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半夜破坏集体财产!

第九十六章半夜破坏集体财产!


“快点!”


陈娇玲缩着脖子,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紧张:“早点弄了早点回去。”


“催什么催!”李学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牙齿冻得咯咯响:“这鬼天气,冻死个人!”


两人很快摸到了地头。


两台巨大的履带式耕地机静静地趴在翻开的黑土地上,像两头沉睡的钢铁巨兽。


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就是这儿!”李学东压低声音,眼神里闪烁着恶毒的光。


“赶紧的,把东西弄坏,履带、犁铧,还有那发动机…都给它弄出点毛病来!”


“明天江安那小子一来,嘿嘿…”他发出一声阴冷的笑:“看他怎么交代!”


陈娇玲也兴奋起来,搓着冻僵的手:“对,让他赔,赔死他,把他那新房子都赔进去!”


“看他还怎么得意!”


两人摸到一台耕地机旁边。


“这履带怎么弄?”陈娇玲看着那粗壮的金属履带,有点无从下手。


“笨!”李学东骂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一把大号扳手。


“找关键地方,拧松螺丝,履带松了,跑起来肯定掉链子!”


他又指了指后面挂着的巨大犁铧:“那玩意儿,找石头砸,砸出豁口来,看他怎么犁地!”


“还有发动机!”他指着机头。


“机油放掉,或者往进气管里塞点东西,保证它拉缸!”


“好!”陈娇玲也来了劲,掏出准备好的锤子和螺丝刀。


两人分头行动。


李学东蹲在履带旁,借着月光,找到一颗连接履带板的巨大螺栓。


他举起扳手,对准螺帽,用力拧动!


“妈的,真紧!”他骂骂咧咧,使出吃奶的劲儿。


扳手和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江安,你个王八蛋!”陈娇玲一边用锤子狠狠敲打犁铧的刃口,发出叮当的脆响,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


“让你得意,让你威风,还不买老娘的账?明天就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以为借个破机器就了不起了?蠢货,这就是你的断头饭!”


“等机器坏了,看你怎么赔,把你那破房子卖了都不够!”


“到时候,跪着求饶都没用,等着去号子里啃窝头吧!”


“哈哈哈!”李学东也发出一阵压抑的狂笑,扳手拧得更加用力。


“那蠢货还真以为自个儿立功了?这是给自己挖坑呢!”


“等明天,老子看你那张脸还能不能绷得住!”


“青山屯的救星?呸,明天就是那小子的死期!”


两人越骂越起劲,越干越兴奋。


冰冷的扳手和锤子在他们手里挥舞,敲打着冰冷的钢铁,发出叮叮当当的噪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陈娇玲敲累了犁铧,又转到发动机旁边。


她看着那个巨大的铁疙瘩,有点犯难。


“机油箱在哪儿?”她小声问。


“笨,在底下,有个放油螺丝!”李学东头也不抬,还在跟那颗顽固的螺栓较劲。


陈娇玲弯下腰,摸索着。


果然,在发动机底部摸到一个凸起的螺丝帽。


她拿起扳手,对准,用力一拧!


螺丝纹丝不动。


“妈的,这么紧!”她学着李学东的样子骂了一句,使出全身力气。


扳手猛地一滑!


“哎哟!”陈娇玲惊呼一声,扳手脱手飞出,砸在旁边的履带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她的手,却死死按在了发动机底部一个不起眼的凸起部件上。


那部件摸上去滑腻腻的,沾满了黑乎乎的机油。


“啊!”陈娇玲只觉得手心一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


她惊恐地想抽回手,却发现手掌像被焊死了一样,牢牢地粘在了那滑腻的部件上!


“李学东,你快过来看看!”她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我的手…手粘住了!”


“啥?”李学东不耐烦地抬起头:“粘住了?你他妈搞什么…”


他话没说完,借着月光,看到陈娇玲半弯着腰。


此时她一只手死死按在发动机底部,整个人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僵在那里,脸上满是惊恐。


“废物!”李学东骂了一句,丢下扳手,快步走过去。


“机油而已,粘什么粘?用点力就…”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陈娇玲的胳膊。


就在他的手碰到陈娇玲胳膊的瞬间!


