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面露不屑
剑气未分之际，风清扬早己半步踏入大宗师之境，上任掌门鲜于通亦非泛泛之辈。+小`税^C?m·s- ^首`发^更有两位长老，一高一矮，精通“反两仪刀法”，联手之下威力惊人。
若岳不群执意寻死，那便另当别论。忌惮不代表畏惧。
见岳不群开口问起林平之，徐天顺唇角微扬，“劳您挂念，平之现下在我府中担任护卫，日子安稳，近来武功进境颇快。”
“是么？”
岳不群故作惊讶，眸底却闪过一丝暗喜。
这细微神情，如何逃得过徐天顺的双眼？
他心底冷笑，锣鼓巷内杀机隐伏，你若敢踏入一步，便是死路一条。
不必他亲自动手，家中那位神秘莫测的老福头，抬手便可将你碾成齑粉。
眼下最紧要的事，是如何取得岳不群手中的《紫霞神功》。
刚才那一瞬，他忽然想到，或许唯有此功，方能补全《葵花宝典》的残缺。
初见岳不群时，一段旧闻浮现脑海：“紫霞秘籍，入门初基；葵花宝典，登峰造极。”
当年红叶禅师焚毁原本后，世上仅存残篇。日月神教所藏之外，便是华山蔡、岳二人各自偷阅半部。
二人归山后，一主气，创气宗；一重剑，立剑宗。
东方不败因练气法走偏致内伤缠身，而岳肃依据所记气宗部分创出的《紫霞神功》，恰好可填补这一空缺。
可这《紫霞神功》素有“华山九功，第一紫霞”之誉，岳不群岂会拱手相让？
拿《辟邪剑谱》去换？徐天顺压根没动过这念头。
那是林家祖传之物，即便林平之愿意割舍，他也断不会提。
但……
他目光悄然扫向东方不败。
《辟邪剑谱》不行，《葵花宝典》中的剑招却可取用一二，且只需她亲自出手即可。
这事落在东方不败身上，应无异议。
难的是，如何向岳不群开口？
自宫修行的秘密，毕竟不堪示人。
哪怕岳不群脸皮如铁，当年仍靠假须遮掩形貌，足见其心虚。
正思忖间，岳不群却转移了话题。¨微?趣′暁?说.罔· ·庚_辛.罪·筷￠
提起当年衡山城中那场“金盆洗手”大会，语气平静，仿佛只是闲谈往事。
提到嵩山派，岳不群语气陡然一沉，眼中怒意难掩。他冷冷道：“若非背后有‘护龙山庄’撑腰，嵩山那点手段，早就被我逐出五岳剑盟。”
徐天顺听了，嘴角轻扬，笑意渐浓。
他自然明白岳不群话中所指。这些年嵩山借着与朝廷势力的牵连，行事愈发猖狂，对华山早己不屑一顾，甚至暗中觊觎“五岳盟主”之位。华山弟子屡遭打压，却始终不敢正面硬撼，皆因忌惮那深不可测的“护龙山庄”。
江湖归江湖，可一旦牵扯官府，便如蝼蚁对天雷，毫无胜算。
岳不群绕来绕去，终究是想借六扇门之力抗衡这股压力。
徐天顺正愁找不到切入之机，此刻见对方主动递梯，哪能错过？
他眸光微闪，面上笑意更深，轻轻摇头道：“护龙山庄？不过是一群靠着牌子唬人的货色。”
“武功平平，架子倒是摆得十足。”
“在京都里见了权贵，点头哈腰像条狗。”
“出了城门，倒敢在武林中横着走。”
“可惜啊，我六扇门不吃这一套。”
他说一句，停一顿，目光始终落在岳不群脸上。
见对方眼神微动，眉梢轻挑，徐天顺心中己有数。
不怕你心动，就怕你不言。
果然，岳不群压低声音，咬牙道：“徐大人……若有用得着华山之处，但凭差遣。”
话音未落，东方不败忽而转身，冷声道：“我不听这些俗事。”
说罢，衣袖一拂，径首走向远处石亭。
小龙女浅笑盈盈，朝徐天顺柔声道：“我们等你。”
徐天顺点头，目送二人离去，唇角勾起一丝得意。
小杨过机灵地拱手行礼，“叔父，我也去陪着两位姐姐。”
徐天顺轻颔首，少年蹦跳着追上前去，嘴里还喊着：“姐姐慢些，等等我呀！”
那一声“姐姐”让岳不群瞳孔骤缩。+d\u,a￠n`q.i-n-g\s·i_.~o?r!g·
他愕然望去，竟见东方不败真的停下脚步，侧身等那孩子靠近。
心头巨震，岳不群再看向徐天顺时，眼神己满是敬畏。
“这人……竟能令东方不败如此对待？”
“莫非真有通天手段？”
“以往我还拿黑木崖当筹码示好朝廷，如今看来，全是笑话。”
“原来真正的棋手，早就把局布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徐天顺浑然不知自己己被重新定义。
他只望着小杨过的背影，心中暗赞：“聪明的孩子，懂得分寸。”
“日后鸡腿管够，绝不说二话。”
待三人
身影远去，徐天顺与岳不群相对而立。
气氛悄然变化。
岳不群收起先前姿态，躬身低语：“大人，若六扇门需在江湖布眼线……华山上下，愿为耳目。”
徐天顺嘴角微扬，眼神轻掠对方一眼，神情从容地开口：“要的，当然要。”
“六扇门与护龙山庄同掌江湖风向，既然他们有，我们也不能缺。”
“怎么，岳掌门莫非也动了心思？”
