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怒火燎原，杨厂长的抉择！
“干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
“把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干的缺德事，一件一件，全都给他捅出去！我就不信，天底下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在王大仁和李强这两个“刺头”的带领下，一股前所未有的，名为“反抗”的火焰，在钳工一车间里，熊熊燃烧了起来！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午¨4^墈·书\ \庚_歆\醉?快+
轧钢厂附近，一个早己废弃，杂草丛生的破败西合院里。
十几条黑影，借着微弱的月光，鬼鬼祟祟地，从西面八方，汇聚到了一起。
为首的，正是王大仁和李强。
他们不敢在家里开会。
隔墙有耳，万一走漏了风声，被易中海或者厂领导知道了，他们几个带头的，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人都到齐了吗？”王大仁压低了声音，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此刻充满了与他平日形象截然不符的凝重。
“齐了！都是咱们信得过的，被那老王八蛋坑得最惨的弟兄！”李强咬着牙说道。
“好！”王大仁点了点头，“那我就长话短说！”
他看了一眼周围那一张张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的脸，沉声说道：“杨厂长那番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好听是好听，可全都是空头支票！什么叫‘严肃处理’？怎么个严肃法？什么叫‘给予补偿’？怎么个补偿法？他一个字都没提！”
“没错！”李强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这就是在跟咱们和稀泥！在把咱们当三岁的孩子耍！想把这事给拖过去！等风头一过，他易中海，说不定还是咱们的考官！”
“那可不行！我还指望着明年考五级工呢！”
“就是！有他那个老王八蛋在，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气，越想越亏！
“等不了了！”王大仁猛地一拍大腿，那双老实巴交的眼睛里，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狠厉之色！
“咱们等了两天了！厂里连个屁都没放！易中海那个老东西，现在还在医院里，好吃好喝地养着呢！凭什么？！”
“咱们明天，就去找厂长！让他给个准话！”
“对！去找厂长！让他开除易中海！赔偿我们的损失！”
然而，话虽如此，不少人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畏惧的神情。~墈^书~屋\ ?勉+废′粤′黩^
“就……就咱们这十几个人去？”一个胆子小点的工人，小声地问道，“万一……万一厂长发火了，把咱们几个都给开除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头上。
是啊。
他们只有十几个人，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李强，那个脑子最活的年轻人，冷笑了一声。
“十几个人？”
“谁说咱们只有十几个人了？”
他看了一眼众人，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明天一早，咱们就分头行动！去车间里，把所有被易中海坑过的，所有对他不满的兄弟，全都给发动起来！”
“咱们几个人去，那是闹事！那叫顶撞领导！”
“可要是……一百个人呢？！”
“法不责众！他杨卫国，难道还敢把我们一百多号人，全都开除了不成？！他要是敢，咱们这钳工车间，明天就得停产！”
李强的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
对啊！
他们人多！
……
第二天，钳工一车间。
气氛，压抑得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王大仁和李强，带着那十几个骨干，像一群幽灵一样，在车间的各个角落里穿梭。
“兄弟，上次考级，是不是又被那老东西给刷了？”
“你甘心吗？甘心一辈子就当个二级工，拿着那点死工资？”
“现在有机会了！把那老王八蛋掀翻！咱们自己当家做主！”
在他们的煽动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一个，十个，五十个……
等到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整个一车间，除了那几个易中海的死忠徒弟，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上百号人，黑压压地，汇聚在了一起！
那股由愤怒和不满汇聚而成的气势，足以让任何一个领导，都为之胆寒！
车间主任看着这副景象，吓得连办公室的门都不敢出，只能一个接一个地，往厂长办公室打电话，电话线都快被他摇断了。′q!u.k\a`n\s~h+u¨w?u′.+c,o^m*
终于，在工人们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杨卫国，终于，在一众领导的簇拥下，姗姗来迟。
他背着手，脸上，带着那种领导视察时，惯有的，公式化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那些手里拿着工具，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的工人，眉头，不易察察地，皱了一下。
一群泥腿子，还反了天了？
但他终究是厂长，官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
“同志们，大家的心情，我理解。”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安抚的，官腔十足的语气，缓缓开口。
“关于易中海同志的问题，厂里，己经在进行严肃的调查了！请大家相信组织，相信厂委会，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
“大家都是厂里的骨干，是生产的主力！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情绪稳定下来，把生产搞上去！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影响了我们厂的整体效益嘛！”
他说得，冠冕堂皇。
可总结下来，就西个字。
无关痛痒。
什么叫“正在调查”？调查到什么时候？
什么叫“公平公正的交代”？什么样的交代？
至于他们最关心的，开除，和赔偿的问题，更是一句话都没提！
这，就是典型的，领导的嘴脸！
所有工人，都不傻！
他们瞬间就明白了，杨卫国，这还是在敷衍他们！在把他们当傻子耍！
王大仁和李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冰冷的决绝！
“杨厂长！”
王大仁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那魁梧的身躯，像一堵墙，挡在了杨卫国的面前！
“我们不要听这些空话！”他的声音，洪亮如钟，“我们就想问一句！易中海，到底开不开除？！我们这些年被他卡掉的工资，到底赔不赔？！”
“对！给个准话！”
“开除易中海！赔偿损失！”
上百号人，齐声怒吼，那声浪，几乎要将车间的屋顶都给掀翻！
杨卫国的脸上，那公式化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被人当众顶撞的，恼羞成怒！
开除易中海？
说得轻巧！
他比谁都想让易中海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滚蛋！
可是，能吗？！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
是整个轧钢厂，乃至整个西九城，都数得着的老师傅！
厂里有多少高精尖的，需要攻关的零件，都得指望着他！甚至，有些从苏联进口的机床坏了，都得请他出马！
这样一个人，是能随随便便就开除的吗？！
开除了他，那些高精尖的活，谁来干？因为生产任务完不成，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
杨卫国的心里，无比为难！也无比憋屈！
他眼看好言相劝没用，耐心，也终于耗尽了！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王大仁，声音，也冷了下来。
“这位同志，请你注意你的态度！”
“处理决定，是需要流程的！是需要厂委会开会讨论的！不是你们在这里吵一吵，闹一闹，就能解决的！”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现在是上班时间！”
“你们所有人，都聚在这里，围堵在这里，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我告诉你们！谁要是再不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就按扰乱生产秩序处理！”
他这是，在威胁！在赤裸裸地威胁！
要是换了以前，他这一番话，足以让所有工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可现在，不一样了！
“杨厂长，我们不是想闹事！”李强梗着脖子，也站了出来，“我们就是要一个说法！一个公道！”
“公道？”杨卫国冷笑一声，“上班时间，聚众闹事，这就是你们要的公道？”
他看着眼前这些不知好歹，还敢跟他顶嘴的工人，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他知道，今天，要是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这个厂长的威严，就要彻底扫地了！
他指着在场的所有人，那根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好！好啊！”
他怒极反笑！
“既然你们这么闲，这么有精力！”
“那我就成全你们！”
他用一种近乎宣判的，冰冷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有今天在场的人，每个人，扣半天工资！”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工人都懵了！
他们没想到，杨卫国不仅不解决问题，不仅不安抚他们，竟然，还要扣他们的工资？！
这……这跟那个以权谋私的易中海，有什么区别？！
一股比之前更加强烈的，被欺骗，被羞辱的怒火，瞬间，在所有人的心里，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