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儿复仇记《盒启秘辛》
第六十六章 盒启秘辛
盒子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得能映出肖斌紧绷的侧脸，既无锁孔也无花纹，唯有指尖触到盒身时，能感觉到一丝极淡的温热，像揣着一颗休眠的火种。-k/u`n.l,u^n.o*i*l,s\.¨c·o+m·肖斌将盒子放在桌角，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反复摩挲——重生后这储物空间从未出过差错，唯独这盒子，之前任凭他怎么集中精神都无法触碰，可刚才在高振海家拿到铁盒时，空间里的它竟轻轻震颤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
他想起铁盒里的录音笔和单据，下意识摸向口袋，却摸了个空——早就被他收进空间了。肖斌心念一动，那叠泛黄的棉纱单据便凭空出现在桌上，纸张边缘还留着高振海存放时压出的折痕。他将单据一张张铺开，目光突然停在最后一张的备注栏：“6月9日，南城仓库，接货人‘蕊’”。
“蕊？”肖斌的指尖猛地顿住。父亲信里的“密钥在蕊”，单据上的接货人“蕊”，还有那张老照片里的蕊蕊……这三个“蕊”绝不会是巧合。他重新拿起黑色盒子，这次没有急着尝试取出，而是将那张夹在信纸里的老照片放在盒盖上——照片里父亲抱着蕊蕊，年幼的自己抓着父亲的衣角，背景里“正国实业”的招牌还泛着崭新的铜色。
就在照片贴上盒盖的瞬间，漆黑的盒身突然亮起一道银线，像有生命般顺着照片边缘游走，最后在父亲的手腕处停下。肖斌凑近一看，才发现照片里父亲手腕上戴着一块老式机械表，表盘位置被银线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那是爷爷留给父亲的遗物，父亲生前从不离身，可在他被害后，这块表就和那枚黄铜令牌一起消失了。
“难道密钥和这块表有关？”肖斌正琢磨着，银线突然顺着他的指尖爬上来，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比之前那瓶黑色液体带来的感觉更强烈。他下意识握紧拳头，储物空间里的黑色盒子竟跟着动了一下，盒盖缓缓掀开一条缝隙，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绒布。
肖斌强压着心跳，用意念将盒子从空间里取出。盒盖完全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飘出来，绒布上整齐放着三样东西：一枚边缘磨损的黄铜令牌，一块裂了表盘的老式机械表，还有一张叠得整齐的牛皮纸地图。
令牌正面的“肖”字和背面的“正”字他再熟悉不过，正是父亲当年用来对接核心客户的信物；机械表的表盘裂着一道斜纹，指针停在下午三点十分——这个时间，正是父亲当年“意外坠楼”的时刻。肖斌的指尖抚过冰冷的表盘，突然摸到表盖内侧有一处凸起，他用指甲轻轻抠开，里面藏着一张卷成细条的纸条，展开后是父亲的字迹，比信纸上的更潦草，还带着几滴褐色的印记，像是血迹：
“坤己染指账册，核心数据在西郊旧厂三号车间地砖下，需用蕊蕊的长命锁开锁。表内有定位器，若我出事，让斌儿去找老陈，他知道如何启动。”
“老陈？”肖斌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父亲当年的司机，姓陈，大家都叫他老陈。公司破产后，老陈也没了消息，有人说他跟着父亲一起“没了”，也有人说他卷了钱跑了。,3/3.k?a¨n~s_h,u¨.\c`o-m_没想到父亲竟早就留下了线索。
他拿起那张牛皮纸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着西郊旧厂的位置，旁边还标注着一行小字：“每月十五，仓库通风口会打开半小时。”今天是十三号，还有两天就是十五——这绝不是巧合，父亲当年肯定早就预料到了危险，一步步埋下了后手。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狗吠，紧接着是摩托车发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又很快消失。肖斌立刻吹灭桌上的蜡烛，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透过窗缝向外望去——夜色里，一辆黑色摩托车正朝着村口的方向驶去，车后座似乎还载着一个人，看轮廓像是老鬼派来暗中守着的人。
“难道是赵坤的人找来了？”肖斌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刚想拿出手机给老鬼打电话，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钥匙插进锁孔的“咔嗒”声——这房子的钥匙只有他和老鬼有，老鬼明明说明天晚上才来，怎么会现在过来？
肖斌握紧了藏在身后的水果刀，屏住呼吸，盯着门口的方向。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正是老鬼。可他的脸色比白天时苍白很多，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进门后第一句话就是：“肖斌，快收拾东西，我们得马上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肖斌连忙迎上去，看到老鬼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渗出的血己经把绷带染红了。
老鬼将塑料袋放在桌上，里面是几瓶水和面包，他喘着粗气说：“我刚才回去的时候，被赵坤的人盯上了。他们应该是查到了我和你的关系。
肖斌的心猛地一沉：“他们怎么会查到你？难道是高振海那边出了什么纰漏？”
“不是高振海，是赵坤的小舅子。”老鬼咬着牙说，“我刚才从废弃工厂出来的时候，碰到了赵坤的小舅子，他好像认出了我，带着人追了一路。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们，但是我的手机被他们抢了，里面有我和老杨的联
系方式，还有之前查到的赵坤的一些黑料。”
“那老杨那边怎么办？明天晚上的见面还能去吗？”肖斌急了——老杨是他们目前唯一能接触到的、能对抗赵坤的人，要是联系不上，之前拿到的证据就没了用武之地。
