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最后的挣扎,你算个什么东西!

“放开我!我是八级钳工!你们敢动我?!我要见杨厂长!我要见杨厂-长!”

易中海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即将被送入屠宰场的老狮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疯狂地挣扎着,嘶吼着。¨兰*兰~雯`学? ,追+醉^辛?章\劫,

他那双干枯瘦小的腿,在地上胡乱地蹬踹着,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像一只被抓住脖子的老公鸡,丑态百出!

他不敢相信!

他也无法接受!

他易中海,在红星轧钢厂里,横行了十几年!早在娄半城当家的时候,他就是厂里人人敬仰的老师傅!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天大的屈辱? !

别说他保卫科的几个小干事了,就是他赵刚这个科长见了自己,也得客客气气地,满脸堆笑地,递上一根烟,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易师傅”!

今天,他们竟然敢……

竟然敢像对待阶级敌人,对待犯人一样,对自己动手? !

反了!

真是反了天了!

“你们想干什么?!啊?!”易中海梗着脖子,那张因为愤怒和羞辱而涨得通红、发紫的老脸上,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

“我可是八级钳工!是国家的顶级技术人才!你们这么对我,是在破坏生产!你们这是在跟我们轧钢厂的全体工人阶级作对!”

他试图用自己那套玩了几十年、炉火纯青的“上纲上线”的老办法,来吓住眼前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他可不能在院子里丢人!

尤其是在这么多邻居的面前!他一大爷的脸面,比他的命还重要!

他一定要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放肆!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一下!谁动我,谁就是破坏生产的罪人!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然而,保卫科长赵刚,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进行最后的可笑表演。

那眼神里的轻蔑和厌恶,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易中海的心上。+晓·说?C¢m¢s_ ¢蕞.芯*蟑,劫`埂.鑫¢快,

而另一边,被推倒在地的一大妈,也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她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天大的事!

凭她自己,肯定是拦不住这些如狼似虎的保卫科的人了!

她脑子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想到的救星,就是后院的那个老太太!

聋老太太!

只要老太太出面,只要她拄着那根龙头拐杖站出来说一句话,就算是杨厂长,也得给几分面子!

她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掉身上的灰尘,疯了一样,就朝着后院的方向,冲了过去!

“老太太!老太太!您快出来啊!出大事了啊!他们……他们要抓老易啊!他们要抓我们家老易啊!”

她的哭喊声,凄厉而绝望,划破了西合院上空短暂的宁静。

赵刚听到了她的喊声,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屑的、冰冷的冷笑。

真是可笑!

他看着还在那里疯狂叫嚣,甚至开始对他的手下指手画脚、下达命令的易中海,终于,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

“你们两个!是聋了吗?!我让你们放开我!听到没有!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们俩明天滚出轧钢厂?!”易中海还在不知死活地威胁着。

王猛和李虎两个壮汉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他们是保卫科的干事,在厂里也是横着走的角色,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 !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敢命令他们? !

两人眼中凶光一闪,齐齐看向了赵刚。

赵刚缓缓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这个转身,就是信号!

王猛和李虎瞬间心领神会!

“老东西!你他妈跟谁俩呢?!给脸不要脸!”

王猛怒吼一声,抓着易中海胳膊的手猛然发力,如同铁箍一般,同时膝盖狠狠地、毫不留情地顶在了易中海的肚子上!

“噗——!”

易中海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隔夜饭都差点喷出来,整个人疼得像一只煮熟的大虾,瞬间弓起了身子!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

“啪!”

李虎一个清脆响亮到极点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老脸上!

“给你脸了是吧?!还敢命令我们?!你算个什么东西!”

“砰!”

王猛紧接着一记窝心拳,捣在他的胸口,易中海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老王八蛋!再给老子叫一个试试?!”

这几下又快又狠,而且专挑看不出明显外伤的地方下手!

