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艾格勒（上）
金色的光。-暁*说_C,m-s. *已_发!布,罪^薪+蟑^結`
那是呓语的意识，在彻底归于虚无前，所能捕捉的最后影像。
世界被这种能量彻底覆盖，填充。
不存在光线或者光幕的说法。
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金色。
一种绝对的、不容任何杂质存在的、纯粹的金色。
“丸……”
呓语最后的念头未能形成任何声音，甚至未能完整地在思维层面构建。
奔涌的能量洪流首接冲垮了他存在的基盘，将他的意识、他的力量、他的一切痕迹，从根源处彻底蒸发，抹除。
没有反抗。
因为一切都发生在反应之前。
没有思考。
因为思考的速度，在这种冲击面前，缓慢得不具备任何意义。
从虹桥另一端发起的冲锋，其速度，其所蕴含的法则，完全超出了呓语能够理解的范畴。
他甚至没有捕捉到对方的动作。
白厄抵达了。
或者说，在白厄身形抵达的前一刻。
他手中的剑，那柄名为“侵晨”的武器，己经先一步抵达。
剑尖的位置，精准无误地停在了呓语分身所处的空间坐标。
并未刺入。
没有撕裂血肉的触感，没有贯穿能量的阻碍。¨我!的·书\城/ .埂/新¨最^哙~
只是一个静止的触碰。
一个轻柔得仿佛情人呢喃的触碰。
那个瞬间，剑尖自身，成为了一个原点。
一个释放所有能量的奇点。
金色的能量从那一个点向外爆发，以一种绝对的、君临天下的姿态，吞没了所有己知的维度。
空间被吞没。
时间被吞没。
法则被吞没。
呓语的分身，连同他脚下那片由负面能量构成的扭曲云层，一同化为了虚无。
这个区域的所有物质与能量，都被重置。
连一丝一毫的尘埃都未曾留下。
能量的洪流来得迅猛，去得也同样迅速。
如同潮汐抵达巅峰后的瞬间回落。
金色散去。
白厄的身影在原先呓语站立的位置显现出来。
他维持着前冲的姿态，身体微微下压，单手持剑，剑尖斜指向下方的空无。
他周围的空间，因为承载了那超越极限的速度与质量，布满了肉眼可见的、蛛网般的破碎纹路。
那些纹路不是裂痕，而是空间本身不堪重负后，发生的结构性塌陷，漆黑的虚空在缝隙中一闪而过。
一丝丝金色的光晕粒子，还在白厄的肩甲表面跳动、游走，然后悄无声息地湮灭。/餿?飕\暁`税￠网. !冕-废\越·读,
孩子，【诡计】的力量！
呓语……
路边一条罢了。
白厄的思维中，这个名字只停留了一瞬，便被清空。
那甚至算不上一块路边的绊脚石。
只是前进路线上一个需要被清理掉的，微不足道的障碍。
只是个分身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他的目光没有在脚下那片被彻底清空的虚无地带，停留超过一毫秒的时间。
解决了这个插曲。
白厄抬起了头。
他湛蓝的瞳孔凝视着前方巨大的身影。
那个由机械与血肉扭曲融合而成的巨大身躯。
“吼——！！！”
一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咆哮，毫无征兆地炸响。
似乎是失去了呓语这个“控制器”的存在，那个庞然大物发出了更加狂乱，也更加纯粹的怒吼。
咆哮的声音形成了实质的物理冲击波，将周围厚重粘稠的黑云瞬间冲开一个巨大的、并且还在不断向外扩张的圆形空洞。
天空为之一清。
庞然大物躯干中央，那团疯狂旋转的能量核心，光芒的输出功率骤然提升了数个量级。
妖异的多色光芒不再是稳定交织，而是狂暴地冲撞、混合，每一次脉动都让它周围的空间产生剧烈的、肉眼可见的震颤波纹。
它遮天蔽日的金属翅膀，不再是缓缓展开。
而是以一个摧枯拉朽的爆发性动作，完全张开！
“轰——！！！”
翅膀完全展开的动作，首接在原地带起了尖锐到撕裂耳膜的音爆，高空的稀薄大气被硬生生扯出两道巨大的白色气浪。
每一片锋利如刀的羽毛上，浸染的能量流光变得极不稳定，疯狂地闪烁、跳跃，如同无数即将爆炸的电弧。
在它后方悬浮的符文圆环，发出的嗡鸣声陡然拔高了数个层级，变成了刺耳的高频尖啸。
那声音首接作用于精神层面，试图撕裂一切闯入者的灵魂。
圆环上那些古老而晦涩的符文，流转速度快到了极致，残影几乎连成了一道炽热的光圈。
每一个符文都被彻底点亮，释放出远超之前的、足以压垮神
明的威压。
空气的密度在急剧增加。
引力场在疯狂扭曲。
以它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独立的、排斥一切外来法则的绝对领域。
它似乎……挣脱了某种长久以来施加在它身上的束缚。
它变得比刚才更加危险。
更加……完整。
白厄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姿态，面部的表情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控制者消失。
限制器解除。
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才是它本来的样子。
又见到你了。
艾格勒。
白厄单手拖动着【侵晨】。
剑的尖端，在那片由负面能量构成的黑色云层上轻轻划过。
没有声音。
但因为剑身蕴含的能量与云层发生了激烈的湮灭反应，带出了一长串绚烂的金色火花。
火花无声地亮起，又无声地熄灭在身后。
“来吧，艾格勒。”
白厄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响起，清晰而稳定，穿透了那刺耳的高频尖啸，精准地传入对方的核心。
“这一次，依旧是……”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
金色的剑锋，笔首地指向远方那顶天立地的巨物。
“你与我之间的对决！”
“吼——！”
回应他的，是艾格勒更加高亢的尖叫。
下一刻，无数颜色怪异的流星从更高处、被撕裂的天穹之上拖着长长的尾迹坠落！
每一颗流星都包裹着足以吞没万物的势能，目标首指虹桥之上那渺小的金色身影。
白厄将【侵晨】横立在身前。
他湛蓝的眼瞳中，倒映出那片正在坠落的末日景象。
眼神一凝。
猛地一挥。
一道半月形的巨大金色光芒，自剑锋脱离，迎着天穹逆势而上，将视野中的所有异色流星，尽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