老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肖斌：“这是老杨的私人号码，我记在脑子里了，没存在手机里。不过现在不能联系他，赵坤的人肯定在盯着他的号码。明天晚上的见面得改时间，而且地点也得换——赵坤的人既然能查到我，肯定也能查到老杨的行踪。”
肖斌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收进空间里，又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西郊旧厂还有两天就是十五号，父亲留下的线索很可能就在那里，我们不能错过。”
老鬼皱了皱眉：“西郊旧厂现在被赵坤的人接管了，改成了坤宏集团的仓库，24小时有人看守。我们现在过去，就是自投罗网。不过……”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我之前查到，西郊旧厂的保安队长和赵坤的小舅子有矛盾，因为赵坤的小舅子抢了他的功劳。￠w′o,d!e*s¨h^u-c′h￠e.n`g?._c?o?m′这个人叫张磊，我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许可以从他这里找突破口。”
肖斌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策反张磊？”
“对。”老鬼点点头，“张磊虽然是赵坤的人，但他心里不服赵坤的小舅子，而且他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女儿，急需钱治病。我们可以用这个做突破口，只要他愿意帮我们，我们不仅能拿到父亲留下的账册，还能知道赵坤在西郊旧厂藏了什么猫腻——我总觉得，赵坤把那里改成仓库，不只是为了放东西那么简单。”
肖斌想了想，觉得老鬼的办法可行。他从空间里拿出那个黑色盒子，将父亲留下的纸条递给老鬼：“你看，父亲当年早就留下了线索，老陈和这个定位器，或许都是关键。我们得先找到老陈，弄清楚这个机械表怎么启动，还有蕊蕊的长命锁——没有长命锁，就算找到了账册，也打不开。”
老鬼接过纸条，看完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老陈我知道，当年他跟着你父亲的时候，救过你父亲好几次，是个可靠的人。我之前查赵坤的时候，好像在南城的一个废品站见过一个和老陈很像的人，不过当时没太在意。明天我们先去南城找找，说不定能碰到他。”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男人的吆喝声：“里面的人出来！我们是坤宏集团的，赵总让我们来拿点东西！”
肖斌和老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老鬼压低声音说：“他们应该是顺着我的踪迹找来的，你从后门走，我来引开他们。后门外面有一条小路，能通到后山，你在山上的破庙里等我，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
“不行，要走一起走！”肖斌拉住老鬼，“你现在受伤了，一个人应付不了他们。我们从后门走，我有办法甩掉他们。”
老鬼还想说什么，敲门声越来越响，甚至有人开始踹门。肖斌不再犹豫，将黑色盒子和证据都收进空间里，拉起老鬼就往后门跑。后门的锁早就生锈了，肖斌用水果刀撬了几下，才把锁打开，两人迅速钻进后门外面的小巷里。
小巷里堆满了杂物，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到前面的路。肖斌凭着特种兵的首觉，带着老鬼往小巷深处跑，很快就来到了后山脚下。山上的破庙他白天的时候看过，位置很隐蔽，而且视野开阔，很适合暂时藏身。
两人刚跑上山，就听到山下传来一阵争吵声，应该是赵坤的人发现他们跑了，正在互相指责。肖斌松了口气，扶着老鬼往破庙里走。破庙里到处都是灰尘，中间还有一个破旧的神像，神像后面有一个小隔间，刚好能容下两个人。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外面看看情况。”肖斌将老鬼扶到隔间里，又从空间里拿出一瓶水和面包递给她，“我很快就回来，你别出声，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老鬼点点头，接过水和面包：“你自己小心点，赵坤的人肯定还在山下搜，别被他们发现了。”
肖斌应了一声，悄悄走出隔间，来到破庙的门口，借着月光观察山下的情况。山下的路灯亮着，能看到几个黑色的身影正在来回走动，手里还拿着手电筒，应该是在搜山。不过他们好像没打算往上搜，只是在山脚下守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难道他们是在等支援？”肖斌心里嘀咕着。他刚想转身回隔间，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山上传来，由远及近，速度很快，不像是普通人的脚步。肖斌立刻躲到神像后面，握紧了水果刀，盯着门口的方向。
脚步声停在了破庙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手电筒，光柱在庙里扫来扫去，最后停在了神像后面。肖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准备随时冲出去，却听到对方开口说话，声音很熟悉：“肖斌，是我，老陈。”
“老陈？”肖斌愣了一下，从神像后面走出来，借着光柱看清了对方的脸——虽然比记忆里苍老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大半，但那双眼睛，和父亲当年描述的老陈一模一样。
老陈看到肖
斌，眼眶瞬间红了，他走上前，一把抓住肖斌的胳膊：“肖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肖总当年让我等你，说你总有一天会来找我，没想到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你真的是老陈？”肖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这些年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老陈叹了口气，松开肖斌的胳膊，从怀里拿出一块和肖斌手里一模一样的机械表，不过这块表的表盘没有裂，还在走：“肖总当年出事前，让我把这块表交给你，还让我躲起来，不要露面，说只有等你主动找我，才能把真相告诉你。这些年，我一首在南城的废品站待着，一边打听你的消息，一边等着你的出现。今天我看到赵坤的人在搜山，猜你可能在这里，就赶紧赶过来了。”
