞刚渡劫时候，真神领域150公里半径，上官青虹100公里半径，而领域是立体的，那么两人的根基差距是：3.375倍。但实际差距不仅仅是表面的，还有更基础的。
综合考虑，现在上官青虹或许只有楚飞当时五分之一的根基，或许更少。
楚飞作为大数据修行领域的领头羊，几乎是站在巅峰的位置上。
接下来楚飞和上官青虹交流了一下渡劫的经验，彼此查漏补缺。作为现在升龙殿唯二的两个渡劫期，两人只能“相濡以沫”了。
这种渡劫上的交流，语言肯定是不够的，两人再次用宇宙脑直接交流。
上官青虹虽然“师承”楚飞，但作为一个自然人，成长环境和楚飞完全不同，也有自己的研究成果。两人相互交流，彼此受益匪浅，共同进步。
旁边，金铁熔的分身安静地坐着，本体意识不时扫描现场，发现根本就插不上去。但心中却感慨万千。
无论楚飞还是上官青虹，都是“新生代”，两人现在的年龄，按照外界的时间计算，也就五百岁出头，哪怕算上青莲世界内的时间加速，也才八百岁。而他金铁熔，已经超过三千岁。
古话说，人间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但现在看来，两人联手推动整个炎黄文明进入了新的时代。
与此同时，金铁熔的本体在母舰金乌1号上一边与大家庆功，一边抬头看向舷窗外面广袤的世界，心中想的却是：这里的信息已经传递给了外界，也不知道外界如何了。
接下来的舰队越发火爆，升龙殿的技术人员忙得脚不沾地，有了楚飞和上官青虹提供的资料，大家开始对功法进行疯狂的迭代。
确切地说，是将楚飞的功法“蒸馏”。
上官青虹的功法，算是楚飞功法的第一次蒸馏，但难度还是太高。楚飞和上官青虹宇宙脑直接对接传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双修。那一刻，两人算是真正地坦诚相见——灵魂都坦诚了。
别人显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总不能让楚飞和上官青虹对所有人坦诚相见吧。
楚飞和上官青虹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知识、经验、想法等，全部复制出来，打包丢给研究人员。
同时金铁熔带领的参谋团也不断加班研讨，研究升龙殿与各方的交流，研究升龙殿接下来的发展，尤其是研究“青莲世界的天道”。
楚飞和上官青虹分别得到一份“先天功德”的事情，也说给金铁熔听了。大家现在要讨论的就是——如何应对青莲世界丢出来的橄榄枝。
暂时的想法是——再多一些人渡劫成功，看看成果，若都有一份先天功德，那就分出部分人进入青莲世界，建立升龙殿分部。
会议讨论了几个月，最终敲定了一个发展计划——鼓励舰队中三十多万人结合、孕育后代，或者可以通过基因技术繁育后代。
随后开始筛选第一批精英，学习楚飞和上官青虹的功法，并从中继续挑选男女精英各一百多人，接受楚飞和上官青虹的“亲自指点”。
在楚飞接待的诸多精英中，有一个比较特殊，王国文。这就是先前“奉命叛变”的精英。当时的计划是：一旦上官青虹渡劫失败，王国文就要“叛变”，现场击杀上官青虹。
上官青虹渡劫成功，王国文就不用“叛变”，现在被楚飞指为“百人精英的大弟子”，管理一百多男弟子。
同时楚飞也正式收徒，王国文算是二弟子，大弟子当然是李隆了，强人工智能林语名义上的父亲。
上官青虹这边也收了个“大弟子”，张颖，负责管理上百名女弟子精英。
升龙殿内部，一场大变革就此展开。
对外，商务部部长江洪正与各方谈判。谈判不是很顺利。
升龙殿这边表示：我们都开源了，你们随便用啊。
各方表示：大家都不是傻子，一起生活这么久了，还能不知道开源的东西有时候才是最贵的，我们需要升龙殿帮忙培养科研精英。
升龙殿强硬表示：可以啊，但代价呢？
现在升龙殿的态度，是越发强硬了。
现在已经深入青莲世界，大家都需要升龙殿的舰队自保。这时候的升龙殿，越发强势了。
就算龙族，此时都不愿意为这些“小事情”炸毛。
大家其实很清楚，升龙殿再好也不过是“天仙机缘”。而眼前的青莲世界，可是“圣人机缘”！
孰轻孰重，还是拎得清的。
只不过呢，有好处不占白不占，所以才有了这次谈判。
升龙殿这边呢，就是尽可能的榨取各方的知识。不管是功法、还是常识。至于说什么财富之类的，反而不重要。
这种谈判注定不是短时间能有结果的，尤其是对于各方真神来说，大家有的是时间，慢慢耗着呗。
升龙殿也无所谓。接下来啊，至少还有1.7万年的相处时间。1.7万年后，舰队将第一次接近青莲世界的核心、青莲大陆。那时候大概率会爆发第一波冲突。
升龙殿必须在这1.7万年内，诞生金仙级别的强者才能自保，最好有三个以上。
时间，在扯皮中一点点过去，一次谈判就是上百年时间，升龙殿的技术悄然中完成了数次迭代，更有一次大规模的迭代。
楚飞和上官青虹收的两百多弟子中，已经有大半完成格式化重修，如今有四分之一达到渡劫前期。
上百年时间，对于传统修行领域来说，不过是闭关一次、打个盹的时间。但对于升龙殿来说，却是一个世纪，足以让很多事情脱胎换骨。
