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囚徒困境

    廉政公署,审讯室外。

    “怎么样了?这些人,还是一句话不说?”

    严国良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咖啡,走到一处大玻璃前,停了下来。

    在他的旁边,是被他“委以重任”的顾长卫。

    “这些人,可都指望着被人捞出去,当然是不会说。”顾长卫摇了摇脑袋。

    作为临时调查员,从一开始,他就站在严国良身旁,陪他一同观看审讯。

    而此时此刻,在他们眼前的。

    是犹如长墙一般,由单面玻璃组成的平面。

    对面,则是几间被分割开来,十平左右的独立狭小审讯室。

    就是在这些狭小的独立审讯室的内部,装修通体呈现白色。

    配合着头顶配备的白色吊灯,一时之间简直是晃人刺眼。

    审讯室的空间有限,所以里面的装饰也是一样简陋。

    除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外。

    就只摆放了一个,装着白开水的塑料纸杯。

    这种特意制造的,单人间的审讯室。

    长久呆下来,无疑是会对被询问者产生极大心里压力。

    并且一定程度上,也会刺激到被询问者的神经,从而让对方神经衰弱,也更容易方便询问者,攻破防线。

    至于说此时此刻,被安置在里面的人,自然就是那群被他们抓回来的尖沙咀警署的人员了。

    这里,也是专门为他们那些人所精心设计的“审讯密室”。

    严国良之所以,一股脑的将尖沙咀警署的涉及人员,全部抓捕,再分开审讯。

    就是因为这样一来,是最容易找到突破口的办法。

    他想借助囚徒困境的方法,让这些人招出来一些重要的信息来。

    所谓的囚徒困境。

    其实是指两个或多个,被捕的囚徒之间的一种特殊博弈。

    当有几个嫌疑犯作案后,被警察抓住,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接受审讯。

    警察知道这些人有罪,但缺乏足够的证据。

    这种情况下,警察告诉每个人: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刑一年。

    如果两人都坦白,各判八年。

    如果两人中一个坦白,而另一个抵赖,坦白的放出去,抵赖的判十年。

    于是,每个囚徒,都面临两种选择:坦白或抵赖。

    然而,不管同伙选择什么,每个囚徒的最优选择是坦白。

    因为,如果同伙抵赖、自己坦白的话放出去,抵赖的话判十年。

    坦白,比不坦白好。

    如果同伙坦白、自己坦白的话判八年,比起抵赖的判十年。

    坦白,还是比抵赖的好。

    如此一来,囚徒们虽然彼此合作,坚不吐实,可为全体带来最佳利益。

    但是,在对方的表现不明的情况下,因为出卖同伙,可为自己带来利益缩短刑期,也因为同伙把自己招出来,可为对方带来利益。

    因此,彼此出卖,虽违反最佳共同利益,反而是各自最大利益所在。

    将来警署里面会十分流行的“囚徒困境”,在当下可是鲜有人知,极为新颖的一招。

    一般情况,这整套招数走完后,审讯目标将会完全丧失反抗信念,必定中招,老实招供。

    这也是为什么严国良,会对这招寄予厚望的缘故。

    当然了,对于严国良把这套方法,运用到审讯方面的做法,其实顾长卫他并不太看好。

    因为,现实不是理论假设。

    那些被抓的人,也不是假设的囚徒。

    他们这些人,必须考虑刑期以外之因素,诸如出卖同伙会受到报复等,而无法完全以执法者所设立之利益,作为必须考量的因素。

    而在当下,廉政公署的名头都没有打响,如今尚且还是雷洛管事的情况下,想要让这些扑咬对方,无异于是在白日做梦。

    至少,眼前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事实,也证明了,确实如此。

    眼前这些被关押在审讯室里面的尖沙咀警署的沙展、警员们,虽然都已经被扣留了一整晚了。

    但是一个个的,除了有些疲惫,以及口干舌燥,想要多喝两杯水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任何感觉。

    不过,严国良显然不会就这样放任不管,善罢甘休的。

    他一直坚信,对方也并非是固若金汤的堡垒。

    只要有漏洞,他就一定有机会发现。

    而很多时候,正是那些看似无伤大雅的小细节,在特定的时间里,往往就会成为决定全局的因素。

    “长卫,等下你配合我一下,我们来给他们上演一段好戏。”严国良想了想,拉着顾长卫,小声耳语商量了一下接下来他们的配合。

    而后,便是寻找突破口了。

    “囚徒困境”,往往都是一定要从最弱小的人攻破。

    以点破面,才是王道。

    通过一个部位打开缺口,再逐步撕开缺口,最终,吃下全部目标。

    这是一场双方心理的博弈游戏。

    没多久,严国良就招呼了一声,旁边的顾长卫,走出观察室。

    他打算亲自下手,去试试这些尖沙咀警署的沙展、警员们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