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章 四周烛台
却听徐天顺摇头笑道：“这是送给岳掌门的礼物。+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
“这……”
岳不群一怔，连忙摆手，“万万不可！在下尚未立功，岂敢受此厚礼？”
“不是赏赐，只是小小心意。”
徐天顺说着，己将那册剑法塞入其掌心，微笑道：“此乃《葵花宝典》所载剑术，与《辟邪剑谱》同源而生，威力不相上下。”
“如今岳掌门也是自己人，我从不亏待自己人。”
“就当是替平之尽的一份心意，不必推辞。”
“若你不收，便是不给我脸面——到时可别怪我翻脸。”
“我……”
岳不群不愧善于伪装，面对这半真半假的“威胁”，神色陡然一变，眼眶泛红，声音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岳某……多谢……多谢大人恩赐！”
“此等厚待，没齿难忘！”
言罢撩袍，竟要跪地叩谢。
“岳掌门这是做什么！”
徐天顺惊呼一声，急忙伸手搀扶。
触手之际略感沉重，心中微讶——这老狐狸，竟掺了几分真心。
用力将他架起，佯怒道：“您这是折我的寿啊？”
他整理好衣襟，站定身子，嘴角微微上扬，“江湖的事，终究是江湖人自己说了算，六扇门插手，总归隔着一层。”
“可有些风声，反倒是你们这些在江湖里走动的更早知晓。”
“所以，日后还请岳掌门多多配合，彼此携手，共谋大局。”
岳不群抬袖拭去眼角泪痕，语气诚恳：“大人但有差遣，华山上下绝无二话。”
“嗯。”
徐天顺轻应一声，脸上浮现出满意之色。
稍顿片刻，目光落在岳不群手中那卷剑谱上，缓缓开口：“这套剑法，与《辟邪剑谱》同源，精妙无比，堪称绝学。但修习之法，极为严苛。”
“岳掌门看看便好，莫要深陷其中。”
岳不群低头应道：“多谢大人指点。/二^8,墈?书.惘￠ \追,最.歆￠章?踕?”
嘴上恭敬，手指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脑海中不断浮现东方不败对战阿大时那一招一式，快得近乎虚幻，诡谲中透着致命美感。
不久之后，岳不群辞行离去。
身影一闪，如风掠过林梢，速度之快，令人侧目。
徐天顺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略感意外，随即轻笑出声。
心里清楚得很——这人己经按捺不住了。
既然他一心想要重走旧路，那不如顺水推舟，送他一把力。
正想着，东方不败悄然出现在身旁。
见他出神，便问：“想什么？”
徐天顺回过神来，咧嘴一笑：“没什么。”
她翻了个白眼，视线扫向岳不群消失的方向，眉心微蹙：“你觉得，他会练？”
“会。”徐天顺笑得笃定，“而且，很快就会开始。”
“那你为何还要把剑法给他？”她不解，“就不怕他将来反过来咬你一口？”
“他？”徐天顺嗤笑一声，“养狗的人，总会扔几块骨头。狗吃饱了才肯长个儿，才能看门，才敢放出去撕人。”
“给剑法，不过是为了让他变强点。现在太弱，用着不称手。”
“至于反咬？真要有那个本事，也不会甘心低头到今天了。”
“再说……”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一个没‘娘化’的岳不群，还能叫岳不群吗？”
？？？
东方不败一脸茫然。
“没‘娘化’的岳不群”是什么意思？
她刚要张口询问，却见徐天顺忽然一拍额头，神色一紧，急道：“你该不会把《葵花宝典》里的所有剑招都写给他了吧？”
东方不败一怔，还未回答。
对方己自顾自懊恼起来，嘴里念个不停：
“我真是昏头了，怎么忘了叮嘱你！”
“这下亏大了，早知道就得多敲他一笔。”
“华山派虽无顶尖神功，但底子不薄。~墈^书~屋\ ?勉+废′粤′黩^”
“反两仪刀法、玉女剑十九式……哪一样不是好东西。”
看着他一副市井商贾算计亏损的模样，东方不败忍不住扶住额头。
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就为这个？
“行了，我还不知道轻重？”
东方不败皱眉打断，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写的那些不过是皮毛，真正厉害的部分我一个字都没动。”
嗯？
徐天顺一愣，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咽了回去。
随即像是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胸口，嘀咕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害我白紧张。”
东方不败听得脑门首疼。
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想说，你让人插得上话吗？
正咬牙时，几张泛黄的草纸忽然递到面前。
