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至强者
“我没开玩笑！”查楠一脸正色。
看着表情严肃的查楠，聂风也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是我冒昧了！”
他不是一个一贯喜欢在这种事情上与人争执的人，事实上···除了少部分的原则性问题，他多数时候，总是习惯了谦让。
风云神腿变成了风霜神腿，只能说是一个将私人订制彻底转化成私人拥有过程中，出现的一个小小的误差。
如果更确切一点，查楠现在的腿法，该叫‘冰风神腿’才是，毕竟唤冬兽给查楠带来的神意增幅太强了，此时查楠对冰霜的理解，远远超过了对风的理解。
“那我也冒昧问一句，聂兄在腿法排名上是第几位？”查楠问道。
他问的是腿法排名，不是真实的战力排名。
虚界比斗，默认了进入哪种赛场，就只用哪种形式的武功比斗。
如聂风，除了腿法高明，刀法更加高明，但他现在只用腿法，不用其它。
而查楠在掌法、剑法上亦有研究，却也没有动用。
不是说虚界给了什么限制，而是有能力、有资格被虚界认可的武者，都自有一股子傲气，在不关乎生死，也不关乎世俗权力的比武中，大家多数都没有必要打破这种约定俗成。
当然，可能也有一些例外，所以比武的过程中，还是得防着一点。
查楠对聂风还算是比较放心，因为他知道聂风除了入魔的时候以外，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个谦谦君子，哪怕是被江湖这个大染缸侵染，也绝不至于没有下限。
“十七名！”聂风很坦诚的回答。
“十七？”
“你居然只是十七名？”查楠很是不解。
虽然诸天万界，武学无数，强横的腿法，更是不知凡几，但能够和聂风比一比腿法，甚至比他更强的，应该也不多了···吧？
“对于很多真正的至强者而言，他们没有短板！”聂风如是说道。
查楠一听，立刻明白过来。
这不是什么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论调，而是一个人如果强大的方面太多，那反而显得某一方面不算突出。
但不突出，不意味着不强。
比如张三丰，从未听说过他腿法很厉害···但真的不厉害吗？
“那你遇到过的，单轮腿法，让你也自惭形秽者有吗？”查楠很好奇，风神腿算不算最厉害的腿法，特别是这腿法在聂风的脚下时。
聂风想了想，然后说道：“自惭形秽不至于，但是自认不如的，倒是有一个。”
“此人唤作天残，他的天残脚霸道凶狠，却也歹毒非常，比速度他虽不如我，但是比腿法的狠辣，我差他良多。”
“天残···天残脚么？”查楠知道聂风说的是谁了。
天残脚和如来神掌，属于对立的神功。而能够和如来神掌对立，虽然依旧不如，却也足够说明，这门腿法的强势与凶残。
和降龙十八掌、如来神掌一样，天残脚也传播的相对广泛，并不单独局限于哪一个世界···或者哪一系的世界，很多世界都有其传承。
如王小虎好像就在某个时期，学过天残神腿。
至于聂风口中的天残，很大概率就是出自摩登如来神掌里，被封印了几百年的那位。
此人为元朝第一邪派高手，吃了千年人参王，增寿千年，掳走云萝公主和小蛮，想要娶公主为妻，为少林四大神僧所制沉睡数百年。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也算是打破了寿元上限。
“如果我打赢了你，有机会遇到他吗？”查楠问道。
“这···可能吧！”聂风感觉这个问题稍微有点冒昧，但还是回答了查楠的话。
随后立刻还补充道：“不过也不一定，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选择在界门再次开启的时候进入虚界。”
“而且···你要是真的赢了我，很有可能就要直面那些至强者了！”
“至强？”
“大宗师么？”查楠问道。
对于虚界而言，他还只是一个新人。
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不！至强一定是大宗师，但是大宗师不一定是至强。”
