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 章 达成交易

梁予兮随手抓过她的枕头,往脸上一放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啊?十两金了小姐还嫌这是蚊子肉啊?铬烟立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她来,她来磨!

等她拿到十两金了就全都交给小姐。

只是,铬烟刚刚举起手来,便见马公子冷脸指了指她自己,又指了指门。

铬烟......

铬烟立即放下手中的衣物,出了屋,带上门,然后,守在了门外。

屋内,马文才道:“五十两金。”

梁予兮不为所动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真的出息了?马文才起身,走到梁予兮身边,拿开她的枕头,俯身道:“100两金。”

两人一上一下,视线一撞上,马文才立即便撤退了,那日被扒得就剩一个大裤衩子的情景,历历在目。

若不是他不想伤害她,保证将她就地法办了。

梁予兮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也不为难自己去抓他,将枕头塞到脑袋底下,翻了个身,就要睡会儿。

马文才看着她的后背,觉得很不对劲,兮儿太安静了。

他坐到床边,手动给他翻了个身道:“兮儿,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梁予兮往他跟前蛄蛹了一下,将头枕到他的腿上道:“没有,就是觉得应该睡会儿。”

马文才犹豫一下道:“要不,先去大饭堂用饭,回来再睡?”

“不要。”梁予兮翻个身道,“你去用饭吧,我睡会儿。”

马文才起身道:“我去喊兰姑娘。”

说着,他便跑了出去,经过门口时道:“铬烟,进去守着公子。”

铬烟不知出了何事,连忙进屋,就见小姐正趴在床上,一只手伸出了床外,正盯着门口呢。

看铬烟进来了,梁予兮收回了尔康手,说道:“我没事,就是小腹有些胀痛。”

根据经验,怕是大姨妈过两日要来。

胀痛?铬烟不明所以道:“那,铬姻去将兰姑娘叫来给公子看看吧。”

“不必,马公子去了。”梁予兮招招手道,“铬烟,靠近点儿。”

铬烟立即将脑袋凑了过来道:“公子,怎么了?”

梁予兮小声道:“会不会是,我癸水要来了?”

“真的啊?”铬烟兴奋的说道,“那太好了,小姐一直不来,夫人可担心了,上次回家之时,夫人还问起此事了。夫人说,若是来了,一定要注意替小姐遮掩。”

若是从前,身上一股子血腥味儿想要瞒住同吃同睡精的像猴的马文才,那确实有难度,相当有难度,但如今,不足为惧。

铬烟接着说道:“小姐,别紧张,亵裤月事带布巾子都很好办的,在兰姑娘她们那儿洗了晾干就行。”

她都是这样的。

“好,辛苦我家铬烟啦。”梁予兮拍拍她的小肩膀道,“你不必守着我,快去用饭吧。”

“铬烟不辛苦, 那铬烟走了啊。”小姐说的,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嗯,把门带上。”她也好躺一会儿。

“好。”铬烟关门跑路,一气呵成。

王兰一路被马文才催着来到了梁予兮这儿。

一进门,便被她吓着了。

就见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垂到了地上,而下半身还在床上。

马文才连忙上前,将她整个人都扶到了床上,小心的问道:“予兮,你这是怎么了?”

“哈,哈哈,”梁予兮尬笑两声道,“无妨,就是腰有些酸痛,这样压压,舒服。”

王兰走上前道:“予兮,伸出手,给你诊下脉。”

梁予兮看向马文才道:“要不,文才兄你出去一下?”

马文才难以置信的说道:“怎么?你身子不舒服,竟然还想瞒着我?”

好吧,瞒着你是瞒不住的,反正到时候你也会知道,梁予兮捂着眼道:“我无事,大概率是癸水要来了。”

“真的吗?”王兰笑道,“快伸出手来,我给你诊看看。”

马文才面皮子有些热,不自在的让开了位子。

梁予兮促狭的冲他直眨眼,这下好了吧,尴尬了吧。

马文才别开脸,不搭理她。

王兰上前,手指搭上梁予兮的手腕,片刻后笑道:“脉象滑而无力、脉感圆润,确实是来癸水前的滑脉,就这两三日内的事情了。”

梁予兮一拍大腿道:“呀,不会正好是狩猎大赛之时吧?”

