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最恶毒的构陷,当利刃指向枕边人
汪崇山挂断电话,许正阳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j.i_n?w-a!n`c~h/i+j/i?.^c?o!m!他拿起小刀削苹果,一长条完整的果皮垂了下来。
病房里很安静。
王成清站在一旁,心里很急,却不敢再说话。他知道许正阳做的决定就不会改。他不明白,面对这种舆论攻击,市长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
许正阳削完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扎起一块递给王成清。
“吃吧,别跟个怨妇似的站着。”
王成清下意识接过,却吃不出什么味道。
许正阳自己也吃了一块,看着窗外。南平市的天空阴沉沉的,和他来的时候一样。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钱学明和郑大海不是傻子,这种程度的抹黑,对他这个有省委支持、手握证据的副市长来说,没什么用。
他们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只会更狠。
……
两天后,江北省,省会。
省委大楼,一间挂着“省纪律检查委员会”牌子的办公室里,气氛很严肃。
信访室处长刘建业皱着眉,看着桌上摊开的一叠信。
整整十三封。
信封不同,邮戳也来自南平市不同的区县,甚至有邻市寄来的。但里面的信纸、字迹,却一模一样。
是同一个人用左手写的,模仿文化不高的人。
这不是普通的群众举报,而是一场有组织的预谋。
刘建业看着信上的内容,让他这个老纪检都感到心惊。¨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
信里没提仙女湖大坝,没提洪水,也没提工程质量。
只有一个主题——男女关系。
“……尊敬的领导,我们是山海省南平市的干部群众,我们举报江北省派驻我市的副市长许正阳,其个人作风败坏,与《华夏经济导报》一名林姓女记者长期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
“……二人以到仙女湖休假为名,实则行苟且之事,同住一处农家小院,影响极其恶劣!在当地干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信的措辞很恶毒。
“……更严重的是,许正阳利用职务之便,将涉及我市重大项目的国家机密,私自泄露给该林姓记者!并利用其中央媒体的背景,恶意炒作灾情,制造舆论,为其捞取政治资本,打击异己,其心可诛!”
“……一个连裤腰带都管不住的干部,如何能管好一个市?一个将国家机密当成枕边风的干部,又怎能值得党和人民的信任?我们恳请上级组织严查!还南平一片青天!”
刘建业看完,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这封信很毒。在九十年代,作风问题对一个上升期的年轻干部是致命的。一旦查实,政治生命就结束了。
何况,信里还把“作风问题”和“泄露国家机密”捆绑在一起,这己经是严重的政治问题。
桌上的红色电话响了。刘建业拿起电话,是省委组织部的朋友打来的,语气同样凝重。
“老刘,你们也收到了?关于南平那个许正阳的。~d¢i.y-i,k¨a*n~s\h~u-.+c′o+m?”
“收到了。”刘建业沉声说,“一模一样的,十几封。”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这事不简单,有人想把他往死里整。”
几乎同时,江北省委至少五个不同的关键部门,都收到了内容相同的匿名举报信。
消息通过秘密渠道,第一时间传到了南平市委书记汪崇山的耳中。
夜深了,汪崇山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他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手指敲着桌面,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份举报信的传真件。上面的字很刺眼。
他明白了,对手知道在事实上辩不过,干脆就想从名声上彻底毁掉许正阳这个人。用“作风问题”来攻击,让许正阳之前所有的努力和证据,都变成一个道德败坏者的污蔑。
这一招很致命。
汪崇山握紧拳头,眼神里满是怒火。这不是普通的斗争,而是你死我活。
他必须做出选择。
是牺牲许正阳来换取南平的暂时稳定,还是力挺他到底,和背后的势力彻底撕破脸?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只说了西个字:“让他知道。”
……
军区医院,特护病房。
林念秋坐在床边,低头给许正阳削苹果。这几天,她白天出去采访,晚上就回医院陪着他。
许正阳的伤口在恢复,但人依旧虚弱。
病房里很安静。
许正阳靠在床头,看着她,眼神很柔和。
这时,他床头的手机震了一下。是王成清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短。
“江北省纪委和组织部,都收到了匿名举报信。”
许正阳的眼神冷了下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放下手
机,看着还在削苹果的林念秋,忽然开口。
“念秋。”
“嗯?”林念秋头也没抬。
“我跟你说件事。”
林念秋奇怪地抬起头,看到许正阳的表情有些不对。
许正阳看着天花板,用平静的语调,复述着举报信里的内容。
“他们说,有个从江北来的干部,到了南平,跟一个中央来的女记者搞在了一起。”
林念秋削苹果的手停住了。
“他们说,这个干部带着女记者去风景区‘休假’,两个人住在一个院子里。”
林念秋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他们还说,这个干部为了讨好女记者,把市里的机密文件拿给她看,让她帮忙写文章,打击对手。”
许正阳说到这,转过头,看着林念秋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平静。
“最后,他们说……我们去仙女湖,是去鬼混的。”
“念秋,你怕吗?”
最后一句话,让林念秋心里一沉。
她立刻明白了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在体制内,这就是毁灭。
她看着许正阳,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握着苹果刀的手指节发白。
他们怎么能这么无耻!把救人、调查真相,说成这么肮脏的事!用这种话来攻击她,攻击这个差点丢了命的男人!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但她看着许正阳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许正阳,眼神里没有害怕,全是愤怒。
“我怕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抖,但每个字都很清楚。
“我怕的是,他们这群畜生能一首逍遥法外!我怕的是,那个抱着房梁哭的老太太,等不到公道!”
她站起身,把苹果和刀重重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她向前一步,双手撑在病床上,盯着许正阳的眼睛。
“许正阳,你给我听好了!”
“这件事,我跟你扛到底!”
她铿锵有力地说道。
“我不仅要继续报道大坝的真相!我还要立刻写一篇内参,从我们报社的渠道,首接递到中枢!”
“我倒要看看,他们泼的脏水,能不能盖住真相!在证据面前,谁敢动我们!”
许正阳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因愤怒而生动的脸。
他笑了,笑容里满是欣赏。
他伸出手,握住她撑在床沿、微微颤抖的手。
她的手很凉。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两人对视着,没有再说话。他们都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要站在一起,共同面对这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