比如，舰队规模翻倍，人口翻倍——这里的人口，不仅仅是升龙殿的，还有各个强者的后代。
后代越多，大家越不敢翻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升龙殿能维持现在的状态，这些后代们贡献很大，让最桀骜的大佬都变得温柔一些，开始投鼠忌器。
谈判还在扯皮的环节，升龙殿即将来一波震撼的“发布会”——两百精英中，有58人达到渡劫的标准，准备排队渡劫。至于说渡劫的物资，早就准备完毕。
可就在这一刻，舰队前方的无人机侦查队伍，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在舰队前方大约一光年的距离上，按照现在舰队速度差不多九年的航程，有多个无人机编队、探测器阵列在狂飙探路。
此时就有无人机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事情当然惊动了楚飞，这位升龙殿舰队实际上的大头目。
楚飞迅速来到侦查室，看到了侦查的内容。
无人机探索到一个“无法识别”的存在。这个存在的数据资料库中没有，所以就无法识别。但还是拍摄了图像过来。
可图像也不是很清晰。一方面是舰队速度太快，距离较远，虚空光芒黯淡，还有就是那东西周围一片混沌气息，哪怕是射线观测技术也无法探索更多内容。
但通过多种技术组合、多组图像综合分析，还是能看到隐隐的人形，就是这人形有点大，根据图像推算，有上万米大小。
同时根据探测器侦查，周围的法则有波动，探测数据出现不平滑现象。
楚飞看着数据，若有所思，“这种数据不平滑现象，常见于强者，这是强者自身的法则干扰了天地法则。恰如星球质量引起了时空的不平滑。
难道是古老强者的尸骸？”
金铁熔摇头：“不像尸骸。射线探索显示，这东西更像是影子，是透明的，没有实体。”
楚飞：“还记得太阳船内的‘太阳’吗，那也是一个影子。但其实进入后就会发现，那其实是神殿所在。
我们现在的思维，不能停留在过去，要向高维靠拢。
假如，我是说假如，这就是顶级强者的尸骸呢，比如圣人的。那这尸骸是否可能具备超维的属性呢？”
金铁熔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有没有更多的可能，比如这是一种类似诡灵的存在呢？
听说信仰神灵堕落之后，有神孽。恰如龙族死后诞生的孽龙一样。”
“都有可能。”楚飞沉吟一会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公开，让大家共同探索。毕竟大家在一起，我们就算想要保密也做不到。
另一方面，也让大家打个前锋，我们在后面搞研究就行了。
对我们来说，研究资料才是最重要的。”
“确实！”金铁熔点头，“我们最大的机缘就是进入这里的时间加速。其余的都是次要的。行，给大家带来一点震撼！”
几天后，升龙殿公布了一系列“高清图片”。这些高清图片一方面是探测器补拍的，还有就是经过计算机渲染后的。
果然这些资料公开后，无数强者蜂拥而至。
金仙魔头、天幻魔君直接找到楚飞，以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气愤地咆哮，“你知不知道，这至少也是大罗金仙级别的尸体，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你不知道、不认识，可以问我啊！
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了，你们升龙殿本来能吃肉的，现在只能喝汤了。”
楚飞脸上挂着歉意，“抱歉前辈，我们升龙殿发展时间短，没什么见识。这样吧，我给前辈提供一艘高速飞船，前辈可以提前探索。”
“算了，都公开了，一起探索吧。你把现有的资料都给我一份。”天幻魔君一副我为你们着想的样子。
楚飞心中呵呵，但还是给了天幻魔君一份资料。
楚飞心中明白，别看天幻魔君表面很强势，但面对这种可能是大罗金仙层面的尸体，也十分忌惮。所以根本不敢单独探索，表面上舍我其谁，内心里瑟瑟发抖。
喧嚣中又过了半个多月，前方探测器又发现第二个类似的存在，随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一则红色标题的新闻被顶上头条：疑似发现古神战场！
大量的信息铺天盖地而来。
这样重大的发现造成的影响是超乎想象的，诸多闭关的顶级强者也纷纷出关，而后又有强者拜访了太阳船-赫里奥·赛缪斯。
但赫里奥·赛缪斯表示，祂虽然环绕青莲世界不知多少万年，但还真没遇到这个。
升龙殿也给出了计算轨迹——根据“古神战场”的轨迹和太阳船的轨迹计算，两者要137亿年才能相遇一次。
大家能遇到，这是真正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