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新的问题，养老的人选
里屋，光线昏暗，空气中混杂着药酒的刺鼻的霉味。￠e~8￠z`w?.￠n.e~t^
易中海双眼无神地盯着斑驳的墙壁，那上面有几道裂纹，像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王乔仁那一声无心之失的“易师傅”，像一根细小但却淬了毒的刺，深深扎进了他心里，反复搅动，让他辗转反侧，坐立难安。
他这辈子汲汲营营，小心算计，为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三样东西。
钱！让他能过得比别人体面。
面子！让他在院里厂里都能受人尊敬，享受那种被人高高捧起的感觉。
养老！让他老了之后能有人端茶倒水，风光大葬，不至于孤苦伶仃地死在床上，尸体发臭了都没人知道。
现在，“面子”己经被陈远那个小畜生踩在脚下，碾得稀碎。他甚至能想象到，今天厂里那些人会在背后怎么议论他，怎么嘲笑他这个被人逼着割肉伺候仇人的一大爷。
那么他后半辈子的指望，“养老”，就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养老备胎。
何雨柱。
他冲着屋外正在唉声叹气，心疼那半斤猪肉的一大妈，闷声闷气地问道。
“老婆子，傻柱……怎么样了？”
一大妈正在为那半斤肉心疼，听到丈夫突然问起傻柱，也是一愣。她走进里屋，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丈夫脸上的表情，只能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还能怎么样。`墈`书·屋+ -免!废+岳′犊/我昨天去医院看了一眼，人还没醒呢。听医生说，他那条右胳膊，算是彻底废了。骨头碎得跟渣子似的，就算是接好了，以后也使不上一点力气，别说颠勺了，端碗饭都费劲。跟个摆设没什么区别。”
彻底废了？
这三个字，像三柄千斤重的铁锤，接连不断地狠狠砸在易中海的心上！砸得他头晕眼花，气血翻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精心挑选的两个养老工具，他人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两个投资品，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接二三地出了问题！
贾东旭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他当亲儿子一样培养了那么多年，把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结果呢？被送去了大西北劳改，临走前还为了减刑，反咬了他这个当师傅的一口，把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和投入，全都喂了狗！
现在，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扶植起来的傻柱，这条更听话，更好拿捏，指望着能给他养老送终的狗，竟然也废了！
一个厨子，废了最重要的右手！
那他还叫厨子吗？他连个帮厨都不如！他以后别说指望他升到六级厨师，风风光光地给自己养老。他自己能不能在食堂里混下去，不被人赶出来都是个问题！
找这么一个废物给自己养老？
到时候到底是谁养谁啊！他易中海难道还要搭上自己的棺材本，去养一个残废吗！
易中海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心中那股憋屈的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了位一样剧痛。*咸.鱼\看\书\ `更￠歆+罪?全+
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先是培养贾东旭，让他给自己养老送终。结果贾东旭不争气。
然后他当机立断，立刻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头脑简单西肢发达，但是孝顺听话的傻柱。想着只要拿捏住他，再把秦淮茹拴在他身上，给他点甜头，那自己的后半辈子也算有了着落。
可现在呢？
傻柱也废了！
他所有的计划，所有的盘算，全都因为陈远那个小畜生的出现，而成了一场空！
一大妈看着丈夫那沉默的背影，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绝望的气息，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老易，你也别太上火了。这傻柱……我看也是个靠不住的。性子太冲动早晚要出事。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她知道易中海这段时间很不对劲。先是贾东旭那个养了这么多年的徒弟，为了减刑，在派出所里像疯狗一样撕咬他，把他的心伤透了。现在傻柱又废了。
她也愁啊！
他们夫妻俩没儿没女，老了以后可怎么办？
还能找谁养老？
这偌大的西合院里，还有谁是能让他们拿捏得住，又靠得住的？
听着老婆子的话，易中海的眼神，变得愈发阴鸷。
是啊。
还能找谁？
刘海中有两个儿子，但那两个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跟他爹一样自私自利养不熟的白眼狼靠不住。
阎埠贵家更是指望不上，那阎老西算盘打得比谁都精，想从他身上占到一点便宜都难如登天，更别提养老了。
至于其他人，更是想都别想。
难道，他易中海忙活了大半辈子，算计了大半辈子，最后真的
要落得一个孤苦伶仃，老死在床上的下场？
不！
他绝不甘心！
就在易中海陷入绝望，心乱如麻，感觉前路一片黑暗的时候。
一个被他刻意忽略，但又始终在他心头萦绕不去的念头，再一次，像毒蛇一样，猛地钻了出来！
贾张氏！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响起，那天秦淮茹被赶出门时说道，贾张氏在劳改农场里，对他说尽快去看他，不然他可不确定会不会乱说。
当时，他只觉得贾张氏是在撒泼耍横，是穷途末路的疯狂撕咬。他不敢赌。
可现在，当他所有的养老计划都宣告破产，当他被逼入绝境的时候，这句话，却在他心里，咂摸出了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个连他这个当了几十年邻居，自诩为了解贾家一切的一大爷，都不知道的秘密？
贾张氏那个自私自利，一毛不拔的老虔婆，到底掌握了他什么把柄？竟敢如此有恃无恐地威胁他？
易中海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像是破旧的风箱。
他心中，一个疯狂的，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安和恐惧的念头，开始不可抑制地滋生！
他必须去一趟劳改农场！
他必须去见贾张氏！
他倒要看看，那个老虔婆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必须去探探口风，搞清楚她手里到底攥着什么所谓的底牌！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压不下去了。它像一团鬼火，瞬间点燃了易中海心中最后的那点希望，也点燃了他压抑许久的疯狂。
他从床上猛地挣扎着坐起来，脸上的伤口被牵动，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
“老婆子，扶我起来。”
一大妈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他，“老易，你这伤还没好，天都没亮透，你要干什么去？”
易中海没有回答，只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扶我起来！找件干净的衣服给我换上！”
他心里己经打定了主意。
今天，他就要去会会那个贾张氏！
他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他心里己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要是她真的有什么天大的把柄，那他就只能先稳住她，再从长计议。
可要是让他知道，她只是在虚张声势，只是想用空话来讹他……
易中海的眼中，闪过一丝无比狠厉的光芒。
那他就立刻让秦淮茹和棒梗，从这个院里彻底滚出去，流落街头，自生自灭！
到时候，他要让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在劳改农场里，为她今天的愚蠢，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