“我们往往将横跨最少四个领域，同样都夺得了至少前二十的强者，称之为至强。”聂风说道，说罢还拿自己举例：“比如在更靠后时间线上的我，据说也是腿法、刀法前二十，但只获得了这两项前二十，便算不得至强。”
“单个领域或许不是第一，但是多个领域都能名列前茅，复算下来，所以是至强么？”查楠承认，这个称号虽然有点土，有点过时，但是···他也很想要。
“你知道有哪些人是至强吗？”
“少林、武当祖师爷就别提了，说点不知道的！”查楠自动抛弃了客气，对聂风说话愈发的随意。
不过，两人的耳边，却同时响起了催促的钟声。
虚界是让他们交手的地方，不是交流的地方。
所以中途休息、说话，都是有一定时间限制的。
到了时间，耳边就会响起钟鸣声，且一声比一声急促。
如果在钟声响完了之后还不继续交手，那交战双方都会判负，且踢出虚界禁赛两轮···即六个月无法进入虚界，当然通过界门正常穿越是可行的，只是不能进入虚界。
查楠听着钟声，只能一脚率先往聂风踢去。
同时这一脚也并不敷衍。因为敷衍着交手，其间穿插更多的是对白与交流的话，也会被虚界检测出来，进行同等提醒和判罚。
聂风当然予以还击，两人又化作了两团旋风碰撞在一起。
聂风是极致的，纯粹的风，快速、自由、奔放，而查楠则是化作了裹挟、夹杂着冰渣的风，冷酷、冷冽、决绝。
他们相同，却又不同，相近却又大相径庭。
风与风的撕扯，不断的消耗着这片高空演武场的实际范围。
脚下的地面在坍塌、缩小，但是二人的战场却反而在不断的辐射扩大。
这已经不单单只是腿法的比拼了。
比得也是内力的浑厚程度以及轻功是否灵巧高明。
当然，这不算是违规。
内力和轻功的运用，属于不可避免，虽然有约定俗成，但也不至于矫枉过正。
“令东来！”聂风的声音从一团风旋里传出。
查楠听闻，心中暗道：“无上大宗师令东来？他是至强者？倒也合理！”
“石破天！”
“咦！狗哥也是至强？这是真有些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看来，界门贯通之后，狗哥依旧是气运滔天啊！”
“韦青青青！”
“诸葛正我、元十三限他们的师父，四大名捕、王小石等人的师祖，温系当之无愧的大宗师，并且能力也相当全面，他是至强，也可以理解！”
“黄系、金系、温系都有了至强，接下来应该是古系了吧！”
然而聂风却说出了一个查楠意料之外的名字：“周伯通！”
“咦！？”
“周伯通？这对吗？还有，古系没人是至强？”查楠表情疑惑，以至于交手略微失神，被聂风一脚踢中了肩膀，差点从悬崖绝壁上掉落下去，如果不是凌空表演了一次左脚踩右脚，这一战就真的输了。
“嗯···以周伯通的全面，还有左右互搏之术的特殊性，如果他成了大宗师，拿一个至强，倒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几位，可能还有更多，需要你自己发现。”聂风一脚踢飞查楠，差点将他淘汰，所以有了说长句子的余裕。
“古系居然真的没人是至强？可能不是因为古系的高手不强，而是普遍都偏科严重，没有那种极其出彩的复合型高手，或者说古系的复合型高手，往往都反而不够惊艳！”查楠站稳身形，然后转动身体，两条长腿犹如开山巨斧一般，凿向聂风。
就在查楠的双腿，即将命中聂风的瞬间，他的身影在同一刹那变得虚幻。
聂风点在那悬崖石板边缘的脚尖倏然发力，那块本就摇摇欲坠的石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边缘瞬间碎裂，而聂风的身影，已如一道被狂风卷起的青色流云，扶摇直上。
他并非单纯的闪避，而是迎着查楠那原本好似要将一切都击碎的一脚。
轰！令人牙酸的巨响爆发，两人的脚掌一上一下碰撞一处。
查楠脚下的地面，如同被攻城巨锤正面砸中，以查楠的身形为中心，巨大的、放射性的裂纹铺设开来！
而此刻，再次凌空飞起的聂风，已借一道道飞射的碎石之力，身形在碎石之间来回的跳跃弹射。
原本直观的身法变化，突然就多了更多的变招。
查楠要想计算他的落脚点，无疑变得更加复杂。
“不好！他要拉高！”查楠渐渐的，察觉到了聂风的真实意图。