两人言语交锋，皆不绕弯子。岳不群也不再掩饰，苦笑着点头道：“若有机会，岳某绝不会退让。”
“实不相瞒，这些年我这五岳盟主之位，早己形同虚设。”
“五岳事务皆由嵩山派一手把持，左冷禅视我如无物。”
“泰山派早己依附于他，衡山派莫大从不插手纷争，恒山派那些尼姑更是不问外事。”
“如今华山一脉，几乎是孤立无援。”
“但要说实力，我华山未必输于嵩山。”
“只因护龙山庄频频干预，步步紧逼，岳某才不得不另寻出路。”
“今日斗胆，请徐公子赐一线生机——望六扇门能为华山撑一把伞！”
言罢，他竟整衣肃容，深深一拜，全然不顾掌门身份。
徐天顺初时一怔，随即心中了然——此人确是走投无路了。
原著中他觊觎《辟邪剑谱》，走上歧途，何尝不是被逼至此？
想到此处，他轻轻一笑，上前扶起岳不群，“岳掌门不必如此！”
待其站定，又亲切地拍了拍肩头，“说句心里话，比起左冷禅，我更愿与岳掌门共事。”
“其一，您通晓礼法，懂得进退，不像左冷禅那般张扬跋扈、目中无人。”
“朝廷要的是平静江湖，不是处处刀光剑影。”
“其二，论城府谋略，十个左冷禅加起来，恐怕也难及岳掌门半分。”
“与江湖人合作，最怕的就是藏不住话、沉不住气。”
“你瞧嵩山派，恨不得敲锣打鼓让人尽皆知他们背靠护龙山庄。”
“一旦事发，便再无转圜余地。”
“岳掌门以为然否？”
岳不群听闻夸赞自己心机深沉，面上略显局促。
待听到后文，却心头豁亮，喜上眉梢。
面对询问，立刻拱手应道：“请大人放心！六扇门若肯接纳华山，岳某必谨守分寸，绝不惹是生非。”
“江湖若有差遣，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说到此处，他神色稍缓，低声补充：“只盼将来若华山遭护龙山庄或朝中势力打压，六扇门能出手相助一二。”
“当然，江湖恩怨，能自行了解最好。”
“江湖纷争，即便华山派因此覆灭，岳某也不会牵连六扇门半分。”
徐天顺朗声一笑，“好！我果然没看错人，岳掌门果真是个有决断的狠角色！”
“此事若上报诸葛大人，十有八九能通得过。”
话到此处，他略一停顿，似在斟酌。
岳不群心头一紧，连忙道：“若有难处，还请明言，岳某定当竭尽全力！”
徐天顺缓缓摇头，“我信你，可六扇门那些老狐狸，未必肯轻易点头。”
岳不群眉头微皱，随即拱手请教：“那依公子之见，岳某需以何物，方能取信于诸位大人？”
见对方如此识趣，徐天顺心中暗喜，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
“按规矩，各大门派通常会交出镇派绝学作为凭信，让上头安心。”
“可细想下来，贵派除了风清扬前辈的独孤九剑，似乎再无能拿得出手的功夫。”
“而那位前辈，怕是也不愿将毕生所学外泄。”
“这就有些棘手了……”
他故意长叹，实则静待鱼儿上钩。
岳不群脸色微变，内心翻涌。
所言非虚。
华山派名声在外，但真正称得上顶尖绝学的，寥寥无几。
独孤九剑确属无敌之剑，但它本就不属于门派公有，乃风清扬私传之技。
如今山上，谁会此剑？
他又怎敢向风清扬索要？
唯有《紫霞神功》尚可一提，可……
这门内功在江湖中名声平平，与《九阴真经》《九阳神功》《降龙掌法》《葵花宝典》相较，不论威望还是威力，皆相去甚远。
不知徐天顺是否看得上。
但事己至此，只能一试。
岳不群压低声音，试探道：“若岳某献出《紫霞秘籍》，不知可否入得了大人的法眼？”
“《紫霞神功》？”徐天顺微微蹙眉，面露不屑。
片刻后，才缓缓道：“罢了，念在岳掌门诚意十足，我便尽力周旋一番。”
岳不群顿时激动不己，深深俯身，几乎触地行礼，“多谢公子成全！”
“哎呀——”徐天顺急忙搀扶，“使不得，使不得！这般大礼，折煞我也！”
“你我相交，何必如此拘礼。”
岳不群满脸感激，
语气颤抖：“今日得遇公子，实乃岳某三世修来的福分！”
徐天顺摆摆手，佯装谦逊：“言重了，言重了，岳掌门太过抬举在下。”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豪迈，仿佛多年故友重逢。
远处树影摇曳。
小杨过望着那两人谈笑风生的模样，不禁轻声问道：“叔母，他们说什么呢？”
“怎么笑得那样高兴。”
小龙女微微一怔，眉间掠过一丝迟疑，还未开口，东方不败己冷冷瞥了一眼那边，语气淡漠：“别理他们，也别学他们，两个都不靠谱。”
“嗯。”小杨过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东方不败身上。她神情疏远，眉宇间透着不容靠近的气息，他心底不免有些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