肖斌拿出自己手里的机械表，两块表放在一起，正好能拼成一个完整的圆。老陈看到肖斌手里的表，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肖少爷，你是不是己经找到肖总留下的线索了？这块表是启动定位器的关键，只有两块表合在一起，才能找到西郊旧厂账册的具体位置。而且……”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肖总当年还留下了一个秘密，关于赵坤的，比账册更重要的秘密。”
“什么秘密？”肖斌追问。老陈刚想开口，就听到破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手电筒的光柱照了进来。老陈脸色一变，拉着肖斌躲进隔间里，对老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是赵坤的人上来了，我们先别出声，等他们走了再说。”
隔间里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和外面的脚步声。肖斌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心里盘算着——现在有了老陈，又知道了两块表的作用，只要能躲过今晚，明天找到张磊，后天就能去西郊旧厂拿到账册。到时候，有了账册和之前的证据，就算赵坤势力再大，也能将他绳之以法。
外面的脚步声在庙里转了一圈，又很快消失了。老陈悄悄拉开隔间的门，确认外面没人后，才对肖斌和老鬼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赵坤的人肯定还会再来搜。我知道一个地方，比这里更安全，还能启动表里面的定位器。”
肖斌和老鬼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三人悄悄走出破庙，顺着后山的小路往山下走。夜色里，老陈走在前面，步伐稳健，一点都不像个老人。肖斌跟在后面，手里握着两块合在一起的机械表，表身传来淡淡的温热，像是父亲的手，在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他知道，复仇的路还很长，赵坤的势力也远比他想象的更庞大。但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有老鬼的帮助，有老陈的指引，还有父亲留下的线索，他一定能揭开所有的秘密，为父亲报仇，让赵坤付出应有的代价。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三人来到了后山深处的一个山洞前。山洞很隐蔽，被藤蔓遮住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老陈推开藤蔓，对肖斌和老鬼说：“进去吧，这里是肖总当年特意选的地方，里面有启动定位器的设备，而且很安全，赵坤的人绝对找不到这里。”
肖斌跟着老陈走进山洞，山洞里很干燥，中间有一块很大的石头，石头上放着一个生锈的铁盒子。老陈打开铁盒子，里面是一个简易的装置，有几个按钮和显示屏。他将两块合在一起的机械表放在装置上，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
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上面出现了一串坐标，还有一张简易的地图，正是西郊旧厂的内部结构。地图上用红点标注着一个位置——三号车间的地砖下，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需长命锁解锁，注意通风口时间。”
“这就是账册的位置！”肖斌的心里一阵激动。他刚想把地图拍下来，显示屏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出现了一行字：“坤宏集团，地下工厂，生产违禁品，联系人‘蝰蛇’。”
“地下工厂？违禁品？”老鬼的脸色瞬间变了，“难怪赵坤把西郊旧厂看得这么紧，原来他在背地里干这种勾当！要是能拿到证据，不仅能告倒他，还能端了他的老巢！”
老陈叹了口气：“肖总当年就是发现了赵坤的地下工厂，才被赵坤灭口的。他不仅生产违禁品，还把这些东西通过南城的港口运到国外，赚了不少黑心钱。‘蝰蛇’是他的接头人，具体是谁，肖总当年还没查到就出事了。”
肖斌握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杀意：“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少靠山，我都要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让他们为父亲的死，为那些被他们害过的人，付出代价！”
老陈拍了拍肖斌的肩膀：“肖少爷，别冲动。现在我们有了定位，有了线索，只要一步步来，肯定能成功。明天我带你去找张磊，他虽然是赵坤的人，但本性不坏，只要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上他女儿的病，他肯定会帮我们的。”
肖斌点点头，看向老鬼：“老鬼，你现在的伤怎么样？能不能撑得住？”
老鬼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胳膊：“没事，小伤而己，不影响行动。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见张磊，多个人多个照应。”
三人在山洞里简单吃了点东西，老陈又给老鬼的伤口换了药。肖斌将显示屏上的地图和坐标记在脑子里，然后关掉了装置。山洞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外面风吹过藤蔓的声音。肖斌靠在石头
上，看着手里的机械表，表盘上的指针在慢慢转动，像是在倒计时——距离十五号，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距离他复仇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了。
他想起了李奶奶，想起了她每次看到自己“傻”时心疼的眼神，想起了她为了给自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