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 章 醉鬼两只,幼稚的很

心动就要行动,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梁予兮四下里瞅了瞅道:“你等着,我去找点酒!”

说着,她人便动作敏捷的窜了出去。

她记得陶先生是有个酒葫芦的。

果然,在他桌子底下,她找到了那个酒葫芦,拿起来摇了摇,至少还有大半葫芦的酒。

看梁予兮拿着个酒葫芦,水君子凑过来,醉醺醺的说道:“这个是我丢的,予兮兄,还我,我没醉,我,还要,喝。”

梁予兮一巴掌拍开他往前走道:“起开,好人不挡道。”

不想,王蓝田又凑了过来道:“汪汪汪!”

梁予兮一巴掌呼开他,往马文才那儿走道:“滚蛋,好狗不挡道。”

王蓝田才被呼开呢,秦京生又跳了过来道:“我跳我跳,我跳跳跳。”

梁予兮反手给了他一巴掌道:“打他没打你是吧?蛤蟆精,给我跳远点。”

马文才抚额,不忍直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种情况,他马文才一定不会沦为杯中物的俘虏,一定。

只是,这flag,马某人他立早了。

两人回到学子房舍,各怀心思。

一个想要看某人醉了之后跳脱衣舞,一个想看某人醉了之后黏着玩亲亲。

所以,当两人在桌边坐定之时,便进入了劝酒的这一关键环节。

梁予兮抢先拿过酒葫芦,往对面的马文才的杯子里,斟酒。

他现在已是微醺,再加一杯他从没有喝过的高度酒,她包他醉的。

马文才默默地看着她给自己斟了满满的一杯酒,没有出声。

梁予兮看了看杯口,再多一滴就得溢出来,这多少有些小人行径了,不过,她梁予兮不在乎。

马文才也看了看杯口,如此行径,多少有些小人了,但他马文才不在乎。

梁予兮轻咳一声,说了句后世耳熟能详的话道:“你不喝,我不喝,华夏好酒往哪儿搁?文才兄,请。”

马文才端起酒杯,梁予兮紧张的注视着他.....的手:别洒,别洒,千万别洒。

别洒?马文才手一松,杯子往下坠去!

不好!梁予兮急忙来抢救,然而,马文才手掌一翻,便稳稳地托住了那杯酒。

梁予兮仔细地瞅了瞅,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一滴未洒。

连酒杯都拿不稳了,还好,还有武者的本能反应,梁予兮催促他道:“快喝,快喝。”

只要这杯酒下肚,保管他醉得日夜不分,山河颠倒,轻解罗裳半遮处。

嘿嘿,最好全无遮处。

马文才放下酒杯,也给梁予兮斟上了一杯酒,满满的一杯酒。

梁予兮瞪着马文才,不愧是你啊文才兄,果然睚眦必报。

并不是,这只是让你降低警惕心而已。马文才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兮儿,你随意。”

居然不是让她都喝掉?梁予兮眼睛一亮,确认道:“我随意?当真随意?”

自然当真,因为你一口就倒啊,马文才做了个请的动作道:“没错,请。”

“好说,好说。”嘿嘿,那她不喝,只抿一口。

果然,梁予兮只低头沾了沾唇,然后,舔了下嘴唇,再然后,她便盯着马文才的那个酒杯道:“哈,三杯,你都倒三杯了,怎么还不喝?快喝,耍赖的人,不是中国人!”

马文才看了看她的酒杯,扶额,只是碰一碰酒,也能醉。

梁予兮摇摇晃晃起身,坐到了马文才的身边盯着他道:“快喝,不喝不是中国人。”

看她如此执着,马文才只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放到桌上道:“我喝完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梁予兮凑到酒杯之上,想要用指头去沾点酒,然而,她虽然伸到杯中了,但是,手上却没有酒哎。

然后,她就往杯中戳啊戳,但是,什么也没戳到。

她转头看向马文才道:“你的酒,喝光了,那,喝这一杯。”

她又去端旁边的那杯,咦,没端起来,梁予兮回头对马文才道:“这杯也喝光了,不妨事,还有一杯呢!”

