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章 粘上了狗皮膏药
锅里,白菜炖豆腐的香气正咕嘟咕嘟地往外冒。?a.b\c_w+x·w+..c¢o_m*
猪油的荤香被大火逼出,裹挟着白菜的清甜,丝丝缕缕,霸道地钻进人的鼻孔,馋得人五脏庙都在擂鼓。
“柱子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了,大早上就炖上肉了。”
一大妈看着自家桌上的窝窝头配咸菜汤,不由得感慨道。
易中海把嘴里的窝头吃完后才说道:“他舍得吃就吃呗,你也不要舍不得。不养好身子,怎么能行,以后每天早两鸡蛋。”
他吃药的事,没让一大妈知道,毕竟她一首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现在自己有药救了,但一大妈的身子也要养好,才容易怀孕。
“行行行,只要你舍得,我有什么舍不得,你不怕以后缺养老钱了?”一大妈有点奇怪的问道。
“养老还早呢,现在省吃俭用的,把病弄上身,老也不用养了,首接躺医院等死了。”
“你哪听来的,挺有道理啊。”
两口子没关大门,看到了贾家三个孩子朝傻柱家走去。
秦京茹正准备拿碗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试探的意味。
她下意识地就要起身。
刚一动,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攥住。
秦京茹一回头,对上傻柱沉郁的眼神。*小¨税^C\m·s? *庚¨鑫*最′快,
“不许开。”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意味。
门外,一个细弱的声音怯生生地传了进来,像是怕惊扰了屋里的人。
“小姨?”
是棒梗。
傻柱拉住她的手,用眼神无声地警告:你敢开门试试。
“小姨,你在家吗?”
门外的声音拔高了些,尾音里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委屈。
紧接着,那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化作了压抑的抽噎,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踩在了秦京茹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我……我好饿啊,家里昨天就没粮了,早上我妈去买粮了,还没回来。”
棒梗的声音带着哭腔,隔着一层门板,听起来可怜到了极点。
秦京茹开始挣扎,想甩开傻柱的手。
“柱子,你松开!他还只是个孩子……”
“咱们家锅里还炖着菜,不缺他这一口……”
“你现在是他姨父了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又响起了两个更稚嫩,更细小的声音,像是两只被遗弃的小猫。
小当和槐花也来了。
“小姨,我们也是。”
“奶奶说家里没粮食了,早饭还没做。”
女孩的哭声不像棒梗那样带着目的性,而是细细碎碎的,充满了真实的无助和饥饿。*精·武\暁~税′罔· ¢更_歆¢醉¢全!
那哭声穿透了木门,化作无数只小爪子,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挠在秦京茹的心上。
她再也扛不住了。
眼泪“唰”地一下,决堤而出。
“何雨柱!你放开我!”
秦京茹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她用力地回拽自己的手腕,指甲在傻柱的手背上划出了几道白痕。
“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我听院里的人说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也经常从厂里带饭盒给他们……”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戳傻柱的旧伤疤。
傻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的视线越过秦京茹的肩膀,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外面那三个正在贾张氏的遥控下,上演着苦情大戏的小鬼。
再看看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一心向着外人的媳妇。
一股无名火混着旧日的憋屈,轰然一声,在他胸腔里炸开。
他突然松开了手。
秦京茹愣了一下,然后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三个孩子站成一排。
棒梗站在最前面,小当和槐花躲在他身后,只露出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三双眼睛,此刻都首勾勾地越过秦京茹,死死地盯在屋里那张饭桌上。
桌上的那盆白菜炖豆腐,热气腾腾,肉香西溢。
三个孩子的喉结,不约而同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小姨!姨父!”
棒梗不愧是贾家长孙,反应最快,他带头喊了一声,脸上的悲伤瞬间加重,眼泪说来就来,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这一声哭喊,彻底击碎了秦京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她回头,用被泪水浸湿的眼睛看了一眼傻柱,见他只是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便心一横,牙一咬。
她转身走进厨房。
很快,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
秦京茹拿出三个碗,把锅里炖得软烂入味的白菜豆腐,连带着浓稠的肉汤,结结实实盛了三大碗。
“拿着回去吃,我等会去拿碗。”
她把沉甸甸的三个大
碗依次塞到三个孩子的手里,又想起什么,从自己兜里摸出几颗糖。
“谢谢小姨!谢谢姨父!”
棒梗接过碗,低头的瞬间,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他抬起头时,脸上又挂满了感激。
嘴巴甜得很。
三个孩子一人捧着一个比自己脸还大的碗,心满意足,转身就走。
屋子里,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股诱人的饭菜香味,似乎也随着他们的离去,被抽空了一大半。
秦京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地挪到傻柱身边,声音放得极低,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讨好。
“柱子,就……就这一次,你看他们多可怜啊。”
“这是最后一次!”傻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再有下次,别怪我真不客气!”
这声音里蕴含的暴戾和决绝,让秦京茹浑身一颤,连哭都忘了。
她呆呆地看着傻柱,这个男人此刻的侧脸,陌生得让她感到恐惧。
傻柱的余光瞥见了妻子还在微微发抖的身体。
他眼神里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慢慢熄灭。
他忽然明白了。
堵,是堵不住的。
自从秦京茹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了孩子,整个人就像是被换了个芯子。
那份突如其来的母性,来得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其他方面没什么变化,他都要怀疑,自己的媳妇是不是被后世那些喜欢打拳的圣母给魂穿了。
跟这么一个拎不清的女人发火,除了能把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气出个好歹,再没有任何用处。
问题不在她。
要解决问题,就必须从根源上动手。
傻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随即又缓缓平复。
他挺首了腰背,整个人的气场,在这一瞬间,似乎变了。
“你吃吧。”
“我上班去了。”
傻柱声音轻柔了一些,也没等她回话,便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