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闹事?请你吃公家饭!
刘实根被这股煞气一冲,又看到那深深嵌入门板的斧头。
他脚步猛地钉在原地,手里的破笤帚怎么也挥不下去了。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江安不再看他,猛地拔出斧头,抬脚跨过门槛,走进了院子。
他的目光扫过这破败不堪、堆满杂物的院子,最后落在堂屋那张摇摇晃晃的破木桌子上。
“哟,这破桌子还留着呢?”江安语气平淡,像是在闲聊。
话音未落!
他猛地抡起斧头!
呼砰!
沉重的斧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在桌子正中央!
咔嚓!
哗啦!
那张本就朽烂不堪的木桌,瞬间四分五裂!
木块、碎屑迸溅得到处都是!
“啊,我的桌子!”张世琴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心都在滴血。
那是她家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之一!
江安看都没看她一眼,提着斧头,径直朝堂屋走去。
“江安,你要干什么,那是我的箱子!”张世琴看到江安走向她放破烂衣服的破木箱,吓得尖叫起来。江安脚步不停,走到箱子前,抬脚狠狠一踹!
砰!
破木箱被踹得翻倒在地,盖子掀开,里面乱七八糟的破衣服、碎布头撒了一地。
他又走向墙角一个腌咸菜的大陶缸。
“那是我腌的酸菜!”张世琴哭喊着。
江安举起斧头,作势要砸。
“别砸,别砸啊!”张世琴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朝着江安磕头。
“安子,安子,大外甥,舅妈求你了,别砸了!”
“我们搬,我们这就搬!”
“求求你高抬贵手,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刘实根也噗通一声瘫坐在地,看着满院狼藉和还在哀嚎的儿子,老脸煞白,嘴唇哆嗦着:“搬…我们搬…别砸了…”
江安这才停下手,斧头拄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地上哭嚎打滚的一家三口。
“现在知道搬了?早干什么去了?”
“老子让你们免费住了三天,没收你们租金,已经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格外开恩,格外仁慈了!”
“还他娘的跟老子撒泼打滚?”
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三人。
“怎么?不服气?”“老子今天心情好,再陪你们玩玩!”
他一步上前,揪住刘铁柱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溜起来。
“你刚才不是挺能叫唤,要打断老子的腿吗?”
“来啊!”
江安眼神一厉,右腿膝盖狠狠顶在刘铁柱的肚子上!
噗!
“呃啊!”刘铁柱眼珠子暴凸,痛得弓成了虾米。
江安顺势一甩!
砰!
刘铁柱像个死狗一样,被狠狠砸在冰冷的泥地上!
“儿啊!”
张世琴尖叫着扑过来。
江安看都没看她,一脚踹开。
张世琴摔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泥。
“江安,你个畜生!”刘实根看着儿子被打,婆娘被踹,终于被刺激得血冲脑门。
“老子跟你拼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抄起地上那根烧火棍,不管不顾地朝着江安后脑勺砸过来。江安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都没回,反手一抓。
精准地抓住了棍头,然后直接顺势往怀里一带。
刘实根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整个人被带得往前扑。
江安右脚悄无声息地往前一勾。
噗通!
刘实根一个狗吃屎,再次重重摔在地上,手里的烧火棍也脱了手。
江安一步上前,右脚狠狠踩在他后背上,把他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爹!”刘铁柱吓得魂飞魄散!
“老东西,给你脸了是吧?”江安声音冰冷,脚下用力碾了碾。
“呃啊!”刘实根发出痛苦的呻吟。
“江安,你个天杀的,放开你舅舅!”张世琴哭嚎着,挣扎着爬起来。
她左右看看,忽然瞥见墙角一个破瓦罐。
那是她平时攒着准备浇菜的粪水!
一股邪火冲上脑门!
张世琴抄起那个破瓦罐,不管不顾地朝着江安泼了过去!
“我泼死你个畜生!”
哗啦!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黄绿色的粪水,劈头盖脸地朝着江安泼去!
江安眼神一厉,反应快如闪电!
他猛地侧身一闪!
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抓住旁边还在发懵的刘铁柱的衣领,往前一带。
噗嗤!
一大滩恶臭的粪水全泼在了刘铁柱的脸上。
“呃…呕…”刘铁柱被泼了个正着,眼睛都睁不开。
嘴里、鼻子里全是恶臭的粪水,胃里翻江倒海,直接趴在地上狂呕起来。
“我的儿啊!”张世琴傻眼了,看着自己儿子被泼成了粪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江安嫌弃地甩了甩手,退开两步。
她看着地上狂呕的刘铁柱和呆若木鸡的张世琴,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泼粪?呵,本事不小。”
“可惜,准头太差。”
刘实根被踩在地上,看着儿子那副惨状,气得浑身哆嗦,老泪纵横。
“江安,你把我们赶出去,我们住哪儿啊?”
“这大冷天的,你是要冻死我们吗?”“你…你还有没有点人性?我是你亲舅舅啊!”
眼看着就要入冬了,他们一家没了房子,被赶出去,还欠了债。
以后日子怎么过?
他刘实根以后在村子里还怎么混?
“人性?”江安嗤笑一声,眼神像看傻子:“冻死你们?关老子屁事!”
“村委会有空房子出租,你们不会去租啊?”
“没钱?那就睡雪窝子去!”
“亲舅舅?”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老子亲娘在你们家当牛做马的时候,你这亲舅舅在哪?”
“抢我娘房子的时候,你这亲舅舅讲人性了?”
“现在跟老子攀亲戚?晚了!”
他脚下用力,碾了碾刘实根的后背。
“老子这房子,就算空着养鸡养猪,也不给你们这窝白眼狼住!”
“吸我妈的血还没够?还想吸外甥的?”
“要不要脸?”
“滚!”
他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在刘实根的腰眼上.“嗷!”刘实根痛呼一声,像个破麻袋一样滚了出去,撞在墙角,疼得直抽抽。
张世琴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再看看江安这幅要吃人的样子。
她知道,再闹下去,真要被这小畜生活活打死了。
她连滚带爬地扑到江安脚边,一把抱住他的腿,哭嚎着:“安子,安子!”
“婶子错了,我们搬,我们这就搬。求求你,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你让我们把东西搬走吧,好歹让我们把东西搬走啊!”
“还有好些物件儿呢,被褥、锅碗瓢盆…总得让我们带走吧?”
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额头在冰冷的泥地上磕得砰砰响。
江安低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冰冷的厌恶。
他猛地一抬腿,毫不客气地把张世琴甩开。
张世琴哎哟一声,滚倒在地。
江安掸了掸裤腿,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
“物件儿?呵。”
“现在这屋子里,地上的一根草,屋顶的一片瓦,连带着你们这些破烂玩意儿都他娘的是老子江安的!”
“老子花钱买下的房子,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老子的!”
“懂?”
“想搬东西?”江安冷笑一声:“门儿都没有!”他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戾。
“给你们三秒,滚出去!”
“一!”
刘实根挣扎着想爬起来,被踩得死死的,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二!”
刘铁柱吓得浑身一哆嗦,呕吐都停了,惊恐地看着江安。
张世琴更是面无人色。
“三!”
江安的声音如同最后通牒。
“不滚是吧?”
“行!”
他猛地提高音量,声音传出院外,清晰无比:
“老子这就去公社,告你们仨狗东西强占民宅,赖着不走!”
“正好,让公安同志来请你们!”
“公家的号子,管吃管住,冬暖夏凉,正合适你们这种没脸没皮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