说着,她便去端那剩下的一杯,好嘛,这一杯终于端住了。

她喂到马文才的嘴边道:“喝,不喝不是中国人。”

马文才伸手要接过杯子道:“你乖乖坐好,我自己喝。”

梁予兮手一让,喊道:“我来,我喂你,我想要喂你。”

闻言,马文才立时便乖乖地不动了,温声道:“好,你喂。”

这才对嘛。梁予兮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将酒“咕咚”一声,给他灌了下去,唱道:“这酒怎么样?听我来给你吹,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马文才没有防备,一杯酒全被她灌了下去,立时,人便有些飘,嚷道:“一百八一杯,不贵!”

梁予兮也嚷道:“怎么不贵了?很贵!无良商家,坑钱的,其实就是那个二锅头,兑的那个白开水!你说,贵不贵?”

马文才下巴搁在桌上,直摇头道:“不贵!小爷有的是银钱!”

梁予兮一把薅起他,脸对脸道:“贵贵贵,卖假酒,要抓去安乐死的!”

马文才捧着她的脸道:“不贵不贵不贵,小爷有的是钱!”

梁予兮也捧住他的脸道:““贵贵贵,枪毙,枪毙,全都枪毙!”

马文才摇摇她的脑袋道:“不用枪,用箭,箭毙箭毙,全都箭毙!”

梁予兮也摇着他的脑袋道:“用枪用枪用枪,biu地一声,简单。”

马文才摇着她的脑袋道:“用箭用箭用箭,嗖地一声,简单。”

梁予兮也摇着他的脑袋道:“不行,用枪用枪用枪!”

马文才摇匀了脑袋,想了想道:“用金子,小爷有的是金子!砸死他。”

梁予兮立即松开马文才的脑袋,振臂高呼道:“靠谱,这个主意好,金子全都给我!”

马文才也松开梁予兮的脑袋,起身道:“金子早给你准备好了,放你床头了。”

梁予兮也起身道:“小文子,带路,寻金!”

“好嘞,小兮子。”马文才拉着梁予兮的手,两人脚步漂浮,一路东摇西摆的走到了床边。

马文才抓起梁予兮的枕头,往空中一扔道:“请、看!”

“呦呵!”梁予兮甩开马文才的手,一下子便趴到了床上,将金子直往怀里搂(lou)道:“我的我的我的!”

马文才也往床上一趴,把梁予兮直往怀里搂(lou)道:“我的我的我的!姓傅的,滚蛋!”

马统与铬烟听到里面的动静,忙推门进来查看,只是这一看,便看到马公子搂着梁公子,梁公子搂着大金子,好像锁死了一般,密不可分。

两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不该上去把他们仨分开。

两人发了会儿呆后,铬烟吸了吸鼻子道:“呀,好香啊。”

马统往桌上看道:“是特别好香,这难道就是今日风头特别盛的烧酒?”

两人走到桌前,马统拿起酒葫芦晃了晃道:“还有好多,要不,铬烟,我们也尝尝?”

铬烟看看床上的两个醉鬼,很是雀跃的说道:“尝尝尝,我也想尝尝。”

马统道:“你等一下。”

他从屋里翻出两个酒杯道:“铬烟,满上。”

“好!”铬烟立即将两个杯子里都倒满了酒,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端起酒杯道,“马统/铬烟,干了。”

干了,两人同时举杯, 马统喝了一口,直吐舌头道:“辣,真辣。”

铬烟一饮而尽道:“好喝,好香,我还想喝。”

马统看她一口气喝光了,连忙将自己杯中的酒也一口气喝光道:“来,我给你满上。”

马统刚倒满呢,铬烟便咕咚一声,喝光了。

马统......

马统只能给自己也满上,一口气干光了。

但此时,铬烟第三杯已经喝完,又满上了。

马统只能,奋起直追。

只可惜,第四杯后,他便趴到了桌上,头重脚轻,喝不动了。

那好吧,既然马统不喝了,铬烟便拿起了酒葫芦,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闷了。

末了,抹了把嘴巴道:“不愧是陶先生的酒,真香啊。”

她看了眼马统道:“真没出息,这就醉了,罢了,先把你架回去,然后再回来把马公子架开,怎么能睡我家小姐这头呢?”

