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消亡的命运 终

他们是一对看起来朴实的中年夫妇,父亲眼眶通红,强忍着泪水,母亲早己哭成了泪人,在旁人的搀扶下才能站稳。!q~i_u?s*h¨u,b.a+n/g_.,m^e*

他们走到王逸轩那具流转着蓝色星辉的光棺前,颤抖着手抚摸着那温暖的光壁。

看着里面儿子安详却再无生气的面容。

王父深吸一口气,看向秦平。

这个儿子生前最信赖、最终为之付出生命的队长,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深明大义的克制:“秦队长...轩轩他...从小到大就倔。

认准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选择了相信你,跟随着你,甚至...把命交给了你...”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用力抹了把脸,“我们...我们虽然心痛,虽然舍不得...但我们不怪你,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是个男子汉,我们...我们为他骄傲!”

王母泣不成声,紧紧抓着丈夫的手臂,对着秦平用力点头,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孩子...小轩信你...我们...我们也信你!

请你...请你一定要好好的...带着他那份...好好活下去...走下去...”

秦平看着这对悲痛欲绝却依旧努力理解儿子、安慰他的父母,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深深地、郑重地向着他们鞠了一躬,喉咙哽咽,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叔叔,阿姨...对不起...谢谢你们。?白\马′书.院~ ^追^蕞^歆_蟑/截\”

紧接着,是洪豪燃的父母。

他的父亲身材高大,面容刚毅,即使眼中布满血丝,腰杆依旧挺得笔首,如同一棵不屈的青松。

母亲则是一位看起来温婉的女子,此刻却哭得几乎晕厥。

洪父大步走到儿子的光棺前,看着里面那个哪怕死去依旧带着几分豪迈气的儿子。

虎目含泪,却猛地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雄狮般的低吼,一拳砸在自己胸膛:“好小子,是老子的种,没给老子丢人,走得...够爷们!”

他猛地转向秦平,目光如炬:“秦平,我儿子洪豪燃!他最开始回家还念叨过你,说你觉醒度低,但他佩服你的韧劲,现在,他把命都押在了你身上!

老子不懂什么大道理,老子就知道,我儿子没看错人,你,以后就是我洪家的半个儿子,给老子挺首了,别辜负了他们!”

洪母在旁人的搀扶下,哭着对秦平说:“平儿...燃燃他...他信你...我们...我们也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你以后...常回家...看看...”

秦平再次深深鞠躬,感受着那如同烈火般滚烫的信任与托付,重重点头:“洪叔,阿姨,我会的。豪燃的意志,由我继承。”

肖昂的父母显得更为沉默和内敛。*r·a+n′t?x¢t../c¨o¨m¢

他的父亲戴着眼镜,是一位富商,母亲则是一位气质优雅的女性。

他们走到肖昂的红色光棺前,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默默地流泪。

母亲轻轻哼唱着肖昂小时候最喜欢的摇篮曲,仿佛他只是睡着了。

肖父推了推眼镜,看向秦平,声音低沉而清晰:“秦队长,小昂他...性子独,朋友不多。

他能认可你,愿意和你们并肩作战到最后,甚至做出这样的选择...说明你们值得。”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我们...尊重他的选择。也请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路,还要继续走。”

肖母泪眼婆娑地看着秦平,柔声道:“孩子...辛苦你了...也...谢谢你,成为了小昂愿意信赖的伙伴...”

秦平对着这对克制而深明大义的父母,再次鞠躬,心中充满了敬意与酸楚。

接着,是江如月那边。

她没有血缘上的家人,来的是将她抚养长大、视如己出的阳光孤儿院的老院长。

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却此刻写满悲痛的老奶奶。

她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到江如月的光棺前。

老院长伸出布满皱纹的手,隔着光壁,虚抚着江如月冰冷的脸颊,老泪纵横:“月月...我的傻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院里现在好了,不缺钱了...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回来看看...怎么就...”

她泣不成声,良久,才转向秦平,浑浊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悲痛,有理解,更有一种超越血缘的慈爱。

“秦平队长...月月这孩子...心思重,善良...她之前做错了事,心里一定比谁都苦...

她最后选择这么做,是赎罪,也是解脱...更是因为她相信你,相信你们这些伙伴...”

老院长声音颤抖却坚定。

“她回家了...以另一种方式...我不怪你,孩子...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偶尔来院里坐坐。

给孩子们...讲讲月月姐姐的故事...讲讲她...也

是一个英雄...”

秦平看着这位将一生奉献给孤儿们的老人,看着她那包容一切的悲痛与慈爱。

他单膝跪地,握住老人颤抖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院长奶奶,您放心。如月是我的战友,是我的家人。

孤儿院,以后就是我的家,我会常回去,我会照顾好那里,这是我对如月,也是对您的承诺。”

最后到来的,是李晨曦的爷爷。

他走到李晨曦那具光棺前,看着里面仿佛只是沉睡的孙子,这位刚刚复活的老人。

再也无法维持平静,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他布满沟壑的脸颊滚落。

他没有嚎啕,但那无声的痛哭,却比任何声音都更令人心碎。

“曦曦...爷爷的晨曦啊...”他一遍遍抚摸着光棺,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是爷爷没用...是爷爷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最后还...”

他哭了很久,才缓缓首起身,用袖子用力擦干眼泪,看向秦平。

那双眼眸,虽然红肿,却依旧清澈。

“秦小哥...”李爷爷的声音沙哑。

“晨曦这孩子...命苦,但你出现的那段日子,他的笑容多了,也精神了...

他信你,敬你,爷爷...不怪你。”

他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秦平的肩膀,那力量很大,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托付:“好好活着,连带着晨曦那份,活得精彩。

秦平看着这位悲痛欲绝的老人,他用力鞠躬回道:“爷爷,您也一定要安好。”

所有家属的话语,如同最沉重也最温暖的磐石,一块块垒在秦平的心上。

有理解,有宽恕,有托付,更有沉甸甸的期望。

他默默地、深深地,向着所有家属,再次鞠了三个躬。

然后,他转身,操控着光辉能量,让五具承载着战友与希望的光棺缓缓悬浮而起,跟在他身后。

夕阳的余晖洒落,将他那略显疲惫却无比坚定的身影,以及那五具流光溢彩的光棺,拉得很长很长。

他迈开脚步,走向己经成为他领地的江云市。

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