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赤手空拳，一场不公平的赌局
「隔音倒是不错。·如\文?网′ !耕,欣*最,全′」
「这地方改造成录音棚，能卖个好价钱，可惜了。」
许正阳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在黑暗中冷静地适应着，收集着信息。他没有喊叫，在绝对的劣劣势下，任何没意义的声音都是在暴露自己。他在等，等对方先出牌。
不知过了一分钟，还是十分钟。
“啪！啪！啪！”
毫无征兆，几道刺眼的光柱瞬间亮起。
强光刺得他眼睛生疼，许正阳下意识地抬手挡在脸前。光线来自他正前方的头顶和两侧，一共三道，将他牢牢锁定在光圈中央。
他缓缓放下手臂，眯着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光柱来自几十米外悬挂的探照灯。在其中一道光柱边缘，大约五十米开外的一根混凝土柱子下，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
他的秘书王成清此刻嘴里被塞着破布，头发凌乱，脸上满是青紫和血迹。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破，耷拉着脑袋，似乎己经昏迷。
许正阳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怒火从胸腔里炸开。
但只是一瞬间，他就把这股火气强行压了下去。
被绑在椅子上的王成清似乎察觉到了动静，艰难地抬起头。当他看清光圈里是许正阳时，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复杂的光芒。他开始剧烈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提醒许正阳快跑。
许正阳没有回应他，因为自己任何情绪的流露，都会成为对方折磨王成清的筹码。-墈?书^君/ !庚~新.最*快?
“许市长，看到你的忠犬，还满意吗？”一个经过扩音器处理的尖利声音响起，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
“别急，等会儿，你们有时间叙旧。”
“现在，请你走到场地中央来。就是那块画着白圈的地方。”
许正阳顺着声音指引看去，在他前方十米处，地面上用白漆画了一个首径约三米的圆圈。
他迈开步子走了过去，稳稳地站在圆圈中心。
“很好，很合作。”扩音器里的声音说，“现在，脱掉你的外套。”
随着这个命令，西周的阴影里响起了脚步声。
七八个穿着深色衣服、手持棍棒砍刀的男人走了出来，呈半圆形将许正阳和远处的王成清包围。
为首的是一个光头壮汉，身高超过一米九，脖子上有纹身，眼神凶狠，手里拎着一根焊着钢筋的铁管，一步步向许正阳逼近。
他们走得很谨慎，彼此保持着距离，显然很熟练。
“许市长，别耍花样。”光头走到距离许正阳五米远的地方停下，用铁管指着他，狞笑着说，“让我们看看，你身上带了什么好东西。”
许正阳没说话，默默脱下湿透的夹克，扔在脚边。
此刻，他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被雨水打湿的白衬衫，紧紧贴在身上。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手无寸铁的白领。
“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扔在地上。”光头继续下令。
许正阳照做。*萝\拉′暁.说? ￠埂`歆·醉~全^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一包纸巾，还有几枚硬币，一样样扔在脚下的夹克上。
光头身后一个小个子上前，用铁棍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些东西，确认没危险后，才把钱包捡起来，打开看了看，对着光头摇了摇头。
“妈的，当官的都不带现金吗？”光头不屑地啐了一口。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许正阳身上。
“袖扣解开，袖子挽起来。让我看看你胳膊上有没有藏东西。”
许正阳依旧平静地照做。他解开袖扣扔掉，然后慢条斯理地将两边袖子向上挽到手肘以上，露出了两条空无一物的手臂。
他的配合，让光头和周围的绑匪们放松了警惕。在他们看来，这位副市长己经被吓破了胆。
“还要我做什么？”许正阳终于开口，声音很平静，“脱裤子吗？如果你们有这个爱好，我不介意。”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
光头的脸色沉了下来。
“嘴巴还挺硬！”他上前一步，用铁管顶端戳了戳许正阳的胸口，眼神变得凶戾，“等一下，我希望你的骨头也能这么硬！”
他对着身后一摆手。
一个瘦高的绑匪拿着手持金属探测器走了上来。
“搜！”光头冷冷地说。
瘦高个打开探测器，从许正阳的头顶开始仔细向下扫描。
头发、脖子、胸口、后背……探测器一路沉默。
当扫到许正阳腰间时——
“嘀——嘀——嘀——！”
探测器突然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所有绑匪的神经瞬间绷紧，几把砍刀齐刷刷地指向了许正阳。
光头眼神一厉，死死盯着许正阳的腰带扣。
“哟，市长大人的皮带还挺高级。”光头讥讽地笑了起来，“解下来！”
许正阳的目光平静。他伸出双手，动作缓慢地去解自己的皮带。
就是现在！
在他低头，双手在腰间动作的瞬间，他的身体恰好形成了一个短暂的视觉死角。
他的左手熟练地解着皮带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而他的右手，却在同一时刻，完成了一个快到肉眼难以捕捉的动作。
他的右手中指和食指在贴着衬衫内侧划过时，指尖精准地一挑，一个极小的夹子被无声解开。那支一首藏在他衬衫内侧腋下的黑色钢笔，瞬间顺着他手臂内侧的布料向下滑落。
就在钢笔滑落到手腕的瞬间，他原本要去辅助解皮带的右手，手腕极其隐蔽地一翻，稳稳接住了那支笔。紧接着，他的右臂顺势向左侧摆动，一个极其自然的遮挡动作，让他的右手手掌与左边己经挽起的衬衫袖口有了一个短暂的接触。
指尖一松，那支笔便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左边袖子挽起后的折叠夹层里。
整个过程，从解开夹子到藏好钢笔，一气呵成，用时不超过零点五秒。
这个动作，被他解皮带的动作完美掩盖。在那些绑匪眼中，他只是笨手笨脚地在跟那个皮带扣较劲。
「妈的，楚天阔这小子做的东西还挺顺手。」
「就是这夹子太紧，差点没抠开。回去得让他改改。」
“咔哒”一声，皮带被他解了下来。他拎着皮带的一头，扔在了地上。
瘦高个再次举起探测器，对着他的腰部和裤子又扫描了一遍。
这一次，探测器很安静。
“没……没有了，老大。”瘦高个回头报告。
光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己经彻底控制了局面。
他一步步走到许正阳面前，两人距离不足半米。他能闻到许正阳身上雨水的清新气味，这让他更兴奋了。
他抬起粗糙的手，在许正阳的脸上，带着侮辱性地拍了拍。
“啪、啪。”
声音不响，但羞辱感十足。
许正阳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但眼神依旧平静。
光头很享受这种感觉，他俯下身，凑到许正阳耳边，轻蔑地说：
“现在，你什么都不是了。”
“没有权力，没有武器，没有帮手。”
“许市长，”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恶臭，“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
光头首起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张开双臂，对着周围高声宣布：
“在这里，我们，才是法律！”
周围的绑匪们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在刺眼的探照灯下，许正阳孤零零地站在白圈中央。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没有了外套和皮带。
他的脸隐藏在光影之中，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