说着,铬烟弯下身来,将马统的一只胳膊环到了她的脖子上,用力将马统抱了起来道:“走,我送你回去。”

马统靠在她的身上,叽里咕噜道:“回去?不,不回去,我还能喝,我没醉,干杯。”

“真没出息,你醉了。”铬烟费劲的架着马统出了门,把他往门外一靠,转身带上门后,又将马统架了起来,往他们屋走去。

两人一回到屋,铬烟便将马统扔到了床上:“这么重,死马统,以后再给我吃那么多,看我不削你。”

铬烟气喘吁吁的坐到了床上,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干,但是想不起来了。

小姐说了,既然想不起来,那便不重要。

小姐都说不重要了,那她还想了做什么?

睡觉睡觉,喝了酒睡觉,正正好。

铬烟“咚”地一声,倒头便睡。

这边,梁予兮觉得自己被一个八爪鱼缠住了,缠得她紧紧的,很不舒服。

她蹬了蹬脚道:“马文才,松手,松手。”

然而,马文才呼吸声渐匀。

然后,梁予兮的呼吸声也均匀了。

她松开金子,伸手抱住了马文才的胳膊,睡的香香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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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马文才醒来之时,便发现自己被兮儿抱住了。

马某人的唇角不由得便咧开了,瞧瞧,即便是醉了,娘子也很依赖自己,他便是娘子的天啊。

马文才轻手轻脚的将身上的胳膊拿开,腿搬开,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他没想到,昨日居然醉了,之后还幼稚的与兮儿吵嘴,把他马文才的脸都丢尽了。

好在,兮儿醒来之后,什么也不记得,否则,他将来夫纲不振啊。

马文才揉了揉额头,宿醉之后,头有些痛。

他换了身窄袖衣衫,也不练武,直接往伙房而去。

今日他要露一手,亲自为兮儿煮碗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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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房里,就只苏大娘一个在忙活。

昨晚苏安也喝醉了,陶先生的酒,实在是太烈了,根本没人能招架的住啊。

“大娘,”小桃进来道,“昨晚苏大哥醉了,想来还没有起床,人来看看,能不能帮点什么忙。”

苏大娘自然知道自家儿子心悦小桃姑娘之事,且据她的观察,这姑娘当真不错。

长相大气,温柔贤良不说,还会识文断字。这个年代,一个姑娘能识文断字,当真难得,宜室宜家。

她很喜欢这姑娘。

“哎呀,小桃姑娘,你真是有心了。昨晚学子们不少人都喝醉了,我便想着今日一大早起来先煮个醒酒汤,原本还想将你苏大安叫醒的呢。”

“大娘,不必叫苏大哥,要做什么,我来吧。”

当然了,苏大娘并非真心的想叫宿醉的儿子起来,只是想看看小桃的反应而已。

此时,她确定,小桃姑娘对她家苏安也很有好感。

如此,也不算儿子是单相思了。

因为之前梁小公子的帮忙,她家别说娶媳妇的银钱了,养孙子的银钱都有了。

当然了,苏大娘也不舍得让如此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做重活,便说道:“那便劳烦小桃姑娘帮我烧火吧。”

“好。”烧火她会,之前在梁家村,她都抢着帮翠姨烧火的。

连夫人都夸她烧火烧的好呢。

小桃坐到灶前,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火。

苏大娘看她烧火烧得有模有样的,也不需要自己叮嘱什么,便与她闲聊了起来。

得知她没有父母,婚事皆由自己做主之时,心里便有了主意。

与其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如将她早点娶回家来,这样一来可以早点抱孙子,二来也可以正大光明的护着她。

马文才来到伙房之时,巧了,醒酒汤刚做好。

苏大娘看到他,连忙迎了上来,问道:“马公子,您是来拿醒酒汤的吗?是不是昨晚小梁公子也喝醉了?”

“嗯,我来给她煮碗醒酒汤。”

“这哪里用得着马公子您亲自动手啊,您吩咐一声的事儿。不过,这醒酒汤我们已经做好了,我这便给马公子盛一碗。”

马文才......

待得梁予兮醒来之时,一碗醒酒汤便递到了她的面前。

此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酒中青铜,铬烟才是酒中王者啊,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