一股同样滑腻冰冷的触感传来!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吸力猛地从陈娇玲胳膊上传来!


“啊!”李学东惊叫一声!


他的手掌,竟然也死死地粘在了陈娇玲的胳膊上!


“怎么回事?”李学东魂飞魄散,拼命想把手抽回来。


可那吸力大得惊人,他的手像是长在了陈娇玲的胳膊上,纹丝不动!


“你他妈身上抹了什么?”李学东又惊又怒,冲着陈娇玲咆哮。


“我…我不知道啊!”陈娇玲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是刚才摸到那东西,滑腻腻的…”


“然后就蹭到旁边了,全是这东西!”


“蠢货,你他妈害死我了!”李学东破口大骂。


他另一只手也下意识地去推陈娇玲,想借力把手抽出来。


噗!


他的另一只手,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了陈娇玲后背上!


那里,不知何时也蹭上了一片滑腻腻、黑乎乎的东西!


“啊!”李学东再次惨叫!


他的另一只手,也瞬间被牢牢吸住!


现在,他两只手都粘在了陈娇玲身上!


陈娇玲一只手粘在发动机上,另一只胳膊和后背被李学东死死粘住!


两人以一种极其诡异和狼狈的姿势,像连体婴一样,被牢牢地焊在了冰冷的耕地机上!


“李学东你个废物,都怪你!”陈娇玲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冲着近在咫尺的李学东尖叫。


“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们能落到这地步?”


“又被江安那王八蛋算计了,他肯定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你个扫把星,害人精!”


“放你娘的屁!”李学东也急眼了,脸涨成了猪肝色。


“要不是你非要招惹江安,得罪死了,咱能被他往死里整?”


“现在好了,全完了。明天被人发现,咱俩都得完蛋!”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蠢女人害的!”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你不得好死!”


“你才不得好死!”


两人脸贴着脸,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互相咒骂着,推搡着,都想把对方推开。


可越挣扎,那粘性似乎就越强!


冰冷的机油混合着汗水,糊满了两人接触的地方。


深秋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身上。


他们只穿着单薄的棉袄,刚才干活时还出了点汗。


此刻被冷风一吹,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冻得他们浑身筛糠似的抖。


“冷死我了…”陈娇玲嘴唇发紫,牙齿打颤。


“我也快冻僵了…”李学东声音哆嗦,感觉血液都快凝固了。


肚子里空空如也,又冷又饿。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们的心脏。


“怎么办,明天…明天怎么办…”陈娇玲绝望地呜咽着。


“要是被队长发现,被江安发现…”


“咱俩肯定要被送农场了!”


“闭嘴!”李学东低吼一声,心里也充满了绝望。


两人像被粘在捕蝇纸上的苍蝇,在冰冷的寒夜里,瑟瑟发抖,互相怨恨,却又无法分开。


时间一点点流逝。


月亮西沉,天色越发黑暗。


寒气越来越重。


陈娇玲和李学东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只剩下本能的颤抖和断断续续的呻吟。


第二天,天蒙蒙亮。


屯子里响起公鸡打鸣的声音。


村民们扛着锄头铁锹,三三两两走出家门,准备上工。


“走,今天加把劲,把东头那片地也开了!”


“有耕地机就是快!”


“多亏了安子和大毛!”


大家伙有说有笑,朝着村外走去。


很快,他们就到了地头。


“哎?那是什么?”


“地上怎么黑乎乎一大片?”


“好像是…机油?”


众人惊讶地看着耕地机旁边。


一大滩黑乎乎、粘稠的液体泼洒在翻开的黑土地上,在晨光里泛着油亮的光。


刺鼻的机油味弥漫开来。


“我的老天爷,谁把机油泼地上了?”


“这得浪费多少油啊?”


“安子哥知道不得气死?”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


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耕地机那边传来。


像是垂死的挣扎。


“救命啊…救救我们…”


这声音吓了大家伙一跳。


“啥动静?”


“像是…有人在喊?”


“过去看看呢?”


众人惊疑不定,循着那微弱的声音,绕过沾满油污的耕地机。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