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身手不凡
身形摇晃,口中喃喃自语,语无伦次。~微*趣¢晓!税*蛧′ _首,发+
赵敏眸光微黯,眉心紧蹙,“苦大师,去护着他些,别出意外。”
“遵命。”
范遥低应一声,足尖轻点,如影掠空,悄然落在慕容复身旁。
落地瞬间,不动声色地朝徐天顺递了个眼色,后者眨眼回应,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天顺目光扫过赵敏等人,悄然靠近。
此时慕容复深陷幻境,仿佛被拉回那个血雨腥风之夜——大燕覆灭之时。
铁骑破城,刀剑交错,火光冲天,哀嚎遍野,尸横遍地。
一幕幕如厉鬼缠身,挥之不去。他拼尽全力挥剑抵抗,却终究西面楚歌,无路可逃。
当利刃加颈的一瞬,他猛然惊醒,冷汗浸透衣衫,双目圆睁,声音颤抖:“天意如此,慕容一族命数己尽,我倾尽心血,终不过一场虚梦。”
“天亡我矣,夫复何求……”
言罢,伸手握剑,欲自刎谢世。
“妙极!”
徐天顺暗喜,正欲靠近,顺势推上一把,送他最后一程。
岂料身形未稳,忽闻“叮”的一声清响!
一道幽光疾闪,一颗佛珠破空而至,精准击中慕容复颈边长剑,铿然坠地。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徐天顺猛地回身,迎面走来一人,年不过半百,脚踩草鞋,粗布黄袍披身,眉目阴沉。
“鸠摩智!”
段誉脱口喊出名字,慌忙缩到段正淳背后。
鸠摩智?
这个名字一响,徐天顺脑中轰然炸开,手指本能探向腰际,想抽出龙雀刀,施展久未动用的“解牛”之术,把这和尚寸寸剥皮,方能泄恨。
还好……
指尖触到后腰时,一个冰凉的小物滑入掌心,让他骤然清醒。
他下意识一握,圆润光滑,约莫八寸宽窄。
立刻明白手中何物,唇角轻轻扬起。
悄然盯了鸠摩智一眼,随即隐入人群。
“啪——”
一声脆响,慕容复脸上己挨了一记耳光。鸠摩智冷声道:“施主,可醒过来了?”
慕容复晃了晃头,呆怔片刻,方才站首身子,拱手道:“多谢大师相救。^咸~鱼^墈_书~罔\ _哽!歆.嶵+哙?”
鸠摩智脸色稍缓,斥道:“区区棋局不通,便要自绝性命,岂不负了慕容博先生一片苦心?”
“弟子知错。”
慕容复合掌低头,“方才心神恍惚,如坠迷梦,险些酿成大错。”
“嗯。”
鸠摩智颔首,“此局暗藏魔性,惑人神志,不必再耗精力。”
“谨遵教诲。”
慕容复恭敬应声,引其朝赵敏方向而去。
途经段正淳身旁,鸠摩智忽侧首一笑,声音低哑:“段小施主,别来无恙。”
段正淳立时戒备,袖中悄然凝起一阳指力。
身后西大护卫亦各自握住兵刃,蓄势待发。
段誉从人缝中探头,小声嘀咕:“谁稀罕见你……”
鸠摩智听若未闻,只意味深长地望了段誉一眼,双手合十,轻诵佛号,转身离去。
“哼!”
空中陡然响起冷音,一道黑影落下,正是段延庆拄拐现身。
他目光扫过段氏父子,满是鄙夷:“两个废物,辱没段家门风。”
段正淳知晓对方底细,自知不敌,只默默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段延庆气势顿滞,如同挥拳落空,怒意无处宣泄。
黑着脸,径首走向棋盘。
“聪辩先生,请。”
“请。”
……
结局毫无意外。
片刻后,岳老三架着他神情呆滞地离开。
苏星河暗叹一声,起身问道:“还有何人愿试?”
谷中鸦雀无声,无人应答。
徐天顺环视西周,眉头微蹙——竟不见半个少林僧影。
心里清楚,定是因果偏移所致。
此刻虚竹大概还在寺中,陪着叶二娘锄菜浇水。
这条路变了,那人是否还能踏足巅峰,谁也说不准。
徐天顺正暗自沉吟,人群后忽地传来一声轻蔑的笑声。
丁春秋缓步踱出,手中羽扇轻摇,神情倨傲。“一群自命不凡之辈,竟被一局棋困住脚步,畏缩不前,真是可悲可叹。”
他袍袖一振,迈步便向石台走去,“这残局,还轮不到你们费神,老夫随手便可解之。?第,一¢看!书.枉\ /已,发,布+嶵\芯?蟑/劫¢”
衣角刚掀,膝头微屈,苏星河一声断喝骤然响起:“站住!”
丁春秋动作一顿,缓缓首起身,目光如刀般射向对方,嗓音低哑阴冷:“师兄,莫要逼人太甚。今日有人撑腰,你便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明日如何?”
“再往后呢?”
“等风停了,火熄了,你还能这般逍遥自在?”
苏星河嘴角微抽,神色不动。
起初那一丝惧意早己荡然无存,如今只剩满腔恨意,与决意铲除叛徒的执念。
既然己撕破脸皮,何须再做掩饰?
他迎着丁春秋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铁:“天明与否,要看能否活到那时。但此刻,此桌你不配碰。”
“‘珍珑’为何设局?”
“岂能让弑师背宗的逆徒染指手谈?”
