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9章 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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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相府的时候,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这边的无双和霜降早早地便是回来了,如果池景还不回来的话他们便是准备要去寻人了。

池景的脸色算不上好看,但是霜降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端来了热水让池景洗漱。

这边还在梳洗的时候,外边便是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小姐,相爷要见你。”

“知道了,待会儿就去。”

“可是相爷说现在就要见小姐,还请小姐现在便是随我出门吧。”

听到这话的时候,池景不悦的皱了皱眉,但是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沈楚宁这么着急的见自己,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事儿。

就是怕……

她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难看,其他的也还算是正常,衣物上也没有血迹,可以见人。

只是跟着丫鬟去到后堂的时候,池景并没有看到沈楚宁,率先看见的乃是一个黑袍男人。

男人的头几乎都隐匿在暗处,有些看不清,只是依稀可以看见脸上带着的黑色蝶纹面具,阴森森的,冒着寒光。

手腕处的腕甲也冒着寒光,池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身后的大门却是突然被人死死地关上,屋内一下子便是暗了下来,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这个人不就是常年都陪在贤荣王鹤阙身边的夜行骑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果不其然,屏风后慢慢的走出另一道人影。

象牙色的衣袍绣着精致的云纹,脸上始终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俨然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只是现在一黑一白站在自己的面前,一个戴着凶神恶煞的面具,一个挂着淡淡的笑意,怎么看都像是黑白无常来索命的。

“寒雀。”

鹤阙轻轻地唤了一声,池景立即便是跪了下去,毫不拖泥带水,“拜见王爷,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鹤阙的声音自带一股子的阴柔之感,温温柔柔的,许是长久缠绵病榻的缘故,声音里都透着几分的虚弱。

“这些日子待在相府可有乖乖听相爷的话啊?”

“回王爷,一切都依照王爷的吩咐,听从相爷安排。”

鹤阙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池景的跟前,虚扶了一把,“这里没有旁人,不必这般见外。”

说完鹤阙便是忍不住的咳了几声,脸上便是又苍白了几分,可是他的每一声咳嗽都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让池景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她微微垂下自己的脑袋,“王爷的身子要紧,若是有什么事儿吩咐不必亲自前来的。”

“无妨,都是一些老毛病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鹤阙笑眯眯的看着池景,似乎是想要从池景的脸上看出一些其他的东西来。

“对了,这些日子可有和渡鸦联系?”

池景摇了摇头,“渡鸦没有联系我,我也找不到渡鸦的踪迹。”

以往都是渡鸦单方面的联系自己的,若非是渡鸦想,不然的话任凭池景怎么努力都是找不到的,鹤阙分明是知道的,这摆明了是试探。

见池景神色如常,鹤阙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变化。

“怎么会这样呢?还真的是让人头疼啊……”

鹤阙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朝后走,一边忍不住的自言自语。

“渡鸦失踪很多天了,也许就没有回信,我派出了不少的人去找寻渡鸦的踪迹却都是了无音讯的,就怕……”

他稍作停顿,在黑袍男人的身前站定,幽幽的补充完了下半句话。

“就怕渡鸦出事……”

池景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有些生硬的说道:“王爷,是需要我也去找渡鸦吗?”

鹤阙转过身来,眼睛微微眯起,“这倒不必,我只是念及你与渡鸦的关系最为亲近,怕你担心所以特地来告诉你一声,毕竟你们是那么多年的师徒了。”

池景却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于鹤阙的说法觉得有些不满意。

“夜行骑只需要听从王爷的吩咐就是了。”

“我知道渡鸦往日许是严厉了一些,但好歹是你的师父,你难道就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没有。”

听上去鹤阙似乎是一个很关心自己下属的好主子,处处都念着什么旧情,但是现在池景才发现一些不对劲出来。

如果真的关心自己的下属的话,又怎么会有杀害同僚的夜行骑?又怎么会有处处念着无情无义的夜行骑?

见池景这里似乎实在是问不出什么,鹤阙便是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若是渡鸦联系你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放心,渡鸦替我办事那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是,属下明白。”

直到离开了身后那道如狼似虎一般的视线,池景才觉得后怕起来,原来自己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还有自己的手掌也在隐隐的颤抖着。

杀害渡鸦的人一定是鹤阙无疑了,今日不过是对自己的试探罢了。

他已经找到了渡鸦,今日乃是专门来确认自己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的。

昨夜渡鸦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要相信任何人,难道一开始鹤阙就是骗自己的吗?

可是他能骗自己什么呢?自己又是在哪里被骗的呢?

渡鸦又为什么要说她对不起自己呢?渡鸦又隐瞒了什么样的秘密?

是不是因为这样的秘密,所以鹤阙才会对渡鸦出手?

这些纷杂的思绪缠绕在一起,逼得人头昏眼花。

“殿下,寒雀似乎的确是不知情的,我们要将他……”

黑袍男人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等待着鹤阙的下一步指令。

鹤阙的脸上此时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眸子阴冷,还望着池景离开的方向。

他微微眯了眯眼,“不知道渡鸦有没有将我们的事儿说出去,如果她已经知道了的话,今日一看,只能说渡鸦的确将其教得很成功,本王竟是连一点破绽都没有看出来的。”

“那我们……”

“杀了,以防万一。”

黑袍男人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