王兰道:“幸好狩猎大赛你不参加,倒也无妨。”

“倒也不是,我还想去看看的呢。”毕竟,她还有赌约在身的。

“你去不去,比赛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变化,”马文才道,“你尽管安心的在书院里待着就好。”

梁予兮看着他,摇头道:“不行,我要去。“

马文才坐到她身边道:“不,你不想去。”

梁予兮活动了下手腕道:“哥哥,要不,我们掰个手腕子?”

这赤裸裸的威胁一出,王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连忙说道:“那个,我走了,你们继续掰手腕啊。”

说着,王兰拎起医药箱便跑了。

屋内,梁予兮戳了戳马文才的硬邦邦的胸,挑衅道:“要掰吗?”

马文才握住她乱动的手指,无奈道:“掰不过你。”

梁予兮暗乐,论武力值的重要性。

老祖宗们,能处。

如此看来,这香火堂也不是不能扩一扩的。

“梁公子,祝公子。”此时,门外铬烟的声音响起。

梁予兮一把推开马文才,马文才踉跄一下,扶着桌子站好了。

喔呦,梁予兮直乐,她那柔弱不能自理,一推就倒的小娇夫呦。

马文才指了指她,往门口走去。

梁山伯与祝英台也正巧走到了门口。

看到马文才,梁山伯立即说道:“文才兄,予兮呢?”

“我在我在。”梁予兮立即跳了出来。

梁山伯看向自家妹妹,笑道:“用膳去吧。”

“好啊,正好饿了。”梁予兮拉住她小娇夫的袖子道,“走吧走吧。”

小娇夫被她拉着,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

梁山伯看着他们俩人,总觉得有些事情越来越不对头。

他连忙上去拉开他妹妹的手,训道:“予兮,好好走路,你这样拉拉扯扯,文才兄定会不自在的。”

马文才看他一眼道:“我挺自在的。”

梁山伯......

“你与祝英台拉拉扯扯时,也未见你不自在。”马文才接着又丢下一句。

祝英台看了眼梁山伯,冲马文才道:“我们那可不是拉拉扯扯,你别胡说。”

“正是,”梁山伯自然而然的揽住了她的肩膀道,“我与英台乃是八拜之交。”

更重要的是,英台是男子,但予兮却是他妹妹啊。

梁予兮踮起脚尖,搂住马文才的肩膀道:“那,文才兄,我们也来拜一拜吧。”

梁山伯松开祝英台,无奈的拉开自家妹妹,揽住她的肩膀就往前走,边走边小声的说道:“予兮,别人不知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与文才兄有点距离为好。”

“哥,我越是注意越是不自然,难道不就越是暴露自己了吗?”梁予兮反问道。

梁山伯想了想道:“表面上你说的在理,但实际上,书院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怀疑你是女子。妹妹,我劝你,老实点,不许再和文才兄拉拉扯扯,否则,我便要告诉爹了。”

“我长大了,你拿爹吓不住我了。”

小时候,哥管不了她,又舍不得罚她,还不想让娘烦心,便只能拿爹来说事了。

他们两个人往香火堂里一跪,她就会乖乖地认错了。

梁山伯敲了他脑袋一下道:“长大了更应该敬重父亲才对。”

“长大了才发现, 柴米油盐很贵,稍微不努力,连快乐都养不起。”梁予兮看向她哥,接着说道,“你想想咱们家香火堂里牌位的材质,那些年,爹他快不快乐吧。”

若不是娘之前给他换牌位,呵,她爹指定快乐不起来。

闻言,梁山伯沉思片刻后说道:“放心,哥一定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读书研习上,功成为志,业广为勤,做妹妹与娘亲坚实的靠山,定不会再让你们吃苦了。”