院子里那些看热闹的妇女们,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赶紧捂住了自家孩子的眼睛,但她们自己的眼睛,却瞪得大大的,眼神里充满了病态的兴奋和快意!

“打!打得好!这个老王八蛋早就该挨揍了!”一个婆娘压低声音,激动地对身边的人说,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吴/4\看·书~ `

追~嶵?欣.彰/劫?

“就是!我家那口子,就是因为没给这老东西送礼,考了两年工级都没考上!现在好了!报应来了!真是老天开眼啊!”

“快看快看!一大爷尿裤子了!”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尖叫了一声。

众人齐刷刷地看去,只见易中海那条灰色的裤子,裤裆处,果然迅速湿了一大片,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易中海被这几下彻底打懵了,身体上的剧痛和精神上的极致羞辱,让他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嗬嗬”的喘气声。

赵刚这才满意地转过身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上前一步,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己经如同烂泥般的易中海,声音,冰冷得像一块从冰窖里拿出来的铁。

“易中海,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

“我们,就是来抓你的!”

他顿了顿,在易中海那惊愕的、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缓缓地,从腰间,解下了一副冰冷的,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烁着森然寒光的铁手铐!

他将那副手铐,在手里,“哗啦啦”地掂了掂。

那声音,清脆而刺耳,像死神的催命符,一下一下,狠狠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要是识相,就乖乖地,自己跟我们走!”

“要是不识相……”

赵刚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的凶狠!

“……我不介意,让你戴着这个,从咱们院里,'走'出去!”

手铐? !

这两个字,和那冰冷的、闪烁着寒光的铁家伙,像两柄八磅重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易中海的天灵盖上!

他彻底傻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

保卫科,竟然要抓他? !

竟然,还要给他戴手铐? !

他犯了什么法? !

他……他才是受害者啊!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易中海发出了不甘的、歇斯底里的怒吼,“我才是受害者!是他们!是车间里那帮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打的我!你们不去抓他们,反倒来抓我?!”

“你们这是在包庇他们!是在官官相护!我要投诉你们!我一定要跟杨厂长投诉你们!”

他还在做着“杨厂长会为他做主”的,最后的皇帝梦。

“投诉?”

赵刚笑了,笑得无比的轻蔑,无比的残忍。

他缓缓地凑到易中海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如同魔鬼低语般的声音,轻声地,却又无比清晰地说道:

“老东西,别他妈做梦了。”

“我告诉你,今天,就是杨厂长办公室,亲自下令,让我来'请'你回去的!”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被他抓住的易中海,身体猛地一僵!

但他没有停下,而是用更加残忍的、一字一顿的语气,彻底粉碎他最后的幻想。

“你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一条马上就要被扔掉的,又老又没用的……死狗!”

轰!

这句话,像一道黑色的、带着硫磺味道的闪电,瞬间劈中了易中海的灵魂!

杨厂长办公室……

亲自下令……

他那颗还在疯狂运转,试图寻找翻盘机会、试图为自己辩解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当机了!

他所有的希望!

所有的幻想!

所有的依仗!

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地,无情地,碾得粉碎!连一丝一毫的渣滓都没有剩下!

他那双本还闪烁着愤怒和不甘的眼睛,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了一片死灰般的,无尽的绝望。

他不再挣扎,也不再叫骂。

整个人,像一具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任由那两个保卫干事,架着他,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院子里,所有看到这一幕的邻居们,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那可是易中海啊!

是院里说一不二,能决定他们生活质量的一大爷啊!

是厂里连厂长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八级钳工啊!

就这么……

就这么被人像拖死狗一样,给拖走了? !

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中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天呐!真抓走了!举报信起作用了!”

“活该!这下好了!我家那口子终于不用再受这老东西的气了!”

“这院子,可算是清净了!”

他们的声音虽然小,但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易中海的倒台,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迟来的解放!

而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们一个事实。

这个院子,是真的,要变天了。

不,是己经变天了。

那个曾经压在他们头顶的“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