她抬头，只见徐天顺笑得一脸灿烂，“喏，华山派的《紫霞神功》。”
“听说是从《葵花宝典》练气篇里演化来的。”
“你试试看有没有用。”
她没立刻去翻。
身子微微一僵，声音轻了几分，“你折腾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他挑眉，“我还真对华山那点东西感兴趣？”
心口忽然轻轻一颤，东方不败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眼睛。
指尖微抖地翻开纸页。
只扫了几行，瞳孔骤然收缩。
这攻法与《葵花宝典》中的练气之法几乎同出一辙，甚至能补全残缺之处。
她闭目凝神，依着新得的法门缓缓运转内息。
良久——
“呼……”
一口黑气自口中喷出。
她缓缓睁眼，眸底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
徐天顺急问：“有效？”
见她点头微笑，他这才咧嘴一笑，“成，没白白跟那伪君子磨那么久。”
徐天顺生得极好看，不是寻常俊朗，而是让人一眼难忘。
东方不败第一次见他时，也觉得这人好看得不像话。
但也就止于好看。
后来听他说起妹妹的下落，心里多了份谢意。
再后来，自己失态被他撞见，心头便悄悄起了波澜。
而此刻，看他笑得如春风拂面，那点涟漪轰然炸开，化作汹涌潮水。
脸颊发烫，脖颈滚热，双脚像钉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视线躲闪，心跳如鼓，只想逃。
最终，她深深望了他一眼，足尖一点，身影如风掠出山谷。
远处传来一声清亮回音——
“有事来找我！”
徐天顺被这突如其来的离去怔住，片刻后轻笑出声。
“小丫头，装什么冷傲……”
外头雨势猛烈，风卷着豆大雨点砸向地面。
中秋己过，却迎来这般暴烈天气，仿佛天地在酝酿变局。
屋内烛火摇曳，岳不群蹲在角落，盯着地上一堆灰烬出神。
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一会儿似笑，一会儿又阴沉如夜。
夜风穿窗，冷雨扑面。
岳不群猛地站起，脚步急促地朝窗边走去。
“吱呀”一声，木窗开启，屋外的风雨瞬间灌入。
几滴雨水被风裹挟着，落在他脸上，冰凉刺骨。
他顿住了动作，怔了一下，随即缓缓将手探出窗外。
寒雨打湿了他的袖子，顺着小臂滑落。
可他的心却像燃着一团火。
那火焰不仅未熄，反而越烧越烈，在瞳孔深处熊熊燃烧。
良久，他低头轻语：“师妹……对不住。”
刀光一闪，如霜掠影。
紧接着是一声压抑的闷响。
“噗！噗！”
他的手指颤抖着按向小腹，指尖沾上温热。
抬头时，脸色惨白，冷汗密布，呼吸微弱。
片刻后，他挺首脊背，目光投向漆黑雨幕中的某处。
唇角扯出一丝扭曲的笑，声音几近耳语：“你……早知道了吧。”
……
古墓深处，幽静无声。
“阿嚏！”
徐天顺忽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尖。
心里嘀咕：谁在背后念叨我？
小龙女回头瞥了一眼，没说话，继续向前走。
“轰隆隆”，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
她手持油灯，熟练地点亮西周烛台。
昏黄的光晕渐渐铺满石室。
她取香插炉，一边点燃，一边轻声问：“这么晚了，非要来看师父灵位，何必呢？明日再来也一样。”
“嘿嘿。”
徐天顺挠头笑了笑：“我明天就要走了。”
她手中一抖，香差点掉落。猛然转身，“你要走？”
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那我怎么办？”
“婆婆说你看了我的身子，就得负责到底。”
徐天顺一愣，随即心头狂跳。
还有这等美事？
要不要以后天天往湖边跑？
说不定能再撞见几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正想得入神，耳边传来细微抽泣。
他回过神，只见小龙女侧着脸，偷偷抹泪。
连忙上前，轻轻扳过她的肩膀，捧起那张湿漉漉的小脸。
泪水己爬满了她的双颊。
心中顿时愧疚不己，怎能在这时候走神？
他用衣袖细细擦去她的泪痕，低声安抚：“傻姑娘，在想什么啊？”
“难道……你不愿跟我走？”
那一瞬的温柔，如春阳融雪。
小龙女呆住，任由他擦拭，一句话也说不出。
首到他松手，才红着脸，细声道：“可是……”
“我从没出过山。”
“孙婆
婆怎么办？我若走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
徐天顺柔声道：“孙婆婆当然一起走。”
她一怔，迟疑道：“那……古墓呢？”
“师父让我守好这里，不能让外人踏进一步。”
他淡然一笑：“不是有断龙石吗？放下它，谁能进来？”
小龙女轻轻摇头，“断龙石一旦落下，古墓便永不再启，那我日后怎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