全部心思?梁予兮回头看了眼祝英台,好吧,哥你还是好好念书,光耀你妹吧。

以后,她便也是朝廷重臣的家眷了。

“哥哥,我相信你,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虽然我们是平民,但我始终相信,哥哥你一人便抵一个士族,你一人便是娘与我一辈子的靠山。”

少年自有凌云志,不惧岁月不惧风。梁山伯坚定的说道:“且不说父亲治水利民的遗愿,只说你与娘的幸福皆系于我一人之身,哥哥定当引锥刺股,焚膏继晷,全力以赴。”

“引锥刺股就不必了,读书固然重要,但哥的身体也很重要啊。”梁予兮语重心长的说道,千万别半道上嗝屁了,若是哥哥没了,娘亲也得没啊。

梁山伯“哐哐哐”地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哥的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

吃得好,还骑射,他的身子,不知道比从前强了多少呢。

哥哥其实很好,梁予兮眉眼含笑,也“哐哐哐”的拍着他的胸膛道:“不错,硬邦邦的,定然有肉肌。”

后面,马文才见自家娘子被大舅哥揽着肩膀带向前了,立即就要上前,不想,被祝英台拦着了。

“马文才,你自己与予兮拉拉扯扯就可以,我与山伯就不可以,你怎可如此双标?我看,你就是予兮口中的双标狗。”

“我双标?”马文才一点儿也没有反思自己的意思,反倒说道,“双标有何不好?倒是你,到现在也没让梁山伯弄明白,你是雌是雄吧,没出息。”

“谁没出息了?我娘她......她备了白绫一条,若是我在书院暴露了身份,她便会自绝于祠堂!”

“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这都不明白?蠢。”他们两个早日好了,大舅哥便不会总盯着他的人了。

“马文才,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以为我娘她能放过我吗?”

那日梦中,她娘确实没有拿她如何,但是,却将山伯绑了,送交官府,山伯前程尽毁。

她不能让山伯冒这个险。

马文才见她前怕狼后怕虎,此时此地,便引用了句他家娘子耍流氓时的话道:“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祝英台愣了一下,但立即又头脑清爽的说道:“马文才,你休要忽悠我,一顿饱与顿顿饱,该如何选择,我还是知道的。”

所以,他是不会让兮儿得逞的,摸胸肌可以,摸腹肌不行,得钓着她。

马文才轻咳一声道:“祝英台,我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祝英台抬头看向马文才道:“什么交易?”

“他跳出来惹人烦时,麻烦你拉着他。以后你们的亲事受阻之时,我为你们保驾护航。”

“成交!”祝英台想也不想的便应下了。

凭马文才的家世与他自己的能力,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由太守府做保人,娘便不好拒绝山伯了。

祝英台又补充道:“不管将来发生何事,你都不可食言。”

“能发生何事?”马文才挑眉道,“便是你与梁山伯两人化成蝶了,我和兮儿都不会分开。”

闻言,祝英台不悦的说道:“谁化蝶?你诅咒谁呢?我与山伯,也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马文才虽与祝英台说着话,但始终留意着前面的梁予习,此时,见她居然在摸梁山伯的胸膛,不由得脸黑如炭。

【梁予兮:文才兄,你摸、拍不分啊喂?】

他们俩只是亲兄妹而已,如此这般,是否太过亲密了?

当他马文才是死的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马文才立即疾步上前,握住梁予兮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道:“饭堂放饭已经一会儿了,再不去,就要馊了。”

啊?馊了?梁予兮好笑的瞅着他,这男人,能不能踏实点,别那么夸张。

看什么看,你刚才摸谁呢?马文才瞥她一眼,拉着她的手腕便走。

只是才走了两步便松开了手,罢了,大舅哥面前还是注意点吧,免得他总为难他们。

梁山伯见马文才与妹妹又拉拉扯扯,正要追上去,突然,祝英台“嘶”了一声道:“山伯,我脚崴了。”

梁山伯立即停下,扶住她,紧张的说道:“我扶你到那边坐下,给你看看。”

祝英台摇头道:“不要紧张,没伤到骨头,你扶我走会儿就成,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好吧,有什么问题,你立即与我说。”

“嗯。”

两人慢慢地在后面走着。