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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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皇子性子易被激怒,他平常又最为看不起二十二皇子,殿下让二十二皇子去办这件事,只要引到北边的峡谷里就成。”

“北边的峡谷?那里设了埋伏?”见章洵点点头,时君棠道:“你们的胆也太大了,要是被皇上知道是太子殿下所为......”

“不过是两兄弟打架,与太子殿下何干呢?”

时君棠愣了下:“太子殿下要把这事推到二十二皇子身上?”

章洵轻嗯一声:“一个不起眼的皇子,从小被二十皇子欺负,趁着秋围之际,将心里的仇恨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任谁听了都会相信。”

“我还以为太子殿下待二十二皇子是特别的,原来也是在做戏?”

“真心亦是真心的,该牺牲的时候,也是真心的。”

时君棠心里冷笑一声,看他穿戴整齐:“你要假装去找人?”

“百官都去了,我自然也要去。”

“我同你一块去。”

“外面冷,你还是好好在帐篷里休息吧。”

“我是时氏族长,这个时候不去,亦会被人议论。你先去,我去换身衣裳随在众人后面就行。”时君棠说着出了帐篷。

时勇走进来:“公子,时候不早,咱们该去见太子了。”

时君棠一走帐篷,就朝着火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将这里的事想办法告诉皇帝。

火儿点点头,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回了帐篷,时君棠一边换上常衣一边拿过这片山林的舆图看起来,最后将一把匕首藏在了身上,出账时,时康已经牵了马过来。

内眷们都出来边上看着。

二千羽林军已经开始搜索整片山林。

“族长,咱们要去找二十二皇子吗?”时康问。

时君棠点头:“驾——”谁做太子,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太子很让她失望,这二十二皇子也可能是下一个刘瑾,但她没得选择,相比起来,她还是更属意老皇帝。

时康和巴朵立即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羽林军分了四拨四个方位找人,时君棠跟在了北面的羽林军后面,除了她,还有几位不认识的文官与武将,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这些羽林军速度极快,而且就是朝着峡谷而去,看样子确实是在迫切地找人。

埋伏?时君棠明了,刘瑾压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埋伏什么,所以,这批羽林军是他的人,就是去解决二十皇子的。

几名官员已经渐渐落后,其中一人朝着前面大喊:“咱们这些马比不上战马,你们先走,我们随后就来。”

“时族长,你的马怎么也这么快啊?”

时君棠没回,她的马一个起跃已经跃出他们好几米远,明显和羽林军是同样的战马。

这是一个极深的峡谷,离地面有百来米的高度,斜坡而下密密麻麻的树木。

一进峡谷,时康便率先离开,照着族长告诉过他的地址去找人。

“你们几人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你们几人朝这条线去找人,一旦见着,速解决。”

“是。”

“其余的人,跟我走。”为首的将领带着人离去。

果然,时君棠知道自己料对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众人并没有找到人。

此时时君棠所站的位置,是刘瑾原先为刘玚所说的地点,但他们并没有在这里。

“这里有踩过的痕迹。”一羽林军突然道。

众人迅速地追了过去。

“族长。”巴朵轻唤了声。

时君棠朝着巴朵所指望去,看见了枝条上的一块衣角。

四目相对,巴朵假装走过去,直接将衣角捏在了手里,转身来到了另一个方向,将衣角丢了进去。

很快,衣角被发现。

时君棠对着巴朵大声道:“巴朵,你随几位大人一块去找人,我有些累了,先回营帐。”这话,她亦是说给羽林军们听的。

“是。族长,一路上要当心啊。”巴朵虽知道族长有在外生活的经验,野外生存对她来说不是问题,这片围场里也没有大虫这些野兽,但她不跟在身边,总归是担心的。

时君棠轻嗯一声,等到巴朵几人离开后,迅速朝着反方向去找人。

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便看见这里折了不少的枝条,毫无章法,像是打过架。

时君棠看了眼,将周围弄得更乱,并且将另一个方向的枝条朝里用脚给压断,一副人是从这边走过去的样子。

随后,她才朝着真正的方向去。

此时,一把剑突然从旁边刺了过来,时君棠迅速避开时,熟悉的声音传来:“时族长?”

刘玚和刘瑞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两人都既惊又喜地看着她,刘瑞似乎想到了什么,拉着刘玚后退了好几步,一手指着时君棠:“她是太子的人,她也是来杀我的。”

“时族长不会杀我们的。”刘玚看着时君棠:“肯定是来救我们的,是不是?”

找到了人,时君棠松了口气:“两位皇子看起来似乎挺和睦的?”

刘玚看了刘瑞一眼,他知道太子哥哥的目的,他本来也想将计就计的,到时父皇就能借这事废掉太子,可就在他要丢下刘瑞的时候,他突然哭着说害怕,让他不要丢下他。

还说他每次抢他东西并不是真的想欺负他,只是嫉妒他有母妃给做的小玩具,他的母妃只会利用他博取父皇的关心,一心只想着娘家马氏一族。

刘瑞一脸害怕地拉住刘玚的手,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皇弟了,我保证。你们不要杀我。”说着,竟然要哭起来。

“我没要杀你。”刘玚先前已经说过一次。

这情形一看就是刘玚心软了,时君棠没说什么,只道:“跟我来。”带着他们从另一条路离开。

“我们走得出去吗?”刘瑞有些害怕地问,往日有多骄纵,此时便有多怂。

“走不出去就得死,”时君棠看了眼跟着的刘玚:“到时的所有的责任都会往二十二皇子身上推。”

刘玚脸色一白,喃喃道:“我就知道太子哥哥不会这么好心。”

“在手段这事上,二十二皇子还有得学。”时君棠淡淡道。

“我给父皇留了信的。”刘玚赶紧说。

“既然这个时候两位皇子还在这里,这信就没有到皇上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