然而已经有些晚了！
聂风攀升至顶点的刹那，身形猛地倒转，仿佛一道撕裂苍穹的闪电，头下脚上，破开罡风，朝着下方刚刚因招式落空而旧力方尽、新力未生的查楠，轰然劈落！
他双腿并拢如巨斧，又似神鹰俯冲探出的利爪。
双腿边缘的空气被极度压缩、撕裂，发出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厉啸，腿未至，那股由上而下、凝练到极致的风压已如无形的万钧巨石，轰然砸落。
查楠脚下的碎石粉末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压力，瞬间压成一个清晰的凹坑！
此刻，真的是胜负只在一瞬之间。
聂风显然已经不想再这么纠缠着打下去了！
他很清楚，再快、再自由的风，因为比斗的这个天然目的性，都被局限在了这方寸之地。
查楠迟早摸清楚他的底细，彼时再想决战，则胜负真的只能五五开。
而现在，他还占据着一定的优势！
主动，且强势的开启最后的决战，他的赢面更大！
查楠没有抬头，亦无闪避的空间，那蕴含着无穷伟力的双腿，如同两根深深扎入大地的铜柱，猛地向下一沉，双膝微曲，脊背弓起如一张蓄满千钧之力的巨弓，一股沛然莫御的雄浑气劲，自他双腿、腰腹、脊背节节贯通，轰然爆发。
“起——！”
随着这声震彻崖巅的暴喝，查楠以双足为核心，腰身为轴，整个人如同被无形巨手从大地中猛然拔起，化作一道逆冲而上的冰霜风暴，无情狂飙。
两道超越极限的力量，裹挟着各自撕裂风雷、霜雪的威势，无可回避的半空中，轰然对撞！
嘭！
这一次，是真正撼动山崖的巨响，如同九霄惊雷在绝顶炸开！
撞击的刹那，一圈肉眼可见的如同沸腾的狂潮，猛地扩散开来。
下方本就破碎不堪的演武场地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下，无数碎石、尘埃、杂草被这股狂暴的力量瞬间震得离地数尺，形成一片浑浊的死亡烟云。
在一连串令人心悸的呻吟声中，演武场的擂台轰然垮塌大半，巨大的石块翻滚着坠入深渊，久久才传来沉闷的回响！烟尘弥漫，遮蔽了那撞击的中心点，也遮蔽了下方那致命的深渊。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罡风吹过，烟尘艰难地散开一线。
聂风的身影，出现在撞击点下方之处。
他单膝点地，落在一块相对完整的青石板中央。
那块石板以他膝盖为圆心，如同被巨锤砸过，向下凹陷成一个清晰的浅坑，蛛网般的裂痕遍布丈许范围。
他微微喘息，嘴角沁出一缕鲜艳的血丝，沿着下颌滑落。
一身蓝衫多处撕裂，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割。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半空。
查楠的身影，居然是在更高的地方显现出来。
方才二人腿脚碰撞的刹那，居然还进行了位置上的交换，足以见得这并不是单纯的比拼功力，也是对腿法、身法的一次较量。
聂风的眼神中既有震惊，亦有不解，但更多的还是洒脱和释然。
“你赢了！有机会···一起喝酒！”话音落下，聂风的身影消失在了破碎的演武场之上。
这一战，查楠胜了！
他为什么会胜？
因为聂风做了错误的估计，而查楠开了挂···哪怕并非出自本意。
在查楠队伍里的阿努比斯之影，天然的赋予了他几种在生死危机之前，还有脚踏地面之时，十分有利的特性。
哪怕是进入了虚界，这份加持也没有失效。
因为错误的估算，所以当聂风以为他占据六成以上胜率的时候，其实他的赢面已经不足三成，强势开启最后的决战，等于是主动将亏败的把柄，送到了查楠的手中。
对于这份胜利，查楠并不觉得羞愧。
幻兽的力量，本就是他实力的一部分，何况···他并未召唤幻兽，只是被动的获得了一些伙伴技能加成而已。
石台再现，这一次，查楠得到了一块可以定点传送的令牌。
他取代聂风，成为了腿法第十七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