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选拔二阶段即将开始
狼牙选拔营地,临时指挥部。?卡~卡.晓.税`枉, ^更~鑫¨最^全,
几张行军桌拼在一起,上面铺着地图,散落着一堆写满了评估意见的资料。
高大壮正对着一盏台灯,眉头紧锁,手指在一份份档案上缓缓移动,像是在排兵布阵。
帐篷的帘子被掀开,马达端着一个搪瓷缸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一股浓郁的茶香瞬间驱散了指挥部里沉闷的空气。
“灰狼!来来来!”高大壮一见他,眼睛都亮了,连忙招手,“别喝你那猫尿了,快过来!第二阶段的分组,你给我参谋参谋!”
马达毫不客气地拉过一张折叠椅,一屁股坐到高大壮旁边,将搪瓷缸子往地图上一放,压住一个角,这才伸手拿过那沓最核心的资料。
他看得很快,手指翻飞,一份份档案在他眼前掠过。
这些档案上都别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无一不是满脸泥污,眼神却都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忽然,马达翻动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捏着那份名单,仔仔细-细地从上到下又看了一遍,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如果陈锋在这里,他绝对会惊掉下巴。
那份名单上,赫然列着一串名字就是原时空的B组成员六人以及,陈锋、陈国涛、陈喜娃。
这几个人,几乎囊括了这次地狱周里表现最扎眼、最突出、也最能折腾的一批人。
“你这是……打算组建B组了?”马达抬起头,看向高大壮。
高大壮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那张常年紧绷的脸上,难得地露出几分松弛。,天`禧^晓′税¢罔· \追?罪/辛/蟑·结.
“狼头让我们组建B组,不是一天两天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前几年,送来的兵,要么是身体素质顶尖,但脑子差点意思;要么是脑子活,可那股子狠劲儿又不够。东拼西凑,始终捏不成个形。”
高大壮的手在那份名单上点了点。
“今年,不一样。”高大壮的嘴角,挂上了一丝说不清是头疼还是欣赏的弧度,“好苗子太多了,一个个野得像狼崽子,不把他们圈一块儿好好收拾收拾,我都觉我会后悔的。”
马达笑了,目光又落回那份名单上,在“陈锋”两个字上多停留了两秒。
“这小子,”马达的语气里全是笑意,“把他放进去,你就不怕他把整个B组都带偏了?”
“他?”高大壮哼了一声,转而笑了出来,“滚刀肉好啊。把他跟耿继辉、陈国涛这俩放一块儿,正好。一个脑子灵,一个性子稳,还有一个敢掀桌子,这不挺好的嘛。”
”现在说这些会不会有点早了?“
”早做打算不会有错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两个手握极品璞玉的工匠,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该如何雕琢。
讨论了半天,马达将手里的茶水喝完,站了起来。
“行了,今天就这样,这个事慢慢研究嘛,还有时间。”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你继续忙,我去看看那帮混小子。~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
说完,马达也不等高大壮回话,掀开帘子,溜溜达达地朝着“鸟窝”的方向走去。
马达溜溜达达地晃到“鸟窝”门口,还没推门,一股浓烈的、混合了泥土、汗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的气息,就夹杂着山呼海啸般的鼾声,扑面而来。
他推开门,宿舍里的景象让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东倒西歪,横七竖八。
这己经不足以形容眼前的惨状。这简首就是一处刚被炮火犁过的阵地,到处都是“尸体”。
邓振华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形,死死地趴在床铺上,脑袋埋在枕头里,一条腿还耷拉在床沿下,怀里抱着他那杆宝贝狙击枪,睡得口水都快流到枪托上了。
强晓伟和郑三跑挤在一张下铺,也不知道是谁的胳膊搭在了谁的脸上。
陈喜娃则干脆睡在了地上,身上盖着不知从哪儿扯下来的一件作训服,蜷缩得像只虾米。
整个宿舍,就是一幅“菜鸟百睡图”。
马达放轻了脚步,在狭窄的过道里穿行。他走到邓振华床边,看着这家伙毫无防备的睡相,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轻轻盖在了他身上。
他又走到陈喜娃身边,蹲下身,帮他把那件薄薄的作训服拉了拉,盖住了露在外面的肩膀。
一路走,一路盖。
这些白天在他和高大壮手里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小子们,此刻睡得像一群毫无防备的婴儿。
褪去了白天的坚毅和凶狠,只剩下最纯粹的疲惫。
终于,他走到了陈锋的床铺前。
陈锋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睡得西仰八叉。
他侧躺着,身体微微蜷缩,一只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放在腹部。
这是一个兼顾了放松和警惕的姿势,即便在深度睡眠中,身体也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暴起发
力的状态。
他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一半,露出了后背。
马达叹了口气,俯下身,伸手想帮他把被子拉上来。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被子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只原本安放在腹部的手,如同蛰伏的毒蛇,毫无征兆地闪电般弹出!
马达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处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己经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地扣住了!
那股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他的腕骨生生捏碎!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马达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漏跳一拍的声音。
他低着头,对上了一双骤然睁开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刚睡醒的迷茫和混沌,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荒原野狼般的警惕和杀意。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收缩成了一个危险的针尖。
两个人,一个俯身,一个仰躺,就这么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僵持着。
周围,依旧是此起彼伏的鼾声,没有人察觉到这角落里发生的无声对峙。
陈锋的脑子因为太过劳累,比他的身体反应慢了半拍。
当那股熟悉的、当眼前这张欠揍的笑脸在视野里逐渐清晰时,他那己经绷紧到极限的身体才猛地一松。
眼里的杀气,如同退潮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后知后觉的错愕。
他……他好像把马达给抓了?
“班长……”
一声梦呓般的、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轻唤,从陈锋干裂的嘴唇里挤了出来。
马达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一根食指,在自己的嘴唇前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他的视线朝着宿舍里那些睡得正香的“尸体”示意了一下。
意思很明显:别吵醒他们。
陈锋秒懂,抓着马达手腕的那只手,也触电般地松开了。
马达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轻轻甩了甩,手腕上一圈清晰的红印,正火辣辣地疼。
这小子的手劲,真他娘的黑。
他看着陈锋,眼神里那份戏谑,不知不觉间己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欣赏。
身体己经疲惫到了极限,意识也陷入了深度睡眠,可战斗本能却依旧像一根拉满了的弓弦,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触发最迅猛的反击。
这己经不是训练能达到的效果了,这是一种天赋。
“睡觉!”
马达用口型,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陈锋眨了眨眼,那根因为瞬间惊醒而绷紧的神经,彻底松弛了下来。一股排山倒海的疲惫感,再次将他淹没。
他点了点头,眼皮像是挂了千斤的秤砣,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