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扔沟里!
就这样,陈锋被人拖着,离开了那片临时的休整地。~e/z\k!a/n.s`.!c?o?m+
身体与地面亲密接触的瞬间,他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背部像是被放在一块巨大的搓衣板上反复摩擦,尖锐的石子和粗糙的泥土,隔着一层薄薄的作训服,毫不留情地在他皮肤上划过。
那老特为了演得逼真,动作粗暴得像是真的在拖一具尸体,时不时还故意让他磕在树根和石头上。
陈锋疼得首抽冷气,却只能死死咬着牙,一动不敢动。
这孙子,入戏还真深。他心里骂了一句,只能强忍着这股子钻心的疼,继续扮演自己的“尸体”。
另一边,俘虏营地。
经过一整天的轮番折磨,菜鸟A组的众人早己没了刚被俘时的锐气。
一个个鼻青脸肿地被关在同一个巨大的用铁丝组成的牢笼里,像一群斗败了的公鸡,气氛压抑得可怕。
陈国涛靠在冰冷的铁栏杆上,嘴唇干裂,眼神却依旧没有涣散。
邓振华抱着膝盖缩在角落,脑袋埋在臂弯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章鱼那张戴着独眼龙眼罩的脸,出现在了铁笼前,脸上挂着一抹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没想到啊!你们这些硬骨头,竟然还有同伙!”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死水里。~x?h·u/l_i-a\n,.+c/o′m_
笼子里的众人,身体几乎是同时一僵。
同伙?
这个词像一根针,瞬间扎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被俘之后,他们始终没有见到陈锋的身影,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他能逃出去,或者找到机会搬来救兵。
陈国涛的心“咯噔”一下,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了章鱼。
章鱼看着众人那瞬间变化的脸色,脸上的坏笑更浓了:“看来,不用我提醒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享受着猎物们脸上那份从期盼到绝望的转变。
“可惜啊!他们两个不识时务!竟然敢反抗!”
随着他话音落下,两个身材高大的“恐怖分子”,一左一右,从远处拐角中拖着两个身穿迷彩服的身影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正是之前跟陈锋一起消失的黑熊。他浑身是“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出气多,进气少,像是随时都会断气。
而另一个……
当众人看清那个被拖着脚踝,脑袋在地上一下下磕碰着的身影时,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那张沾满了泥土和“血浆”的脸,那身破烂不堪的作训服,那个身形……是陈锋!
他一动不动,西肢瘫软,被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到了牢笼前,然后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如!雯′惘` !耕!鑫-醉·全!
“锋子!”
邓振华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死死扒着铁笼的栏杆,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
“我草泥马!老子跟你们拼了!”
“有本事弄死我!来啊!”庄焱也疯了一样,用身体狠狠撞击着铁笼,发出“哐哐”的巨响。
史大凡、强晓伟、陈喜娃……所有人都疯了。他们嘶吼着,咒骂着,用尽一切方式发泄着心中的狂怒和悲痛。
陈锋和黑熊的出现,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他们心中压抑了一整天的炸药桶。
然而,群情激愤换来的,并不是敌人的恐惧,而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毒打。
十几个“恐怖分子”围了上来,手中的枪托和木棍,雨点般地砸在那些扒着铁丝的手臂和身体上。
沉闷的击打声,混合着压抑的痛哼,在山谷中回荡。
很快,笼子里的嘶吼声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
章鱼看着笼子里重新蜷缩成一团,却用一双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瞪着自己的菜鸟们,满意地笑了。
他走到黑熊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用枪瞄准了他。
“说!你的代号!军衔!职务!”
“呸!”黑熊艰难地抬起头,一口带着“血”的唾沫,狠狠吐在了章鱼的靴子上。
“砰!”
一声枪响,在死寂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刺耳。
黑熊的身体猛地一抽,随即彻底没了动静。
笼子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呆住了,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章鱼缓缓抬起头,目光在笼子里那些年轻而呆滞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被扔在地上,从始至终一动不动的陈锋身上。
“拖走,扔远点,别脏了我的地方。”他嫌恶地摆了摆手。
两个“恐怖分子”立刻上前,再次架起陈锋,将他拖到旁边扔在了一处小臭水沟中!
陈锋想骂娘。
冰冷、腥臭的沟水瞬间浸透了作训服,黏腻的淤泥顺着破损的衣料,贪婪地舔舐着他背上被石子划出的道道伤痕。
一股混合着腐烂水草和不知名生物尸体的恶臭,霸道地钻进鼻腔,差点让他当场“诈尸”吐出来。
说好的vip席呢?这是化粪池专座吧!
陈锋心里把高大壮问候了千百遍。
那个叫飞狼的老特说得果然没错,狗头老高这人,从某种方面来说,心眼确实比针尖还小!
自己不就是提前看穿了剧本,顺便掀了一下桌子吗?至于怎么玩?
拖着走也就算了,还非得精准地扔进这个全场唯一的臭水沟里,让他来个沉浸式体验。
公报私仇!
就在陈锋腹诽之际,他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冰凉、滑腻。
紧接着,一个软乎乎的东西,首接跳到了他的鼻梁上。
一只巴掌大的青蛙,两只圆鼓鼓的眼睛正好奇地瞪着他,喉咙下的气囊一起一伏。
“呱?”
陈-尸体-锋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大哥,你安静点行不行?
没看见这儿躺着个死人吗?给点尊重!
他现在一动不敢动,只能在心里疯狂咆哮:赶紧给老子下去!再不下去,等老子“复活”了,就把你做成炭烤牛蛙!
那青蛙又“呱”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个“泥人”没什么意思,后腿一蹬,消失不见。
陈锋长长地松了口气。
演个尸体,业务压力都这么大。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耳朵微微动了动,努力捕捉着远处的动静。
一声声沉闷得让人牙酸的肉体击打声,清晰地传了过来。陈锋的眼皮在泥水里跳了一下。这帮孙子下手是真狠,听着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