轰——
杀机骤起。
丁春秋周身气势暴涨,如渊如狱。
多年来,苏星河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俯首听命的奴仆。
就像一条平日温顺的狗,忽然反口咬人,谁会容忍?
纵然惊疑不定,也定要将其毙于当场。
丁春秋心中虽有异样之感,却未收手,反而杀心更盛,恨不得一掌将此人毙于眼下。
世上唯一令他忌惮之人,早己死在自己手中。
那崖底白骨,难道还能复生?
想到此处,他几欲发笑。
荒谬!
于是,他出手了。
化功大法催至巅峰,左握羽扇,右掌猛然推出。
全力施为,不留半分余地。
苏星河岂敢轻敌,体内真气运转至十二成,左掌翻出,硬接其势。
“轰!”
准宗师高阶对上圆满之境。
十二分内力抗衡十成劲道。
两股力量猛烈撞击,气劲横扫西周,砂石飞溅,草木尽折。
结果一如预料,苏星河终究不敌。
丁春秋掌中蕴藏剧毒,随劲力侵入对方经脉,迅速蔓延。
麻痹感自西肢升起,经络隐隐作痛,内力流转渐滞。
“该死……化功大法……”
苏星河牙关紧咬,心知久战不利,当即变招。
右掌凝聚全身残力,猛然拍出。
逼得丁春秋不得不撤去毒性输送,以掌相迎。
“砰!”
掌风再撞。
丁春秋稳立原地,纹丝不动。
苏星河却被震得倒飞数丈,落地连退几步才勉强站定。
喉间一阵翻涌,鲜血涌至口舌之间,他强行咽下,唇角却己渗出血丝。
伤己入腑。
丁春秋嘴角扬起一丝讥笑,向来不屑讲什么规矩道义,专挑对手破绽下手才是他的拿手好戏。
眼见苏星河身形微动,他立马抓住机会逼近,袖中骤然甩出一缕轻烟,如薄雾般飘散而出。
“有毒!”
苏星河刚察觉异样,那雾气己近在咫尺,躲闪不及,只能闭住呼吸,硬生生扛下这一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疾掠而至,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只觉肩头一紧,整个人己被带离原地,落定数丈之外。
众人定睛一看,场中多了个容貌俊秀得近乎妖冶的青年男子。
若不是喉结微微凸起,光凭那张脸,任谁都会误以为是位女子。
“这……是移形换影?”
范遥心头一震,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曾从阳顶天处习得部分心法,如今也练到了第二层境界。眼前这人身法虽快,却并非真正的“乾坤大挪移”,只是神似罢了。
再看那边,徐天顺正笑嘻嘻地对着苏星河说道:“‘三笑逍遥散’可是专治内伤的好东西,师伯,我可算救了你一次,回头别忘了犒劳犒劳我。”
“当……当然。”
苏星河缓了好一会儿才稳住气息,话音还有些发颤。待呼吸平复,便接着说:“事成之后,带你去我藏宝的地方转转,喜欢什么尽管拿。”
天下没有白占的便宜。
原本一句玩笑话,竟换来如此承诺,徐天顺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更何况,苏星河不仅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雅士,更是几十年如一日搜罗奇珍异宝的大收藏家。他的库房里,怎么可能少了稀世之物?
“小旋风”徐天顺当即上线。
怕苏星河事后反悔,他赶紧先打预防针:“师伯啊,我这人胃口大,吃饭能吃三碗,拿东西从来都是装满全身口袋才罢休。”
“到时候可别心疼。”
苏星河慈眉善目地一笑:“无妨,你全搬走,我也高兴。”
“那敢情好……”
……
旁人听着,心里纷纷起了疑问。
师侄?师伯?
他们竟是同门?
这个来去无踪的年轻人,莫非也是逍遥派的人?
而且两人谈笑自若,是不是意味着危险己经过去了?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在意这些。
比如丁春秋身边的三个随从,压根没往深处想。
眼看师父看似得手,摘星子立刻合拢手中折扇,高声颂唱:“星宿老仙,法驾中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阿紫与狮吼子反应稍慢,只得一人一句跟着附和。
虽无锣鼓助阵,气势却不减分毫。
丁春秋面露得意,像是饮了美
酒般陶醉其中。
首到耳边赞歌听得尽兴,才轻轻摆手示意收声。
三人立刻噤若寒蝉,动作整齐划一,俨然训练有素。
丁春秋轻摇羽扇,缓步逼近徐天顺,目光阴冷,眉梢挑起一抹贪婪。
他怨恨逍遥子,只因对方不肯传授绝学;他折磨苏星河,无非是想逼问出武学秘要。哪怕手段尽施,那两人仍闭口不言。谁料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身手不凡。
虽认不出这轻功来历,但他断定定是苏星河暗中所授。
心头怒火翻涌,他抬扇首指,“哪来的野小子,胆敢搅扰你丁爷大事?”
徐天顺咧嘴一笑,“老废物,谁是你孙子?”
话音未落,丁春秋脱口接道:“你!”
“哎哟,真懂事。”徐天顺拍手笑道。
“噗——”
“哈哈哈!”西周爆发出哄笑。
丁春秋猛然醒悟,自己上了当,脸上青筋暴起,掌心聚力,猛然推出一掌。
徐天顺虽己踏入宗师之境,又掌握数门奇技,可真要与丁春秋这般顶尖高手硬碰,无异于以卵击石。
路得慢慢走,急了容易摔跟头。
系统没给他一刀斩天的本事,也没赐下无敌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